他在火海中忏悔,我在婚礼上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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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的边缘沾了一点奶油,看起来很甜,很腻。

“尝尝,城南那家新开的。”他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亲昵,“你低着头的样子,真像她。”

他说这话时,眼神是落在她脸上的,却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沈清焰的目光下移,落在那块蛋糕上。栗子的甜香混合着奶油的气息,在她鼻尖萦绕。她想起了苏晚,那个照片里笑得明媚张扬的女孩,那个有着栀子花香水味的女孩。

原来,这就是他今晚迟到的理由。

沈清焰没有抗拒,甚至微微倾身,温顺地张嘴,将那块蛋糕含了进去。

甜腻的奶油在口腔中化开,黏在舌根,泛起一阵令人反胃的甜。

陆沉舟满意地笑了,抬手用拇指擦去她嘴角沾到的一点奶油。那动作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情,如果忽略他眼底那抹审视玩味的笑意的话。

“乖。”他低声道,仿佛在奖励一只听话的宠物。

沈清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神色。她细细地咀嚼着,然后拿起纸巾,极其自然地擦了擦嘴角。

“我去洗漱。”她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去吧。”陆沉舟挥挥手,转身走向衣帽间,开始解领带。

沈清焰转身走向洗手间,背影依旧单薄,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决绝。

洗手间的门在她身后合上,隔绝了客厅的灯光。

她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哗哗流出。她没有看镜子里的自己,而是低下头,将口中的蛋糕尽数吐进了洗手池。

白色的奶油和栗子碎屑在水流中迅速消散,顺着下水道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打开水龙头,反复冲洗着口腔,直到那股甜腻的味道彻底消失,只剩下满嘴的薄荷牙膏味,清冽、冰凉。

她直起身,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嘴角的水渍。

透过半透明的纸巾,她看着自己模糊的指腹。

刚才,陆沉舟碰过她的嘴角。

沈清焰的手指微微收紧,将那张沾了奶油污渍的纸巾死死攥在手心,揉成一团湿漉漉的废纸。

随后,她手臂一扬,精准地将它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正中靶心。

她看着那团废纸落定,这才抬起头,看向镜子。

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嘴唇因为刚刚的擦拭而微微发红,眼神却是一片死寂的荒原。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触碰上手腕内侧那道淡淡的旧疤痕。那里曾有过撕心裂肺的痛,但现在,只剩下麻木的凉意。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极轻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那不是笑,是告别。

再见了,那个曾经以为爱能抵万难的沈清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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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倒影随着水龙头被关上而停止了晃动。那张苍白的脸上,嘴角那一抹极浅的弧度,像是一道刚结痂的伤口,脆弱而决绝。

洗手间的门被重新推开。

客厅里,陆沉舟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背影高大挺拔,透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嗯,明天一早过去。墓园那边都安排好了吧?别出岔子。”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感,“还有,那束白山茶,务必新鲜。”

沈清焰的脚步顿了一下。

白山茶,苏晚生前最喜欢的花。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站在洗手间的阴影里,像一抹即将消散的烟。陆沉舟挂断电话,转过身,看到她时微微一愣,随即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