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碎云图锁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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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沈俞他已是高高在上的吏部侍郎。

那日他推开我绣坊的门。

我带着面纱垂首侍立。

他买了我店内所有的绣样说要拿给夫人挑选以此来定制衣装。

结账时,我高兴的称赞:“沈大人对夫人的感情真好。’

他却听见声音怔楞住。

“云禾。”

空气有片刻的安静,他开口。

“云禾,我找了你很久.......”

我拿着他选好的绣样一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沈大人,不好意思,这个绣样错了,拆了再绣还是会留痕的,我看这条还是扔了吧."

店外的哟喝声此起彼伏,甚是吵闹。

沈俞还是拿走了那条绣错的丝绢。

临走时他站在门口好似说了什么。

我没听清。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凉。

我坐在屋里一针一线的绣着花样。

屋外沈俞的马车声渐远了。

街上传来少女模糊的嬉笑声。

“真是羡慕沈大人的妻子,我以后也要嫁给沈大人那样的男子......”

绣下去的针刺破了手指,血染红了那朵新绣的并蒂莲。

可惜了,又绣坏了。

“嫁给沈俞吗?”

我平静的抚摸着丝绢上的图案。

“阿云!”

一声温柔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的丈夫林远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倚着门口,笑着看向我。

我整理面纱起身走向他,他却一眼看见了我指尖的殷红。

“怎么这么不当心?”

他急忙上前,执起我的手,取出随身的帕子小心按住,语气里满是心疼。

他轻轻将我揽入怀中,下颌抵着我的发顶。

冤狱三年,只有林远之时常来探望。

被放出来那日浑浑噩噩。

他把我安置在渝州,给我请大夫,喂我吃药,眼神里只有沉痛和怜惜,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巨大的失望和更深沉的痛楚之后,竟奇异地生出了一丝麻木的清醒。

林远之的悉心照料和无声守护,像一道微光,勉强照亮了我无边黑暗的世界。

我慢慢“活”了过来,学会了刺绣,戴上了面纱,成了云绣娘。

我努力将那段记忆死死封存,连同对沈俞所有的爱恨痴缠。

“阿云,你嫁给我吧,我必会护你一世安稳,免你惊,免你苦。”

他确实做到了。

“怪我那时不够圆滑,我竟无一点法子。”

**在他胸前,摇了摇头。

这话他常说,仿佛我过去所有的不幸,都因他。

可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阿云,”他转身斟了一杯茶递给我。

“听闻吏部沈侍郎近日巡查,不日便会搬到这里居住。”

我端茶的手微微一颤,水面漾开细纹。

“是吗?”我垂眸,声音平静。

“他要来便来吧。”

“阿云,我知道......”远之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

“你若不想见道到他,我们可以暂时离开,去别处走走。”

我抬眼看他,他眼中有关切,有担忧,唯独没有怀疑。

这是我七年前在沈俞身上从未看到过的。

我摇了摇头,覆上他微凉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