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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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同伙围上来，对着地上的我又是几脚。

妻子尖叫着扑过去，用身体护住我。

拳脚落在她的背上，我翻身赶紧将妻子护在怀里，每一击都让我感觉骨头要断了。

“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妻子哭喊着。

罗金宝挥挥手，他的人停了下来。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用手拍了拍我的脸。

“想让我们停手也行，给我的‘儿子’办个风光大葬，这事就算一半了。”

他眼里的恶意让我不寒而栗。

罗金宝拿出了一张罗威纳犬的黑白放大照片，一个火盆，还有一沓黄纸。

他们把那张狗的照片挂在我的脖子上。

罗金宝的老婆赵春兰，扭着腰走进来，捏着鼻子。

“哎哟，这什么味儿啊，一股穷酸气。跟我们家‘儿子’生前住的地方差远了。”

罗金宝指着那张狗照片，对我跟妻子命令。

“跪下。”

我没动，死死地瞪着他。

妻子拉了拉我的衣角，对我摇摇头。

她的意思是，不要激怒他们，念念还在。

念念躲在妻子身后，小声说：“妈妈，我怕。”

罗金宝见我们不动，冷笑一声，一把揪住念念的头发。

“那个聋子闺女，给我滚过来！跪下给你狗爷爷磕头烧纸！”

念念的头皮被扯得生疼，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放开我女儿！”我发出不成调的句子，疯了一样冲上去。

赵春兰上来就给了我两个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

“你吼什么吼？让你跪是给你们脸了！”

罗二狗和其他几个人按住我，把我推到地上。

他们把妻子也拽了过来，强迫我们一家三口并排跪在狗的照片前。

火盆被放在我们面前，黄纸塞进我们手里。

“磕头！给我的‘儿子’磕头认错！”罗金宝吼道。

“不磕就把这小丫头的另一条胳膊也废了！”

我看着女儿手臂上的伤，又看看她惊恐的脸，闭上眼，第一个把头磕在地上。

咚的一声，沉重又屈辱。

妻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和我一起，对着一张狗的照片，磕了三个头。

这还没完。

赵春兰指着墙角堆放的几个包装好的盒子。

“那是什么？”

“是给念念的圣诞礼物。”妻子哽咽着回答。

“礼物？”赵春兰笑得花枝乱颤，“真他娘的洋气！你们这种贱命还配过圣诞节？”

她走过去，一脚一个，把所有礼物盒子全部踩烂。

一个漂亮的音乐盒被踩得粉碎，里面的小人断了头。

那是念念盼了很久的礼物。

念念看着地上的碎片，哭声从抽泣变成了嚎啕。

罗金宝不耐烦地吼道：“哭什么哭？再哭把你的嘴撕烂！”

念念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整个屋子，只剩下我们一家人压抑的呼吸，和罗金宝他们得意的笑声。

这比砸了我们的家，打了我们的人，还要让人痛苦一万倍。

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

罗金宝让人从外面抬进来一个东西。

一个生锈的铁制狗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