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入侵:穿错衣服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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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降临,没有预兆。我的警告,来自枕边人。女友江月凌晨三点将我踹下床,

指着我的明黄色**尖叫。“脱掉!快脱掉!”“你想被太阳剥皮吗!”我以为她疯了,

直到隔壁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个每天都穿着黄色雨衣出门遛狗的邻居,

在晨光中融化成一摊黏稠的柠檬色蜡状物。世界被颜色入侵了。它们有了生命,有了规则,

而我们,成了画布上的残次品,随时等待被抹除。今天的规则是:【禁止被蓝色看到】。

我绝望地看着窗外。天空,是蓝色的。1.“拉上窗帘!”江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双手死死捂住眼睛,仿佛看一眼窗外的天空就会让她当场毙命。我连滚带爬地冲过去,

一把扯上厚重的遮光窗帘。房间瞬间陷入昏暗,只剩下手机屏幕的冷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心脏狂跳,脑子里全是邻居融化时那滩恶心的黄色液体。

江月蜷缩在墙角,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她的话含糊不清,

眼神躲闪。这种时候,秘密比怪物更让人心慌。“我们会被渴死饿死的。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语气干涩。昨天还是繁华都市,今天就成了禁闭囚笼。

手机信号全部中断,只有一条诡异的短信悬停在屏幕上,发送人是【无】。

【规则一:禁止被蓝色看到。】【时限:直至新规则颁布。】【惩罚:溶解。

】江月忽然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看窗帘的缝隙。”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一道极细的蓝色光线从窗帘边缘漏了进来,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那道蓝光所及之处,

地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蓝色在“看”我们。或者说,

它在“啃食”我们的庇护所。我头皮发麻,立刻冲过去用沙发死死抵住窗户,

又用胶带把所有缝隙都封了上百层。做完这一切,我和江月瘫坐在地,大口喘气。黑暗中,

我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心跳声。“我们不能待在这里。”江月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出去就是死。”“待在这里也是等死。”她抓住我的手,冰凉的手指用力到发白。“秦洲,

听我说,规则是活的,但它有漏洞。”“什么漏洞?”她摇头,嘴唇紧抿。“我还没想好,

但一定有。”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新的短信来了。

【临时规则(一小时限时):红色准许移动。

】【追加说明:仅有主体为红色的生命体/物品可以产生位移。

】【惩罚:静止物将被‘绿色’填充。】我和江月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和一线生机。红色,可以动。

这意味着我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窗口可以逃离这个被蓝色“注视”的死亡房间。“快!

找红色的东西!”我一声大吼,和江月立刻分头行动。我们的衣柜里几乎没有纯红色的衣服。

我找到一件暗红色的运动外套,江月翻出一条过年时买的红围巾。“不够,这不够红!

”江月的声音尖锐起来,她指着我的外套。“你看,拉链是黑色的,袖口有白边!

”那条围巾也不够大,根本无法完全包裹住她。“怎么办?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

”我急得团团转,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化妆台。江月的口红。“用口红!

”我抓起她那支最艳的大红色口红,冲到她面前。“涂满!所有露出来的皮肤,

所有不是红色的衣服部分,全都涂满!”江月愣住了,然后立刻反应过来。

我们像两个笨拙的学童,用口红在对方身上疯狂涂抹。我的脸,脖子,手背。她的牛仔裤,

白色的鞋子。口红很快就用完了。可我的运动鞋还是灰色的。江月的衬衫袖口露出一截白色。

时间只剩下四十分钟。江月看着我,眼神决绝。她冲进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

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的掌心。温热的血涌了出来。“用我的血。”她说。我脑子嗡的一声,

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你疯了!”“不然我们都得死!”她抓过我的手,

用带着血的手指在我灰色的鞋面上涂抹。那血的红,比口红更刺眼,更原始。

我也划开了自己的手掌,用同样的方式将她衬衫的白袖口染成血红。

我们把所有能带的食物和水装进一个红色的购物袋里。准备就绪。时间还剩二十分钟。

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楼道里一片死寂。声控灯没有亮,应急灯也灭了。

到处都是浓稠的黑暗。突然,对门传来一阵古怪的“沙沙”声。我们的邻居,

一个喜欢穿绿色运动服的男人,正站在门口,试图把脚边的垃圾袋踢进楼道。

他身上穿着一身绿油油的运动装。他没有动。但是他的脚,还有那个垃圾袋,动了。下一秒,

一股浓郁的草绿色,像决堤的洪水,从他脚下喷涌而出。绿色瞬间包裹了他,

填充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缝隙。他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

就变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绿色植物雕塑,脸上还保持着踢垃圾时的不耐烦表情。

我和江月捂住嘴,没让自己叫出声。【静止物将被‘绿色’填充。】他违反了规则。或者说,

规则判定他没有穿戴主体为红色的衣物,属于“静止物”。可他动了。我立刻明白了。

不是“红色准许移动”,而是“非红色禁止移动”。一个字的差别,生与死的距离。

我们蹑手蹑脚,沿着楼梯向下移动,像两道小心翼翼的血色影子。每一步都踩在生死的边缘。

绝对不能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动作。我们的目标是楼下的社区超市。那里有足够的食物和水,

或许还有其他幸存者。超市的玻璃门紧闭,但没有上锁。我们推门而入。

里面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十几个人缩在超市的各个角落,

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点红色。有的人穿着红袜子,有的人戴着红帽子,还有一个男人,

把一包红色包装的薯片死死贴在胸口。超市中央的液晶电视,正闪烁着雪花。雪花屏幕上,

用刺目的血红色字体写着新的规则。【欢迎来到‘等价交换’超市。

】【规则二:本店商品需用‘记忆’支付。】【支付方式:触摸商品,

脑中回想一段与商品颜色相关的记忆。记忆越深刻,价值越高。】【警告:请勿赊账。

】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根撬棍,站在收银台后面。他叫陆鸣,我们小区的健身教练,

一身健硕的肌肉让他看起来极具压迫感。他脚边堆满了食物和水。“新来的?

”陆鸣看到我们,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懂规矩吗?”他指了指电视屏幕。“懂。

”我沉声回答。“懂就好。”陆鸣晃了晃手里的撬棍,“不过,我这里有新规矩。

”他用撬棍指了指我们身上血淋淋的“红色”。“想在这里待着,先交‘场地费’。每人,

一段最鲜活的红色记忆。”周围的人都低下头,不敢看他。显然,他们已经被陆鸣勒索过了。

用最珍贵的记忆,换取苟延残喘的资格。江月拉了拉我的衣角,嘴唇翕动,无声地说:“药。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货架最高层,放着一个透明的急救箱。它是无色的。

江月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她的状态很不对劲。“我先来。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颤巍巍地走上前。他拿起一瓶蓝色的可乐,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

他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极度痛苦又迷茫的表情。

“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会因为一片海哭。”他喃喃自语,仿佛丢了魂。

陆鸣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滚到一边去了。这就是代价。用记忆换取物资。

你不知道你会失去什么,直到你失去它。“该你们了。”陆鸣的目光重新落回我们身上。

江月摇摇欲坠,她紧紧抓着我,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秦洲,

那个急救箱……一定要拿到。”“红色记忆是吗?”我挡在江月身前,直视陆鸣,“我给你。

”我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我和江月第一次接吻时,她羞涩到涨红的脸颊。那段记忆温暖,

明亮,充满爱意。就在我准备“支付”时,陆鸣突然开口。“等等。”他走到江月面前,

贪婪的目光在她煞白的脸上扫过。“你的记忆,我不收。”他的笑容里满是恶意。

“我要她的。”我的心猛地一沉。江月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她的记忆看起来……更多彩。”陆鸣舔了舔嘴唇,“尤其是关于这个世界变化的秘密,

我想,一定很值钱。”周围的幸存者们发出一阵低低的骚动。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江月不对劲。她似乎知道些什么。而在这末世,信息,就是最大的财富和最大的危险。

“滚开。”我一把推开陆鸣,将江月护在身后。陆鸣踉跄了一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小子,给你脸了?”他举起了手中的撬棍。“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仅要她的记忆,

我还要你,把你所有关于‘勇气’的记忆都交出来。”他要废了我。夺走一个人的勇气,

比杀了他更残忍。江月死死拉住我,对我摇头。她的嘴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身体抖得快要站不住。“别……别跟他硬碰硬……”“不给?”陆鸣的笑容愈发狰狞,

“那就用别的东西来换。”他指了指急救箱。“那个东西,是无色的吧?要用什么记忆来换,

你们知道吗?”无色的急救箱。要用什么颜色的记忆来换?答案呼之欲出。

一段关于“无”或者“空白”的记忆。这种记忆,谁会有?“看来你们给不起了。

”陆鸣晃悠着走过来,撬棍在我面前比划。“那就用她来抵债吧。她看起来藏着很多秘密,

把她交给我,你们两个,都能活。”2.“用你的记忆来换她,怎么样?”我突然开口,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超市瞬间安静下来。陆鸣的动作停住了,他眯起眼睛看着我。

“你说什么?”“我说,用你的记忆,来换她。”我重复了一遍,指着江月,

“你不是觉得她很值钱吗?那就用你最宝贵的记忆来交换。比如说,

你第一次靠力量欺负弱小后,那种‘得意’的记忆。”我盯着陆鸣,一字一顿地补充。

“规则说,等价交换。你想得到她,就必须付出等价的东西。”陆鸣愣住了。

周围的幸存者也愣住了。我在赌。赌这个诡异的规则系统,真的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

超市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电视屏幕上的雪花变得狂躁。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陆鸣身上。

他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你……你胡说八道!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是不是胡说,你试试就知道了。”我冷笑,“你敢不敢,

当着‘它’的面,衡量一下你的‘得意’,和她这个人,哪个更值钱?

”陆鸣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握着撬棍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不敢。

他怕“规则”真的会抽走他赖以为生的东西。趁他犹豫的瞬间,我拉着江月,

冲向那个无色的急救箱。“拦住他们!”陆鸣反应过来,怒吼道。但没人敢动。

所有人都被刚才那无形的压力吓破了胆。我抓住了急救箱。该付钱了。

关于“无”和“空白”的记忆。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画面。小时候,

我因为调皮被父亲关了禁闭。整整一天,我独自待在那个没有任何东西的储物间里。没有光,

没有声音,没有玩具。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空白。那是我童年里,最接近“无”的记忆。

【支付成功。】一个冰冷的意念直接出现在我脑中。我浑身一颤,关于那段禁闭的感受,

被瞬间抽离了。我只记得有这件事,却再也想不起当时孤独和恐惧的心情。“走!

”我拉着江月,头也不回地冲出超市。陆鸣的咆哮声被我们甩在身后。我们一路狂奔,

冲进了不远处的市立图书馆。厚重的大门在我们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图书馆里异常安静。和外面光怪陆离的彩色世界不同,这里是一片纯粹的灰白。墙壁,书架,

地板,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色彩,像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大厅正中央的电子阅览屏上,

显示着这里的规则。【静默之地。】【规则三:声音会产生颜色。请保持绝对安静。

】【惩罚:被自己发出的颜色吞噬。】江月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的状况非常糟糕,几乎快要昏厥。我立刻打开急救箱。里面没有绷带和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