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那双浑浊的老眼像刀子一样刮在我身上。

“沈缺，你可知罪？”

我顶着大长老严酷的威压，嗓音微微发颤。

“弟子不知何错之有？”

“一个修为尽废的废物，还敢大放厥词，污蔑宗门百年一遇的天才！”

大长老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你那点元阳，早就因为你好色纵欲败光了！如今竟敢拿此事来邀功，简直**至极！”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哄笑。

“窝糙，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传言。”

“看来沈师兄真是饥渴非常，怪不得修为废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己废了，还想拖累我们大师姐。”

那些曾经跟在我身后青涩稚嫩的脸，现在全都挂满了鄙夷和嘲讽。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懂了。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个是刚刚踏入化神，前途无量的宗门希望。

另一个，是修为全无，连外门弟子都不如的废物。

怎么选，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大长老见我沉默，以为我无话可说，冷哼一声，当众宣布：

“沈缺，品行败坏，已不配为我青云宗内门弟子。即日起，废除其内门弟子身份，贬为杂役，打入后山剑冢，终生不得再入内门半步！”

宣判结束，没有给我任何申辩的机会。

柳如霜靠在陆压怀里，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如释重负的微笑。

我没再看这群人一眼。

一步一步，走向了那片连阳光都照不进去的后山。

2

剑冢的日子，日复一日。

只有剑陪伴我。

还有剑人偶尔也来。

“哟，这不是我们青云宗曾经的第一天才，沈师兄吗？”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我都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陆压的跟班。

“沈师兄现在真是勤快啊，”他蹲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怎么样，这堆破铜烂铁，摸着比女人的手还舒服？”

“沈师兄还不知道吧，宗主亲自赐婚，称柳师姐和小师弟为‘仙道侠侣’呢。”

旁边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

我没理他们，换了个角度，仔细擦拭着剑身上的铜锈。

“嘿，跟你说话呢，废物！”

蹲着那人觉得无趣，站起来，一脚踢在我旁边装水的木桶上。

哗啦一声，水全洒了，溅了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