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过一周,陆晚心就发来消息:“去思南公馆等我。”
我只好喊了的士去思南公馆。
刚到门口,我就看到有工人从别墅里搬东西出来。
我有些诧异地进门,一眼看过去,别墅里已经变了副样子。
原本宫廷风格的壁灯,暖色调的墙纸和柔软的毛绒地毯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灰色调的简约风格。
客厅的沙发上,我摆的枕头和摆件已经不见踪影。
我的心陡然一沉,拉住一个佣人急切地问:“沙发上的枕头呢?”
佣人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才回道:“都被扔掉了。宋先生嫌房子设计太土,小姐请人重新设计装修,原本的摆件和枕头都被清理出去了。”
我缓缓松开手,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这间别墅,是陆晚心特意为我置办的。
那是刚跟着陆晚心出国的时候,我从未离开过父母,想家时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
母亲手巧,总是做一些稀奇玩意给我玩,我的房间里堆满了小玩意儿。
出国后,除了想父母,我最想念的就是母亲亲手做的东西。
陆晚心察觉到我的情绪,特意让人按照周家设计装修了这间别墅。
她还特意回国,暗地里把母亲手做的枕头和摆件都带了过来,摆在我的房间里。
刚踏进房子时,我恍惚间以为回了家,抱着陆晚心一阵痛哭。
陆晚心第一次没有因为洁癖推开我,任由我把鼻涕眼泪抹在她的衣服上。
她说:“周靳,只要有我在,哪里都会是你的家。”
正是陆晚心的这些好,让我逐渐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潜意识里竟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可现在,陆晚心因为宋临的一句土,亲手把我的家拆了。
连母亲亲手做的枕头和摆件,也被清理了出去。
难过如潮水般在一时间淹没了我,令我几乎喘不过气。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
我抬起了眸,迎上了陆晚心冷漠的视线。
我想扬起笑容打招呼,可嘴角却像被冻住了一样,无法露出笑容。
陆晚心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我:“你把你留在这儿的衣服整理一下,拿回宿舍去。”
“宋临以后会偶尔过来住,以后我不叫,你就别来了。”
我的心猛然一震,许久才艰难地开口:“好。”
这里曾是我的家,可现在,我被禁止踏入了。
见我答应,陆晚心嘴角不自觉地放软了语气。
“乖,你不是看中拍卖会上那个镯子吗?我让林助找了类似的,晚点给你送过去。”
说完,没管我的回答就匆匆离开了。
我的拒绝卡在喉中,最后化为唇边一丝苦笑。
我知道这是陆晚心的补偿。
只是母亲的手镯是独一无二的,再类似的也不是那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