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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搡间,水杯应声碎裂。
裴冬年静静看我两眼,最后嗤笑一声:“连只狗都知道对给骨头的人摇尾巴,夏薇,你连只狗都不如。”
房门被猛地摔上,整个别墅都跟着颤抖。
裴冬年走了。
我重重跌坐在地,看着散落在面前的白色药片,想呕吐的念头达到巅峰。
那次被糟践,让我对药片患上严重的创伤应激综合症,就连双肾疼到顶点,医生开的止痛剂我都无法入口。
可仅有这次,我想吃。
不想再浪费他仅有对我的一次心意。
我将药攥在手里,跌跌撞撞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疯狂灌冷水。
可就在我准备吞吃下去时,房门被打开。
“夏总!您怎么能这么折磨自己!”
助理迅速夺走那枚药。
等我想要抢回时,却发现争抢中那枚药片掉进水池,被卷进下水道消失得无踪无际。
一切巧合的像是某种征兆。
我忽然清醒了过来。
不是已经放下了吗?还奢求这些干什么?
助理立马带我去医院,主治医生看着我满是不忍:
“换种治疗方式吧,就算不吃药,也还有别的方式,你明知道这个针的效果已经微乎其微。”
我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身体比脑子更快给出回复:“没关系,能在这世上多待一天,是一天。”
钢针刺入骨髓时,泪水也顺着眼角无声落下。
我哪里舍得走,我还想再多看看裴冬年,就一天,哪怕只多一天。
而打针,是最不耗时间的一种方式。
可我还是不习惯,缓了许久才从治疗室离开。
没想到等助理去开车的间隙,会在走廊上遇到裴冬年。
他身旁跟着宋栀,手里拿着产科的袋子。
不用想,是来产检的。
他看到我,神情毫无波动。
倒是宋栀,嘟着的嘴巴瞬间撇了起来:“呀,姐姐怎么脸色越来越差了?”
“昨天说帮你找男人,你还嘴硬不要,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活该你一辈子孤家寡人。”
我忍着噬骨的疼痛,不屑地抬起眼。
“你最好是趁我心情好赶紧滚,否则我不保证你还能不能生下这个孩子。”
她整个人僵住,下意识低头看向肚子。
我转身想要离开,可衣服被扯住,露出腰后密密麻麻的针眼。
宋栀眸光一闪,声音里满是抓住我把柄的兴奋:
“天呢姐姐!就算找不到男人满足,你也不能吸违禁品寻求**吧!”
裴冬年闻言脸色大变,三两步走过来,死死拽住我的手。
袖筒被倏然撩起,看到上面真真实实的青紫一片,声音冷得像冰,说出了再见的第一句话:
“夏薇,和男人乱搞还不够,还要糟蹋自己的身体,染上这种东西?你还有没有点底线?”
我缓缓抽回手,故意低头,用散落的长发掩饰红透的眼睛,假装无所谓地转着手腕。
“不是各过各的?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裴冬年胸口剧烈起伏,仿佛用了很大力气,才从喉头再挤出话来。
“离婚吧,一个瘾君子,不配当裴家的妻子。”
赶来的助理听到这话第一反应看向我,知道真相的她最清楚这话意味着什么。
“裴总,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针孔是骨髓注射药物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