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血:从弃妇到凤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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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朱门劫第一章雪夜破鸳盟元和十二年的第一场雪,来得又急又猛。

陆府嫡女陆清辞坐在暖阁里,指尖抚过嫁衣上金线绣的鸳鸯。三月后,她将穿着这身嫁衣,

踏入永安侯府,成为小侯爷周延之的妻子。“**,小侯爷派人送来的。

”丫鬟翠云捧着个紫檀木匣进来,眼底满是笑意,“说是南边新得的珍珠,

给**镶嵌凤冠用。”陆清辞打开匣子,十二颗东珠圆润莹白,映着烛光流转温润光泽。

她想起昨日在护国寺后山,周延之执了她的手说:“清辞,此生定不负你。”那时红梅初绽,

少年眼中情意灼灼,烫得她心头滚热。“二**来了。”外界传来通报。陆清辞忙合上匣子,

陆婉柔已袅袅婷婷走进来。她穿一身水红袄裙,眉眼与陆清辞有三分相似,却更添娇媚。

“姐姐好福气,”陆婉柔在绣墩坐下,从食盒里端出一碟杏仁酥,“小侯爷这般体贴,

妹妹真替姐姐高兴。这是妹妹亲手做的,姐姐尝尝。”杏仁酥香气扑鼻,陆清辞捻起一块。

入口酥脆,却有股极淡的苦味。她微微蹙眉,陆婉柔已递上茶盏:“可是干了?姐姐喝口茶。

”茶是上好的云雾,陆清辞抿了一口,那苦味便散了。姐妹二人又说了会子话,

陆婉柔忽然道:“姐姐可知,永安侯府近日不太平?”陆清辞抬眸。

“听说老侯爷属意的世子人选,原是大公子周延修。”陆婉柔压低声音,

“是小侯爷使了手段,才得了这世子之位。这样的人,姐姐真要嫁么?”“婉柔!

”陆清辞沉了脸,“延之不是那样的人。”“是妹妹失言了。”陆婉柔忙赔笑,

眼底却掠过一丝冷意。又坐片刻,陆婉柔告辞离去。她走后不久,陆清辞忽觉头晕目眩,

眼前景物开始摇晃。“翠云...”她扶住桌沿,却见翠云已软倒在地。门被推开,

冷风裹着雪花卷入。陆婉柔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个粗使婆子。“姐姐莫怪我。

”陆婉柔俯身,摘下陆清辞发间那支珍珠簪——那是周延之送的定情信物,

“小侯爷那样的人中龙凤,活该配我这般懂得筹谋的女子。你呀...太干净,

干净得让人想弄脏。”陆清辞想喊,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她被拖出暖阁,拖过覆雪的回廊,

丢进西院荒废的柴房。柴房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浑身散发着酸臭。

陆婉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好好伺候我姐姐。”说罢,门被重重关上。陆清辞在绝望中,

看着那乞丐爬向自己。粗糙的手撕开衣襟,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雪沫,扑在**的肌肤上。

她睁着眼,看着柴房漏风的屋顶,雪花一片片飘进来,落在她渐渐失去神采的眸中。

---天色微明时,柴房门被一脚踹开。陆婉柔的尖叫声刺破晨雾:“天啊!

姐姐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纷沓的脚步声。父亲陆鸿远铁青的脸,

徐姨娘夸张的捂嘴动作,下人们窥探的目光...陆清辞裹紧破碎的衣衫,

浑身颤抖:“不是我...是婉柔...她下药...”“住口!

”陆鸿远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自己做出这等丑事,还想污蔑**妹?

”徐姨娘哭道:“老爷,大**定是一时糊涂...只是这事若传出去,

婉柔与侯府的婚事怕是要受影响,咱们陆家的名声...”陆清辞如坠冰窟。她看向父亲,

那个自幼教导她“女子名节重过性命”的父亲,此刻眼中只有冰冷的算计。

她忽然懂了——在陆鸿远心里,嫡女也好,庶女也罢,都只是换取利益的筹码。

如今她这枚棋子脏了,便该弃了。“父亲,”她爬过去抓住陆鸿远的衣摆,

“母亲...母亲会信我的...”提到沈氏,

陆鸿远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你还有脸提你母亲?她教出的好女儿!”三日后,

一顶青布小轿从陆府侧门抬出。轿子里,陆清辞穿着粗布衣裳,

身旁坐着那个痴傻流涎的乞丐王大癞。轿外,陆鸿远的声音冷如寒冰:“既已有了夫妻之实,

便好好过日子。从今往后,陆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同日,

陆清辞的生母沈氏被以“教女不严”之罪关入佛堂。当夜,佛堂走水,沈氏未能逃出。

管家报丧时,陆鸿远正在书房把玩一方新得的端砚,只淡淡说了句:“厚葬。”又过一月,

陆府张灯结彩。嫡女陆清辞“病愈”,与永安侯府的婚事照常举行。花轿临门时,

盖头下的新娘,已换成了陆婉柔。鞭炮声震天响,无人听见城郊破屋里,陆清辞咬破手指,

在墙上写下的那个“恨”字。血顺着土墙蜿蜒而下,像一条猩红的蛇。

第二章侯府深如海永安侯府,洞房花烛夜。陆婉柔坐在铺着百子千孙被的婚床上,

手心微湿。她终于,终于成了周延之的妻子。门被推开,一身喜服的周延之走进来。

他生得极好,剑眉星目,气度清贵,只是此刻眉眼间带着淡淡倦意。喜娘递上秤杆,

周延之挑了盖头。烛光下,陆婉柔含羞带怯地抬眼,却撞上一双审视的眸子。

“夫君...”她柔声唤道。周延之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忽然问:“你用的什么香?

”陆婉柔心头一跳。她今日用的,是陆清辞最爱的雪中春信——那是周延之亲手调的香。

她特意打听来,就为这一刻。“是...是寻常的梅花香。”她垂下眼。周延之不再说话,

按礼喝了合卺酒。待喜娘丫鬟退下,他却没有解衣的意思,

反而在窗边榻上坐下:“今日乏了,你早些歇息。”陆婉柔怔住。她咬了咬唇,

起身走到他身边:“夫君可是嫌弃婉柔?”烛火噼啪一声。周延之转眸看她,

那双眼睛深邃如潭,仿佛能看透人心:“陆婉柔,你姐姐如今在何处?

”“姐姐...”陆婉柔眼眶瞬间红了,“姐姐做出那等丑事,父亲已将她逐出家门。

如今...怕是已不在人世了。”她说着,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落。周延之沉默良久,

起身往外走。“夫君要去哪?”陆婉柔急道。“书房。”周延之头也不回,

“往后我就宿在书房。”门开了又合,冷风灌进来,吹得红烛摇曳。陆婉柔跌坐在喜床上,

看着满屋喜庆的红色,忽然觉得刺眼极了。她扯下凤冠,狠狠摔在地上。珍珠滚落一地,

像碎碎了的眼泪。---永安侯府的日子,并不如陆婉柔想象中风光。

老侯爷周镇远是个威严的老人,对陆婉柔这个儿媳颇为冷淡。侯夫人早逝,

府中中馈暂由二夫人王氏掌管——她是周延修的生母,对周延之这一房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更让陆婉柔难堪的是,周延之自新婚夜后,再未踏进她房门一步。府中已有风言风语,

说世子夫人不得世子欢心。“少夫人,”陪嫁丫鬟春杏低声道,“今日请安时,

二夫人又说您入府三月尚无喜讯,要给您请大夫调理呢。”陆婉柔捏紧帕子。请大夫?

周延之连她的房门都不进,哪来的喜讯?“小侯爷今日在做什么?

”“在书房...听说在查一桩旧案。”春杏欲言又止,“好像是...关于城郊乞丐的。

”陆婉柔心头一跳。城郊乞丐...难道是王大癞?她强自镇定:“知道了,下去吧。

”午后,陆婉柔亲自炖了参汤,送去书房。周延之正在看卷宗,见她进来,

眉头微蹙:“有事?”“夫君日夜操劳,妾身炖了汤...”陆婉柔将汤盏放下,

目光扫过书案。卷宗上,“元和十二年冬”、“城西破庙”、“乞丐暴毙”等字眼刺入眼帘。

她的手一抖,汤盏倾斜,参汤泼在卷宗上。“对不住!对不住!”陆婉柔慌忙擦拭,

却被周延之一把抓住手腕。他的力气很大,陆婉柔疼得脸色发白。“你慌什么?

”周延之盯着她。“妾身...妾身只是担心弄脏了重要文书...”周延之松开手,

将污损的卷宗收起:“无妨,不是什么要紧事。”他顿了顿,“听说岳母徐氏前日递了帖子,

想来看你?”陆婉柔心头稍定:“是,母亲挂念妾身。”“那便请她来吧。

”周延之重新坐下,“正好,我也有事想请教岳母。”他语气平静,

陆婉柔却莫名打了个寒颤。三日后,徐氏来访。母女二人在花厅说话,

徐氏压低声音:“王大癞那边,你不用担心了。前日有人在破庙发现他的尸体,说是冻死的。

”陆婉柔松了口气,却听徐氏又道:“只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你父亲说,

近日有人在暗中查探当年的事。”“什么人?”“不清楚。但你需尽快怀上子嗣,

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徐氏握住女儿的手,“只要生下嫡孙,任谁也不能动摇你的地位。

”陆婉柔苦笑。子嗣...周延之连碰都不碰她,哪来的子嗣?送走徐氏,陆婉柔去了祠堂。

永安侯府的祠堂庄严肃穆,历代先祖的牌位静静矗立。她在周延之生母沈夫人的牌位前跪下,

低声道:“婆母在上,求您保佑儿媳...保佑儿媳早日为侯府开枝散叶。”香烟袅袅中,

牌位上的字迹模糊不清。陆婉柔不知,此刻祠堂的屏风后,周延之正静静站着,

手中握着一枚褪色的香囊——那是陆清辞当年在护国寺所赠,绣着一枝并蒂莲。

第三章深宫初涉元和十六年秋,太医署女医馆来了位新女医。“这位是陆清辞陆医女,

”太医令陈景和介绍道,“从江南来的,医术精湛,往后专为各位娘娘诊脉。

”陆清辞福身行礼,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她在江南三年,早已脱胎换骨。

如今的她,是名满江南的女医陆清辞,不是那个被弃如敝履的陆家嫡女。

后宫是个比陆府更复杂的地方。陆清辞入宫不久,便领教了其中厉害。这日,

她去为李昭仪请脉。李昭仪是兵部尚书之女,入宫三年,盛宠不衰。陆清辞诊脉后,

沉吟道:“娘娘脉象弦滑,肝气郁结,可是近日寝食难安?”李昭仪屏退左右,

这才蹙眉道:“不瞒陆医女,本宫上月小产后,便再未见红。可太医署报上去的脉案,

却说本宫月事如常。”陆清辞心头一凛。她重新仔细诊脉,又查看了李昭仪的舌苔、眼底,

最后低声道:“娘娘并未小产,是误诊了。您只是月事推迟,加上忧思过度,才致经血不下。

”李昭仪愕然:“可那日分明见了红...”“见红未必是小产。”陆清辞声音更轻,

“娘娘可否让民女看看当日所用之物?”李昭仪从妆匣深处取出一方染血的帕子。

陆清辞凑近细看,又闻了闻,脸色微变:“这不是人血,是鸡血。”殿内死寂。良久,

李昭仪才颤声道:“有人要害我...”陆清辞开了调理方子,又道:“娘娘此事不宜声张,

恐打草惊蛇。民女会暗中查探,看是谁在太医署动了手脚。”走出昭仪宫时,

陆清辞在宫道上遇见一行人。为首的男子身穿四爪蟒袍,气度雍容,正是三皇子萧景琰。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陆清辞身上:“这位是?”“回殿下,是新来的陆医女。”内侍答道。

萧景琰打量她片刻,忽然道:“摘下纱来。”陆清辞指尖微颤,依言摘下面纱。

萧景琰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笑道:“倒有几分眼熟。”说罢,径自离去。待他走远,

一旁的老宫女才低声道:“陆医女莫怪,三殿下就是这样的性子。

不过他倒是很少对哪个女子这般留意...”陆清辞重新覆上面纱,手心已是一层冷汗。

萧景琰...她记得当年在陆府,这位三皇子曾随老侯爷来过一次。那时她躲在屏风后,

远远见过一眼。原来,他还在京中。---陆清辞开始暗中调查太医署的脉案。她发现,

负责李昭仪脉案的刘太医,与二皇子府上来往甚密。而二皇子的生母王贵妃,

与李昭仪素来不睦。线索逐渐清晰,陆清辞却不敢轻举妄动。后宫水深,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日,她被召往淑妃宫中。淑妃是周延之的姑母,也是当年力主周陆两家联姻之人。

陆清辞踏入殿中时,淑妃正在看一幅绣品。“听说陆医女是江南人?”淑妃抬眼,

“本宫这幅《江南春晓》绣了三年,总觉缺了些什么。你来看看。”陆清辞上前,

目光落在绣架上。绣品精美绝伦,烟雨楼台,小桥流水,却...“娘娘的绣工已臻化境,

”陆清辞斟酌道,“只是这柳枝的姿态略僵,少了江南春风拂柳的柔媚。

”淑妃眼睛一亮:“正是!本宫也这么觉得。你既看出,可有解法?”陆清辞执起针线,

在柳枝处添了几针。针脚细密,那柳枝顿时活了起来,仿佛真有微风轻拂。淑妃看了许久,

叹道:“陆医女好巧的手。”她顿了顿,“你姓陆?京城陆尚书家,与你可是本家?

”“民女出身江南陆氏,与京城陆家并无亲缘。”陆清辞垂眸答道。淑妃不再多问,

赏了她一对玉镯。陆清辞谢恩退出,在宫门口遇见了周延之。三年未见,他清瘦了些,

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也多了几分郁色。二人擦肩而过时,周延之忽然停下脚步。

“医女留步。”陆清辞心头剧震,强自镇定转身:“世子有何吩咐?”周延之盯着她的眼睛,

看了许久,才道:“你的眼睛...很像一位故人。”“天下相似之人甚多。”陆清辞福身,

“民女还要去给李昭仪送药,先行告退。”她转身离去,步伐从容,背脊却僵直。

她能感觉到,周延之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拐过宫墙。当夜,陆清辞在太医署厢房里,

对着铜镜看了许久。镜中人眉眼沉静,早已褪去当年的青涩稚嫩。

她轻轻抚摸眼角——母亲曾说,她这双眼睛最像沈家人,清澈明净。可如今,

这双清澈的眼睛里,早已浸满了恨。窗外传来打更声。三更天了。陆清辞吹熄蜡烛,

在黑暗中睁着眼。她想起白日里周延之的眼神——探究的,疑惑的,

甚至带着一丝...痛楚?她闭上眼睛,将那一丝不该有的情绪狠狠掐灭。血海深仇未报,

她不能,也不该有任何动摇。第二卷:宫阙谋第四章北境生死劫元和十七年春,

北境突发瘟疫的急报传入京城。太医院正堂,气氛凝重。陈景和展开地图,

指着北疆三州:“疫情已蔓延至幽州,若控制不住,恐危及京城。”“必须派人前往。

”院使沉声道,“只是此去凶险,谁愿往?”堂下寂静。北境苦寒,瘟疫凶险,

弄不好便是客死异乡。几位资深太医或垂首,或咳嗽,无人应答。“民女愿往。

”清冷的女声响起。众人望去,见陆清辞自末座起身,面纱覆面,只露出一双坚定的眼。

陈景和大惊:“清辞!那是死地!”“正因是死地,才需医者。”陆清辞平静道,

“且女子心思细腻,照料病患或更得宜。况民女在江南时,曾随师父处理过时疫,有些经验。

”院使沉吟片刻,看向陈景和:“陈太医以为如何?”陈景和知陆清辞性子,

一旦决定便难更改。他长叹一声:“陆医女医术精湛,或可一试。

只是需多派几人同行...”“不必。”陆清辞打断,“人多反易交叉感染。

民女带两名药童、三名护卫足矣。”三日后,陆清辞轻车简从,离京北上。临行前,

元和帝在御书房召见她。这是陆清辞第一次面圣。天子年近四十,面容清癯,

一双眼睛锐利如鹰。他赐下一枚玉佩:“见此玉如见朕,北境官员皆需配合。

”陆清辞叩首领命,起身时,目光掠过御案上一幅画像——画中女子温婉秀丽,

竟有三分像她母亲沈氏。“那是先皇后,”元和帝注意到她的目光,“十五年前病逝了。

”陆清辞忙垂首:“民女失仪。”元和帝摆摆手,忽然问:“你为何执意要去北境?

那里九死一生。”陆清辞沉默片刻,答道:“民女的母亲曾教导,医者当以济世为怀。

北境百姓亦是陛下的子民,民女不能见死不救。”“好一个济世为怀。

”元和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去吧,朕等你凯旋。”陆清辞退出御书房时,

在廊下遇见了三皇子萧景琰。他似是在等她,开门见山道:“北境瘟疫不简单,

恐有人为因素。陆医女此去,务必小心。”陆清辞心中一动:“殿下何出此言?

”“你只需记住,”萧景琰压低声音,“若遇险境,可去幽州大营找赵将军,他是我的人。

”说罢,他转身离去。陆清辞望着他的背影,

忽然想起江南时听过的传闻——三皇子与二皇子明争暗斗,皆因储位之争。这趟北境之行,

怕是比想象中更凶险。---北境的惨状,远超陆清辞想象。村庄十室九空,尸横遍野。

瘟疫蔓延极快,患者先是高热呕吐,继而浑身溃烂,不出三日便气绝身亡。

当地医官束手无策,已有多人染病而死。陆清辞在疫区中心扎营,日夜不休地研制药方。

她发现,这次的瘟疫与江南时疫不同,毒性更烈,传播更快。“陆医女,又死了三个。

”药童红着眼眶进来,“咱们带的药材快用完了。”陆清辞抹去额上汗水,

继续捣药:“你去通知赵将军,请他派人去邻近州县调集药材。还有,所有尸体必须火化,

水源要严格管控。”当夜,陆清辞在油灯下翻阅医书。她忽然想起母亲留下的那本医书里,

记载过一种北疆特有的毒草“血枯藤”,其症状与这瘟疫极为相似。

但血枯藤只生长在幽州北部的深山中,怎会突然大面积出现?她正沉思,

帐外忽然传来打斗声。护卫冲进来:“医女快走!有刺客!”陆清辞刚起身,帐帘已被挑开。

三名黑衣蒙面人持刀而入,刀锋直指她面门。千钧一发之际,帐外射入三支羽箭,

精准地穿透刺客咽喉。赵将军持弓而入,脸色铁青:“让医女受惊了。这些人是冲着您来的。

”陆清辞看着地上的尸体,忽然道:“将军,可否查查他们身上有无特殊印记?

”赵将军搜身,果然在一人腰间发现一枚铜牌,上刻狼头纹样。“是北狄死士。

”赵将军脸色大变,“他们为何要杀医女?”陆清辞想起萧景琰的警告,

心中渐明——有人不想她治好瘟疫,或者说,不想她活着回京。“将军,民女需要进山一趟。

”她收起铜牌,“这场瘟疫,恐怕不是天灾。”三日后,陆清辞在赵将军的护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