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与棋子

开灯 护眼     字体:

全文阅读>>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万里无云,**辣的太阳仿佛要烧焦整个大地。我站在会议厅中央,

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苟,掌心却全是冷汗。投影幕布上,

是我的财务模型——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的现金流预测,逻辑严密、数据扎实。

可就在三分钟前,陈砚之轻笑着起身,手指一划,把我的PPT翻回第一页。“这谁做的?

”他问,声音不大,却让全场安静,“小学生写作业呢?”语气之中全是戏谑和不屑。

哄笑声炸开。高管们交换眼神,像看一场滑稽戏。没人替我说话。我是周默,

集团公司最年轻的风控总监,三十岁,履历光鲜,却被当众踩进泥里。而他是陈砚之,

董事长亲侄,集团副总裁,四十出头,权倾半壁江山。

他喝酒、打牌、睡女下属的八卦在茶水间传了三年,却依旧稳如泰山。他朝我走来,

皮鞋锃亮,停在我面前半步距离:“周总监,下次别拿这种玩意儿浪费大家时间。

”然后转身,对众人举杯,“来,庆祝我们并购案落地,今晚昆仑宴。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修剪整齐,指节泛白。我知道,这不是羞辱的终点。

这只是开始。但我也知道——他们漏算了一件事:真正的棋手,从不在棋盘上说话。

我在手机备忘录里输入一行字:**“计划启动:代号‘灰烬’。”**没人看见。

但我清楚,这场火,已经烧起来了。---2棋子与沉默者会议室的冷气打得太足,

我走出会议室,瞬间一股热浪扑来,衬衫贴在背上,湿了一片。走廊尽头是电梯,

玻璃映出我狼狈的身影——头发微乱,眼神却没散。有人拍我肩膀。是老秦,审计部的老将,

五十多岁,眼角耷拉,说话慢吞吞。“别往心里去。”他说,“陈总向来这样。”我没答。

只是点点头。他叹了口气:“你那份模型……其实没问题。是我们查过的数据,都对得上。

”我终于开口:“那他为什么否了?”老秦苦笑:“因为你动了他的钱。”一句话,

点破迷雾。回到办公室,我锁上门,打开抽屉底层的硬盘。它没有标签,

只刻着一个字母:**Γ**(Gamma)。这是过去两年我偷偷收集的证据链。

不是举报材料,不是泄愤文档。它是武器——为毁灭而生的精密装置。

一切始于半年前的一次异常拨款。一笔两亿的资金,名义上用于海外并购,

实际流向三家空壳公司,最终汇入境外账户。审批人是陈砚之,签字人是他自己,

复核栏却赫然有我的电子签名。我没有签过。系统记录显示,

我在凌晨三点十七分登录内网完成审核。可那天晚上,我在医院陪护父亲——他突发脑溢血,

抢救了六小时。我调取日志,发现有人用虚拟IP伪造了我的身份认证。手法高明,

几乎天衣无缝。但有一点疏漏:那个时间点,我的手机定位在市二院ICU门口,

基站记录清清楚楚。更巧的是,那天值班的信息安全员,叫李骁,曾是陈砚之大学同学。

我开始查。从资金流到人事任免,从项目审批到合同漏洞。每一条线,

都指向同一个名字:陈砚之。但他不怕查。因为他早就把脏手套戴在别人手上。比如我。

我把硬盘接入主机,界面弹出十个加密文件夹。

三方审计】【备用密钥】【终极协议】最后一个文件夹需要双重验证:指纹+动态口令。

我按下右手拇指。屏幕闪绿光。输入口令:**“真相不死”**文件夹展开,

跳出一段视频。画面中,是一个昏暗包厢。陈砚之坐在主位,对面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某会计师事务所合伙人。“只要周默背锅,**那边自然收手。”陈砚之端起酒杯,

“他资历浅,又是孤家寡人,最合适。”那人犹豫:“可万一他反抗?

”陈砚之笑了:“他敢?他爸还在医院躺着呢。”视频结束。我盯着屏幕,整整十分钟,

没眨眼。窗外夜色浓重,城市灯火如星河倒悬。我想起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插管,

呼吸机,监护仪滴滴作响。他也曾是国企工程师,正直一生,

最后却被一场“意外”报销拒付拖垮医保。而现在,他们想让我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不是为了正义。不是为了揭发黑暗。我只是不想再当棋子。你们为了利益,为了自己的口袋,

但是凭什么让我来背黑锅!第二天清晨,我出现在集团年度风控大会上。会场坐满高层,

陈砚之照例坐在C位,翘着腿,玩着手表。我走上台,打开投影。“各位,

今天我要讲一个故事。”“关于一笔两亿的资金,如何在七十二小时内蒸发,

又如何穿上合规外衣,游走于法律边缘。”全场骤静。我点击播放那段视频。

陈砚之脸色变了。“这段录像来源合法,

已同步提交集团监察委员会、证券监管局及公安机关备案。”我语气平静,

“若有人质疑其真实性,请现在提出。否则,我们将进入证据解析环节。”没人说话。

我继续展示资金流向图、登录日志比对、基站定位报告……层层推进,环环相扣。最后,

我看向他:“陈副总,你说我是小学生写作业。可你的账本,连幼儿园都不收。”台下哗然。

陈砚之猛地站起,脸涨成猪肝色:“你放屁!这是栽赃!”“那你解释一下,”我打断,

“为什么你在七月十三日凌晨两点四十六分,亲自致电银行操作员,要求延迟风控预警触发?

通话记录在案。”他张嘴,说不出话。我微微一笑:“哦,忘了说——那个操作员,

昨天已经辞职,并留下完整证词。”这一刻,我知道,第一局,赢了。但他不会认输。

这种人永远不会。散会后,我在停车场被拦住。两个保安模样的人堵住车门:“周总,

陈总请您上去一趟,董事会临时会议。”我没反抗,跟着上了顶楼VIP会议室。门关上,

只剩我和他。他坐在长桌尽头,点燃一支烟,火光在他眼中跳动。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他吐出一口烟圈,“不是敌人,是假装忠诚的叛徒。

”我不语。“你以为你赢了?”他冷笑,“你不过掀开一张牌。真正的牌局,

你连入场券都没有。”“那你告诉我,”我终于开口,“入场券是什么?”他盯着我,

忽然笑了:“是你以为的‘真相’。可惜啊,周默,真相从来不止一面。”他按动遥控器。

墙上的屏幕亮起。画面是医院病房。我爸,正被人推进手术室。医生摇头。护士摘下手套。

字幕浮现:**“患者抢救无效,宣告死亡。”**我浑身一震。“别紧张,”他轻笑,

“这只是模拟推演。但只要我愿意,

它可以变成现实——医保断缴、主治医师调岗、关键药品缺货……你懂的。

”他靠近一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撤诉,删资料,

公开道歉;或者……陪你爸一起下地狱。”我看着屏幕,心跳如鼓。可嘴角,缓缓扬起。

“你犯了个错。”我说。“什么?”“你太高估了自己的掌控力。”“也太低估了我的准备。

”我掏出手机,打开直播界面。屏幕上,

实时显示着当前观看人数:**3,721人**直播间标题写着:**“陈砚之威胁高管,

涉嫌妨碍司法公正”**“刚才的话,”我举起手机,“全录下来了。而且,

从你按下遥控器那一刻起,这间屋子的所有音频视频,都在向五个不同服务器上传。

”他愣住,扑向摄像头开关。可线路早已被切断。我收起手机,淡淡道:“陈总,

你说的没错——真正的牌局,我才刚拿到入场券。”走出大楼时,阳光刺眼。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