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挂断电话那一刻，我的头更疼了。“**是不是男人啊！

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妻子的尖叫声在挂断前一秒刺穿我的耳膜，随后是几声附和的女声，

叽叽喳喳像是菜市场里抢食的麻雀。我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

对面的客户李总眼神飘忽，显然刚才的电话内容他已经听了个大概。“王总，家里有事？

”李总小心翼翼地问，端起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今天这单生意谈得并不顺利，

我们都喝了太多，彼此心照不宣地在拖延时间。我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

继续聊。”但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里了。妻子杨薇薇说她酒驾撞了人，要我过去顶替。

她疯了吗？我们结婚三年，我早知道她爱玩，但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

“今天我回老家看爸妈，工资卡给我用用。”早上出门前，她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

语气理所当然。我当时正为今天的生意谈判焦头烂额，没多想就把卡给了她。现在想来，

她根本没打算回什么老家。“王总？”李总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要不今天就到这里？

您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我揉了揉太阳穴，酒精让思绪变得粘稠：“也好，李总，

合同的事我们下次再详谈。”走出餐厅时，夜晚的空气带着初秋的凉意，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清醒一些。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杨薇薇。我没接。坐上出租车后，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先生，您没事吧？”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不是害怕，是愤怒。三年婚姻，我像个傻子一样。她把我的工资卡拿给那些所谓的闺蜜炫耀，

而我却为了这个家在酒桌上陪笑到深夜。回到家，

空荡的客厅里还残留着杨薇薇早上用的香水味，浓烈而廉价。我瘫坐在沙发上，

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我和杨薇薇是相亲认识的。那时我刚满三十，父母催得紧。

她比我小五岁，长相甜美，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

长发披肩，说话轻声细语。我当时觉得，就是她了。婚后第一个月，一切都还正常。

直到有一天，我提前下班回家，听到她在阳台上打电话。“别提了，他这个人闷得要死，

天天就知道工作。”她的声音尖锐，和我认识的那个温婉女子判若两人，

“要不是看他收入还可以，谁愿意啊。”我站在门后，手脚冰凉。从那以后，我开始留意。

她的手机永远设密码，洗澡都要带进浴室。她的闺蜜们来家里，看我的眼神总带着一丝嘲讽。

有一次我无意间看到她的聊天记录，一个备注“周公子”的人发来暧昧信息，

而她的回复是：“讨厌，人家结婚了啦～”我当时质问过她。她先是慌乱，随即勃然大怒，

反咬一口说我侵犯她隐私，不信任她。我们大吵一架，最后以我的道歉告终。

后来我学会了不去深究。婚姻就像一件破旧但还能穿的外套，虽然不体面，至少能御寒。

但现在这件外套彻底烂了。我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我想起杨薇薇电话里那种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快点过来顶一下，就说车是你开的！

”她凭什么认为我会为她顶罪？就因为我是她丈夫？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她的闺蜜林婷婷。

我接起来。“王哥，你快来啊，薇薇出事了！”林婷婷的声音急促，但仔细听，

里面有种表演的夸张。“她酒驾撞人了，我已经知道了。”我的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惊讶。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那、那你怎么还不来？她是你老婆啊！

”“我也喝酒了，”我说，“而且，是她自己犯的错，应该自己承担。”“你还是不是男人！

”林婷婷尖叫起来，“薇薇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人！”我直接挂了电话，关机。那一刻，

我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好像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断了，反而轻松了。我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明天，明天就去离婚。不管她撞了谁，不管后果如何，这婚姻我一天都不想维持了。

---同一时间，城市另一端的郊区公路上，杨薇薇猛地把手机摔在副驾驶座上。“他不接！

那个**居然不接我电话！”她的声音因愤怒和酒精而颤抖。

车内坐着她的三个闺蜜：林婷婷、张蕾、刘倩。四个人都喝了酒，原本是去参加一个派对，

回来时杨薇薇执意要开车，说“这才**”。“现在怎么办？”张蕾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撞了人啊！”“慌什么！”杨薇薇重新发动车子，“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是那两个人...”刘倩回头看向后方，夜色中什么也看不见。“别看了！

”杨薇薇猛踩油门，车子在空旷的公路上加速，“他们自己走路不看路，关我什么事！

”林婷婷拿起手机：“要不我给周浩打个电话？他不是一直喜欢你吗？

”杨薇薇眼睛一亮：“对啊，他肯定会帮我的！”周浩，她的“头号备胎”，

一家小公司的老板，追了她好几年，即使在她结婚后也没放弃。

杨薇薇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时常在闺蜜面前炫耀：“周浩又给我买包了，

虽然不如我老公赚钱多，但至少舍得为我花钱。”林婷婷拨通电话，开了免提。

**响了很久，终于接通。“周浩，是我，婷婷。薇薇出事了，

需要你帮忙...”话没说完，电话被挂断了。车内一片死寂。“可能...可能在忙？

”张蕾小声说。杨薇薇脸色铁青：“再打！”这次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操！

”杨薇薇猛拍方向盘，“平时说得天花乱坠，关键时刻就这德行？”“还有赵明呢，

”刘倩提醒，“他上个月不是还说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吗？”赵明是杨薇薇的另一个追求者，

在外省工作，但时常给她寄礼物。杨薇薇曾得意地告诉闺蜜：“赵明说，只要我离婚，

他马上娶我。”电话打通了，赵明的声音带着睡意：“薇薇？这么晚什么事？

”杨薇薇立刻换上哭腔：“赵明，我出车祸了，好害怕...你能不能来帮我？”“车祸？

严重吗？你人没事吧？”赵明的语气紧张起来。“我没事，但是...我撞到人了，

我喝酒了...”她抽泣着，“你能不能过来，就说车是你开的？求你了，

我真的好害怕...”电话那头沉默了。“赵明？”杨薇薇试探着问。“薇薇，

”赵明的声音变得冷淡，“你知道这要坐牢的吗？”“可是你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的！

”杨薇薇的声音尖锐起来。“我是说过，”赵明叹了口气，“但这事太大了。对不起，

我帮不了你。”电话挂断。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声。“还有王磊，

”张蕾小声说，“他上次不是还请你吃饭吗？”王磊，杨薇薇的“三号备胎”，

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工资不高但对她百依百顺。杨薇薇经常在背后嘲笑他：“又穷又没出息，

也就配请我吃个饭。”这次电话接通得快，但王磊听清来意后，直接说：“杨**，

我想我们没那么熟吧。”然后挂断了。“他妈的！一群废物！”杨薇薇尖叫起来，

把车停在路边，疯狂地拍打方向盘，“平时一个个说得比唱得好听，现在呢？啊？现在呢！

”林婷婷怯生生地说：“要不...我们自首吧？也许处罚不会那么重...”“你疯了吗！

”杨薇薇瞪着她，“酒驾撞人，还逃逸，你知道要判多少年吗！

”“可是...”林婷婷还想说什么，被杨薇薇的眼神吓了回去。

一直没说话的刘倩突然开口：“我有个主意。”三个人都看向她。“我们假装刚到现场，

”刘倩说，“就说我们路过，看到有人受伤，停下来帮忙。

”杨薇薇皱眉：“可是车上有碰撞痕迹啊。”“那就说是之前不小心蹭的，

”刘倩越说越兴奋，“反正没证据证明是刚才撞的。我们四个统一口径，

警察也拿我们没办法。”张蕾担心地问：“这...这能行吗？”“总比坐牢强！

”杨薇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就这么办！我们开回去，装作刚到的样子。

”这个计划漏洞百出，但在酒精和恐慌的作用下，四个女人居然觉得可行。她们调转车头，

往回开去。路上，杨薇薇开始分配角色：“等下就说我们刚从派对出来，准备去吃宵夜，

路过看到事故现场。记住了吗？”三个闺蜜点头。“还有，”杨薇薇恶狠狠地补充，

“谁要是说漏嘴，别怪我不客气。你们那些破事我可都知道。

”这句话让车内的气氛更加凝重。林婷婷想起自己背着老公和一个健身教练的婚外情，

张蕾想起工作中挪用的公款，刘倩想起自己伪造学历的事。杨薇薇掌握着每个人的秘密，

这是她们这个小团体的“黏合剂”。远远地，她们看到了闪烁的警灯和救护车。

现场比想象中更混乱，两辆警车，一辆救护车，还有几个围观的人。杨薇薇的心跳加速，

手心冒汗。她把车停在路边，深吸一口气：“记住，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四人下车，

走向事故现场。一名警察立刻注意到了她们。“站住，这里不能靠近。”警察是个中年男子，

表情严肃。杨薇薇挤出一个笑容：“警察同志，我们路过，看到有人受伤，

想看看能不能帮忙。”警察打量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三个女人：“你们的车是哪辆？

”“那辆白色的，”杨薇薇指着自己的车，“怎么了？”警察走向那辆车，

用手电筒照着前保险杠。明显的凹陷和血迹在强光下无所遁形。“这是怎么回事？”警察问。

“啊，这个啊，”杨薇薇强装镇定，“前几天不小心蹭到墙上了，还没来得及修。

”警察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说：“请出示驾驶证。”杨薇薇的心沉了下去，

但还是从包里掏出证件。她的手在发抖。警察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她：“你喝酒了？

”“没、没有啊，”杨薇薇的声音开始不稳，“我们刚吃完饭，

喝了一点果汁...”“站在原地别动，”警察转身叫来另一名警员，“小李，

拿酒精测试仪过来。”杨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想跑，但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林婷婷见状，突然说：“警察同志，我们真的只是路过，不关我们的事啊！”“对对，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张蕾和刘倩也连忙附和。

杨薇薇难以置信地转头看着她的闺蜜们：“你们...”“杨薇薇女士，”警察的声音冰冷，

“请配合吹气测试。”测试结果不言而喻。杨薇薇的酒精含量严重超标。“经初步勘察，

肇事车辆与你的车损痕迹吻合，”警察说，“请你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杨薇薇突然崩溃了，指着三个闺蜜，“她们可以作证！我们是一起来的！

”警察看向三个女人。林婷婷第一个后退一步：“警察同志，我不清楚，我喝多了，

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张蕾低着头，“我一直在睡觉。

”刘倩更是直接：“我和她不熟，今天第一次见面。”杨薇薇瞪大了眼睛，

看着这些她曾经最信任的“闺蜜”，

这些她请客吃饭、送礼物、帮忙解决各种麻烦的“好朋友”。“你们...林婷婷，

你老公出轨的证据是谁帮你找的？张蕾，你挪用的公款是谁帮你填上的？刘倩，

你伪造学历的事是谁帮你隐瞒的？”杨薇薇的声音因愤怒而尖锐，“现在你们说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