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押房产套现百万给弟弟?但我没说那是高利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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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站在病床前面。我手里捏着那一沓厚厚的缴费单。上面的一串零,是我这几年的积蓄。

床上躺着的是贾翠花,我那养母。她脸色蜡黄,那张平时像老虔婆一样刻薄的脸,

此刻干瘪得像张旧报纸。虽然挂着昂贵的进口蛋白液,

但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死气怎么也遮不住。医院走廊的白炽灯惨白刺眼。

空气里弥漫着那股让我作呕的消毒水味。这味道我太熟悉了。这半个月,

我像是住在公司和医院的连体婴。白天在CBD的写字楼里跟客户**,

晚上来这就得面对另一场更恶心的吸血。唐肆跪在我的脚边。他没有直接求我,

而是先搞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动静。“咚!”这一声响,把整个病房的人都震醒了。“姐!

你就签了吧!”唐肆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吼道,

嗓门大得恨不得让楼下挂号处都听见:“妈养大你不容易!你已有取死之道……不对,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咱们家就我,我是男丁,咱们老唐家的香火还得靠我传啊!

”周围几个病床的家属都探过头来。还有几个爱看热闹的大妈,甚至端着饭盒凑到了门口。

这就是唐肆的手段。他知道我好面子,知道我是大公司的“体面人”。

所以他要把我的脸皮撕下来,铺在地上给他当垫脚石。我手里捏着那张配型确认单。

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刺痛感让我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我看着病床上的母亲。

贾翠花费力地睁开眼。她那枯瘦的手指颤颤巍巍伸过来,精准地抓住了我的衣角。

那力道大得惊人,根本不像个垂死的人,倒像是个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鬼。

“媛儿啊……”贾翠花的声音微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妈知道你孝顺。

你弟还没结婚,他是咱们家的独苗。你反正……反正三十五了也没嫁出去,

是个没人要的老姑娘,少个肾也没啥影响。”我心头一寒。没人要?是因为我没人要吗?

是因为这十年来,只要我谈个男朋友,你们就跑去人家单位闹,要几十万彩礼,

要给唐肆买房,把人都吓跑了!贾翠花喘了口气,

继续她的道德绑架:“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当年要不是老头子在雪地里把你捡回来,

你早就冻死了。做人要讲良心,你要报恩。而且你是姐姐,你要有大爱啊。”大爱?

我心头冷笑。从小到大,这两个字像紧箍咒一样勒了我三十年。七岁那年,

家里只有一颗鸡蛋。“方媛,你要有大爱,把肉让给弟弟吃。弟弟长身体。”十八岁那年,

我考上了重点大学,唐肆考了零分。“方媛,你要有大爱,别读了,去打工供弟弟上技校。

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那次是我跪了三天三夜,发誓以后工资全交家里,

才换来了读书的机会。二十五岁那年,我要结婚。“方媛,你要有大爱,

彩礼钱留给弟弟娶媳妇。那个男人要是拿不出两百万给唐肆买房,就是不爱你。

”我在大厂当高管。年薪百万。人称“绝情师太”。我穿着几千块的职业装,踩着高跟鞋,

在谈判桌上寸土不让。可一回到这个家,我就变回了那个只能被吸血的“血包”。

我看着她那张满是算计的脸。医生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催促:“家属尽快决定。

病人肌酐指标爆表,不做手术很难撑过这个月。这种活体移植,只要供体同意,成功率很高。

”唐肆见我不说话,又开始加戏。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姐!

求你了!只要你救妈,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是个废物,我没本事赚大钱,

但这家里不能没有妈啊!”他一边嚎,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你忍心看妈就这么走了吗?你也没有心啊!姐,你那么有钱,少个肾怎么了?

大不了以后我养你!”咚。咚。咚。唐肆真的磕了。额头撞在瓷砖上,瞬间红了一片。

舆论的风向彻底倒了。门口围观的大妈开始指指点点。“哎哟,这小伙子真孝顺啊,

头都磕破了。”“这闺女怎么这么狠心啊,穿得人模狗样的,亲妈都要死了还在那算计。

”“就是,一点大爱精神都没有。听说还是大公司的领导呢,越有钱越抠门。

”“养恩大于生恩,这白眼狼养不熟啊。”甚至有个护士都忍不住插了一嘴:“方**,

病人情况真的等不起了。作为子女,这时候犹豫……确实不太好看。”好看?为了好看,

我就得把自己切开?我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拒绝。

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唐肆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得意。那一瞬间,

我脑子里闪过养父临终前的样子。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是这个家里唯一把我当人的。

他走之前,拉着我的手,满眼泪水地说:“媛啊,别傻,早点离开这个家吧。

他们……吃人的。”当时我愚孝,没听懂。还给他们吸了好多年血。这几年,

光是帮唐肆还赌债,帮贾翠花买各种所谓的“保健品”,我就花掉了两百万。现在,

他们想要我的肾。如果不给,按照贾翠花的性格,她会去我公司闹,拉横幅,说我不孝。

唐肆会在网上发小作文,造谣我不管亲妈死活。我的职业生涯会毁了。在这个社会,

没有永恒的亲情,只有永恒的利益。既然你们想吃绝户,想把我连皮带骨吞下去。

那我就陪你们演一场大戏。我闭上眼,把眼泪硬生生憋回去,调整了一下呼吸,再睁开眼时,

我已经换上了一副圣母般的光辉模样。“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颤抖中充满了牺牲的悲壮:“我签。为了妈,为了这个家,我愿意奉献一切。只要妈能活,

我变成残废也认了。”唐肆猛地抬头。他脸上还挂着泪珠。但我分明看见,

他眼底深处瞬间闪过一丝狂喜。那是小人得志,奸计得逞的表情。

就像一条盯着肉骨头的野狗,终于等到了主人松手。“姐你真好!你就是我的亲姐!

以后你就是我的神!咱们老唐家世世代代都记得你的恩情!”以前你可都说我是蹭你们家的,

是外姓人,从没认为我是你亲姐。唐肆跳起来,动作利索得根本不像跪了半天的人。

他一把抢过医生手里的知情同意书,把签字笔硬塞进我手里。

我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句: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今朝我把全家卖,

只为求得一身安。……术前检查安排在下午。流程繁琐且漫长。我抽了五管血,

做了全身CT,还做了心脏负荷测试。唐肆表现得像个二十四孝好弟弟。他说要陪床,

一步没离开病房,给我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不知道的,还以为明天要做手术的是他。

下午四点,检查做完了。医生让我去拿个胸透的片子。我拿着片子往回走,

路过住院部尽头的消防通道。那是个死角,平时只有抽烟的人会去。里面传来浓重的烟味,

还有压低的笑声。是唐肆。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脚步一顿。

那是唐肆刚谈了三个月的女朋友,小刘。一个整容脸的无业游民,平时在朋友圈装名媛,

实际上吃喝拉撒全靠唐肆——也就是靠我的钱养着。我屏住呼吸,贴着墙根站住。

“哎呀宝贝,你别急嘛。”唐肆的声音轻浮,带着一股得意劲儿:“那老太婆还能撑几天。

只要手术一做,方媛那个傻波一就废了。少个肾,以后体力肯定不行,

那种高强度的工作她干不了多久。”“那要是她丢了工作咋办?”小刘的声音嗲得发腻。

“丢了正好!”唐肆嗤笑一声:“到时候我就把她那套市中心的房子搞过来。

那可是两百平的大平层,学区房,价值千万呢。那就是给咱俩当婚房的。我都想好了,

主卧那个衣帽间给你放包包,书房改成电竞房。”“真的呀?老公你真棒!

”小刘兴奋地拍手:“那你姐能愿意?她可是这房子的户主。而且我看她挺精明的。

”“精明个屁!”唐肆吐了一口烟圈:“她就是个被洗脑的**。从小就被我妈PUA惯了。

只要我一哭,再搬出‘为了唐家’的大道理,她什么都掏。你是没看见刚才,我一磕头,

她那心软的样儿,简直像条听话的狗。”“等她少个肾,身体垮了,没利用价值了,

我就把她往老家那个漏雨的破屋里一扔。每个月给她几百块饿不死就行。

”唐肆越说越兴奋:“到时候咱们住大平层,开她的宝马,美死你。

我也能开着宝马去接你下班,多有面子。”“那你妈呢?”小刘突然问了一句,

“换了肾还得吃排异药,那进口药可贵了,一个月好几千呢。”空气沉默了两秒。

紧接着传来唐肆那透着冷血的声音。“救个屁!”“那老虔婆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这几年她也没少折腾我。等方媛把肾切了,这老太婆也该‘意外’感染走了。

到时候两套房子都是我的。连老家那个宅基地都能卖个好价钱。

”“老公你也太坏了~”“这就叫双生……哦不,双赢!这就叫绝户计!吃干抹净,

才是生存之道。”啪嗒。我故意踢了一下旁边的垃圾桶。里面瞬间安静了。像死一样的寂静。

我没有冲进去撕破脸。因为那样太便宜他们了。现在的我,如果冲进去大吵一架,

除了能发泄一时的怒火,什么都得不到。房子还在我名下,但他们随时惦记着。

钱还在我卡里,但他们像水蛭一样盯着。只要这层血缘关系不断,

只要唐肆还能用“大爱”这两个字绑架我,我就永远别想安生。养父说得对。他们是吃人的。

吃完了肉,还要敲骨吸髓。连亲妈的命,都只是唐肆用来谋夺我房产的道具。对于这种虫豸,

愤怒是最低级的情绪。我要的是利益最大化。我要的是将他们彻底榨干,连骨髓都熬成油。

我整理了一下表情,转身离开了消防通道。这一次,猎人和猎物的身份,该换一换了。

1诱饵转身走进卫生间的那一刻,我脸上已经是是一张冷漠到近乎面瘫的脸。

我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脸颊。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还是红的,

那是刚才硬憋出来的。这就是我,方媛。在职场厮杀十年,

我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当你的对手是一群饿狼时,你不能做羊,

你要做披着羊皮的猎人。刚才在消防通道听到的一切,已经在我的心里判了这群人死刑。

但我不能现在就动手。如果我现在冲出去撕破脸,除了能发泄一时的情绪,我什么都得不到。

房子还在我名下,但他们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舆论会压死我。

我要让他们自己把贪婪的嘴张开,吞下我精心准备的毒药。整理好表情,

我把头发弄得稍微乱了一些,显得更加憔悴无助。深吸一口气,我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主治医生姓张,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对着电脑眉头紧锁。“医生。”我关上门,

顺手反锁。张医生抬起头,看见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方**,怎么了?

如果你还是犹豫手术的事,我可以再给你讲讲风险……”“我不犹豫。”我走到他对面坐下,

声音平静得可怕,完全没有了在病房里的软弱:“医生,这手术我做不了。

”张医生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刚才你不是签了字吗?”“因为我不想死。

”我从包的最夹层里,掏出了一张泛黄的处方单,还有半瓶没吃完的白色药片。

那是我一个患重度抑郁症的朋友留下的。但这三年来,为了应对家里的吸血和公司的压力,

我也确实去咨询过心理医生,虽然没确诊,但这并不妨碍我演戏。“我在吃舍曲林,

还有强效安眠药。”我把药瓶推到医生面前:“吃了三年了。还有,我一直有心悸的毛病,

家族遗传。我不信您看不出来,我妈的心脏也不好。”张医生拿起药瓶看了看,

脸色瞬间变了。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方**,刚才问诊你为什么隐瞒?

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会影响凝血功能,而且你的心脏如果有隐患,麻醉风险是极高的。

这简直是胡闹!”“我不敢说。”我低下头,声音适时地带上了一丝颤抖:“您也看到了,

我弟给我磕头,我妈在床上逼我。我要是说我不行,他们会觉得我不想救,

会把唾沫星子淹死我。”张医生沉默了。他在医院干了二十年,这种家庭伦理剧见得太多了。

重男轻女的父母,吸血成性的兄弟,被道德绑架的女儿。他叹了口气,

把病历本合上:“方**,我是医生。我的职责是救人,不是杀人。

既然你的身体状况不符合供体标准,这台手术绝对不能做。这是医学底线。”“谢谢张医生。

”我站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次有一半是真的——为了这世上仅存的一点陌生人的善意。“那一会儿麻烦您,

去病房宣布结果的时候,把情况说得严重一点。就说……如果强行手术,我会死在手术台上。

”我看着他的眼睛:“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死心。我也能留条命,继续给他们当牛做马。

”张医生深深看了我一眼。他听懂了我话里的无奈。“好。”他点点头,

“我会如实告知风险。这是我的职业操守。”……回到病房时,唐肆正坐在床边削苹果。

苹果皮断断续续地掉在地上,就像他那虚伪的孝心。看见我进来,

他立马把苹果塞到母亲的嘴里,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姐,你回来了。检查做完了?

什么时候手术?我刚问了护士,说越快越好。”我没说话。

“媛儿啊……”贾翠花看见我的样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咋了?是不是医生说钱不够?不够让你弟去借!

反正你有工资还。”你看。这就是我的养母。她担心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钱,

以及还钱的人还是我。“妈……”我张了张嘴,声音哽咽,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我想救你……”“啥意思?你想救那就救啊!

”唐肆急了,手里的水果刀差点戳到我,“是不是你又反悔了?方媛我告诉你,字都签了,

你要是敢跑,我就去你公司拉横幅!”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张医生带着两个实习生走了进来。“家属都在是吧。

”张医生冷冷地扫了唐肆一眼:“通知一下,供体身体指标极差。严重的凝血机制障碍,

加上心脏早搏迹象。如果强行进行活体移植,供体有90%的概率会发生术中大出血,

直接死在手术台上。”“什么?!”唐肆猛地跳起来,苹果滚落一地:“怎么可能!

她壮得跟牛一样!天天加班都没事,怎么做个手术就要死?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是不是她给你塞钱让你骗我?”“放肆!”张医生怒喝一声,

把病历本往桌上一摔:“这是科学!这是检查报告!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吗?

你想让你姐死在手术台上吗?”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监护仪发出嘀嘀的声响。

贾翠花愣了几秒,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嚎。“老头子啊!你睁眼看看啊!

”她开始施展那套娴熟的哭坟技巧,干枯的手拍打着床沿:“这闺女身体不行啊!

这是天要亡我啊!我养她这么大有什么用啊,关键时刻掉链子!白眼狼养不熟啊!

我的命好苦啊!”她哭的不是我的身体差。她哭的是她的肾源没了,她的命要没了。

唐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懵了。肾没了。那方媛身体就不会垮。如果不垮,

怎么把她赶走?怎么霸占房子?那套大平层岂不是飞了?他那双三角眼瞬间充满了怨毒,

恶狠狠地盯着我:“方媛!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平时不说你有病,偏偏这时候有病?

你就是不想救妈!你这个自私鬼!”面对他的指责,面对贾翠花的哭闹。我缓缓蹲下身,

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呜咽。“我也想救妈啊!我要是能死,

我早就替妈去死了!”我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绝望:“可医生说我会死啊!我要是死了,

谁来赚钱养家?谁来管你们?唐肆,你连个工作都没有,我要是死了,你喝西北风吗?

”这一句话,戳中了唐肆的软肋。是啊。我要是死了,谁给他还赌债?谁给他生活费?

但贪婪是不会消失的,它只会转移目标。既然人不能吃了,那就吃钱。我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啪的一声。

我把它重重地拍在床头柜上。唐肆的目光瞬间被那张卡吸住了,就像苍蝇盯着腐肉。

“这卡里……”我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有我这几年的积蓄,还有公司刚发的期权分红。

本来……本来是我想着买个别墅,把妈接过去养老的。”唐肆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他太知道我有钱了,但他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钱。“多……多少?”他声音发干,

咽了口唾沫。我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五百万。”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