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得知，萧家有个很擅长作画的孩子，叫萧奕辰。

他瘦小，沉默寡言，是周围孩子欺辱的对象。

我落水后变得愚笨，说话做事莽撞不过脑，见他被欺负，我就拿着木棍将他们赶跑。

母亲担心我日后没个傍身的本事，逼我跟她学制香，我也练成了一手的制香调香的绝活。

那年萧奕辰十四，他父亲意外身亡，留下他与母亲相依为命。

娘亲说，我们不能忘记萧家接济之恩。我制香能卖些银钱，用来供他学画。

九年后，萧奕辰他成了上京城里最负盛名的画师，连圣上都钦点他入宫作画。

来年，萧母缠绵病榻，终究撒手人寰。

临终前，她要萧奕辰娶我报恩。

萧奕辰答应了，风风光光把我迎进萧府，还为我弟弟谋了份差事，置办宅子，给他娶妻。

就连我那还未及笄的小妹，他都接入府里好好照料。

唯有对我，他相敬如宾。

萧奕辰不许我再制香，从前送他的。

他不和我同房，也不纳姬妾，更未提出过子嗣。

旁人眼中，他重情重义，又对我敬重有加。

可我好像，从未真正走进他心底。

直到两年后，画中的铜镜突然变成了真的，走出个妖娆女子。

她名唤钟灵芸，自称是萧奕辰作画时无意间唤醒的镜灵。

她说：“画师，是你将我唤醒，便该与我双宿双飞。”

萧奕辰冷着脸回绝：“我不愿，贺语柔才是我唯一的妻。”

回过神来，我看见萧奕辰起身整理了衣裳，对着下人阿忠吩咐道：“香篆呢？”

下人拿来一个格外别致小香炉，萧奕辰接过，凑近闻了闻，道：“我幼时，语柔也我调过安神香，就连香炉都是她自己制的，只是香用完了，连炉子也不见了。”

阿忠笑道：“据说夫人制香手艺出神入化，最是能安神，大人为何不让夫人再制呢？”

萧奕辰叹了口气：“你不会懂的。”

夜里，萧奕辰照例来我房中歇息。

钟灵芸依在床头，刻意解开原本就单薄的衣襟，露出一截雪色肩颈，长发自由散落，像那清纯的梨花。

萧奕辰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后取来厚些的衣服给她披上，道：“深秋了，夜里寒凉，夫人还是多穿些，当心着了凉。”

钟灵芸又羞又恼，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为何如此不解风情。

她不甘心地咬唇道：“夫君，妾身，妾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