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小说《窃声者》是“石破不天”的原创佳作,该书主要人物是苏语李响苏念,书中故事简述是:她们以为,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看着那扇没有上锁的门,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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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我是姐姐的影子,用歌声为她铺就星光大道。直到癌症将我推向绝境,向家人求助,
却被视如草芥。重生后,我亲手撕碎她的假面,让昔日巨星跌落神坛。
而那些曾将我推入深渊的亲人,终将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余生。1医院的墙壁白得刺眼,
仿佛在无声地挤压着我。消毒水的味道尖锐,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清晰。
医生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那是一句平淡无波的宣判,却足以震碎我的整个世界。
“肾功能衰竭晚期,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最多三个月。”我是怎么回到家的?
我不记得了。钥匙**锁孔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响得有些不真实。门刚一推开,
母亲尖锐又饱含指责的嗓音,便穿透了我浑噩的思绪。“苏念,你死到哪里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姐姐今晚的直播有多重要!”我的母亲,张兰,双手叉腰站在那里,
脸上满是怒火。我那颗本已麻木的心,又向下沉了沉。一阵寒意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原本准备好要说的话,那些关于病情的解释,那些求助的字句,瞬间哽在了喉咙里。“妈,
我……”“你什么你!你姐姐在台上差点就穿帮了!全靠她反应快才糊弄过去!
你知不知道今晚的打赏能有多少?都因为你没到,全泡汤了!
”她的话语像一场密不透风的暴雨,每一个字都化作冰冷的针,刺进我的灵魂。
一抹苦涩的笑意,不由自主地爬上我的唇角。“妈,今天只是一个直播,我没去,
就搞砸了她的人生吗?”“你这死丫头,还敢顶嘴?”张兰的音调陡然拔高,
双眼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你明知道你姐姐五音不全,离了你她什么都不是!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是不是嫉妒你姐姐现在是大明星了,故意想让她出丑?”嫉妒?
这个词荒谬得让我几乎想笑。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阴影里。我是声音,而我的姐姐,苏语,
是那张光鲜亮丽的脸。我们是同卵双胞胎。从我记事起,我就被反复告知,我是健康的那个,
是在娘胎里抢走了所有营养的那个,所以姐姐才会体弱多病。因此,我亏欠她。
所有好的东西都该先紧着她。新衣服,好吃的,还有父母全部的爱。我只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一个需要不断偿还债务的附属品。她的成功是她的,我的天赋,也理所应当是她的。
当父母通过一次意外的直播发现我会唱歌时,他们看到的不是女儿的才华,
而是一座待开采的金矿。可苏语哭了。她说这不公平,
为什么那个已经拥有了健康身体的妹妹,还要拥有一副好歌喉?于是,
一个周密的计划诞生了。我来唱,她来演。我成了她的影子,她的秘密武器。
我的歌声为她换来了名气,奖项,和奢华的生活。而我得到的,只有一间狭小的卧室,
和耳边永不停歇的提醒:你做这一切,都是在“偿还”你欠下的债。而现在,我就要死了。
这一切的不公,多年来的无声牺牲,以及这份诊断书带来的灭顶之灾,终于在此刻,
彻底引爆了我。“我没有!”这声嘶吼从我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带着原始而陌生的力量。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对她大吼。张兰被我吼得愣住了。“我没有嫉妒她!我也想站在灯光下!
用我自己的名字,唱我自己的歌!我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我就要一辈子做她的影子!
”我甚至没意识到,眼泪已经汹涌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那座压抑了我一生的堤坝,
终于决口了。我没有再等她的反应,转身冲回自己的房间,用力甩上了门。
门锁“咔哒”一声,像一道脆弱的屏障,隔开了外面的世界。我能听到她在门外的大喊,
声音被门板阻隔得有些模糊,但其中的恶毒却分毫未减。“反了你了!苏念!你给我出来!
”我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口袋里的那份诊断报告,像一块寒冰,
硌着我的皮肤。三个月。在这个家里,在这片屋檐下,我其实早就已经死了。
2房间里的寂静,像一张厚重的毯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整整一天,没有人来敲我的房门。
没有食物,没有水,也没有一句话。他们好像就打算这样,让我在这个房间里自生自灭。
胃里因饥饿而产生的灼烧感,与后腰传来的阵阵剧痛相比,竟显得微不足道。我的身体,
正在一点点地走向衰败。绝望是一只冰冷而锋利爪子,紧紧地攥住了我的心脏。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不能死在这个寂静又令人窒息的房间里。我必须再试一次。或许,
只要他们看到证据,只要他们明白这已经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的人性就会显露出来,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我深吸一口气,房间里稀薄而沉闷的空气呛得我喉咙发痒。我颤抖的手,
握住了门把。客厅里很安静。我的父亲,苏建国,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的母亲,张兰,
在小心翼翼地擦拭一座奖杯。那是苏语的奖杯,“最佳新人奖”。我的声音,赢回来的奖杯。
而苏语本人,正悠闲地刷着手机,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想必是在看粉丝们的彩虹屁。
我的出现,打破了这片安宁。三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我。那目光里,有冰冷,有烦躁,
还有不耐。“你终于肯出来了?”苏建国放下报纸,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不悦。
“还以为你要在里面绝食到死呢。赶紧给你姐姐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道歉?
一阵歇斯底里的笑意涌上我的喉头,又被我死死地咽了回去。我一步步朝他们走去,
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我捏得皱巴巴的诊断报告。
我的手抖得厉害,连带着那张纸也发出了“沙沙”的声响。我把它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我生病了。”我的声音嘶哑得像个陌生人。“很严重。肾衰竭,晚期。医生说,
我需要换肾,不然…活不过三个月。”死寂。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苏语是第一个打破沉默的。她发出一声短促又难以置信的嗤笑。“苏念,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苦肉计吗?为了不去给我唱歌,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她刻意加重了“我”字的发音,
语气里满是轻蔑。张兰拿起那份报告,眼神快速扫过那些她根本看不懂的医学术语。
她的表情是审视,而不是关心。“肾衰竭?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得这种病?
这张纸是哪里伪造的吧?想骗钱?”“骗钱……”这两个字,比任何一记耳光都来得更重,
更疼。我的父亲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苏念,
我们家所有的钱都投在你姐姐身上了,她马上要去参加《天籁之声》了,
那是国内最大的舞台,只要她拿了冠军,我们家就彻底飞黄腾达了。
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们添乱。”他们不相信我。或者说,他们不愿意相信。
我的治疗费用会很昂贵。这会打乱他们为苏语铺设的完美星途。我的生命,对他们而言,
只是一个麻烦。我看向我的姐姐,我的双胞胎姐姐,那个和我拥有同一张脸的女孩。
我试图从她的脸上,寻找一丝同情,一丝亲情,一丝最基本的人性。可我什么都没找到。
她的眼神冰冷,甚至带着一丝厌烦。她放下手机,抬眼看我,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出了故障的工具。“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你要是死了,谁来给我唱歌?《天籁之声》怎么办?苏念,
你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就在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亲情”的弦,
“崩”地一声,断了。那根维系着我对这个家最后一点点幻想的,脆弱的弦,
彻底化为了齑粉。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父母和姐姐的脸,在我眼前扭曲,变形,
最终化作一副副贪婪又自私的魔鬼面具。我看清了。用一种前所未有的,
令人遍体生寒的清晰度,看清了一切。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他们是附在我身上的寄生虫。
他们正在一点一点地,吸干我的生命。我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起初很低,带着破碎的音调,
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他们惊恐地看着我,眼神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惧意。“你疯了?
”张兰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我的笑声戛然而止。我的脸上满是泪水,
可我的眼睛却干涩得发疼。“对。”我开口,声音无比平静,也无比冰冷。“我疯了。
是你们逼疯的。”我转过身,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回了我的房间。这一次,
当我关上门时,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乞求结束了。哀告结束了。现在,战争开始了。
3我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如同困兽。身体的疼痛和心口的冰冷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但我不能倒下。哀求无用,亲情已死。现在,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我必须活下去。
不只是为了活,更是为了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的声音,我的人生,我的尊严。
我开始疯狂地在房间里翻找,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抽屉。我在找一样东西。
一个可能为我带来一线生机的东西。苏语的星途,建立在一个完美的谎言之上。而谎言,
总会有被戳破的风险。我的父母很谨慎,他们销毁了我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录音设备,
甚至不允许我拥有能录音的智能手机。我用的,一直是一台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老人机。
但是,他们忘了一样东西。一台很多年前的旧笔记本电脑。那是我初中时,学校统一购买的,
后来因为太过卡顿,就被我扔在了床底,积满了灰尘。我趴在地上,
费力地把它从床底拖了出来。打开它,屏幕亮起的速度慢得令人心焦。
我点开一个被我遗忘的文件夹,里面存放着一些不成曲调的哼唱,那是我最初的,
关于音乐的梦想。我的指尖颤抖着,点开了其中一个音频文件。
那是我第一次试着唱苏语后来的一首成名曲,《星海》。青涩的,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歌声,
从劣质的扬声器里流淌出来。但那确确实实是我的声音。最重要的是,这个文件的创建日期,
比苏语“发布”这首歌的时间,早了整整一年。这就是证据!是能将苏语从神坛上拽下来,
让她精心打造的“天才唱作人”人设彻底崩塌的,最致命的证据!一阵狂喜涌上心头,
让我因病痛而虚弱的身体都生出了几分力气。我立刻找出一个旧U盘,
小心翼翼地将这个文件夹完整地复制了进去。做完这一切,我像虚脱了一般,瘫倒在椅子上,
大口地喘着气。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那台老人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喂,是念念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有些耳熟。
“我是……林老师。”林老师。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林悦是我初中的音乐老师,
也是唯一一个,曾经对我的音乐天赋表示过惊叹和惋惜的人。
她曾多次想推荐我去参加市里的歌唱比赛,却都被我父母以“影响学习”为由拒绝了。
后来她辞职离开了学校,我们就断了联系。“林老师,
您怎么会……”“我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苏语的表演,就觉得那声音特别像你。
后来我找了你以前的同学,才要到你父母的电话,可他们不肯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
说你不想被人打扰。我没办法,只好托人查了你现在的号码。
”林悦老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念念,你还好吗?我总觉得,那个在电视上唱歌的人,
应该是你才对。”她的信任,像一道温暖的光,照进了我冰冷黑暗的世界。眼泪,
瞬间夺眶而出。我哽咽着,把我这些年的经历,我的病,我的绝望,全都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我能听到她压抑着的,愤怒的抽气声。“混账!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林悦老师的声音在颤抖。“念念,你别怕。你不能就这么认输。
你把手里的证据保管好,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剩下的事情,老师来帮你。
”“老师……”“你听我说,苏语下个月要参加《天籁之声》的总决赛,对不对?
那是全国直播的舞台。那就是我们反击的最好机会。”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会帮你联系媒体,帮你安排好一切。你要做的,
就是养好身体,保护好自己。念念,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挂掉电话,
我紧紧地攥着那支U盘。它不再只是一份证据。它是我的武器,我的希望,
我通往新生的船票。窗外,天色渐晚,一抹残阳染红了天际。那是我许久未曾见过的,
壮丽的景象。或许,我的新生,也将如这浴火的凤凰一般,在毁灭之后,迎来璀A璨的绽放。
4我将U盘藏在了最隐蔽的地方,一颗心暂时落了地。身体的虚弱让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梦里,是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病床。偶尔清醒时,我能听到客厅里传来苏语练歌的声音。
当然,是播放着我的录音,而她只是在对口型。她要参加《天籁之声》了。
那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舞台。如今,它将成为我复仇的刑场。这天下午,房门被粗暴地推开。
张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她将一个餐盘重重地放在我的桌上,
里面只有一碗寡淡的白粥。“吃吧。别真的死在家里,晦气。”她冷冷地说道。我没有动,
只是看着她。“我有条件。”我的声音很平静。张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还敢跟我谈条件?苏念,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我要钱。”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五十万。我的治疗费。给我钱,我会继续帮苏语唱下去,
直到她拿到《天籁之声》的冠军。”“否则,”我顿了顿,声音里淬着冰,
“我就把所有事情都捅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引以为傲的明星女儿,
只是一个窃取我声音的小偷。”张兰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眼中的嘲讽变成了惊疑,
随即又化为暴怒。“你敢威胁我?”她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
“你以为我会被你吓到?证据呢?你有证据吗?苏念,我告诉你,别做白日梦了!
”我任由她抓着,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你猜,我有没有证据?”我的笑容,
似乎让她更加愤怒,也让她生出了一丝不确定。她松开我,眼神闪烁。“你想要钱?可以。
等你姐姐拿到冠军,那笔巨额的奖金,可以分你一点,让你去治病。”她开始用缓兵之计。
“冠军?”我轻笑出声,“妈,你是不是忘了,主动权现在在我手上。没有我,
苏语连海选都过不了。”“你!”张兰气得浑身发抖。客厅里的苏建国和苏语听到了争吵声,
也走了进来。“又在吵什么!”苏建国不耐烦地喝道。当他听完张兰转述我的“条件”后,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苏念,看来是我以前太纵容你了。”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地帮你姐姐比赛。否则,
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他的威胁,对我已经毫无作用。我看向一旁脸色煞白的苏语。
“姐姐,你觉得呢?我的声音,值不值五十万?”苏语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真相曝光,她将面临怎样的万劫不复。看到苏语的反应,
苏建国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突然伸手,一把将我书桌上的那台旧笔记本电脑夺了过去!
“证据是在这里面吧!”他怒吼着,高高举起电脑,狠狠地朝地上砸去!“砰!”一声巨响,
笔记本电脑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我让你拿证据!我让你威胁我们!”他还不解气,
又抬脚在那堆碎片上狠狠地踩了几下。张兰和苏语的脸上,都露出了快意的笑容。他们以为,
这样就毁掉了我唯一的倚仗。他们以为,我又变回了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拿捏的,
软弱无能的苏念。我看着地上的残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眼神,冰冷,平静,像是在看三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你们会后悔的。”我轻声说道。
“你们一定会后悔的。”苏建国冷哼一声。“后悔?我告诉你,从今天起,
你别想踏出这个房门一步!直到比赛结束!”他转身对张兰说:“把门给我锁死!
一日三餐从门缝里塞进去!我看她还怎么折腾!”他们走了。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紧接着,是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我被囚禁了。我慢慢地蹲下身,伸出手,
从那堆冰冷的碎片中,捡起了一枚小小的,完好无损的U-盘。我把它紧紧地握在手心。
那冰凉的触感,让我无比清醒。5囚禁的日子,比我想象的更难熬。房间里没有窗户,
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二十四小时亮着,让我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每天,
张兰会从门下的缝隙里,塞进来一碗粥,或是一个冰冷的馒头。他们想用这种方式,
磨掉我的意志,让我屈服。可他们不知道,每当饥饿和病痛侵袭我的时候,我心里的恨意,
就会燃烧得更加旺盛。**在墙角,一遍遍地在脑海里演练着我的计划。
林悦老师每天都会给我发来短信,告诉我外界的进展。
她已经联系上了一家以报道深度新闻而闻名的媒体,《聚焦时刻》。
对方的记者(李响)对我的故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且答应会在总决赛那天,
到现场支持我。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距离《天籁之声》的总决赛,只剩下最后三天。
这天晚上,我听到了门外传来苏语和张兰的对话。“妈,苏念她真的肯乖乖录音吗?
万一她在里面耍花招怎么办?”苏语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放心吧。
”张兰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清晰地传了进来,“我已经找人问过了,那种病,饿上几天,
疼起来能要人半条命。她撑不了多久的。明天我就去跟她说,
只要她录完总决赛要唱的两首歌,我们就先给她十万块钱,让她去看病。”“她会信吗?
”“由不得她不信。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我们宰割。”原来,
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用一点点钱作为诱饵,骗我录下最后的“绝唱”,然后,
再将我弃之如敝履。我的心,已经冷硬如铁。第二天,张兰果然打开了房门。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施舍的意味。“苏念,
只要你把总决赛的歌录好,这十万块,就是你的了。”她将一沓现金扔在地上,
红色的钞票散落开来,显得格外刺眼。我慢慢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而虚弱的脸。
我的嘴唇干裂,眼神黯淡无光,看起来就像一个随时都会死去的人。“好。
”我用微弱的声音回答。“我录。”看到我如此“听话”,张兰和苏语都松了一口气。
她们把专业的录音设备搬进了我的房间。我坐在麦克风前,戴上耳机。第一首歌,
是苏语的成名曲,《星海》。第二首歌,是一首全新的,为总决赛量身定做的歌曲,
名为《涅槃》。多么讽刺的名字。我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当伴奏响起时,我开口唱了。
我的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模仿苏语喜欢的甜美和空灵。我用了我最真实的声音,
在歌声里,注入了我全部的痛苦,绝望,和不甘。那歌声,像一把淬了火的利刃,
充满了撕裂一切的力量。一曲唱罢,门外的苏语和张兰都听呆了。她们从未听过我这样唱歌。
“这……这样行吗?风格跟以前完全不一样。”苏语有些担忧。“不一样才好!
”张兰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这说明她被我们逼到极致,潜力都爆发出来了!
这绝对能拿冠军!”她们欣喜若狂,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嘴角那一闪而逝的,冰冷的笑容。
录完音,我拿到了那十万块钱。张兰和苏语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甚至忘了再次锁上房门。
她们以为,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看着那扇没有上锁的门,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没有立刻离开。我等到深夜,等到整个屋子都陷入沉睡。我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
戴上帽子和口罩,将U盘和那十万块钱塞进贴身的口袋。然后,我像一个幽灵,
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房门。客厅里一片漆黑。我走过那座摆满了苏语奖杯的柜子,没有回头。
我轻轻地,拧开了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惊雷。
我屏住呼吸,迅速闪身而出,然后轻轻地带上了门。自由的,冰冷的空气,涌入我的肺里。
我抬头,看到了漫天的星辰。我自由了。从这个囚禁了我十九年的,名为“家”的牢笼里,
我终于逃了出来。我拿出那台老人机,给林悦老师发去了一条信息。“老师,我出来了。
计划,可以开始了。”6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流光溢彩,却照不亮我前行的路。
我按照林悦老师提前发给我的地址,打车来到了一家快捷酒店。前台的服务员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但还是很快为我办好了入住手续。进入房间,我反锁上门,
才终于敢松一口气。巨大的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我倒在床上,几乎立刻就要睡去。
但我不能。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支U盘,将它插在林悦老师提前为我准备好的笔记本电脑上。
电脑屏幕亮起,我点开了那个名为“证据”的文件夹。里面,
除了我最初录下的那首《星海》的demo,还有刚刚录制完成的,
总决赛版的《星海》和《涅槃》。我将这两首歌的干声文件,单独复制了出来。
这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做完这一切,我才拨通了林悦老师的电话。“老师,
我到酒店了,东西也准备好了。”“好,念念,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李响记者那边我已经沟通过了,明天他会过来见你。”林悦老师的声音沉稳,
让我焦躁的心安定了不少。“你放心,他是一位非常有正义感的记者,他会帮我们的。
”挂掉电话,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
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在黑暗中燃烧的火焰。这是十九年来,我第一次为自己而活。
第二天上午,门铃响了。我通过猫眼,看到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
他就是李响。我打开门,将他请了进来。“苏念**,你好。
”李响的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带着职业性的审视,却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惊讶或同情。
这让我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我不需要怜悯,我需要的是一个并肩作战的盟友。“李记者,
请坐。”我们没有过多的寒暄,我直接将笔记本电脑转向他,点开了那个文件夹。
我将我的故事,我的遭遇,我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随着我的讲述,
李响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当他听完那首原始的《星海》,
又对比了苏语在公开场合演唱的版本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这简直是天衣无缝的骗局。”他沉声说道。“苏念**,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
你想要在总决赛的直播现场揭露这一切,风险非常大。”“我知道。”我看着他,眼神坚定,
“但这是唯一能将她们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机会。我要让全国的观众,都亲眼看到,
亲耳听到,苏语的真面目。”李响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会全力配合你。”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