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着遗腹子,我守活寡
作者:西南大菠菜
主角:傅临渊程穗周扬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9-19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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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守着遗腹子,我守活寡》是西南大菠菜创作的一部令人过目难忘的短篇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傅临渊程穗周扬经历了曲折离奇的冒险,同时也面临着成长与责任的考验。小说以其紧凑扣人的情节和鲜活立体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读者。傅家……对不住你。”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对不住?轻飘飘三个字,盖过三年青春和一个胎死腹中的婚姻。钢笔很沉。签下自己名字……。

章节预览

结婚纪念日,他去参加白月光的葬礼。葬礼上他吐血昏迷,醒来却独独忘了我是他妻子。

傅家让我扮演他的“挚友”,只为保住白月光腹中“遗腹子”。我忍辱配合这场荒诞大戏,

直到他嘶吼着质问:“程穗,你一直在骗我!”真相撕开的瞬间,他喷着血倒下,

换我一句冰冷的“我们离婚”。后来,他坠入深渊成了活死人,

床头却摆着一张发馄饨摊上——我的侧脸照。原来他记得一切,只是不记得爱我。沉渊之下,

没有赢家,只有我拼死挣出的一点微光。1姜晚意葬礼那天,

是我和傅临渊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讽刺得像老天爷亲手写的剧本。灵堂肃穆,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眉眼间带着傅临渊最迷恋的那种破碎感。

他是抱着骨灰盒回来的,一身纯黑高定西装,衬得他脸色比纸还白。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深邃的眼窝下是浓重的阴影。宾客们低声啜泣,

说着“红颜薄命”、“天妒英才”。傅家老爷子拄着拐杖,老泪纵横。

傅临渊的母亲更是哭倒在遗像前,喊着“我苦命的晚意”。

空气里弥漫着百合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闷得人喘不过气。我作为傅临渊名义上的妻子,

安静地站在人群边缘,像个局外人。傅临渊的目光空洞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没有温度,只有沉甸甸的、几乎压垮人的疲惫和……某种我看不懂的、浓稠的恨意?

或者仅仅是漠然?他朝我走来,脚步有些虚浮。「穗穗。」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扶他有些摇晃的身体。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手臂的瞬间,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猛地一缩。下一秒,他做出了一个让整个灵堂瞬间死寂的动作。

他无视了我伸出的手,整个人直直地向前倒去。却不是倒向我。而是重重地、毫无保留地,

扑倒在了姜晚意那张巨大的黑白遗像前。额头狠狠磕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供桌边缘。

「晚意……别丢下我……」鲜血,从他光洁的额角蜿蜒而下,刺目地滴落在纯白的地毯上,

洇开一朵绝望的花。2所有人都吓傻了。傅家乱成一团。家庭医生冲上来急救,

保镖试图隔开混乱的人群。傅临渊被紧急送往傅家投资的顶级私人医院。

初步诊断:轻微脑震荡,外加情绪极度崩溃导致的暂时性失忆。是的,失忆。

他记得自己是傅临渊,记得傅氏集团,记得他的父母亲人。唯独,忘记了我,程穗。

也忘记了姜晚意已经死了这件事。3VIP病房里,消毒水味更浓。傅临渊头上缠着纱布,

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总是盛满疏离和算计的眼睛,此刻却像蒙了一层雾,茫然又脆弱。

这种脆弱,是我和他结婚三年来从未见过的。傅母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眼泪就没停过。「临渊,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傅临渊皱着眉,

视线在病房里茫然地扫视,最后定格在我身上。他看了我很久,眼神陌生,带着一丝探究。

「妈,」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迟疑,「她是谁?」傅母的哭声顿了一下,

脸上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堆起一个安抚的笑,轻轻拍着他的手背。「临渊,这是穗穗,程穗。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像哄孩子,「是你……是你很重要的朋友。你受伤了,

她特意来看你的。」朋友?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狠狠摔在地上。傅临渊听了,

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他对我扯出一个极其客套疏离的微笑,

点了点头。「程**,麻烦你了。」程**……这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针,

密密麻麻扎进心脏。三年来,他从未这样叫过我。即使是吵架冷战,

他也只会连名带姓地喊“程穗”。如今,我成了他口中陌生的“程**”。

4傅母把我拉到病房外的小会客厅。奢华的真皮沙发坐着硌人。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泪痕未干,

眼神却已经恢复了商界女强人特有的精明和不容置疑。「穗穗,」她叹了口气,

语气带着一种沉重的无奈,「你看到了,临渊现在这个样子。

医生说他潜意识里受到太大**,选择了封闭最痛苦的那部分记忆……晚意的死,

还有……还有你们的关系。」她观察着我的脸色,斟酌着词句。「医生说,

强行**他恢复记忆,风险很大,可能会彻底崩溃。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他的记忆来,

让他慢慢接受现实。」我喉咙发干:「妈,您的意思是……」傅母避开我的目光,

看向病房的方向,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晚意肚子里的孩子,是临渊唯一的骨肉了。

」我浑身一僵。姜晚意怀孕了?在死之前?「那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

临渊出事前才知道,还没来得及高兴……」傅母的声音哽住,眼圈又红了,「晚意不在了,

这孩子就是傅家未来的指望!是临渊的命根子!再也不能有任何闪失了。」她转过头,

目光锐利地锁住我,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恳求。「穗穗,你是临渊法律上的妻子,

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现在他这个样子,只记得晚意,把晚意当成……当成他最重要的人。

为了孩子,为了临渊能稳定下来,也为了傅家……」她深吸一口气,抓住我的手,

力气大得惊人。「委屈你,暂时……暂时扮演好‘朋友’的角色。等孩子平安生下来,

等临渊情绪稳定些,我们一定会慢慢告诉他真相!到时候,傅家绝不会亏待你!」委屈?

扮演?我看着傅母保养得宜的手,那上面戴着的硕大翡翠戒指硌得我生疼。原来,

在傅家眼里,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最大的价值,就是在这种时候,

扮演一个识大体的“朋友”,给怀着丈夫骨肉的白月光腾位置,做保姆?傅临渊失忆了,

不记得我。傅家为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和傅临渊的情绪,选择让我隐身。那我呢?我这三年,

又算什么?5傅临渊出院后,被接回了傅家山顶那座如同古堡般的庄园。

姜晚意生前住的“听澜苑”,被精心布置成了疗养中心。傅临渊住了进去。而我,

作为他“重要的朋友”程穗,也“受邀”住了进来——住进了离主楼最远的西侧副楼。

傅临渊的记忆,

固执地停留在了一个奇怪的节点:他和姜晚意是彼此深爱但遭遇家族阻力的情侣,

而我是他“信任的”、帮助他和姜晚意暗中联系的“朋友”。多么荒谬的剧本。

他开始频繁地找我。「程**,晚意今天胃口怎么样?她喜欢喝我让人炖的燕窝吗?」

他坐在我对面,穿着柔软的家居服,眼神带着失忆者特有的那种纯粹询问。

佣人每天都会把顶级血燕送到听澜苑的小厨房。傅临渊会亲自看着火候。

许上楼去看“养胎”的姜晚意——傅母和医生怕他近距离接触一个“不存在”的人会**他。

他只能通过我这个“中间人”传递关心。我看着他那双曾让我沉溺的眼睛,

此刻盛满对另一个女人的担忧,心脏像被钝刀子反复切割。「她……挺好的。」我垂下眼,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就好。」他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孩子气的笑容,随即又蹙起眉,

「我妈总不让我上去看她,说怕我吵到她休息。程**,你帮我多陪陪她,

她一个人肯定很闷。」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姜晚意死了。

骨灰盒就在傅家的祠堂里供着。而我,每天要对着她的丈夫,

编织着关于她的、活色生香的谎言。6那天,

我去听澜苑给傅临渊送一份需要他紧急签字的文件。刚走到书房门口,

虚掩的门缝里传来压抑的争吵声。是傅临渊和傅母。「妈!为什么要把晚意关起来?

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连见她一面都不行?」傅临渊的声音带着焦躁和痛苦。「临渊,

你冷静点!」傅母的声音透着严厉,「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晚意她……她胎象不稳,

情绪也很脆弱,你们见面只会互相**!妈是为你们好!」「为我好?

为我好就把我妻子关着不让我见?」傅临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失控的边缘,

「她是不是出事了?妈你告诉我!晚意到底怎么了!」「砰!」一声闷响,

像是拳头砸在桌子上的声音。「她很好!她只是需要休息!」傅母的声音也尖利起来,

「你能不能懂点事!想想你爸,想想公司!现在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傅家?

你想让全天下都知道傅氏总裁疯了,抱着个骨灰盒喊老婆吗!」空气瞬间凝固。门外的我,

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脚。骨灰盒……傅临渊失忆了,但傅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这三个字,

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破了那层虚假的泡沫。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几秒钟后,

传来傅临渊极度痛苦、如同困兽般的嘶吼,还有东西被疯狂扫落在地的碎裂声。「啊——!」

「滚!都给我滚出去!」佣人和保镖慌乱地冲进去。我站在门外,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原来傅家的人,包括傅临渊自己潜意识里,都是知道的。他们只是在合力演一场荒诞的大戏。

而我,是戏里最卑微的道具。7那晚之后,傅临渊的情绪明显更不稳定了。

他不再问我关于“姜晚意”的事,只是变得更加沉默阴郁。看我的眼神里,

那种陌生的探究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取代,像是迷茫,又像是……怀疑?

他开始做一些奇怪的事。比如,他会突然出现在我住的西楼附近,在我独自散步时,

远远地看着我,眼神空洞,像是在我身上寻找某个不存在的影子。比如,

他会派人送来一些昂贵却完全不搭的首饰,蒂芙尼的钥匙项链,卡地亚的钉子手镯,

风格迥异,一看就不是给我的。「程**,傅先生说……这是给……给晚意**的。」

送东西来的助理一脸尴尬,「他让您……代为保管,或者……转交。」我面无表情地收下。

姜晚意喜欢什么,我太清楚了。她喜欢小众设计师的作品,喜欢珍珠的温润,

喜欢玉石的含蓄。这些张扬的奢侈品牌,从来不是她的风格。是傅临渊的记忆彻底混乱了?

还是……他在试探什么?更让我心头发冷的是,我发现傅临渊书房的抽屉里,多了一瓶药。

药瓶上的标签是英文,我偷偷查了,

是国外用于治疗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和分离性障碍的强效镇静药物。傅家,

在给他用猛药。8真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一次傅家的家宴上。

为了安抚傅临渊的情绪,也为了在外界面前维持“一切正常”的假象,

傅母在庄园里举办了一个小型晚宴,邀请的都是傅家核心的亲戚和世交。

我作为“重要的朋友”,自然也在席。傅临渊被注射了药物,看起来平静了许多,

穿着剪裁完美的西装,坐在主位,神情依旧是那种带着距离感的淡漠,

偶尔扯动嘴角应付一下旁人的问候,滴水不漏。酒过三巡,气氛看似融洽。一个远房表婶,

大概是喝多了,也可能是太久没见过姜晚意,又或许是傅临渊今晚的平静给了她错觉。

她端着酒杯,笑着看向傅临渊。「临渊啊,晚意怎么没下来?这都几个月了,

害喜也该好些了吧?上次见她,那孩子可真是,越长越像你了!」空气瞬间冻结。

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地看向那位表婶,然后又齐刷刷地转向傅临渊。傅临渊端着酒杯的手,

猛地一顿。杯中的红酒液面剧烈地晃了一下。他脸上那层平静的面具,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龟裂。他的眼神,从茫然,到困惑,

再到一种被巨大谎言愚弄后的、火山喷发前的死寂。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利箭,直直射向我。那眼神,不再是失忆后的陌生和脆弱。

而是充满了被背叛的震惊、滔天的怒火,和一种……终于看**相的、令人心悸的绝望。

「程、穗。」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宴会厅。

「你一直在骗我。」「晚意她……到底在哪?」9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傅母脸色煞白,手里的餐巾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其他亲戚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傅临渊死死地盯着我,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失忆的屏障似乎被这残酷的质问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痛苦和混乱如同洪水般倾泻而出。

「说啊!」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身后的高背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几步跨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沉重的压迫感,带着酒气和药味的灼热气息喷在我脸上。

「你告诉我!晚意她人呢?她肚子里的孩子呢!」他失控地抓住我的肩膀,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临渊!

你冷静点!」傅母尖叫着冲过来,想要拉开他。「滚开!」傅临渊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

狠狠甩开傅母的手。傅母踉跄着后退,被旁边的亲戚扶住。他的眼里只剩下我,

只剩下被欺骗的狂怒。「程穗,回答我!」他摇晃着我,声音嘶哑破碎,

「你不是说她很好吗?你不是每天都在陪着她吗?她人呢?!」肩膀传来剧痛,

骨头似乎都在**。我看着眼前这张因暴怒而扭曲的俊脸,

看着他眼底那片被背叛的、深不见底的痛苦汪洋,心底最后一丝侥幸和温度也彻底熄灭。

原来,即使失忆了,他对姜晚意的爱,依旧是他灵魂里烧不尽的野火。而我这个“朋友”,

不过是他在荒原上,随手抓住的一根稻草。一旦发现稻草是假的,那滔天的怒火,

便会将我焚毁殆尽。「她死了。」我用尽全身力气,清晰地吐出这三个字。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瞬间刺破了所有虚假的喧嚣。「姜晚意,三个月前,

在从瑞士回国的私人直升机上,坠机身亡。一尸两命。」「你抱着她的骨灰盒回来的。

你忘了?」「你的妻子,早就死了。」10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傅临渊脸上所有的暴怒、质问、疯狂,都在一瞬间凝固了。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最不可能的事情。「不……不可能……」他喃喃着,

抓住我肩膀的手,力道却不由自主地松了。「你骗我……程穗,你在骗我对不对?

你在报复我……」他摇着头,眼神涣散,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她只是生我的气……她只是躲起来了……她不会死的……」他猛地松开我,

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神狂乱地在宴会厅里搜寻,

似乎想从那些同样震惊和恐惧的脸上找到否定的答案。「妈!你告诉她!她在撒谎!」

他转向傅母,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哀求,「晚意没有死!她没有!」傅母早已泪流满面,

捂着嘴,泣不成声,只能用力地摇头。其他亲戚也都别开脸,不忍再看。最后一丝希冀破灭。

傅临渊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种死寂的灰白。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

像一座轰然倒塌的山峰。「噗——」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猩红的血点溅落在他昂贵的白衬衫上,触目惊心。也溅了几滴在我冰凉的手背上,

带着滚烫的、令人作呕的温度。「临渊!」「快叫医生!」尖叫声再次炸开,

比之前更加恐慌。傅临渊的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眼睛死死地睁着,

望着宴会厅那璀璨却冰冷的水晶吊灯,眼神空洞得像个被掏空的破布娃娃。彻底崩溃。

11傅临渊被紧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医生说是急怒攻心,

加上之前脑震荡和药物叠加的副作用,引发了严重的应激性心脑血管反应。

情况一度非常危急。傅母在病房外哭晕过去两次。傅家彻底乱了套。而我,

这个“罪魁祸首”,在傅家一片兵荒马乱中,回到了西楼。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没有开灯,

只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傅家庄园精心打理的花园,夜色里影影绰绰,

像个华丽的牢笼。手背上,那几点已经干涸发暗的血迹,像丑陋的烙印。我打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背,一遍又一遍,皮肤被搓得发红发痛,但那印记似乎已经渗入了骨髓。

傅临渊那口喷出的血,他倒下时那彻底破碎的眼神,不断在我脑海中回放。我报复了吗?

说出了真相,撕破了傅家精心编织的谎言,看着傅临渊在我面前彻底崩溃,我该感到快意吗?

为什么心口的位置,却像是破了一个大洞,灌满了冰冷的夜风,又冷又疼,空空荡荡?

是因为这三年的付出,终究喂了狗?还是因为……在看到他吐血倒下的瞬间,

那个深埋心底、连自己都唾弃的念头,

竟然还是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怕他真的就这么死了?真是……贱骨头。

12傅临渊在ICU里挣扎了三天三夜,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他被转入了顶级VIP病房,

由最顶级的医疗团队和安保团队24小时看护。傅家对我的态度,降到了冰点。

傅母再也没正眼看过我一次。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傅临渊身上,以及……**,

稳定傅氏集团摇摇欲坠的股价。一个失心疯的总裁,对任何企业来说都是灾难。

我被彻底遗忘或者说遗弃在西楼。除了定时送饭打扫的佣人,没有人再踏足这里。

佣人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和恐惧,仿佛我是带来灾祸的瘟神。也好。落得清静。

我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这三年,

我就像一株依附在傅临渊这棵大树上的藤蔓,我的所有,都被打上了“傅太太”的标签。

真正属于“程穗”的东西,少得可怜。手机响了,是傅临渊的特别助理周扬。

他算是我在傅家唯一还能说得上话的人。「夫人。」周扬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犹豫。「周助理,有事吗?」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傅总醒了。」周扬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他……想见您。」想见我?

是恨不得杀了我吧?「不见。」**脆利落地拒绝。「夫人,」周扬的声音更低了,

带着点恳求,「傅总的情况……不太稳定。医生说,他现在情绪极度低落,拒绝交流,

也拒绝治疗……他……他只说要见您。」我沉默着。「夫人,」周扬叹了口气,

声音带着一种残酷的清醒,「傅董(傅临渊的父亲)那边……意思是,傅总现在不能出事。

傅氏经不起这样的动荡。算我……求您了。哪怕……哪怕只是露个面?」呵。原来如此。

不是傅临渊想见我,是傅家需要我去当那个安抚傅临渊情绪的工具。为了傅氏集团。

我这个工具人,还真是物尽其用。「好。」我听到自己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过去。」

13推开病房厚重的门,浓重的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扑面而来。病房很大,像一间豪华套房。

窗帘紧闭,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仪器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傅临渊半靠在升起的病床上,

头上还缠着纱布,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嘴唇干裂。几天不见,他瘦脱了形,眼窝深陷,

颧骨凸出,曾经锐利明亮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和深不见底的疲惫。

他听到开门声,缓缓转过头。看到是我,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没有恨,

没有怒,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只有一片荒芜的漠然。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周扬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死寂。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他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我走到离病床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没有开口。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在凝固的胶水里跋涉。终于,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她死了。」不是疑问,是陈述。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平静。「……是。」

「孩子……也没了?」「……是。」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压抑得让人窒息。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一滴透明的液体,毫无预兆地,

顺着他苍白瘦削的脸颊滑落,没入雪白的枕头,洇开一个深色的小点。他开口,

声音轻得像一阵随时会散去的烟。「程穗。」「我们离婚吧。」14离婚。这两个字,

从他口中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没有愤怒,没有指责,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彻底的疲惫和解脱。仿佛斩断的不是一段三年的婚姻,

而是一根早已腐朽、令人厌恶的枷锁。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捅了一下,

尖锐的疼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冰冷的麻木。原来,这就是结局。

我看着他闭目流泪的侧脸,那张曾让我怦然心动、也让我遍体鳞伤的俊美面孔。此刻,

为另一个女人流下的眼泪,成了对我们婚姻最彻底的祭奠和嘲讽。「好。」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同样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残忍的轻松。

「傅临渊,我们离婚。」他依旧闭着眼,没有回应。仿佛刚才那句话,

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我转身,没有丝毫停留,走向门口。手握住冰凉的金属门把手,

身后却传来他如同梦呓般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进我心底最深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角落。「程穗……」「这三年……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最后告诉我真相。」对不起?谢谢?我握着门把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傅临渊,你的对不起,太廉价。你的谢谢,

更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我用力拧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将那间充满药味和绝望的病房,

连同里面那个为白月光心碎的男人,彻底关在身后。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周扬迎上来,

脸上带着询问和担忧。「夫人……」「周助理,」我打断他,声音清晰而冰冷,

不带一丝波澜,「麻烦你,联系傅董和最好的离婚律师。」「尽快拟好离婚协议。」

「我只要一样东西。」「自由。」15离开医院后,我没回傅家那个华丽的牢笼。

周扬动作很快。傅家大概也巴不得我赶紧消失,离婚协议几乎是光速拟好了,

条款堪称“慷慨”。除了婚前协议里约定好的、傅家看不上眼的一笔“零花钱”,

我真正带走的,

只有傅母当初塞给我的、那几处不算在傅家公产名下的私人小铺面和一个郊区小公寓的产权。

足够我活下去,也足够我离开这座城。签字那天,

是在傅氏集团顶楼那间巨大的、能俯瞰半个城市的总裁办公室。傅临渊没出现。

出面的是傅父和傅家庞大的律师团。傅父,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

此刻看着我的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疲惫,最终只化作一句听不出情绪的:“程穗,

傅家……对不住你。”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对不住?轻飘飘三个字,

盖过三年青春和一个胎死腹中的婚姻。钢笔很沉。签下自己名字时,指尖冰凉。

最后一笔落下,尘埃落定。「程**,」为首的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公事公办,

「这是您的文件副本。后续所有产权过户手续,我们会尽快处理。」程**。

我又变回了程**。走出那扇沉重的、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玻璃门,外面阳光刺眼。

我抬手挡了挡,指尖那点凉意似乎被晒透了些。自由?空气里闻不到味道。

16我没动傅家给的公寓和铺面,怕脏。用那笔“零花钱”,

在城南一个老小区租了个小两居。房子旧,但干净,

楼下有烟火气十足的早餐铺子和喧闹的菜市场。我开始找工作。

顶着“傅临渊前妻”这个身份,在上京这个圈子里找个体面工作,难于登天。

投出去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偶尔几个面试,

对方HR的眼神总是带着隐秘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最后,

是一家刚起步的小型珠宝设计工作室收留了我,职位是行政兼打杂。

老板是个海归回来的年轻设计师,叫唐棠,性格爽利得像颗小辣椒,不太关注八卦,

只看能力。「程穗是吧?明天能来上班吗?」她翻着我的简历,抬头问我,眼神干净。「能。

」我几乎是立刻回答。薪水不高,但足够付房租和养活自己。更重要的是,

它让我重新感受到了“脚踏实地”四个字的分量。日子开始像褪色的老照片,按部就班,

波澜不惊。挤地铁,吃盒饭,加班,被唐棠催着整理永远也理不清的设计图稿。累,

却有种麻木的充实。刻意屏蔽了所有关于傅家的消息。

偶尔在财经新闻的边角瞥见“傅氏集团”几个字,心脏还是会下意识地抽紧,

随即又被我强行按下去。傅临渊……他后来怎么样了?是继续崩溃,还是已经振作起来,

重新做回他那个完美无缺的傅总?我强迫自己不去想。17再次听到傅临渊的消息,

是在三个月后。深秋的傍晚,我加完班,在楼下便利店买关东煮。

手机推送弹出一条本地社会新闻标题:「傅氏集团总裁傅临渊低调现身慈善晚宴,

身形消瘦引关注」。配图是一张抓拍。灯光璀璨的宴会厅角落,

傅临渊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侧身与人交谈。照片像素不高,

但能清晰地看到他瘦了很多,下颌线锋利得有些嶙峋,侧脸依旧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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