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尝网红淀粉肠我翘班狂奔三里地，却撞见总裁被债主堵巷口逼到墙角惨兮兮。

惊慌之下我举着烤肠哆嗦问对方要不要来一口，

第二天全公司疯传我凭五块钱肠子救集团于破产危际。升职加薪时我正膨胀得意，

私人手机突然收到消息：“演戏配合得不错，下次真债主来了你还得上。

”---下午三点十五分。打卡机吞掉考勤卡的声响还在耳边。

人已经弹射进初夏白得晃眼的阳光里。后背黏腻的汗瞬间被风打透。高跟鞋早甩在工位底下。

脚上是提前藏好的运动鞋。三里地。地图上指甲盖一段。舌尖却像着了火。

那家传说能香掉魂的网红淀粉肠。值得一次疯狂的翘班。胃袋空瘪地抽搐着。

脑子里只剩那根肠。滚烫。金黄。焦脆。必须裹满厚重的辣椒面和孜然粉。

灵魂仿佛已先于身体抵达那摊点。拐过最后一个街口。烟火气混着劣质油脂香蛮横扑来。

黑压压的人群。不是围着摊子。是堵死了那条窄巷。我的朝圣之路尽头。五十米外。

绝望冷水般浇下。时间嘀嗒啃噬冒险。皱眉。侧身。挤进人墙缝隙。汗味香水味油脂味混沌。

道歉卡在喉咙。快到了。瞳孔骤然收缩。人墙核心不是摊位。几个黑色背影。墙一样厚实。

堵死去路。缝隙里一闪。一张惨白的脸。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了额角。昂贵西装被揪得变形。

蹭满污浊墙灰。风送来压低的。淬冰碴的威胁碎语。

“…期限…”“…后果…”血液轰地冲上天灵盖。是林总。顶头大老板。脚步钉死地面。

呼吸停了。心脏擂鼓。后退？转身？肌肉僵硬。挪不动半分。黑色背影动了动。缝隙合拢前。

对上了林总扫来的视线。空茫。惊惧。甚至一丝哀求。被烫到般。他猛地移开眼。

下颌线绷得要断裂。一个黑西装不耐烦推搡。他后背重重撞上砖墙。闷响。手指掐进掌心。

肾上腺素飙得耳膜嗡鸣。大脑空白。逃？喊人？手机？110？指尖发颤。摸到滚烫纸袋。

那根刚到手。没咬一口的淀粉肠。金黄油亮。孜然辣椒面扎实。签子尖利。鬼使神差。

胳膊自己抬起。拨开前面两个看热闹大妈。往前一递。声音飘得不像自己。抖得散架。

“那…那个…”“几位大哥…”“天、天热…”“来、来一根？”“歇歇…歇歇再谈？

”空气凝固。所有视线。惊疑的。凶狠的。绝望的。看戏的。钉子般钉在我脸上。

钉在那根冒傻气的。廉价的淀粉肠上。油脂慢慢滴落一滴。林总眼睛瞪大。难以置信。

那点哀求冻成冰。领头刀疤脸缓缓转头。上下扫视我。像打量误闯屠宰场的傻子。

嘴角似乎抽动一下。没说话。漫长几秒死寂。只有烤肠摊主遥远吆喝。刀疤脸极轻嗤笑。

意味不明。视线落回林总。压低声音又说句什么。猛地松开攥衣领的手。林总踉跄一下。

靠墙站稳。剧烈咳嗽。黑西装们没再看我。没再看他。转身。沉默挤出人群。消失巷口。

风卷起几片废纸。看热闹的人嘀咕着散了。只剩我。举着那根可笑烤肠。和靠着墙大口喘气。

脸色灰败的林总。肠子凉了。他慢慢站直。整理扯歪的领带和西装。手指细微发抖。

目光落在我手上。那根孤零零的淀粉肠。复杂得难以分辨。半晌。他伸手。接了过去。

指尖冰凉。擦过我皮肤。“谢谢。”声音哑得厉害。没再看我。转身走了。步伐有些急乱。

手里还捏着那根签子。我呆立原地。冷掉的油脂腻在指尖。胃里一阵翻搅。全勤。肠。老板。

债主。我刚才…做了什么？第二天踏入办公室。低气压盘旋。键盘声稀疏。交头接耳声窸窣。

气压低得拧出水。窃窃私语像潮湿霉菌。在隔间缝隙蔓延。

“…现金流断了…”“…听说昨天差点被堵在…”我的名字混在里面。被压低。被重复。

手指悬在开机键上。冰凉的。邻座探头。眼珠闪着八卦的光。“哎，昨天是不是你…？

”“楼下都传疯了！”后背渗出细汗。内线电话尖叫炸响。手一抖。碰洒半杯水。

行政部冰冷女声。“林总办公室。”“立刻。”纸巾胡乱擦着漫延水渍。吸不完。

走廊地毯吸音。脚步像踩棉花。心跳声震耳欲聋。首席秘书瞥我一眼。目光里有审视。

雕花木门沉重。敲响。里面沉默一秒。“进。”他坐在宽大班台后。西装笔挺。

头发一丝不苟。昨日巷口狼狈蒸发无踪。只有眼下淡青阴影残留。空气里有淡咖啡香。

他没抬头。指尖点着一份文件。“项目组副组长。”“年薪上调百分之四十。”“即日生效。

”公事公办腔调。平滑。没有波纹。我喉咙发干。“林总，昨天…我其实…”他终于抬眼。

目光沉静。带着审视重量。截断我的话。“公司奖励突出贡献。”“有问题？”胃袋缩紧。

那根冷掉的淀粉肠在记忆里散发油腻气味。“没…没有。”“谢谢林总。”声音挤出喉咙。

发飘。他颔首。视线落回文件。示意结束。手指搭上门冰凉铜把手。轻响。门合拢。

隔绝内外。后背抵住冰凉墙壁。走廊安静。掌心汗湿。副组长。百分之四十。突出贡献。

一根淀粉肠。荒谬感裹着狂喜冲刷神经。脚尖发软。隔间里探出的目光织成网。羡慕。探究。

或许还有别的。扯动嘴角。试图回应。肌肉僵硬。摸回工位。屏幕幽幽亮起。

内部通讯系统炸锅。无数小窗弹跳。恭喜。求细节。“救了公司”的字眼反复蹦出。

手指放在键盘上。打不出一个完整句子。行政总监亲自过来。拍拍我肩膀。笑容标准。

“小伙子，潜力和运气都不错！”“晚上部门给你庆功！”周围爆发出附和的笑声。

像一场喧闹的幻觉。我咧着嘴。点头。心脏在肋骨下撞得生疼。突出贡献。下班。

逃出酒气和奉承的包围。地铁摇晃。霓虹灯光流窜在车窗。割裂疲惫的脸。手机在兜里震动。

陌生号码。没有标注。心跳漏跳一拍。指尖迟疑。划过接听。贴近耳朵。一片沉默。

只有细微电流底噪。像一个人平稳的呼吸。然后。嘟——忙音。冰冷的电子音。

血液一点点凉下去。盯着那串数字。城市里一个匿名的黑洞。拨回去。关机。

胃里那点庆功宴的油腻翻搅起来。第二天。刻意绕路。推迟十分钟进办公室。一切如常。

恭喜声稀疏了些。埋头处理积压邮件。副组长的权限开通。邮件潮水般涌来。内线又响。

心脏骤缩。是人事。确认薪资调整细节。挂断。指尖冰凉。午餐食不知味。傍晚。

手机在桌面一震。屏幕亮起。又是那个号码。这次是短信。简短一行字。猝不及防砸入视线。

“演戏配合得不错。”血液轰地涌向四肢百骸。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手指僵硬。

几乎握不住手机。瞳孔艰难地聚焦。冰冷的黑色方块字。嘲讽地钉在屏幕中央。

窗外天色灰蓝。办公室灯火通明。键盘敲击声。电话**。

同事的笑语声…所有声音潮水般退去。隔着一层厚厚玻璃。

只剩下心脏在空腔里疯狂擂动的闷响。眼睛死死盯着那行字。试图找出破绽。

一个拙劣的玩笑？发错了？指尖冰凉颤抖。悬在屏幕上方。不敢触碰。

仿佛那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呼吸滞在胸口。带来尖锐刺痛。时间被拉长。

粘稠得无法流动。屏幕光线刺得眼睛发酸。生理性泪水模糊了视线。那行字却愈发清晰。

每一个笔画都淬着冰冷寒意。“演戏配合得不错。”不是疑问。是陈述。居高临下的评判。

巷口。黑西装。林总惨白的脸。他接过烤肠时冰凉的手指。第二天的升职加薪。

同事们羡慕探究的目光…碎片疯狂旋转。被这句话产生的巨大引力拉扯拼凑。

露出底下漆黑狰狞的真相。不是一个巧合。不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误会。是一个剧本。而我。

举着那根可笑的滚烫的淀粉肠。懵懂地扮演了那个最关键最愚蠢的配角。喉咙发紧。

干呕的冲动阵阵上涌。被愚弄的羞耻感火烧火燎地爬满脸颊。愤怒？恐惧？辨不分明。

四肢百骸灌了铅。钉死在转椅上。只能盯着那屏幕。光线自动变暗了。

世界缩小成这一方冰冷的亮斑。那串数字。那个黑洞。再次浮现。它一直在那里。窥伺。

等待着这一刻。嘲弄我的洋洋得意。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桌沿。木质纹理陷进指甲缝。

屏幕终于彻底暗了下去。黑色的屏幕映出自己模糊失血的脸。一双睁得过大盛满惊恐的眼睛。

像另一个陌生的存在。在虚空里无声地回视。胃袋沉甸甸地坠下去。

那根没吃到的冷掉的油腻的淀粉肠。它的气味似乎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堵塞了鼻腔。

昂贵的。它的代价。呼吸猛地一颤。吸入了半口凝滞的空气。几乎同时。

掌心下的手机再次震动。短促。有力。像一声冰冷的嘲笑。屏幕重新亮起。白光刺眼。

映出紧随其后的第二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扎进视网膜。

“下次真债主来了你还得上。”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冻结了血液和呼吸。

办公室的喧嚣瞬间被抽离。隔着一层毛玻璃。嗡嗡作响。视野中心只有那行字。

灼烧着视网膜。下一次？真的债主？心脏沉下去。坠入冰窟。荒谬感被碾碎。

剩下**裸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玩弄于股掌的愤怒。指尖压着桌面。留下白色压痕。发抖。

但不是因为害怕。一种冰冷的清醒。沿着脊柱爬升。他需要我配合。

需要我这个“偶然”的见证者。需要这根“淀粉肠”的童话。为什么？掩饰。给谁看？

给公司内部看？给真正的债主看？塑造一个无足轻重小职员误打误撞“救主”的戏码。

转移视线。掩盖更深的溃烂。而我。成了戏台上的丑角。还沾沾自喜地领了赏钱。

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没有温度。胃里翻腾的油腻感平息下去。变成一块硬石。

手机屏幕还亮着。那两行字是无声的挑衅。也是…钥匙。他留下了痕迹。

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发号施令。暴露了他的急切和他的…漏洞。他需要我。

至少在下一场“戏”开锣前。需要这个活道具。目光扫过办公室。格子间。忙碌的同事。

墙上公司的logo。光鲜亮丽。底下或许早已蛀空。而那个坐在顶层办公室的人。

在用更卑劣的方式缝补破洞。把我也缝了进去。呼吸慢慢平稳。带着冷空气的味道。

手指重新握住手机。冰冷的金属壳。让人清醒。不能撕破脸。不能现在冲上去。那正合他意。

坐实我这个“冲动蠢货”的角色。需要…反向利用。他视我为棋子。视这整层楼的人为无物。

沉浸在自己导演的危机戏码里。信息差。他知道我不知道。我知道他不知道我知道了。

一个危险的游戏。心跳加速。但不是恐慌。是另一种东西。狩猎前的寂静。拇指摩挲着屏幕。

擦过那串号码。一个念头。疯狂。却带着绝对的清晰。生根。发芽。他想要一场戏。

那就给他一场更大的。超出他导演能力的。盛大演出。目光落在桌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上。

嘴角的弧度加深。冰冷。但真实。好的。林总。游戏开始。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调出公司内部通讯录。搜索。投资部。风险控制组。几个关键名字。记在心里。

然后清空记录。拿起私人手机。对着那条短信。截图。备份到云端加密空间。原件删除。

清理痕迹。不能留下任何明显把柄。他敢用匿名号码发。就是笃定我不敢声张。确实。

现在不能。需要武器。更多的武器。起身。去茶水间。倒一杯冰水。**得喉咙发紧。

路过几个同事。笑着点头。回应他们的恭喜。扮演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傻小子。回到座位。

冰水让思维更清晰。开始处理邮件。副组长的权限。能接触到更多项目流水。初步的。

边缘的。但足够拼凑出一些模糊的图景。资金流向的异常。几个海外账户的频繁操作。

备注模糊的巨额“咨询费”。心慢慢沉下去。比想象的或许更糟。

屏幕右下角弹出内部邮件提醒。来自总裁办。“诚达资本代表团明日到访，

接待事宜…”诚达资本。业内著名的…秃鹫。擅长收购困境资产。手指停顿一下。所以。

“下次”这么快？还是另一场戏？需要确认。不能只依赖内部信息。拿起私人手机。

犹豫片刻。拨通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大学同学。毕业后进了金融监管机构。响了三声。

接了。“喂？”背景音有些嘈杂。“李锐？我，陈默。”寒暄几句。切入正题。“打听个事，

私下…”“诚达资本，最近有什么动向吗？”“…关注某家科技公司之类的？

”对面沉默了几秒。“你问这个干嘛？你在那家公司？”“嗯。有点好奇。

”“…他们最近资金动作很大，胃口不错。”“盯上的目标…确实有几家，包括科技领域的。

”“具体就不便多说了。”心跳漏了一拍。“谢谢。改天吃饭。”挂断电话。手心有点汗。

不是戏。至少不全是。诚达是真正的掠食者。林总在刀尖上跳舞。而我被拉上了他的钢丝。

下午。以熟悉新项目为名。申请调阅部分历史财务档案。过程意外顺利。

没人防备一个“福将”。档案室灰尘味很重。纸质文件散发着陈旧气息。一页页翻过去。

数字。报表。合同附件。某个反复出现的律师事务所名字。某个咨询公司的缩写。

与邮件里的异常流水对应。用手机悄悄拍下关键页。光线不好。角度别扭。像做贼。

后背渗出细汗。突然。档案室门口响起脚步声。管理员的声音。“谁在里面？

”迅速收起手机。拿起一份无关文件。“我，新调项目组的，林总让我来熟悉资料。

”管理员探头看了一眼。“哦，是你啊。”“快点啊，要锁门了。”“好的，马上。

”脚步声远去。靠在冰冷的铁质档案架上。深呼吸。拍下的东西足够引发地震。

但还不够直接。需要更确凿的。连接他和那些灰色操作的东西。下班时间到。

磨蹭到最后才走。办公楼渐渐空荡。经过总裁办公室楼层。灯还亮着。他还在。脚步没停。

乘电梯下行。玻璃门外。华灯初上。手机又是一震。另一个陌生号码。同样简短。

“明天表现好点。”同样的嘲弄。删除短信。融入下班的人流。地铁拥挤。空气混浊。

脑子却在高速运转。明天。诚达到访。表演时间。我需要一个角色。一个超出他剧本的角色。

一个能打破平衡的…变量。目光落在对面广告牌上。某家连锁便利店的热狗广告。一根烤肠。

特写。金黄。诱人。淀粉肠。一切开始的荒谬原点。嘴角慢慢扬起。一个计划。疯狂。

但或许…完美。回到家。泡面解决晚餐。打开电脑。搜索诚达资本核心成员信息。董事。

高管。投资经理。甚至他们的公开行程。社交媒体。寻找任何一点可能的缝隙。

一个名字反复出现。赵铭。投资总监。年轻。激进。社交媒体上活跃。晒跑车。晒极限运动。

也晒…美食探店。特别是…街头小吃。一条两周前的动态。抱怨本市找不到地道的…淀粉肠。

心跳微微加速。命运荒谬的丝线再次缠绕。就是它了。第二天。

精心“扮演”一个忐忑又兴奋的新晋副组长。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整齐。迎接诚达代表团。

林总亲自带队。笑容满面。春风得意。仿佛昨日阴霾从未存在。他扫过我一眼。

带着不易察觉的警告和…期待。我需要恰到好处地紧张。笨拙地殷勤。诚达的人来了。

黑压压一片西装。气场逼人。为首的果然是赵铭。年轻。眼神锐利。带着审视一切的傲慢。

会议冗长。数据。PPT。前景。蓝图。林总口若悬河。赵铭偶尔打断。问题尖锐。

直指核心。会议室空气紧绷。我坐在靠门位置。努力降低存在感。扮演小透明。偶尔做笔记。

手心却一直握着手机。调到了静音。等待。煎熬的等待。中场休息。林总招呼大家用茶点。

气氛稍缓。赵铭靠在窗边。拿出手机。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耐烦。机会。我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动作略显僵硬地走向茶点台。“不小心”撞了一下赵铭的助理。

托盘上的咖啡晃出少许。“对不起！对不起！”慌忙道歉。声音有点大。吸引了几道视线。

包括赵铭的。他瞥了一眼。没什么表情。我手足无措地拿纸巾。

从口袋里带出一个小巧的牛皮纸袋。印着某个熟悉的logo。

散发出浓郁的…孜然辣椒混合着烤肠的独特香气。赵铭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定格在那袋子上。

鼻翼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这是什么？

”我像是才反应过来。

“啊…这个…”“楼下…楼下买的淀粉肠…”“还没吃…不好意思…”手忙脚乱想塞回口袋。

“等等。”赵铭走近两步。毫不掩饰地盯着那袋子。“哪家买的？

”“就…就街角那家网红摊…”“味道…闻着挺正。”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旁边林总的笑容有点僵。“赵总要是喜欢，我让助理…”“不用。”赵铭打断他。

目光还锁在那袋子上。带着一种近乎专业的审视和…渴望。“他家辣椒面地道吗？

”“地…地道！特别香！”我结巴巴地回答。像个被考官突然提问的差生。“炸的火候呢？

”“外…外脆里嫩！”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只有我和赵铭关于淀粉肠的一问一答。

林总和其他高层的脸色。从错愕到困惑再到一丝强忍的扭曲。赵铭的助理试图提醒。“赵总，

接下来…”赵铭却摆摆手。“会议休息延长十分钟。”他对我示意了一下。“你，带路。

”“去买一根。”死寂。绝对的死寂。林总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惊愕。难以置信。

甚至闪过一丝恐慌。他精心准备的盛宴。被一根微不足道的淀粉肠打断了。我看向林总。

眼神无辜又无措。“林总…这…”赵铭已经大步朝门外走去。不耐烦地回头。“快点。

”我“慌乱”地跟上。经过林总身边时。低声道。“林总…对不起…我…”他嘴唇翕动。

一个字没说出来。眼神冷得像冰。电梯里。只有我和赵铭。他对着光可鉴人的梯壁整理领带。

“你们林总，戏有点过了。”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心猛地一跳。“什么？

”他嗤笑一声。没回答。走出电梯。穿过大堂。无数员工惊诧的目光。

街角摊贩前依旧排着小队。油烟缭绕。香气扑鼻。赵铭深吸一口气。“对，就这个味。

”他居然老老实实排到队尾。拿出手机拍照。我站在旁边。像个不知所措的跟班。

“你们公司，”他忽然又开口，目光看着油锅里翻滚的肠子，“虚得很。”“那报表，

做得漂亮，底子都快烂穿了。”血液有点冷。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那您还…”“看看戏。”他笑了笑，“顺便看看有没有捡漏的可能。”“毕竟，

”他接过摊主递来的两根肠，递给我一根，“有时候最假的戏里，也能捞出点真东西。

”“比如…”他咬了一口肠，满足地眯起眼。“一根靠谱的淀粉肠。

”“或者…”他瞥我一眼，“一个有意思的小卒。”拿着那根滚烫的肠子。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忽然明白了。猎人不止一个。赵铭是更冷静也更残忍的那一个。看戏。

也随时准备上台收割。回到会议室。气氛诡异。林总笑容勉强。赵铭吃得专心致志。

嘴角沾了点辣椒面。后续会议节奏被打乱。草草收场。送走诚达的人。林总转身的瞬间。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没看我一眼。但那冰冷的压力。如影随形。下班点。手机再震。

“来地下车库。”“B2，黑色轿车。”没有称呼。没有废话。命令。该摊牌了？

还是…灭口？心脏缩紧。指尖发凉。深吸几口气。走向电梯。车库空气混着机油和灰尘味。

灯光惨白。照着一排排冰冷的金属躯壳。B2区域更安静。脚步声被放大。回荡。

一辆黑色轿车亮了一下双闪。像蛰伏兽类的眼睛眨动。走近。后排车窗无声降下一半。

露出林总没有表情的侧脸。“上车。”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内皮革和香氛气味浓郁。几乎令人窒息。他没立刻说话。手指轻轻敲着膝盖。

目光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水泥柱。“你比我想的…”他缓缓开口。“更有趣一点。

”“或者说，更不懂规矩一点。”“今天的事，”他顿了顿，“给我个解释。

”“赵总他想吃…”“我不是傻子。”他打断，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压力，“那家摊子，

离公司隔了三条街。”“你特意绕远路去买？”“还‘刚好’带在身上？

”“还‘刚好’撞到人，‘刚好’掉出来？”他转过头。眼神锐利如刀。刮过我的脸。

“你想做什么？”“攀上诚达的高枝？”“还是…”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

“觉得抓住了我的什么把柄，可以讨价还价了？”车内空间逼仄。他的压迫感几乎实质。

手心又开始冒汗。但想到那些照片。那些流水。那些“演戏”的短信。

一种破罐破摔的勇气升起来。“林总，”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我只是想做好份内的事。

”“包括…配合您需要的所有‘演出’。”他眼神骤然一冷。“什么意思？”“短信。

”我吐出两个字。他瞳孔微缩。随即靠回椅背。脸上闪过一丝讥嘲。“所以？

”“升职加薪不够？”“还想要更多？”“封口费？”他嗤笑一声。“年轻人，胃口太大，

容易撑着。”“我不要钱。”“那你要什么？”“真相。”我看着他的眼睛，“或者，安全。

”他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安全？”“你觉得你知道多少？”“就能跟我谈安全？

”“足够让诚达，或者其他人，产生兴趣的量。”我硬着头皮说。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空调细微的送风声。他手指停止敲击。“你以为赵铭真会信你一个小职员？

”“他或许只当你是个笑话。”“或者…”他眼神变得危险，“一个随时可以消失的麻烦。

”血液瞬间凉了半截。“停车。”他突然对司机说。车缓缓停在车库更深的角落。灯光昏暗。

几乎完全黑暗。“下车。”他命令。我僵住。手指下意识去摸车门开关。“给你两个选择。

”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冰冷地响起。“一，拿一笔钱，永远闭嘴，消失。”“二，”他顿了顿，

“继续留下来，‘配合’我。直到我不再需要你。”“选。”心脏在黑暗里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