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法师的《重生后我求取二小姐为妻》这本书可谓用心良苦,内容很吸引人,人物描写精致,高潮迭起,让人流连忘返,周淮梦梨是该书的主角。主要讲述的是:“拟旨。赐婚太子与沈国公次女,沈梦梨。择吉日完婚。”“遵旨。”我重重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金砖上,高声道:“儿臣,谢父皇恩典……
章节预览
我抱着沈梦梨,她的重量轻得骇人,仿佛一碰即碎。泪水浸透我衣襟的那一小片皮肤,灼痛感一路蔓延到心脏最深处。她在我怀里细微地颤抖,不是冷的,是那种情绪彻底崩溃后无法自控的生理反应,像被狂风摧折到极限的细竹。
我一步步往前走,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扫过面前每一张惊惶失措的脸。他们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垂着头,不敢与我对视,空气里弥漫着恐惧和难以置信。
沈青瓷被两个嬷嬷半扶半架着,站在人群最前面。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精心描画的妆容被泪痕和慌乱污得一塌糊涂,嘴唇哆嗦着,那双惯会流露情意和委屈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全然的惊骇和一丝被当场撕破伪装后的狼狈。她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轻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脚步未停,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从她面前走过。
“殿下!殿下!”一个穿着体面、像是国公府陪嫁管事嬷嬷模样的老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挡住去路,声音发颤,“殿下息怒!此事、此事定然有误会!大**她……她也是情非得已,她……”
“误会?”我声音不高,却冷得让那老妇瞬间噤声,浑身筛糠般抖起来,“孤的圣旨,是误会?孤的喜堂,是误会?还是此刻躺在孤怀中、险些血溅当场的新娘,也是误会?”
那老妇磕头如捣蒜,额头上立刻见了红痕。
我不再理会,越过她,继续前行。
东宫侍卫统领周淮早已闻讯赶来,带着一队甲胄森然的侍卫候在园门处,见我出来,立刻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脸色凝重:“殿下!”
“周淮。”
“末将在!”
“封锁东宫所有出入口。今日所有在场之人,无孤手令,一个不准放出。将国公府所有陪嫁人员,分开关押,严加看管,等候审讯。”我的命令清晰冰冷,不容置疑。
“是!”周淮毫不迟疑,立刻挥手示意手下行动。甲胄碰撞声和压抑的惊呼声顿时响起。
“还有,”我脚步顿了顿,侧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去请太医。要快。”
“末将领命!”
我抱着沈梦梨,不再停留,径直走向我的寝殿——原本该是洞房的地方。
殿内红烛高烧,喜字刺眼,合卺酒和各式象征吉祥的果品还好好地摆在桌上,一切都透着荒谬的喜庆。我将沈梦梨轻轻放在宽大的床榻上,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我的衣襟,不肯松开,眼睛里全是未散的惊恐和茫然,泪水无声地继续流淌。
我俯下身,用尽可能缓和的力道,一点点掰开她冰冷僵硬的手指,将我的手覆上去,握紧。“没事了,”我声音低哑,“我在这里,没人能再伤害你。”
她看着我,眼神焦距慢慢汇聚,似乎终于确认了眼前的人是我,不是幻觉。那紧绷的身体一点点软塌下去,极度的疲惫和虚弱席卷了她,她闭上眼睛,更多的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
太医很快被周淮几乎是提着小跑带来的,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吓得脸色发白,战战兢兢地要行礼。
“免了,快来看!”我让开位置,语气焦灼。
太医连忙上前,小心地查看沈梦梨的情况,搭脉,观色。片刻后,他松了口气,转身对我躬身道:“殿下放心,这位……姑娘,只是急怒攻心,悲恸过度,气血一时逆涌,加之受了极大惊吓,心神耗损严重。万幸……万幸利器并未真的伤及要害,只是表皮略有擦伤,上了药便无碍。臣开一副安神定惊、调和气血的方子,好生静养一段时日,应无大碍。”
我悬到喉咙口的心,这才重重落回实处,后背竟惊出了一层薄汗。“快去煎药。”
“是,是。”太医连声应着,退下去写方子。
我坐回床边,看着沈梦梨昏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和不安颤动的睫毛,心底翻涌着滔天的怒意和后怕。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重活一世,竟又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殿外传来压抑的争执声。
“……让开!我要见太子哥哥!你们敢拦我?!”是沈青瓷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不甘的尖利。
“沈大**,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周淮的声音冷硬如铁。
“我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们……”
“未来的太子妃正在殿内休息。”我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外面的喧哗。我起身,走到殿门口,猛地拉开门。
沈青瓷正试图推开侍卫的阻拦,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看到我,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泪水涌得更凶:“太子哥哥!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梦梨!是梦梨她自己说不愿嫁,她求我替她的!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我没想到她会……”
“闭嘴。”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厌憎,“沈青瓷,你的戏,还要演到几时?”
她被我眼里的寒意冻得一哆嗦,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好心?”我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像鞭子一样抽过去,“你的好心,就是穿上本不属于你的嫁衣,顶替你的妹妹,摸上孤的婚床?你的好心,就是逼得她拿起匕首,差点自戕在东宫后院?你的好心,可真是别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沈青瓷疯狂摇头,涕泪交流,“是她求我的!真的是她求我的!她说她心有所属,她不愿……”
“她心有所属?”我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威压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所属何人?嗯?你告诉孤,她属意谁,值得她用命来抗旨,又值得你‘好心’到不惜李代桃僵,欺君罔上?!”
沈青瓷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欺君罔上,这四个字足以让整个国公府万劫不复。
“我……我……”她嘴唇哆嗦着,再也编造不出任何谎言。
“拖下去。”我失去耐心,对着周淮下令,“关押起来,没有孤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也不准她再见国公府的人。”
“是!”周淮一挥手,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架住了沈青瓷。
“太子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爱你啊!我从小爱的就是你!是梦梨!是梦梨她横插在我们之间!她……”沈青瓷彻底崩溃,哭喊着挣扎,话语颠三倒四,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我厌恶地皱紧眉头,挥了挥手。
侍卫立刻堵了她的嘴,不顾她的踢打,强硬地将她拖了下去,哭喊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站在殿门口,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夜风,胸腔里翻涌的杀意和暴怒才勉强压下去几分。
转身回到殿内,太医已经让医女给沈梦梨手臂上被匕首硌出的红痕和心口那一点细微的擦伤上了药,汤药也煎好送了过来。
我接过药碗,挥退了所有人。
坐到床边,我小心地将沈梦梨半扶起来,让她靠在我怀里。她似乎被惊动,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眼神依旧脆弱而迷茫,带着一丝惊惧未消的警惕。
“梦梨,吃药。”我舀起一勺汤药,吹温了,递到她唇边。
她看着我,又看看那勺药,嘴唇抿得紧紧的,不肯张开。
“听话,”我声音放得极柔,几乎不像我自己,“吃了药才能好起来。”
她眼中水光又开始积聚,哑着嗓子,声音细若游丝:“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干净……”
“胡说!”我心头一刺,语气忍不住重了几分,看到她受惊般一颤,又立刻缓下来,“你死了,我怎么办?”
她愣住,茫然地看着我,似乎不能理解这句话。
“圣旨是真的,求娶是真的。”我一字一句,看着她的眼睛,“我要的是你,沈梦梨,从来都不是别人。今天这场闹剧,是有人处心积虑要害你,害我们。你若死了,岂不正中他们下怀?你让我……如何自处?”
她的眼睛一点点睁大,里面的绝望和死寂似乎被这番话撬开了一条缝隙,透进一丝微光。泪水无声地滑落,但她终于不再抗拒,微微张开了嘴。
我一勺一勺,耐心地将汤药喂她喝下。她很乖,即便药汁苦涩让她蹙眉,也依旧咽了下去。
喝完药,她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靠在我怀里,呼吸渐渐均匀,再次昏睡过去。这一次,眉头似乎舒展了些许。
我将她放平,盖好锦被,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沉睡的容颜。
烛火噼啪。
殿外,周淮低沉的声音响起:“殿下,初步审讯,有结果了。”
烛泪堆叠,在鎏金烛台上凝成嶙峋的形状。殿内静得只剩下沈梦梨偶尔不安的呓语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周淮的声音隔着殿门,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像钝刀子割开沉寂的夜幕。
“殿下,”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国公府陪嫁众人分开关押,分开讯问。起初皆咬定是二**突发恶疾,无法行礼,长姐情深,临时替妹出嫁,以免误了吉时,触怒天颜。”
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玉扳指,目光落在沈梦梨苍白脆弱的睡颜上,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突发恶疾?情深替嫁?他们倒是口径一致。”
“是。但刑架一上,便有人熬不住了。”周淮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血腥气,“一个负责看守二**院门的粗使婆子先开了口,指认是大**身边的掌事嬷嬷张氏,今日一早便带人控住了二**的院落,不许任何人出入,亦不准传递消息。二**……并非自愿。”
“张氏呢?”
“属下已将她单独提出,用了重刑。她招认,”周淮的声音更沉了几分,“是受大**沈青瓷指使。大**得知赐婚对象更改后,便心生嫉恨,昨日便与张氏密谋,欲行李代桃僵之计。计划便是大婚当日,将二**锁于房中,由大**穿上备好的嫁衣,顶替上轿。她们算准了殿下……殿下您从前对大**……”他顿住,没再说下去。
我冷笑一声。算准了我从前对沈青瓷痴心一片,即便发现端倪,或许也会顺水推舟,成全这“误会”?甚至可能还会窃喜?她们把我当成了什么?又把梦梨当成了什么可以随意践踏、取代的物件?
“继续。”
“张氏还招认,她们原以为二**性子柔顺,即便事后发现,为着家族颜面,也不敢声张。却万万没料到二**性情如此刚烈,竟……”周淮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唏嘘,“竟会选择自戕明志。”
刚烈?我看着床上那人儿纤细的脖颈和微蹙的眉心,心头像是被针密密麻麻地刺着。那不是刚烈,那是被逼到绝境,被至亲之人彻底背叛、夺走一切后,唯一的、绝望的出路。就像前世那座冰冷的墓碑前一样。
“国公府可知情?”我的声音淬了冰。
“据张氏所言,国公夫人应是默许的。国公爷……似乎被蒙在鼓里,直至花轿出门才知晓替换之事,然大错已成,迎亲队伍已至东宫,骑虎难下。”周淮谨慎回道,“但此乃张氏一面之词,尚未与国公夫人及国公爷对质。”
“好一个默许,好一个骑虎难下!”我猛地攥紧了拳,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为了一个女儿的私心,为了那虚妄的太子妃之位,他们竟敢联手将另一个女儿逼上死路!视圣旨如无物,视我如无物,更视梦梨的性命如草芥!
“殿下,如今……”周淮等候着我的下一步指令。沈青瓷和张氏已被扣押,但国公府那边,还需定夺。
我沉默了片刻,胸中翻涌的杀意几乎要破膛而出。但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人,又强行按捺下去。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将张氏口供画押,整理成册。所有涉事仆从,依律严办,首恶者,杖毙。”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至于沈青瓷……暂时关着,不准任何人接触,也不准她寻死。派人‘好好’看顾。”
“是。”
“国公府那边,”我顿了顿,眼底寒光闪烁,“孤亲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