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祈祷者连环杀人案深秋的雨像永远不会停歇的诅咒，

淅淅沥沥地打在S市老城区的柏油路上。程墨站在警戒线内，雨水顺着他的警用雨衣滑落，

在脚边积成一个小小的水洼。这是三个月内的第三起，同样的手法，同样的现场布置，

同样的——毫无线索。"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法医老周蹲在尸体旁，

头也不抬地说，"和前两起一样，机械性窒息致死，凶器应该是某种细绳或电线，

但现场没找到。"程墨走近那具被摆成奇怪姿势的女尸。死者大约三十岁，穿着白色睡裙，

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双腿并拢屈膝，像在祈祷。她的脸上被凶手精心化过妆，

粉底、腮红、口红，甚至画了眼线，让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又是这样。

"程墨的声音低沉沙哑，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十六小时，"凶手给她化了妆，还换了衣服。

""不止。"老周指了指死者的指甲，"连指甲油都重新涂过，颜色和之前两个一样，

都是淡粉色。"程墨蹲下身，仔细观察死者的脖颈。勒痕很细，几乎看不见淤血，

凶手下手快准狠，受害者可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他环顾这间不足三十平米的单身公寓，

整洁得不像有人住过——凶手清理了所有痕迹。"程队，监控还是老样子。

"年轻刑警小林拿着平板走过来，"这栋楼只有大堂有监控，昨晚十点到今早六点，

没有任何可疑人员进出记录。"程墨揉了揉太阳穴。三起案件，三个不同的社区，

同样的作案手法，同样的现场处理，却没有任何目击者，没有DNA，没有指纹，

甚至连一根头发都没留下。凶手就像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他问。"方雯，32岁，单身，在城东一家外贸公司做会计。邻居说她性格内向，

很少与人来往，父母都在外地。"小林翻看记录，"和前两个受害者一样，独居，

社会关系简单，没有感情纠葛，没有经济纠纷。"程墨走到窗前，雨水模糊了玻璃，

外面的世界扭曲变形。三个毫无关联的女性，被同一个凶手选中，以同样的方式杀死，

然后被摆成祈祷的姿势。为什么？凶手在选择受害者时有什么标准？为什么要给她们化妆？

为什么要摆成这个姿势？"程队，局长电话。"小林把手机递过来。程墨深吸一口气，

接过电话："局长。""第三起了，程墨。"局长的声音透着疲惫和压力，

"媒体已经开始叫'祈祷者连环杀人案'了，市长办公室每小时一个电话问进展。

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凶手很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物证。"程墨实话实说，

"三起案件看似随机，但我相信凶手选择受害者是有特定标准的，只是我们还没找到关联点。

""我给你四十八小时，拿出点实质性的进展，否则这个案子就交给特别调查组。

"局长说完就挂了电话。程墨把手机还给小林，

转向正在拍照的现场勘查人员："再仔细检查一遍，凶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他走出公寓，站在走廊上点燃一支烟。老城区的这栋公寓楼有二十年历史了，

住户大多是租客，流动性大，邻居之间互不相识。完美的作案环境——没人会注意陌生人，

即使注意到了也不会记得。雨还在下，仿佛在为这座城市哭泣。三天后，刑侦大队会议室。

程墨站在投影前，三起案件的照片贴满了白板。"第一名受害者，林淑华，28岁，

幼儿园老师，10月8日被发现死于家中；第二名，赵媛，31岁，图书馆管理员，

10月22日；第三名，方雯，32岁，会计，11月5日。间隔都是两周，

都在周六晚上作案。"他点击遥控器，切换到下一张幻灯片："三名受害者都是被勒颈致死，

死后被凶手化妆、换衣、涂指甲油，然后摆成祈祷姿势。现场没有强行入室的痕迹，

凶手可能是伪装成快递员或维修工骗开门，或者——"他停顿了一下，"受害者认识凶手。

"会议室里的刑警们交换着眼神。连环杀手通常不会选择认识的人作为目标，

那样会增加暴露风险。"三个受害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副队长李岩问。

"目前没发现直接关联。"程墨摇头，"她们住在城市不同区域，工作不同，

社交圈没有交集。唯一共同点是都是独居女性，年龄相仿，性格内向。

""凶手选择标准是什么？"小林提出疑问，"为什么是她们？"程墨正要回答，

会议室门被推开，一名警员匆匆走进来："程队，又一起，城西旧公寓，手法相同。

"程墨的心沉了下去。间隔不再是两周，这次只有五天。凶手在加速。雨夜，

城西"向阳"旧公寓。程墨赶到时，现场已经被封锁。这栋六层的老式公寓没有电梯，

他快步爬上四楼，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死者苏梦，29岁，

自由撰稿人。"小林迎上来汇报，"房东来收房租发现的，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昨晚九点到十一点。"程墨戴上手套，走进案发现场。和前三次一样，

死者被摆成祈祷姿势，化着精致的妆，指甲涂成淡粉色。

但这次有些不同——死者的白色睡裙上有血迹，左手手腕处有一道深深的割伤。

"凶手这次失手了？"李岩问。老周摇头："伤口是死后的，没有生活反应。凶手故意割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程墨蹲下身，仔细观察那道伤口。伤口很深，几乎见骨，

不像是随意划的，而是有目的性的。他忽然注意到死者手腕内侧有一个极小的红点，

像是针孔。"抽血？"他自言自语。就在这时，外面走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程墨皱眉走出去，看到几个警员围在隔壁单元门口。"怎么回事？"他问。"程队，

隔壁住户说昨晚听到动静，可能看到了凶手。"小林兴奋地说。

程墨的心跳加速——这是四起案件中第一个可能的目击证人。他快步走向隔壁，

看到一个年轻女子坐在沙发上，额头贴着纱布，脸色苍白。一个医护人员正在检查她的瞳孔。

"我是刑侦大队程墨。"他出示警官证，"你是昨晚的目击者？"女子抬起头，

程墨看到了一双异常清澈的眼睛，即使在惊恐中依然透着某种艺术家的敏锐。"颜书瑶。

"她声音很轻，"我不确定看到了什么...我的头...""颜**头部受到撞击，

有轻微脑震荡和逆行性遗亡。"医护人员解释，"她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记忆模糊，

可能需要时间恢复。"程墨蹲下身，与颜书瑶平视："你能记得多少？

任何细节都可能很重要。"颜书瑶闭上眼睛，眉头紧锁："我...我在画画，

很晚...听到隔壁有声音，

像是争吵...我以为是情侣吵架...然后..."她的手开始颤抖，"我听到一声尖叫，

很短促...我想去看看，从猫眼...然后...""然后什么？"程墨轻声问。

"有人...有人在门外。"颜书瑶突然抓住程墨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他在看我...然后...然后我就不记得了...""你开门了？

"程墨心跳加速。"我不知道..."颜书瑶痛苦地摇头，"下一个记忆就是我倒在地板上，

头很痛...有人...有人打了我..."程墨看向医护人员，

后者点头："后脑有击打伤，不严重但足以导致短暂昏迷和记忆缺失。""颜**，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其他特征吗？身高？体型？穿着？"程墨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颜书瑶咬着嘴唇思考，突然身体一僵："他的手...他抬手的时候，

身...一条蛇...蛇缠绕着一个十字架..."程墨立刻示意小林记录下这个关键信息。

四起案件，警方第一次有了凶手的体貌特征。"你还记得时间吗？什么时候发生的？

电台在放午夜音乐节目...应该是十一点以后..."这与法医初步判断的死亡时间吻合。

程墨正想继续询问，颜书瑶突然痛苦地抱住头。

"头好痛...我...我需要休息..."医护人员示意程墨停止询问："她需要安静，

记忆可能会慢慢恢复，但现在不宜过度**。"程墨点点头，

留下名片："如果你想起任何细节，随时联系我。"离开前，他环顾颜书瑶的公寓。

墙上贴满了手绘漫画，工作台上散落着素描本和颜料。一本翻开的素描本上，

画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神让程墨后背一凉。

"她是做什么的？"他小声问小林。"自由漫画家，在网络上小有名气，笔名'深海鱼'。

"小林查看着手机，"独居，父母双亡，没有亲密关系，典型的宅女。

"程墨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幅未完成的素描。一个漫画家，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图像记忆力，

即使暂时失忆，也可能在潜意识中储存了关键信息。他走回凶案现场，

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次凶手留下了目击者？前三次都完美无缺，

为什么这次冒险袭击了隔壁的人？除非...除非颜书瑶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或者...凶手认识她。"查一下颜书瑶的背景，详细点。"程墨对李岩说，"还有，

把前三名受害者的资料再梳理一遍，看看有没有我们遗漏的共同点。"他站在窗前，

雨还在下。四条人命，一个目击者，一个蛇与十字架的纹身。祈祷着连环杀人案，

终于出现了一丝曙光。但程墨不知道的是，就在几个街区外的一间昏暗公寓里，

一个男人正看着电脑屏幕上颜书瑶的社交媒体照片，右手轻轻抚摸着左手腕上的蛇形纹身。

桌面上，放着一支淡粉色指甲油和一本发黄的旧相册，相册扉页上印着"圣心儿童福利院，

2008年合影"。男人微笑着，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桌面上刻下第五个记号。

第二章：记忆碎片S市中心医院神经外科病房。程墨站在病房门口，

透过玻璃窗看到颜书瑶正坐在床上画画。三天过去了，她的记忆恢复情况比医生预期的要慢。

他轻轻敲门，走进病房。"程警官。"颜书瑶抬头，放下素描本。

她的脸色比案发当晚好多了，但眼下仍有淡淡的青色，显然睡得不好。"感觉怎么样？

"程墨把一袋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头不疼了，但记忆还是断断续续的。"她指着素描本，

"我试着画下我记得的片段，但都很模糊。"程墨拿起素描本翻看。

纸上是一些零散的画面：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门上的猫眼，

一双眼睛——那双眼睛让程墨感到不适，它们冰冷而专注，像是捕食者盯着猎物。

"你的画功很好。"程墨真诚地说，"即使只是片段，也比大多数目击者的描述详细得多。

"颜书瑶苦笑："职业习惯。我从小就喜欢观察细节，然后画下来。"她顿了顿，"程警官，

我想问...那个女孩，我隔壁的...""苏梦，29岁。"程墨轻声说，

"和前三个受害者一样，被勒死后摆成祈祷姿势。

"颜书瑶的手微微发抖："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拜访她们？"程墨摇头："还不知道。

连环杀手通常有自己的一套'仪式'，这往往与他们过去的创伤或执念有关。

"他犹豫了一下，"颜**，医生说你有一种罕见的图像记忆能力？""是的，

我几乎能记住所有我见过的人脸和场景，就像照片一样储存在大脑里。"她指了指太阳穴，

"但现在这部分记忆像是被锁起来了，我需要找到钥匙。

"程墨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我想请你看看这些照片。前三位受害者的生活照，

也许能触发你的记忆。"颜书瑶接过文件夹，一页页翻看。当她看到第三张照片时，

突然僵住了，手指紧紧捏住照片边缘。"怎么了？"程墨警觉地问。

"这个女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颜书瑶的眉头紧锁，

"不是最近...是很久以前..."程墨心跳加速："方雯，32岁，外贸公司会计。

你确定见过她？"颜书瑶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不是这个名字...是...是小雨！对，

我们都叫她小雨姐..."她突然睁开眼睛，"福利院！我们在同一个福利院待过！

"程墨立刻记下这个关键信息："什么福利院？什么时候？""圣心儿童福利院，

我十岁到十三岁在那里，应该是2007年到2010年。"颜书瑶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小雨姐比我大几岁，经常照顾我们这些小一点的..."程墨立刻打电话给小林，

让他查另外三名受害者是否也与圣心福利院有关。挂断电话后，

他发现颜书瑶的脸色变得苍白。"怎么了？

""如果...如果凶手是冲着福利院的人来的..."颜书瑶的声音颤抖，

"那我也可能是目标..."程墨严肃地点头："我会安排人手保护你。同时，

我希望你能继续尝试回忆，特别是关于福利院的记忆。凶手可能和你们有过交集。

"颜书瑶点点头，拿起素描本继续画画。程墨注意到她的笔触变得急促，线条更加凌乱。

"你在画什么？""福利院的场景...我记得有个后院，

有棵大树...树下总是坐着一个男孩..."她的笔突然停住，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小七？对，大家都叫他小七..."程墨正要追问，手机响了。

是小林。"程队，查到了！"小林的声音充满兴奋，"四名受害者都曾在圣心福利院待过，

时间重叠！林淑华2005-2009年，赵媛2006-2010年，

方雯2004-2008年，苏梦2007-2011年。颜书瑶说的是对的！

"程墨感到案件终于有了突破口："查福利院所有工作人员和收养记录，

特别是叫'小七'的男孩。"挂断电话，他转向颜书瑶："你记得这个'小七'的全名吗？

或者其他特征？"颜书瑶摇头："大家都只叫他小七...他性格孤僻，

很少说话..."她突然停下，铅笔在纸上重重划出一道线，

胎记...还是伤疤...形状像一条蛇..."程墨和颜书瑶同时看向对方——蛇形纹身！

"我需要你尽可能详细地回忆关于小七的一切。"程墨的声音变得紧迫，"他很可能是凶手。

颜书瑶的手开始发抖："我...我需要时间...这些记忆太碎片化了...""我理解。

"程墨放柔声音，"但时间不等人，凶手已经加速作案频率了。

"他递给颜书瑶一张名片："我的私人号码，有任何发现随时联系我。"离开医院时，

程墨接到局长的电话。媒体已经知道了目击者的存在，要求采访。程墨断然拒绝，

但消息已经走漏，这意味着凶手也会知道颜书瑶记得他的纹身。他加快脚步走向停车场，

必须尽快安排人手保护颜书瑶。同一时刻，医院病房里。

颜书瑶翻看着素描本上刚刚画出的福利院场景，一种莫名的不安笼罩着她。

她隐约记得那棵大树下的小七总是用阴郁的眼神看着其他孩子玩耍，

记得有一次...一阵尖锐的头痛打断她的回忆。她按响呼叫铃，想要些止痛药，

却发现病房里的灯突然闪烁了几下。当灯光稳定下来，

她看到素描本上多了一幅她没有画过的画面——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躺在地上，

摆成祈祷姿势，周围是一圈蜡烛。颜书瑶惊恐地扔开素描本，心跳如雷。她没有画过这个！

这是谁画的？她颤抖着下床，捡起素描本，发现背面有一行小字："记忆会回来的，小鱼。

我们很快会再见。"小鱼——这是只有福利院的孩子才知道的她的绰号！颜书瑶尖叫出声，

护士和门口的警察立刻冲了进来。她指着素描本，却说不出话，只能无声地流泪。

程墨接到电话赶回医院时，颜书瑶已经被注射了镇静剂，昏睡过去。他检查了病房，

发现窗户虽然锁着，但窗台上有半个模糊的脚印。"有人来过。"负责保护的警察脸色难看，

"我们没看到任何人进出，但监控有一段两分钟的空白。"程墨拿起那本素描本，

看着那幅诡异的画和留言，脸色阴沉如水。凶手不仅知道颜书瑶在恢复记忆，

还亲自来提醒她——这是一场猫鼠游戏，而凶手显然乐在其中。他吩咐增派警力保护颜书瑶，

然后带着素描本回到警局。

技术科很快确认留言的笔迹与前几起案件现场发现的微量痕迹相符——是凶手留下的。

"他在挑衅我们。"李岩愤怒地说。程墨摇头："不，他是专门针对颜书瑶的。

这不仅仅是连环杀人案，更是针对特定群体的复仇。

我们需要立刻排查所有与圣心福利院有关的人员。"就在这时，法医老周打来电话："程墨，

第四名受害者苏梦的尸检有新发现。她手腕上的伤口不只是割伤，

凶手取走了她的一块骨头——腕骨的一部分。"程墨感到一阵寒意："前几名受害者呢？

""重新检查后发现，林淑华和赵媛也少了部分腕骨，方雯的因为尸体处理较早无法确认。

"老周停顿了一下，"凶手在收集她们的骨头，就像战利品。"挂断电话，程墨站在白板前，

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四名受害者都来自圣心福利院，

凶手很可能也是；凶手手腕有蛇形纹身，

中的小七手腕有蛇形胎记或伤疤；凶手取走受害者的腕骨作为纪念；凶手知道颜书瑶的昵称，

并刻意留下信息..."他在完成某种仪式。"程墨自言自语，

"而颜书瑶可能是这个仪式的关键部分。"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带颜书瑶去圣心福利院旧址，

也许实地走访能唤醒她更多的记忆。同时，他派人去调取福利院的所有档案记录，

特别是关于"小七"的资料。夜深了，程墨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火。

他想起三年前妻子离世时自己的崩溃，那种想要报复全世界的愤怒。每个人都有黑暗面，

但大多数人选择了克制。而这个"小七"，显然选择了释放内心的恶魔。他不知道的是，

此刻的圣心福利院旧址，一个黑影正站在废弃的院子里，手中把玩着四小块人骨。月光下，

他手腕上的蛇形纹身泛着冰冷的光泽。"快了，小鱼。"黑影轻声说，

"等所有背叛者都受到惩罚，就该我们面对面了。

"第三章：危险的合作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病房，颜书瑶从不安的睡眠中醒来。

昨晚的镇静剂让她昏昏沉沉，但那个诡异的素描画面仍清晰地印在脑海中。门被轻轻敲响，

程墨走了进来，眼下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睡得好吗？"他问道，

声音里带着疲惫的关切。颜书瑶摇摇头，

指向床头柜上的素描本："那不是我的画...他真的来过，对不对？"程墨点头，

在她床边坐下："我们发现了脚印。凶手知道你在恢复记忆，他在故意接近你。

"他停顿了一下，"我今天想带你去圣心福利院旧址，也许实地走访能帮助你想起更多。

"颜书瑶攥紧了被单："我...我害怕记起来...""我理解。

"程墨的声音出奇地柔和，"但你的记忆可能是阻止下一个受害者出现的关键。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去。"一小时后，程墨开车载着颜书瑶驶向城郊。

同行的还有两名便衣警察，远远跟在后面保护。颜书瑶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手指不安地敲打着膝盖。"福利院2009年发生过一场火灾，之后就被废弃了。

"程墨解释道，"我们查了记录，2005到2012年间有47名儿童在那里生活过，

工作人员12名。四名受害者都是那段时间的院童。""小七呢？有他的资料吗？

"颜书瑶问。程墨摇头："档案不全，火灾烧毁了一部分。没有'小七'这个人的正式记录，

只有几个院童的回忆中提到过这个绰号。"车子驶入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

远处出现一栋破败的三层建筑，红砖外墙被熏得发黑，部分屋顶已经坍塌。"就是这里。

"程墨停下车。颜书瑶盯着那栋建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一些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铁栅栏门，院子里的大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