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富有的小熊猫编写的热门小说急诊科的灵异档案,剧情非常的新颖,没有那么千篇一律,非常好看。小说精彩节选而是站在了科学与神学的边界线上,一只脚在内,一只脚在外,随时都可能精神分裂。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去拍了拍早已吓傻的刘悦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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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雨夜的十二点钟南华医院急诊科的午夜十二点,比任何闹钟都准时,
也比任何恐怖片都来得有仪式感。墙上的石英钟,
时针、分针和秒针刚刚完成今晚的胜利会师,外面就跟商量好似的,
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夜幕,紧接着滚雷闷闷地碾过整座城市。
豆大的雨点疯了般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像是无数只手在焦急地挠门。“来了来了,
今晚的‘指标’来了。”小护士刘悦悦一边飞快地补充着抢救车里的肾上腺素,
一边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陈默说。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敬畏,几分紧张,
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八卦。陈默,南华医院急诊科主治医生,
人送外号“陈阎王”——倒不是说他脾气有多差,
而是指他总能面不改色地把人从鬼门关往回拽。此刻,他正有条不紊地检查着除颤仪的电量,
眼皮都没抬一下。“什么指标?科室给你下KPI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陈医生!”刘悦悦跺了跺脚,凑得更近了,“就是那个传说啊!午夜十二点,
准时送来的濒死病人,身上总会带点……不干净的东西。”陈默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
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我说小刘,你是21世纪的医护人员,
不是天桥底下贴膜算命的。再宣扬封建迷信,我可要扣你奖金了。
”“我哪有……”刘悦悦委屈地撇撇嘴,没敢再吱声。陈默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可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他只信数据、信报告、信手术刀,至于鬼神之说,在他看来,
不过是压力过大的医护人员用来调剂枯燥生活的一种“院内文化”。
“嘀——呜——”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精准地在钟声响起后不到一分钟,
停在了急诊大楼门口。“准备接诊!”陈默一声令下,急诊科瞬间像一台上紧了发条的机器,
高速运转起来。自动门滑开,一股夹杂着雨水和血腥味的冷风灌了进来,
担架车轮子碾过地面积水,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担架上躺着一个年轻女人,浑身湿透,
头发凌乱地贴在毫无血色的脸上。“病人,林晚秋,28岁,突发性心脏骤停,无既往病史!
”随车医生一边做着心肺复苏,一边语速飞快地汇报,“路上除颤一次,无效!
”“准备二次除颤!”陈默冷静地接过指挥权,
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心电监护仪上那条诡异的、几乎呈锯齿状的波形线。“充电200焦!
”“充电完毕!”“所有人,离开!”在电流通过病人身体的瞬间,
担架上的林晚秋猛地抽搐了一下,但心电图上的波形依旧毫无起色。“加大剂量,300焦!
”陈默的声音沉稳得像一块压舱石,让周围慌乱的人心都定了下来。就在他拿起除颤电极,
准备进行第三次电击时,异变陡生。本该深度昏迷的林晚秋,竟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里没有焦距,空洞得吓人。她闪电般地伸出右手,死死地抓住了陈默的手腕。
那力气之大,让身经百战的陈默都感到了钻心的疼。紧接着,
一道不属于她的、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生锈铁片的声音,
从她喉咙深处挤了出来:“别让……别让红色高跟鞋进来!火……火在啃她的骨头!
”整个抢救室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呆住了。话音刚落,
林晚秋的手骤然松开,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嘀——”心电监护仪上,
那条挣扎的波形线,最终变成了一条冰冷的、毫无起伏的直线。“病人室颤,
准备……”陈默的话还没说完,自己却愣住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林晚秋那只刚刚抓住他的手上。在她的指甲缝里,
残留着一些黑色的、粉末状的东西。那不是泥土,更不是血污。在抢救室惨白的灯光下,
陈默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些极其细腻的黑色灰烬,没有一丝燃烧过的焦糊感,
反而透着一种诡异的、冰冷的质感。
第二章:不存在的栀子花陈默最终还是把林晚秋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过程堪称医学奇迹,
或者说,医学暴力。在连续三次除颤无效后,陈默几乎是机械性地执行着抢救流程,
肾上腺素、利多卡因、气管插管……一套组合拳下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希望渺茫。
可就在他准备记录死亡时间的前一秒,心电监护仪上那条死寂的直线,
竟轻微地、固执地跳动了一下。一下,两下,三下……从杂乱无章的室颤,
逐渐恢复成了虽然微弱但还算规律的窦性心律。抢救室里响起一片劫后余生的深呼吸声。
小护士刘悦悦更是夸张地拍着胸口,看陈默的眼神活像在看刚显灵的神仙。
只有陈默自己知道,这事儿邪门得很。他瞥了一眼自己被抓得通红的手腕,
又看了一眼林晚秋指甲缝里那些诡异的黑色灰烬——在刚才的忙乱中,它们已经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存在过。“奇迹啊!真是奇迹!”林晚秋的家属,一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夫妇,
握着陈默的手感激涕零。陈默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他行医多年,见过的奇迹不少,
但这种带着惊悚片BGM的奇迹,还是头一回。经过一夜的观察,
林晚秋的生命体征稳定了下来。第二天清晨,她睁开了眼睛。“感觉怎么样?
”陈默拿着病历夹,公式化地问道。病床上的女人眨了眨眼,眼神清澈,
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茫然。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看陈默,
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礼貌地问:“请问……这里是哪里?我……是谁?
”来了,标准的失忆套餐。陈默并不意外,心脏骤停导致的脑部缺氧,
很可能引发逆行性遗忘。他耐心地解释了一番,并安排她去做个脑部CT,
看看有没有器质性病变。去CT室的路上,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医院各个发展时期的老照片,算是一种文化展示。林晚秋表现得十分平静,
甚至有点好奇宝宝的样子,东看看西瞧瞧,对答如流,除了记不起自己是谁,
其他方面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然而,就在经过一张摄于三年前的护士站集体照时,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照片上,一群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笑靥如花,
背景是当时还很崭新的导诊台。林晚秋歪着头,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奇怪……”她伸出手指,点在了照片中导诊台的一角,
那地方空空如也。“怎么了?”陈默随口问道。“这里,”林晚秋转过头,
眼神里满是纯粹的困惑,“这里本该有盆栀子花的,长得特别好,叶子油亮亮的。
但是那天被打翻了,碎了一地,泥土和花瓣到处都是……”陈默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猛地收紧。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三年前那场夺走护士赵雅生命的大火,他就是第一批冲进现场的医生之一。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地狱般的场景——刺鼻的浓烟,烧焦的器物,
以及……导诊台旁那盆被打翻的栀子花,白色的花瓣零落一地,被烟熏火燎得一片漆黑,
触目惊心。这件事,因为与火灾的起因没有直接关系,从未在任何官方报告中被提及,
是只有当时在场的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细节!一个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完全失忆的病人,
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第三章:午夜的体温自从“栀子花事件”后,
陈默看林晚秋的眼神就变了。如果说之前是医生看病人,充满了专业的审视和一丝怜悯,
那么现在,他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古墓的探险家,而眼前这个失忆的女人,
就是那具刻满了神秘符咒、随时可能“诈尸”的棺材。林晚秋的脑部CT结果出来了,
一切正常,连轻微的脑水肿都没有。按照常规流程,这种“奇迹生还”且恢复良好的病人,
再观察个一两天就可以打包送回家了。但陈默破天荒地行使了主治医生的特权,
以“病情特殊,需进一步观察”为由,强行把她留了下来。“陈医生,
你是不是觉得她……真的有问题啊?”小护士刘悦悦又凑了过来,
脸上写满了“快告诉我内幕”的渴望。
陈默用病历夹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她的脑袋:“想什么呢?我是怕她有迟发性的脑损伤,
你个小脑袋瓜里能不能多装点《希氏内科学》,少装点《走近科学》?”刘悦悦吐了吐舌头,
跑开了。陈默则靠在护士站的台子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嘴上说得轻松,
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铅。他总觉得,只要林晚秋还在医院里,那个午夜十二点的“传说”,
就还会应验。他的预感,不幸成真了。当晚,十一点五十九分。陈默没有回值班室,
而是守在了林晚秋的病房外,透过门上的观察窗,死死盯着里面的心电监护仪。
时间一秒一秒地走过,病房内外一片死寂。当时针、分针、秒针再次于最高点重合时,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监护仪上,林晚秋的体温读数,
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升:37.5℃、38℃、38.5℃……最终,
稳稳地停在了39.1℃。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毫无征兆,
就像有人按下了某个看不见的开关。陈默推门而入,林晚秋在病床上睡得正沉,
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他立刻给她做了物理降温,并抽血化验,
可一系列检查下来,所有的感染指标都是阴性。更邪门的是,这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个小时后,她的体温又自动降回了正常水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仅仅是这样,
陈默或许还能用“应激反应”或者“自主神经功能紊乱”来勉强解释。但接下来发生的事,
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科学防线。第二天午夜,同样的时间,同样的高烧。
陈默在为她擦拭身体进行物理降温时,赫然发现,
在她的右侧肩胛骨下方、左侧小腹和右脚脚踝处,
皮肤上竟浮现出了几块淡淡的、形状不规则的红色印记。那印记的形态,
像极了……灼伤的痕迹。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疯了似的冲回办公室,打开电脑,
输入了自己的最高权限密码,调出了一份被加密尘封了三年的电子档案。
档案的标题是——“南华医院11·24火灾事故遇难者尸检报告”。遇难者:赵雅。
他颤抖着手,将报告翻到最后一页的伤情分析图。那是一张冰冷的人体轮廓图,
上面用红色的叉标注了死者身上几处最致命的伤口位置。陈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又回头看了看病床上林晚秋身上那些若隐若现的红痕。位置……形状……大小……完全一致!
一股凉气顺着他的脊椎骨一路爬上后脑勺,让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看一份病历,而是在读一封来自地狱的信。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
为什么会重现一个死者的致命伤痕?陈默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第一次感觉这家他工作了近十年的医院,变得如此陌生而恐怖。
惯自从林晚秋身上出现了“圣痕”——这是刘悦悦私下里给那些灼伤痕迹起的代号——之后,
13号病房就成了急诊科默认的“百慕大三角”。资深护士们进去送药,
动作麻利得像在参加奥运会速滑比赛,多一秒都不想待。至于新来的实习生,更是绕着走,
生怕被里面的“灵异磁场”吸进去。陈默对此嗤之鼻——不对,是曾经嗤之以鼻。现在,
他自己每次踏进那间病房,都感觉后脖颈子凉飕飕的,总觉得空气里除了消毒水味,
还多了点别的什么。林晚秋本人倒是对此一无所知。
她依旧是那个彬彬有礼、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失忆病人。白天,
她会捧着医院发的健康宣传册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会哼着些不成调的曲子。
“今天心情不错?”一次查房时,陈默听见她在哼歌,便随口问了一句。“嗯,
”林晚秋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脑子里自己冒出来的旋律,也不知道是什么歌。
”陈默起初没在意,可听了几句,他脸上的肌肉却慢慢僵住了。那旋律……他听过!三年前,
科室组织文艺汇演,多才多艺的赵雅曾上台用吉他弹唱过一首极其冷门的民谣。
当时台下没几个人听过,陈默因为对那独特的旋律印象深刻,后来还特意去查过。
就是林晚秋现在哼的这一首,一个音符都不差!陈默感觉自己的牙根有点发酸。
如果说之前的栀子花和灼伤痕迹还可以被归结为某种惊人的巧合,
那这首冷门到几乎无人知晓的歌,又要怎么解释?
难道林晚秋和赵雅是失散多年的KTV歌友?压垮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压垮陈默唯物主义世界观的,是一杯水和一个蓝色马克杯。那天下午,
刘悦悦端着一杯温水走进病房,准备让林晚秋服药。“林**,吃药了。
”她把水杯递了过去。林晚秋正看着窗外出神,听到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
当她的目光落在刘悦悦递过来的那个普通玻璃杯上时,脸上温和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毫不掩饰的嫌弃。她眉头紧锁,
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带着几分娇嗔的语气脱口而出:“她不喜欢用这个杯子喝水。
”刘悦悦愣住了:“啊?她?她是谁?”林晚秋没有回答,仿佛陷入了某种梦游状态。
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她总在夜班的时候,偷喝走廊尽头饮水机旁边的速溶咖啡,
要用那个蓝色的马克杯才行,杯沿上还有个小小的豁口……”话音未落,
整个病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刘悦悦吓得手一抖,玻璃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她的脸比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猪肉还要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林晚秋描述的这个习惯,这个蓝色马克杯,正是三年前赵雅独有的秘密!
当时大家还经常开玩笑,说那个豁口的杯子是赵雅的“专属王座”,谁都不能碰。
陈默站在门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感觉自己不是站在病房门口,
而是站在了科学与神学的边界线上,一只脚在内,一只脚在外,随时都可能精神分裂。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去拍了拍早已吓傻的刘悦悦,然后直视着林晚秋那双恢复了茫然的眼睛。
够了。观察、等待、假设……这些统统没用。陈默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意识到,
自己不能再当一个被动的观察者了。要想解开这个谜,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
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调查三年前那场火灾的真相。他要看看,到底是林晚秋疯了,
还是这个世界疯了。第五章:尘封的档案室下定决心主动调查后,
陈默感觉自己的人生突然从一部医疗剧,切换到了悬疑刑侦频道,
而且还是那种经费紧张、主角只能单打独斗的网剧。他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医院的档案室。
南华医院的档案室位于住院部大楼的地下负一层,紧挨着太平间,
地理位置突出一个“阴间”。这里常年不见阳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旧纸张和防腐药水混合的奇特味道,闻起来像是历史的尸臭。
陈默推开那扇厚重的铁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像是打扰了某个沉睡的灵魂。
档案室里,一排排顶天立地的铁皮柜子沉默地矗立着,像列队的士兵,
守护着无数人的生老病死。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大爷正坐在一张旧书桌后,
悠闲地用一个玻璃杯泡着枸杞红枣茶,与周围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张老师,忙着呢?
”陈默客气地打了个招呼。这位就是档案管理员张建国,一个在医院干了快四十年的老员工,
再过几个月就要退休了。他平时为人和蔼,见谁都笑眯眯的,在医院里人缘相当不错。“哟,
是陈医生啊,稀客稀客!”张建国看到陈默,立刻放下茶杯,热情地站了起来,
“什么风把你这尊大佛吹到我这小庙里来了?”“有点事想麻烦您,”陈默开门见山,
“我想查一下三年前11·24火灾事故的原始资料,特别是关于遇难者赵雅的。
”听到“赵雅”这个名字,张建国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瞬,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但那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陈默的眼睛。“哎哟,陈医生,这你可就问倒我了。
”张建国一拍大腿,满脸惋惜地说道,“那场火太大了,就在护士站旁边,
离我们档案室也不远。当时为了救火,水枪乱喷,浓烟乱灌,好多资料都被泡了、熏了。
特别是跟那次事故相关的卷宗,首当其冲,基本上……都烧没了,一点不剩。
”他说得斩钉截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仿佛在为医院损失了珍贵资料而痛心疾首。
这理由听起来天衣无缝。火灾嘛,资料损毁再正常不过了。可陈默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张建国说得太肯定了,“一点不剩”,这种绝对化的用词,反而像是在刻意强调什么,
生怕别人不信。“真的一点都找不到了?哪怕是残片也行。”陈默追问道,
目光紧紧地盯着张建国的眼睛。“真没了,”张建国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闪烁,
不敢与陈默对视,“当时清理现场的时候我都看过了,烧得那叫一个惨。陈医生,
你要查这个干嘛?案子不是早就定性为意外了吗?”“没什么,就是最近遇到个病例,
随便问问。”陈默没有过多解释,他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哦哦,这样啊。
”张建国点点头,又恢复了那副热心肠的样子,“那你忙,我这儿灰大,
别弄脏了你的白大褂。”陈默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档案室。在他身后,
厚重的铁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光线。档案室里再次陷入昏暗。
张建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沉默了许久,
然后慢慢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抽屉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个蓝色的马克杯,杯沿上,
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形的豁口。张建国把它拿了出来,用粗糙的指腹,
一遍又一遍地、无声地摩挲着那个豁口,眼神晦暗不明,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第六章:血色高跟鞋从档案室出来,陈默感觉自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肚子气没处撒。
张建国那套说辞,听起来滴水不漏,但陈默用自己缝合过上千条伤口的专业直觉担保,
那老头绝对在撒谎。那闪烁的眼神,那过于肯定的语气,活脱脱就是考试作弊被抓包,
还嘴硬说自己是“知识的自然流露”的学生模样。“资料都烧没了?”陈默坐在办公室里,
对着一具人体骨骼模型自言自语,“你糊弄鬼呢?火灾现场我都去过,护士站烧得最厉害,
档案室在走廊另一头,就算被波及,也不可能一干二净。”骨骼模型“嘎吱”一声,
仿佛在点头表示赞同。此路不通,只能另寻他法。陈默的目光投向了窗外,夜幕已经降临。
他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念头——既然正门走不通,那就……翻窗户。好吧,
不是真的翻窗户。但趁着夜深人静,回去搞一次“现场勘查”,总比坐以待毙强。
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再这么查下去,迟早会因为非法入侵、扰乱公共秩序等罪名,
从“陈医生”变成“陈被告”。午夜时分,陈默换上一身黑色的运动服,
鬼鬼祟祟地再次来到了地下负一层。白天的档案室只是阴森,
晚上的这里简直就是恐怖片片场。走廊的声控灯坏了一半,忽明忽暗,
陈默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总感觉身后跟着点什么。他甚至觉得,
隔壁太平间的大门随时可能打开,然后飘出一个白影子问他:“医生,Wi-Fi密码多少?
”档案室的铁门锁得死死的,陈默试了试,纹丝不动。他不是专业开锁的,只能放弃。
就在他准备无功而返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档案室旁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那是一间废弃的储藏间,门上挂着“设备报废,请勿入内”的牌子,门锁锈迹斑斑,
轻轻一拧,竟然开了。一股更浓郁的霉味和灰尘扑面而来,呛得陈默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扫过,照出了一片狼藉。
里面堆满了各种淘汰的医疗器械、破损的桌椅,以及……一摞摞被随意丢弃在角落,
已经发黄发脆的旧文件和病历。陈默心中一动。张建国说资料都烧了,
会不会有些被认为没有价值的、被水泡过或者烟熏过的残余文件,就被当成垃圾扔到这里了?
想到这,他立刻像个寻宝的拾荒者,也顾不上脏,一头扎进了那堆故纸堆里,开始翻找起来。
大部分文件都已模糊不清,纸张粘连在一起,一碰就碎。就在陈默快要放弃的时候,
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皮质的封面。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抽了出来,
是一本被烟熏火燎得半边焦黑的护理记录本。封面上的字迹已经无法辨认,陈默深吸一口气,
怀着开盲盒的心情,轻轻翻开了本子。里面的纸张大部分都黏住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勉强翻到本子的后半部分。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在记录本几乎是最后一页的空白处,
赫然出现了三个字,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写下的。那不是用墨水写的。
那是一种干涸的、暗红色的痕迹,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
反射出一种令人心悸的、不祥的光泽。是血。用血写下的三个字——高跟鞋。
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地盯着那三个字,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这扭曲的、充满绝望的笔迹,他见过!就在不久前,林晚秋深度昏迷时,
护士曾发现她在床单上用指甲无意识地划出过一些杂乱的痕迹,其中有几个,
就和眼前这三个字的笔锋,一模一样!一个死去的护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血写下绝笔。
一个濒死的病人,在昏迷中无意识地重现了这些笔迹。“高跟鞋”……这双高跟鞋,
到底是谁的?它和那场大火,又到底有什么关系?陈默关掉手电筒,在黑暗中站了许久,
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他知道,
自己已经触碰到了三年前那场大火最核心、最黑暗的秘密。
第七章:便利店的录像从储藏间出来,陈默感觉自己像是刚盗完墓,身上沾满了历史的灰尘,
手里还攥着个烫手的“陪葬品”——那本写着血字的护理记录。
“高跟鞋”……这两个字在他脑子里不断地单曲循环,都快能开演唱会了。
他现在面临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南华市穿高跟鞋的女性没有一百万也得有八十万,
他上哪儿去找这双三年前的鞋?总不能在医院门口设个卡,挨个检查过往女性的鞋跟高度吧?
线索查到这里,似乎又断了。陈默回到办公室,给自己灌了半杯冷掉的咖啡,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点摊开来分析:林晚秋的濒死呓语、不存在的栀子花、死者的伤痕、奇怪的哼歌和生活习惯,
以及这本记录本上的血字。所有的线索都像一团乱麻,但线头无一例外,
都指向了两个人:死去的赵雅,和活着的林晚秋。赵雅已经无法开口,那唯一的突破口,
就只剩下林晚秋。第二天一早,陈默再次找到了林晚秋的父母。这一次,他问得格外详细,
几乎把林晚秋从小到大的履历都扒了一遍,重点是她病发前一段时间的活动轨迹。“工作?
”林晚秋的母亲想了想,一拍大腿,“哦,对!小秋出事前,是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