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溺宠》是一部令人惊喜的短篇言情小说,由作家大盛的汤熏创作。故事围绕着主角沈未晞沈纤的成长和奇幻冒险展开,读者将被带入一个充满魔法和惊险的世界。甚至……甚至眉眼间还残留着一丝未完全褪去的、属于闺阁少女的懵懂与柔软。这是……十年前?她替嫁前夕?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章节预览
我是太子妃,但太子爱的却是我的庶妹。他登基那日,
亲手喂我喝下鸩酒:“念你侍奉十年,留你全尸。”再睁眼,我回到替嫁前夕。
这次我主动跪在祠堂前:“求父亲准我出家为尼。”庶妹欣喜若狂地戴上凤冠,
不知那龙椅上坐着的,将是打败江山的乱臣贼子。
——……——……——……——……——…喉间灼穿的剧痛尚未散去,
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碾碎,每一次呼吸都扯着残破的躯壳,
呕出的血沫带着脏腑的碎块,暗红粘稠,濡湿了前襟华贵却已显陈旧的宫装。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的金砖地蔓延上来,侵入骨髓,与体内那燎原的灼烧感冰火交织,
折磨着她最后残存的意识。他方才指尖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下颌,冰冷又轻柔,
一如过去十年里那些稀薄的、近乎施舍的温存瞬间。然后,
那只曾为她描过眉、也曾执笔写下废她父兄诏书的手,稳稳定定地,
将一盏澄澈如琥珀的鸩酒,尽数灌入她喉中。“念你侍奉十年,留你全尸。
”萧衍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处置一件用旧了的、碍眼的废物。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目光漠然地扫过这冷宫内殿积尘的角落,仿佛确认此处配得上她最终的归宿。殿外,
山呼海啸的“万岁”声震耳欲聋,穿透厚重的宫墙,是新帝登基的隆重庆典,
那喧嚣的喜气洋洋,衬得这方寸之地的死寂愈发刺骨,愈发可笑。沈未晞蜷在冰冷的地面上,
视野模糊涣散,只看得清他玄黑冕服上张牙舞爪、几欲腾空噬人的金龙,
还有……依偎在他身侧,那一抹属于她庶妹沈纤云的、明媚鲜红如血的凤袍裙角,
刺得她眼球生疼。毒液彻底吞噬掉最后一丝意识,无边无际的黑暗裹挟着滔天的恨与怨,
将她拖入深渊。……窒息感猛地抽离。沈未晞骤然睁眼,剧烈的痛苦余韵让她浑身剧烈一颤,
撞得眼前摇曳的赤金帐钩与流苏叮当作响,光影乱晃。入目是熟悉的雨过天青色鲛绡纱帐顶,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她用了整整十年的苏合香,甜腻中带着一丝清苦,此刻闻来,
却只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您可算醒了!
”贴身侍女春桃焦急的脸庞凑近,眼底布满红丝,带着浓重的哭腔,“您都昏睡大半日了,
可是梦魇了?明日就是、就是……”她语带哽咽,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
只拿着温热的帕子小心地替她擦拭额角的冷汗。明日?什么明日?沈未晞猛地坐起身,
一把推开春桃的手,赤足跌跌撞撞扑到梳妆台前。昏黄的菱花铜镜里,
模糊地映出一张苍白却饱满年轻的脸庞。眉眼依稀是旧日模样,只是少了毒发时的青黑死气,
少了十年太子妃生涯磋磨出的沉寂与倦色,
甚至……甚至眉眼间还残留着一丝未完全褪去的、属于闺阁少女的懵懂与柔软。
这是……十年前?她替嫁前夕?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镜中影像晃动扭曲,恍惚间又见萧衍那双冷漠得不见底的眼,
沈纤云那掩在团扇后得意扬起的唇角,
还有那杯灼穿喉咙、焚心蚀骨的鸩酒……“呵……”一声极低极哑的笑从她喉间艰难地逸出,
带着被血泪反复淬炼过的森然寒意。春桃被这笑声吓得彻底噤声,惶惑不安地看着她,
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十年。整整十年。她替他操持东宫,平衡势力,安抚宗亲,
在他被兄弟攻讦时四处周旋,在他遇刺时毫不犹豫地以身挡刀,
背上至今还留着那道狰狞的疤,每逢阴雨天便隐隐作痛。她赔上了整个沈家的支持,
耗干了自己所有的青春热忱,换来的,是他踏着鲜血白骨登临九五至尊之位后,
功成之日的一杯鸩酒,一句轻飘飘的“留你全尸”。而沈纤云,
幼时一场宫宴“无意”替萧衍挡了杯不甚烫的热茶、便被他放在心尖尖上惦念了十年的庶妹,
只需几滴眼泪,几句“不得已”,便能不费吹灰之力,
轻巧地摘走了她辛苦灌溉十年、呕心沥血才培育出的果实。好一个“侍奉十年”!
好一个“留你全尸”!好一个情深不渝的太子殿下!好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好妹妹!
既然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让她回来了,回到这一切尚未发生的原点,
回到这命运彻底滑向深渊的前夜……殿外隐约传来喧闹嘈杂的声响,
是下人们在为明日大**“病愈”替嫁、二**“委屈”暂居侧妃的荒唐事跑腿忙碌。
脚步声、催促声、器物碰撞声渐近,似乎正有一行人朝着她这处日益冷清的偏僻院落而来。
沈未晞猛地攥紧了手心,冰凉的指甲狠狠掐入娇嫩的掌心肌肤,
尖锐的刺痛让她眼底最后一丝恍惚迷茫彻底褪去,只剩下沉甸甸、冷冰冰的决绝。
她倏然转身,不再看那铜镜中稚嫩的自己一眼。“更衣。”声音嘶哑,却平静得可怕。
春桃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您才刚醒,要起身吗?
太医吩咐需静养……”“替我换一身最素净的衣裙,越素越好,
头上身上所有钗环佩饰一律除去。”她重复,眼神黑沉沉的,不见一丝光亮,“然后,
扶我去祠堂。”“祠堂?”春桃惊得声音都变了调,“**,这个时候去祠堂做什么?
夫人吩咐了让您好好歇着,明日、明日还有大事……”“大事?
”沈未晞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是啊,天大的事。所以,更该去祠堂,
求列祖列宗……保佑。”……沈家祠堂,烛火长明,沉重的檀香烟雾缭绕不绝,
一排排黑沉木的牌位沉默地矗立在幽深的高处,俯瞰着下方渺小的众生,无喜无悲。
沈未晞挣脱春桃搀扶的手,“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膝盖重重撞击在冷硬如铁的灰黑色地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这声响让随后追来的春桃和闻讯急匆匆赶来的沈父沈崇明、沈母王氏心头都是一跳。“未晞!
你这是做什么!”王氏先开了口,声音尖利,带着惯常的不耐与显而易见的焦躁,
“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你不在房里好生待着准备,跑来这阴气森森的祠堂胡闹什么!
还不快起来!”她看着女儿一身刺眼的素白,头上毫无装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穿成这副样子,是存心触谁的霉头!”沈崇明皱紧眉头,官威十足的脸上布满阴云,
他看着跪得笔直、背影单薄却透着一股反常倔强的长女,心头莫名一窒,呵斥道:“起来!
这般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模样成何体统!可是又为了明日替嫁之事闹脾气?
家族养育你多年,锦衣玉食,请嬷嬷教规矩,如今正是你回报沈家之时,休要任性妄为!
”回报?就像上一世那样,回报到一杯毒酒,回报到父兄被贬边陲、生死不明,
回报到母亲忧愤而亡,回报到沈家百年清誉扫地吗?沈未晞缓缓抬起头,
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泪水和委屈,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近乎死寂的平静,
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毛。她目光清凌凌地,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看向沈崇明,声音不大,
却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父亲,母亲,女儿并非闹脾气。
女儿是来求父亲,准女儿出家为尼。”“什么?!”王氏失声惊叫,几乎要晕厥过去,
被身旁的嬷嬷赶紧扶住。沈崇明也彻底愣住了,
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你……你说什么?胡言乱语!疯了不成!
”他气得手指发抖,“出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沈家的嫡长女出家为尼,
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让太子殿下的脸往哪儿搁!”“女儿没有胡言,更非任性。
”沈未晞俯下身,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砖上,发出沉闷又决绝的一响,“女儿昨夜梦魇,
得神明警示,言女儿命格带煞,刑克六亲,若贪恋凡尘荣华,强行沾染凤命,
非但自身不得善终,必遭横死,且会累及父母兄弟,祸延家族门楣,甚至有倾覆之危!
女儿思及近日府中诸事,心中惶恐不安,夜不能寐。唯恐他日一语成谶,
酿成无法挽回之大祸。思来想去,唯有常伴青灯古佛,斩断尘缘,或可化解自身戾气,
为父亲母亲,为兄长,为整个沈氏家族祈福积德,消灾避祸。求父亲成全!”她字字清晰,
句句坚决,甚至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近乎癫狂的冷静,混合成一种令人心悸胆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