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到了一个陌生女孩身上，桌上有一张58分的高三物理卷。

想到当年我是以全省理科状元的身份进北大的，突然笑出了声。那个长得很冷的年级第一，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不喜欢你，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缠不休？」我被气笑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是年级第一？」「怎么？」他皱了皱眉。

我漫不经心地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下次考试，你会输给我。」刚意识到我重生并穿越时，

我看了看我的手，纤细却有些粗糙，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照见一张清秀却憔悴的脸。

比之前的我看起来更柔弱，但眼神黯淡，黑眼圈明显，一看就是长期熬夜、营养不良。

低下头，我的左脚踝还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作痛。书桌里外堆满了复习资料，

笔记记得密密麻麻，试卷上满是红叉和订正的痕迹。分数都不太好看。此刻晚自习刚刚结束，

教室里的人陆续离开。我试图回忆家的方向，却一片空白。想问问同桌，

却只得到一个白眼：「别烦我。」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不仅成绩差，人缘也不怎么样。

我放弃交流，开始翻看桌上的试卷。2021-2022学年……是我大三那年，

也是我意外离世的那一年。原主在最后一道大题上耗了整整一页草稿纸，却完全走错了方向。

我只扫了一眼，就看出关键错误所在。我叹了口气，拿起笔重新演算。只用了十二分钟，

我把物理卷最后两道题全部解完。此时窗外雨声渐大，教室只剩寥寥几人。

我隐约听到后排两个男生在讨论答案，似乎提到了“加速度”和“矢量方向”。我转过头，

轻声说：“是沿斜面方向，加速度取负值。”那两人像看怪物一样看我一眼，没接话，

自顾自收拾书包走了。我：“……”这时候班主任从后门走进来，

是个戴黑框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女人，她看了眼空荡荡的教室，

问道：“还有人没做完试卷吗？”我举了举手。她挑眉看向我，“林小雨，你确定你做完了？

这次题目很难。”我点点头。她却叹了口气：“别闹了，快回家吧。

你妈妈刚才打电话来催了。”我沉默地收拾书包，一瘸一拐走出教室。雨下得正大，

我没带伞，正发愁怎么回去，却听见有人喊我：“小雨！这边！”我望过去，

是个戴眼镜、扎马尾的女生，身材微胖，校服外套略显紧绷，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我蹦跳着过去，她赶忙扶住我：“你脚还没好，别跳啊！”我笑了笑：“谢谢你来接我。

”她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你今天怎么这么客气……”我瞥见她校牌上的名字：陈静。

原来原主还是有朋友的。我稍微松了口气。走出教学楼，雨幕中忽然掠过一个人影。

是个个子很高的男生，校服穿得松散，背影挺拔，步态懒散，却莫名吸引视线。

他经过时似乎瞥了我一眼，眼神冷淡，甚至带点警告意味。“别看了，”陈静扯了扯我袖子，

“那是江屿。年级第一，还是校草……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哦？”我挑眉，

“他有多厉害？”“稳上清北的那种厉害，”陈静压低声音，“而且听说家里很有背景。

你忘了？你上次给他送情书，他看都没看就扔了。”我：“……”原来还有这出。

快走到校门口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侧面冲过来，把我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没长眼睛啊！”我下意识骂出声。那人刹住脚步，回头瞥我一眼。是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生，

皮肤很白，眼神里带着不耐烦，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吊坠，在雨夜里闪着冷光。“对不起，

赶时间。”他语速很快，“我是高三七班陆沉，要赔钱找我。”说完这句，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你脚没事吧？”我正要说话，他却已经转身跑进雨里，

消失在校门外。“什么人啊……”我嘟囔一句。

陈静却愣愣地看着我：“小雨……你刚刚骂人了？”“不然呢？”我莫名其妙。

“你以前……从来不敢大声说话的，”她小声说，

“更别说和男生对视了……”我这才反应过来，原主可能是个极度内向、甚至有些懦弱的人。

回所谓的“家”的路上，陈静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说：“小雨，

你以后还是离江屿和陆沉他们都远点吧……我们惹不起的。”到家后，家里空无一人。

桌上放着凉掉的饭菜和一张字条：「小雨，妈妈加班，你自己热饭吃，早点休息。」

我热了饭，吃了一口，眼眶忽然有点酸。做鬼两年，我几乎忘了食物是什么味道。

洗完澡回到房间，我试图寻找更多关于“林小雨”的信息。书架上有很多旧书，

其中一本带锁的日记本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撬开锁，翻开日记。

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两个字：江屿。「今天他穿了白衬衫，真好看。」

「他演讲的样子像是在发光。」「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可是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他。」

「他们都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许吧。」「为什么我这么笨？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

「活着好累。」我一页页翻下去，心情越来越沉。这个女孩的青春，

充满了自卑、暗恋和无助。最后几页，字迹潦草：「他们建了一个群，每天都在骂我。

说我丑，说我蠢，说我去死。」「是不是只有我消失了，大家才会开心？」我合上日记，

胸口发闷。正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一连串消息弹出来。我被拉进了一个群，

群名恶毒得刺眼。里面充斥着对我的辱骂和嘲笑。我扫了几眼，直接关机。

没必要为这些人浪费我重获新生的时间。第二天到学校，刚进教室，同桌就斜眼看我：“哟，

还没死啊？昨天不是要死要活的吗？”我放下书包，没理他。早自习是物理小测，

同桌因为和后桌打闹，不小心撕破了试卷。他居然直接伸手来抽我的卷子：“反正你也不会，

给我吧。”我按住他的手。他愣住，似乎没想到我会反抗。“谁说我不会？

”我平静地看着他。他嗤笑一声，转头对后桌女生说：“吴晓，你听见没？

林小雨说她也会做物理题哎！”那个叫吴晓的短发女生白我一眼：“那就做呗，吹牛谁不会。

”我没再说话，拿起笔开始答题。题目很简单，我十分钟写完，然后自顾自看起书来。

同桌却趁我不备，一把抽走我的卷子，大声道：“老师！林小雨说她全都会！您帮忙看看呗！

”物理老师是个年轻男老师，他疑惑地接过卷子，看了看，又看了看我。“林小雨，

你……”他欲言又止，“虽然答案都对，但过程太简略了，而且有些方法超纲了。

你是不是……提前看了答案？”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疲倦。“我没有。

”“那你怎么解释这些大学才学的公式？”“我自学的，不行吗？”老师摇摇头，

显然不信：“下次不要这样了。学习要脚踏实地。”他把卷子还给我，转身走了。

同桌得意地朝我扬扬下巴，用口型说：抄、袭、狗。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

但下一秒，他还在喋喋不休：“装什么啊，真以为自己是天才了？

废物就是废物……”我没忍住。抬起那只没受伤的脚，直接把他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

巨响之后，全班寂静。他狼狈地爬起来，想冲过来，却被椅子绊住。

我拿起他桌上那本崭新的物理练习册，一页一页，撕得粉碎。纸屑扔在他脸上。“废物是你。

”我看着他，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这种题目，我闭着眼睛都比你做得好。

”物理老师冲过来拉住我，气得脸色发白：“林小雨！你疯了！跟我去教务处！

”去教务处的路上，我脑子一片空白。直到靠近办公室，听见里面传来咆哮声。“陆沉！

你到底想干什么！天天打架逃课，校服也**！你把学校当什么了？！”我跟着老师进去，

看见一个男生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正是昨晚撞到我那个陆沉。教导主任看见我们，

狠狠瞪了一眼：“又怎么了？”物理老师赶紧说：“林小雨在教室里和同学打架，

还把同学的书撕了……”教导主任眉头拧成疙瘩，刚要开口，陆沉却忽然笑了。“哟，

小瘸子，挺猛啊。”他歪头看我，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昨天没踢我，谢谢啊。

”教导主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们认识？！”陆沉耸肩：“不算认识。

”教导主任显然不想同时处理两个麻烦，尤其陆沉还是个硬茬。他挥挥手：“行了行了，

每人写一千字检讨，明天交上来！现在都给我回去上课！”出了教务处，

陆沉把检讨纸塞我手里：“喂，帮个忙，帮我写了呗。”我看着他：“凭什么？

”“凭我刚刚没落井下石啊。”他笑得有点无赖，“而且你字好看。

”我直接把纸拍回他胸口：“自己写。”转身要走，他却拉住我书包带子：“等等。

”我回头。他收敛了玩笑神色，看着走廊尽头：“那个叫江屿的，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江屿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们。眼神冷得像冰。

“不关你事。”我甩开他的手。江屿却朝我走过来。“林小雨。”他声音低沉，

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你是不是在宋倩的舞鞋里放了图钉？”我愣住。宋倩？

好像是那个总考年级第二、长得很漂亮的女生。也是那个骂人群的群主。“我没有。”我说。

“有人看见是你放的。”他语气冰冷，“我不喜欢你，你应该知道。

不要再做这种无聊又恶毒的事。”我被气笑了。“江屿，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围着你转？

”他皱眉。“第一，我没放图钉。第二，我没兴趣为你做任何事，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我走近一步，抬头直视他，“还有，下次考试，我会超过你。你这个年级第一，做到头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嘲讽：“就凭你？全校九百多名？”“等着看吧。

”我说完，转身就走。陆沉吹了声口哨，吊儿郎当地跟上来：“可以啊林小雨，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带劲。”我没理他。他却不依不饶：“不过你说要考过江屿？吹牛吧？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你要不要也打个赌？”“赌什么？”“就赌下次月考，

我能不能进年级前十。”陆沉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行啊。赌注是什么？”“我赢了，

你以后离我远点。”“那你输了呢？”“随你便。”他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成交。

”放学后，我没等陈静，一个人去了网吧。我需要查点资料，关于我自己的死因。

记忆只停留在两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实验室爆炸。再醒来，就成了游魂，

直到莫名其妙附在林小雨身上。我只记得漫天火光和剧烈的疼痛。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在火光亮起前匆匆离开。网吧烟雾缭绕，我开了最角落的机子，

开始搜索关键词：“北大物理系实验室爆炸林婉”。跳出来的结果很少，

只有几条简短的社会新闻，语焉不详，只说“意外事故”，“两名学生不幸遇难”。

另一个遇难者叫顾伟。我盯着这个名字，试图回忆起更多细节。太阳穴却开始突突地跳痛。

每次试图深入回想，都会这样。我烦躁地关掉网页，打开物理竞赛题开始做。

只有沉浸在题目里，我才能暂时忘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知过了多久，旁边忽然有人坐下。

“林小雨？”我抬头，撞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是陆沉。他看了眼我满屏的物理公式，

又看了眼我手边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笑了：“你来网吧就干这个？”“不然呢？

”“牛逼。”他凑近看了看，“这题你都会？这特么是竞赛题吧？”“嗯。

”“你真是林小雨？”他眯起眼，打量我。我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然呢？

”他没回答，反而指着屏幕上一道题：“这题怎么做？给我讲讲。

”我瞥他一眼：“你不是年级两百多吗？能看懂这个？”“看不起谁呢？”他哼笑一声，

拖了把椅子坐下，“小爷我只是懒得学。”我懒得理他，继续做题。他却真的凑过来看，

偶尔还问几个问题，思路居然很清晰，一点就通。根本不像个学渣。快到半夜，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陆沉站起来：“走，吃夜宵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去了。

烧烤摊前，他点了一堆东西，又把唯一的热牛奶推给我。“说说吧，”他咬着一串烤鱿鱼，

含糊不清地问，“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别装傻，”他盯着我，

“你以前什么样，当我不知道？现在简直像换了个人。”我沉默地喝着牛奶。“算了，

”他忽然揉揉头发，像是有点烦躁，“不想说拉倒。不过……”他停顿一下，

声音低了些：“你现在这样，挺好。”送我回家的路上，雨已经停了。

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长。我问他：“你明明很聪明，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他踢开脚边的石子，无所谓地说：“没意思。考再好也没人在意。”“你为自己学，

又不是为别人。”他侧过头看我，眼神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深邃：“林小雨，

你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我移开视线：“随口说说。”快到我家小区时，他忽然叫住我。

“喂，那个赌约。”“嗯？”“如果你真能考进前十……”他顿了顿，笑起来，

“跟我约会怎么样？”我愣住。他却已经挥挥手，转身跑远了。期中考试是四市联考，

规模很大，监考也很严。我答得很顺利。这些题目对我而言并不难。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

陆沉靠在走廊墙上等我。“怎么样，能进前十吗？”他挑眉问。“问题不大。”“这么自信？

”他凑近，压低声音，“那我可开始想约会地点了。”成绩出来那天，

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办公室里挤满了老师，都在电脑前查成绩。班主任看着屏幕，

脸色变幻莫测。“林小雨……”他推了推眼镜，声音有点抖，“你……自己看吧。

”屏幕上显示着全市排名。

学校：T市第二中学总分：728全市排名：1四市联考排名：1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老师都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班主任猛地站起来，

抓住我的肩膀：“林小雨！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简直……”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却很平静：“老师，我说过，我没有作弊。”这次，没有人再质疑。因为联考监控严密，

题目也是绝对保密。我从全校九百多名，一跃成为四市联考第一。

这个消息像炸弹一样在学校里传开。那天之后，我在学校的待遇天翻地覆。

同学看我的眼神从嘲讽、轻视变成了敬畏、好奇，甚至讨好。连那个总讽刺我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