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甩不掉的影子》是一部引人入胜的现代言情小说,由作家白昼岛精心创作。故事主角苏韵锦程铮的命运与爱情、权力和背叛交织在一起,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黑暗面。这本小说以其深刻的洞察力和紧张的剧情而备受赞誉。“我怕。”她抬起头,眼里没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灰,“我陪不起。”他愣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眼中的火光一点点熄灭。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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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巷子口,程铮把苏韵锦堵在墙根,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眼睛红着,
像头被惹急的小兽,校服袖子捋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十七岁的少年,
连生气都带着蓬勃的朝气。“苏韵锦,你凭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哑,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苏韵锦低着头,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球鞋尖,不敢抬头看他。
他的影子完全笼罩着她的,仿佛要将她吞噬。“说话!”他吼了一声,
巷子口有路人好奇地张望,他一个眼神瞪过去,那人立刻快步走开,“我哪儿不好?你说,
我改!”她还是不吭声,嘴唇抿得发白。指甲掐进掌心,疼得清醒。他那么好。家世好,
长得好,成绩也好得让人仰望。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能从教室排到校门口,
情书和礼物塞满了他的课桌。可她呢?父亲早逝,寡母多病,家里欠了一**债。
她连买本参考书都要掂量半天,身上穿的是亲戚给的旧衣服。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像是两条平行线,本不该有任何交集。可高二开学第一天,
程铮就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生活。他坐在她后排,总是用笔帽戳她的背,
找各种借口和她说话。放学后,他固执地跟在她身后,说顺路送她回家,
尽管他家住在完全相反的城东别墅区。她躲过他,骂过他,甚至向老师反映过,
可他就像一块牛皮糖,甩不掉,挣不脱。“程铮,”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他猛地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她的手腕很细,
他一只手就能圈住还有余。“我不怕浪费时间!”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燃着一团火。
“我怕。”她抬起头,眼里没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灰,“我陪不起。”他愣住。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眼中的火光一点点熄灭。攥着她的手,一点点松开,
最终无力地垂在身侧。苏韵锦转身就走。步子迈得很快,几乎是跑起来的。没回头。
一次都没有。她知道他在后面看着。背影挺得笔直,像棵怎么压也压不弯的野草。风一吹,
就散了。走出巷子口,转弯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决堤。她不敢抬手擦,任由它们模糊了视线,
打湿了衣襟。回到家,母亲正咳嗽着熬中药,满屋子苦涩的味道。见她眼睛红肿,
母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那晚,
苏韵锦把程铮送的所有东西——一本笔记、一个保温杯、几本参考书,
还有他偷偷塞进她书包里的巧克力——全都收进一个纸盒里,用胶带封得死死的,
塞在了床底最深处。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明媚张扬的少年,从心里连根拔除。第二天,
程铮没来上学。第三天,也没有。一周后,他回来了,像是变了个人。不再笑,不再闹,
眼神冷得像冰。他搬到了教室另一头的座位,再也没看过她一眼。高考结束,
苏韵锦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大学,程铮则去了北方最好的学校。两条直线短暂相交后,
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越奔越远。大学四年,苏韵锦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每天忙得像个陀螺。
偶尔,她会从同学口中听到程铮的消息——他拿了奖学金,他参加了国际比赛,
他创业了...他的世界依然光芒万丈,而她的,依旧在为下一顿餐费发愁。毕业后,
她回到家乡小城,找了份会计工作,朝九晚五,薪水微薄,但能照顾多病的母亲。
日子像一潭死水,平静无波。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和程铮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2直到那天下午。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冰冷而绝望。苏韵锦抱着一叠缴费单,
站在走廊里,像尊僵掉的雕像。单子上的数字密密麻麻,
最后汇总成一个让她心惊肉跳的金额。十五万。母亲突发脑溢血,抢救后暂时脱离了危险,
但还需要尽快做手术,否则随时有生命危险。她把所有银行卡掏空,凑了不到五万。
亲戚朋友借了一圈,脸皮磨尽,还差一大截。手机通讯录滑到底,手指停在一个名字上。
程铮。八年没联系过。当初分手,话说得那么绝。她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可他号码,
她倒背如流。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抖得厉害。最终,眼睛一闭,按了下去。响了三声,接了。
“喂?”低沉熟悉的男声穿过电流,敲在耳膜上。隔着八年光阴,那声音褪去了少年的青涩,
添了几分沉稳疏离。苏韵锦喉咙发紧,一个字都吐不出。“哪位?”他问,语气有点不耐。
背景音里有模糊的交谈声,像是在某个正式场合。“……是我。
”她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苏韵锦。”那边沉默了几秒。静得让她心慌,
几乎想立刻挂断电话。“什么事?”他问,声音冷了下去,背景音也消失了,
像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能……借我点钱吗?”她闭上眼,感觉尊严被自己亲手摔得粉碎,
“我妈手术,急需钱。十万。”说完就后悔了。凭什么认为他还会帮她?八年过去,
他或许早已恨透了她。“卡号。”他吐出两个字。干脆得让她愣住。“……什么?
”“发卡号过来。”他重复,语气不容置疑,“现在。”半小时后,短信提示音响起,
十万到账。附言只有一个字:“铮。”她靠着冰冷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手机捂在胸口,
滚烫。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却带着灼人的温度。母亲手术很成功。苏韵锦请了长假,
日夜守在病房。端水喂药,擦身**,几乎没合过眼。累得脱了形,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
第三天傍晚,她打水回来,看见病房门口站着个人。西装革履,身姿挺拔。侧对着她,
在看病房号。心跳骤停。程铮。他怎么会来?似乎察觉到视线,他转过头。目光撞上。
八年时光,在他脸上没留下太多痕迹。只是轮廓更硬朗,眉宇间少了当年的张扬不羁,
多了几分沉稳和看不透的深沉。他走过来,手里拎着个果篮,包装精美。“怎么样?”他问,
公事公办的口气,听不出什么情绪。“……稳定了。”她攥紧热水瓶,指节发白,
“谢谢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他没接话,视线落在她熬得通红的眼睛和苍白憔悴的脸上,
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请护工了吗?”“没。我自己能行。”他蹙眉:“逞什么能?
”“不是逞能。”她低头,看着自己磨得起球的衣角,“请不起。”他盯着她看了几秒,
没再说什么。把沉甸甸的果篮塞她手里。“拿着。”里面全是昂贵的进口水果,
抵得上她妈以前一个月的工资。“太贵了……”她下意识推拒。他脸色一沉:“给阿姨的,
不是给你的。”她哑口,默默接过。果篮很重,勒得她手指生疼。“带我进去看看阿姨。
”他说。母亲醒着,见到程铮,愣了愣,随即混浊的眼睛亮起来,努力想坐起身。
“小程来了啊……好久不见,更精神了。”“阿姨好。”程铮弯腰,语气难得温和,
“您好好休息,钱的事不用担心。”“哎哟,又麻烦你了……韵锦这孩子,就是倔,
什么都不肯说……”母亲说着,埋怨地看了苏韵锦一眼。苏韵锦站在一旁,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像回到了很多年前。他永远是光芒万丈、游刃有余的那个。而她,
永远是那个局促不安、格格不入的旁观者。他待了十几分钟,礼貌而周到,然后起身告辞。
走之前,看了她一眼。“出来一下。”走廊尽头,消毒水味稍淡了些。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皮夹,抽出一张卡,递给她。“密码没变。”他语气平淡,
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请个护工,别把自己累死。”她没接,手指蜷缩着。
“不用了。钱够了。”他嗤笑一声,笑声里带着点嘲讽:“够什么?术后康复不要钱?
营养品不要钱?苏韵锦,你还要强到什么时候?”话像鞭子,抽在她脸上,**辣地疼。
“我会还你的。”她坚持,声音有些发抖,“全部。”他盯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最后不由分说地把卡硬塞进她手里。“随你。”转身就走。背影决绝冷硬。
和八年前那个巷子口、看着她离开的少年,微妙地重叠在一起。
她握着那张还残留他体温的卡,站在原地,很久没动。卡片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母亲出院后,苏韵锦开始拼命赚钱。除了本职工作,还接了三份**。白天上班,
晚上给人做设计稿,周末去培训机构代课。忙得脚不沾地,像个连轴转的机器。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得能戳人。第一个月,她攒了八千。打进程铮卡里。
短信很快回过来,只有一个冰冷的问号:“?”她回:“还你的。先一部分。”他没再回。
第二个月,她又打了八千。这次,他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
“苏韵锦,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带着压抑的怒气。“还钱。
”她握着手机,站在深夜空旷的地铁口,冷风灌了一脖子。“我不缺这点钱!”“我缺。
”她声音平静,带着疲惫的沙哑,“缺一个心安。”那边沉默了。
只能听到他略微加重的呼吸声,通过电流传来,敲打她的耳膜。“你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
”他声音冷得掉冰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好,好得很。”他冷笑一声,“随便你!
”电话被狠狠挂断。忙音嘟嘟作响。她看着黑掉的屏幕,鼻子发酸。却咧开嘴,笑了笑。
比哭还难看。再次交集,是一个月后。她代课的那家培训机构老板,半夜卷款跑路。
工资一分没结。雪上加霜。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家表叔打电话来,语气急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