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舞的背叛
作者:云月半半
主角:沈聿苏薇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9-23 11:21
免费试读 下载阅读器离线看全本

云月半半为我们带来了一部扣人心弦的短篇言情小说《第一支舞的背叛》,主角沈聿苏薇的故事令人难以忘怀。在这个充满悬疑和冒险的世界中,他们经历了重重考验,展现了坚韧和智慧。为了掩盖纹身时的消毒水味,我甚至骗他说学校有社团活动,要在外面住一晚。多可笑。十八岁送给自己最大的礼物,竟是自导自……。

章节预览

宴会结束后的深夜,顶层公寓空旷得像个冰窖。沈聿没有回来。这在我的意料之中。订婚之夜,他当然要陪着他的准新娘。

很好。

我反锁了自己卧室的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滑坐在地毯上。胃部的灼痛还在持续,像无数根细针在扎,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泼洒进来,在地板上铺开一片冷银。我抬起手,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这双被沈聿称赞过“天生就该握琴弓”的手,此刻微微颤抖着。手腕内侧,靠近脉搏的地方,那新鲜的纹身图案在清冷的月光下若隐若现: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字母,“S.Y.”。结痂的边缘有些红肿,提醒着我几天前在纹身店咬着牙关、忍着刺痛做出的愚蠢决定。

为了掩盖纹身时的消毒水味,我甚至骗他说学校有社团活动,要在外面住一晚。

多可笑。十八岁送给自己最大的礼物,竟是自导自演的一场疼痛祭奠。

现在,祭奠结束了。该埋葬了。

我踉跄着爬起来,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刺眼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却照不亮心底的寒凉。我开始翻箱倒柜。

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的高定礼服和成衣,标签都没拆。梳妆台上堆砌着**版的珠宝首饰,在灯光下闪着冰冷而昂贵的光。墙角立着好几把价值不菲的小提琴,最显眼的那把,是沈聿去年送我的十七岁生日礼物——一把真正的斯特拉迪瓦里(Stradivarius),琴身上有古老而神秘的纹路,价值连城。他曾握着我的手,将它珍重地放在我掌心:“晚晚,只有最好的琴,才配得上你的天赋。”

天赋?

我摸着冰凉的琴身,指尖划过琴弦,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苏薇出现后,我的“天赋”似乎就变得不再重要。他已经很久没有检查过我的琴技,没有为我挑选过新的琴谱了。

我打开手机,点开一个几乎从未使用过的APP,一个倒计时软件。莹白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最终,还是用力按了下去。

屏幕上跳出数字:60天。

六十天。足够我完成切割,然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一早,我在胃部持续的不适中醒来。公寓里依旧空无一人,只有负责打扫的钟点工阿姨在客厅轻声忙碌。沈聿大概整晚都陪着苏薇。

这样很好。

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陈律师,麻烦您帮我处理一下名下的资产。对,包括西郊那栋我父母留下的老宅……是的,尽快出手。还有,帮我联系几个可靠的奢侈品回收行……对,所有。”

挂断电话,我走进衣帽间,目光扫过那些华服美饰。它们曾经是沈聿宠爱的证明,如今只是沉重的枷锁。我扯下一件件衣服,摘下一条条项链、一个个手镯,将它们粗暴地塞进巨大的行李箱。动作间牵扯到胃部,一阵闷痛让我弯下了腰,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

我扶着冰冷的衣帽间门框,急促地喘息。胃痛像个阴魂不散的鬼魅,时刻提醒着我昨晚那口辣椒蛋糕的代价,以及……沈聿的默许。

下午,陈律师带着几个西装革履的评估师准时上门。他们专业、高效,带着一种冰冷的精准。评估师们仔细地检查着那些珠宝、腕表、**版手袋,报出的价格一个个输入电脑。

“林**,这套红宝石项链成色极好,是去年佳士得春拍的精品,估价在三百八十万左右。”

“这款百达翡丽星空系列腕表,沈先生送您的十八岁预祝礼,市场流通价约五百万。”

“这把斯特拉迪瓦里……恕我直言,林**,这类名琴收藏价值极高,轻易出手有些可惜,但如果您坚持,我们也能找到顶级藏家,估价不会低于两千万……”

评估师的声音平稳无波,像是在谈论一堆没有生命的石头。我坐在沙发里,背脊挺得笔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抵御心口那熟悉的、更剧烈的绞痛。

“都处理掉。”我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上,没有看那把承载了太多回忆的小提琴最后一眼,“越快越好。”

评估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收敛了情绪:“明白。我们会尽快处理,款项直接汇入您指定的账户。”

几天后,老宅成功售出的消息传来。账户里的数字不断累积。这些钱,加上卖掉那些礼物的钱,足够我还清沈聿这些年在物质上的养育。我另外开了一张卡,将这笔钱单独存了进去,密码设成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那个我父母离世、他如天神般降临的绝望雨夜。

剩下的,是我这四年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还差一点。

我开始早出晚归。白天是穿着洗得发白牛仔裤和廉价T恤、挤在人群里发传单的林晚;晚上是扎着利落马尾、在喧闹油腻的烧烤摊端盘子的服务员林晚;深夜则是戴着头盔、骑着共享电动车穿梭在城市霓虹中送外卖的林晚。

三份**,像三座沉重的大山压榨着我所有的精力和时间。短短一周,镜子里的人就瘦了一圈,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曾经被沈聿精细养出的莹润光泽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疲惫的苍白。

沈聿似乎很忙,忙着筹备婚礼,忙着陪苏薇。这正合我意。偶尔在公寓撞见他,他看我的眼神会带着一丝探究,尤其在看到我身上廉价的衣服时,眉头会不自觉地蹙起。但他终究没问什么,或许,他乐见其成?乐见我变得“懂事”,不再对他存有非分之想?

一天深夜,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送完最后一单外卖,电动车刚拐进公寓楼下那条相对僻静的辅路,刺眼的远光灯毫无预兆地从后面打来,伴随着引擎暴躁的轰鸣。一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嚣张地斜插过来,几乎是贴着我的车身擦过,强行别停了我!

我慌忙捏紧刹车,共享电动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身剧烈摇晃,差点把我甩出去。胃里还没消停的灼痛被这一吓,瞬间加剧,冷汗瞬间爬满后背。

法拉利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骚包花衬衫、满身酒气的年轻男人晃悠着下来,眼神轻佻地上下扫视我,最后落在我被头盔遮挡了大半的脸上。

“呦,送外卖的小妞?”他打了个酒嗝,喷出难闻的酒气,伸手就朝我的头盔摸来,“大半夜的,这么辛苦?跟哥去玩玩,哥给你钱,比你送一个月外卖赚的都多!”

那只带着油腻汗渍的手即将碰到头盔的瞬间,身体的本能快过大脑。胃部的抽痛和连日积压的愤怒屈辱猛地爆发!

“滚开!”我几乎是尖叫着,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挥手,狠狠打掉了他伸过来的爪子!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男人愣住了,随即暴怒,脸上那点轻佻瞬间被狰狞取代:“妈的!给脸不要脸!”他扬手,一个耳光就狠狠朝我扇来!

风声响在耳边,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恶意。时间仿佛被拉长,我看着那只蒲扇般的大手裹挟着风声落下,胃部的痉挛和心口的冰冷交织成一片绝望的网。躲不开的。

就在那巴掌即将落在我头盔上的千钧一发——

“住手!”

一道低沉、压抑着滔天怒火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夜色里炸响!

我猛地转头。

公寓楼入口的阴影处,沈聿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了出来。昏黄的路灯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那双总是平静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骇人风暴。他穿着居家的深灰色羊绒衫,手里还拎着一个便利店的袋子,显然也是刚回来。

他的目光先扫过我因用力打掉那醉汉手而微微颤抖的手臂,然后才落到那个醉酒的男人脸上,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

“**谁啊?少管闲事!”醉汉被沈聿的气势震慑了一瞬,随即酒精上头,更加嚣张地叫嚣,甚至试图再次朝我伸手。

沈聿动了。

他没有说话,动作却快如闪电。一步上前,精准地扣住醉汉再次伸过来的手腕,反手一拧!

“嗷——!”杀猪般的惨叫划破夜空。

沈聿看都没看那瞬间瘫软哀嚎的醉汉,另一只手直接夺过对方手里的车钥匙,看都没看,狠狠一扬手!

叮!当!哗啦——!

那串代表着身份和财富的法拉利车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精准地砸在远处法拉利耀眼的挡风玻璃上!钢化玻璃瞬间爆开蛛网般的裂纹!

醉汉的惨叫戛然而止,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酒都吓醒了一半。

沈聿这才松开手,像丢开一件肮脏的垃圾。他拍了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不洁的东西,然后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雪松气息,却混合着一丝凌厉的寒意。他低头看着我,目光沉得可怕,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冰锥:

“林晚,你在找死吗?”

第三章废墟里的选择

公寓顶层,死寂。昂贵的水晶吊灯洒下冰冷的光,将沈聿脸上的愠怒照得纤毫毕现。我站在玄关,廉价外卖头盔还没来得及摘下,身上还带着烧烤摊的油烟味和夜风的寒气。

“说话!”沈聿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客厅里激起回音,像鞭子抽在空气里,“深更半夜,穿着这种衣服,去送外卖?是我给你的钱不够花,还是你林晚骨头痒了,非要去自取其辱?!”

他指着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眼神锐利如刀,仿佛那是什么不堪入目的垃圾。胃部的抽痛在他暴怒的诘问下变得尖锐,我下意识地弓了下腰,手指在身侧蜷紧。

“我……”喉咙干涩发紧,试图解释的话被他的怒火堵在胸口。

“还有,”他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我,“谁允许你卖掉老宅?卖掉那些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嗯?”他的目光扫过略显空旷的客厅,那里原本摆放着几个精致的展示柜,陈列着他这些年送我的各种“生日礼物”、“比赛奖品”,如今空空如也。“翅膀硬了?想造反了是不是?”

我被他吼得耳膜嗡嗡作响,连日来的疲惫、委屈和心灰意冷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就在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准备不管不顾地顶回去时——

叮铃铃……

沈聿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动作一顿,眉头不耐烦地拧紧,掏出手机。当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他脸上所有的愠怒、质问、甚至那丝不易察觉的焦躁,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被一种近乎温柔的专注取代。

是苏薇。

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迅速转过身,背对着我接通了电话,声音是我久违的、却不再属于我的温柔:

“薇薇?……别哭,慢点说……摔倒了?伤到哪里?……别怕,我马上过来!”

查看完整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