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语日记
作者:西门不吹空调
主角:秦玥李振江苏晓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9-23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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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文学作品《尸语日记》,是西门不吹空调的代表之作。主人公秦玥李振江苏晓身上展现了时代的风貌和社会变迁,故事情节扣人心弦,引人深思。这本小说用犀利的笔触描绘了现实中的种种问题,让读者对人性、社会有更深刻的认识。“日记里的‘他’,能看出是谁吗?”“没有明确身份。但从描述看,极可能是与她关系极为亲密的人,同居者或者恋人。日记里提到‘……

章节预览

我是一名法医,每天接触不同的尸体。

最近局里送来一具年轻女尸,颈部有掐痕,死因却是心脏麻痹。

我在她胃里发现一本微型日记本,记录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内容。

“他今天又问我同样的问题,我只好继续假装不记得。”

“如果我再表现出记得上一次被杀的经历,他会用更痛苦的方式结束我。”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这次轮回已经持续了47次,我必须找到办法结束这一切。”

解剖台上,女尸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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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法医中心的空气,是多种气味的混合体,消毒水、血腥、还有若有似无的、属于死亡的微甜腐败气息,常年不散。已是深夜,顶灯惨白的光流淌过不锈钢解剖台冰冷的边缘,将室内一切勾勒得棱角分明,阴影浓重。

秦玥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橡胶手套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她面前台子上躺着的,是编号CN-217的最新“住户”,一具年轻的女尸。送来时卷宗上的标签写着“苏晓,22岁,初步判断心源性猝死”。

很普通,这样的案例城市每天都有,过度劳累、隐匿的心脏疾病…青春猝然凋零,总是令人惋惜,但大多并无异常。

起初,秦玥也这么认为。尸体体表征象符合心脏麻痹:面色苍白,瞳孔散大,指甲发绀。直到她准备进行常规Y型切口前,最后检查颈部,灯光角度变换间,一抹极淡的、几乎融入肤色的瘀痕缠绕在颈项。

她停下手,凑近。非常轻微的皮下出血,指节大小,位置隐蔽,若非经验老道且检查得极为仔细,极易被忽略。掐痕。

窒息与心脏麻痹,这是两条截然不同的死亡路径。一个外力施加的暴力过程,一个内在功能的骤然停摆。卷宗上对此只字未提。

疑窦像一滴落入清水的墨,倏地晕开。

她取来放大镜,仔细审视那圈瘀痕。痕迹很新,与死亡时间基本吻合,但力度控制得极其古怪,似乎意在控制而非立刻致死。是谁留下的?与死亡有何关联?为什么初步勘查遗漏了?

职业本能让她脊背微微绷紧。她直起身,环顾这间无比熟悉的解剖室,各种器械井然有序地泛着冷光,除了她,只有无声的沉默陪伴。她吸了口气,决定从内部寻找更多答案。

手术刀精准地划开皮肤、皮下组织、肌肉。胸腔打开,器官暴露。心脏表面看起来并无显著病变,至少肉眼观察如此。她取样准备送病理化验。接着,她转向腹腔。

胃内容物的提取是常规程序。当金属盘承接住那些半消化的食物残渣时,一个异样的、绝非食物该有的硬物感通过器械传递到秦玥指尖。

她动作一顿。用镊子小心地在黏腻的食糜中拨弄探寻。

碰到了。一个约莫拇指指节大小、被半透明特殊材质紧密包裹的硬块。它被吞下去的时间不长,外面的包裹物耐腐蚀,使得它在胃酸中暂时保持了完整。

秦玥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将这小小的异物小心夹出,用清水仔细冲净。灯光下,那层包裹物呈现出类似硅胶的质感,密封得极好。剪开它,里面赫然是一本微缩至极的笔记本,比邮票大不了多少,却异常厚实,纸张薄如蝉翼。

一种荒诞离奇的感觉攫住了她。什么人会吞食这个?为什么?

她将其放在铺有白纱布的托盘里,移步到旁边的光学放大镜下。极细的金属环充当书脊,纸张是特制的超薄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需要高倍放大才能看清。

她调整焦距,字迹清晰地映入眼帘——是一种工整中透着仓促的女性的笔迹。

第一页写着:“如果他发现我还记得,我就完了。”

寒气无声无息地爬上秦玥的脊背。

她稳住呼吸,手指微颤地翻动下一页。放大镜下的字迹纤毫毕现。

“他又来了,带着那种看似温柔的笑。问我今天过得开心吗?喜欢他送的花吗?好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我的脖子还在隐隐作痛,上次他掐得太久。我必须笑,必须说‘很开心,谢谢亲爱的’,必须假装完全忘了昨天被活活淹死在浴缸里的感觉。”

秦玥的呼吸骤然停止。浴缸?溺毙?可眼前的尸体…

她猛地抬头,看向解剖台上那张年轻却毫无生气的脸。苏晓。安静地躺着,皮肤因为失血而呈现蜡黄色。

她强迫自己低头,继续看下去。字迹在不同的页面上呈现出不同的状态,有时稳定,有时潦草,仿佛书写者的心境起伏巨大。

“这次是车祸。他开着那辆黑色的车,直接撞了过来。剧烈的疼痛,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我又在卧室的床上醒来,他睡在旁边,呼吸平稳。仿佛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但浑身的剧痛记忆犹新。这是第29次了。”

“他好像很享受这种‘游戏’。给我制造意外,或者直接动手,然后重置一切,只有我记得。他一次次试探,看我是否保留记忆。我必须装傻,必须比上一次更像一个‘初次经历者’。稍微流露出一点知情,下一次的‘终结’就会更加漫长和痛苦。”

“火焰。他把我锁在厨房里,打开了煤气…爆炸的瞬间,我甚至闻到了自己皮肤烧焦的味道。第36次。”

秦玥的指尖冰凉,橡胶手套内部沁出冷汗。她感到一种超离现实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裹住心脏。这读起来像最疯狂的恐怖小说,或者精神病人的臆想日记。但…那颈部的掐痕,此刻正无声地躺在放大镜的冷光下。

她快速地翻动着,纸张极其轻薄,页数却多得惊人。记录一次次死亡:坠楼、中毒、利器、窒息…每一次都细节狰狞,痛苦淋漓。而“他”,始终是那个温柔的、体贴的、然后一次次残忍剥夺她生命的伴侣或亲密者。

日记的笔迹越来越绝望,也越来越冷静。

“我必须记录。即使每次‘醒来’它都可能不在身边,我也要找到办法记下来。记忆会模糊,但白纸黑字不会。这是我能抓住的唯一的‘真实’。”

“他今天看着我,眼神有点探究。问我是不是没睡好,脸色苍白。我吓得心脏都快停了,赶紧说可能是做了噩梦。他笑了笑,没再追问。好险。”

“第47次。这次是电击。他在我喝的水里放了东西,我动弹不得,他然后把接线的电吹风扔进浴缸…水导电的剧痛,无法呼吸…”

秦玥感到一阵反胃。她强忍着不适,翻到最后几页。笔迹在这里变得异常沉重而决绝,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

“我找到了这种材料。防水防腐,足够小。我只能赌一把,吞下去。希望下次‘醒来’,如果我还‘醒来’,如果日记还在,我能发现它。”

“他的监控几乎没有死角。我找不到求助的机会。每一次尝试逃离,都会被他轻易发现,然后…惩罚。”

“我好像摸索到一点点规律,关于他如何‘重置’的模糊感应,但我无法理解那是什么。非自然的,冰冷的,像一种程序…或者诅咒?”

“这不是正常的世界。或者说,我的世界,只剩下他了。一个拥有上帝权限的魔鬼。”

“我必须结束这一切。要么真正死去,要么…杀了他。在‘重置’之前。”

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写得极大,几乎穿透纸背,凝聚着所有的恐惧、痛苦和最终的决断:

“这次轮回已经持续了47次,我必须找到办法结束这一切。”

文字到此为止。

解剖室里死寂无声,只有仪器低频的嗡鸣。秦玥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从脚底蔓延至头顶。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放大镜上抬起头,脖颈僵硬得像生了锈的铁器。

她的目光,一点点地,移向了解剖台。

台上,年轻女子的尸体静静地躺着,胸腹腔打开着,露出内部复杂的结构。灯光苍白地照在她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

一切都没有变化。

秦玥剧烈的心跳稍稍平复了一些,理智艰难地回归。是恶作剧?某种极端扭曲的幻想?或者…

就在她试图用理性解释这一切的瞬间——

解剖台上,苏晓那双原本紧闭的、被秦玥亲手合拢的眼睑,毫无征兆地,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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