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锁了我十年的情书》这本小说真的很好看。吟风辞月的写作文笔也很好,全书精彩,很值得推荐。顾衍沈牧云是该书的主角,小说内容节选: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小助理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连气都喘不匀:“华姐!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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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上的地址,位于城东的“云顶水庄”,一个我只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的顶级富人别墅区。这里的安保严密到一只苍蝇飞进去都得验明公母。我的出租车刚靠近大门,就被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的保安拦了下来。
我报上华姐的名字和我的身份信息,对方在手持终端上核对了几秒钟,然后敬了个礼,放行。车子在绿树成荫的私家公路上又开了五分钟,才在一栋现代风格的独栋别墅前停下。别墅被高高的院墙和茂密的植物环绕,只露出一个简约的屋顶,像一头蛰伏在森林里的巨兽。
迎接我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阿姨,姓兰,大家都叫她兰姨。她是这里的管家,负责别墅的日常运转。兰姨话不多,表情严肃,领着我熟悉环境时,只介绍必要的信息,一句废话都没有。
“这是先生的书房,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入。”
“这是先生的衣帽间,所有衣物必须按照颜色和材质分类挂好,不能有一丝褶皱。”
“先生只喝手冲的耶加雪菲,冰美式,不加糖不加奶,咖啡豆必须是三天内烘焙的。”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条刻在墙上的戒律,冰冷而绝对。我一边点头记下,一边不动声色地用眼睛扫描着这栋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精密的、毫无感情的博物馆。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色调,所有物品都摆放得井井有条,连沙发上的抱枕都像是用尺子量过角度。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薰的味道,干净、清冷,闻不到一丝烟火气。
这就是“人间圣子”顾衍的住所?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趣。
我暗自撇嘴,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藏得住惊天大瓜?也许我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就在我暗自揣测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兰姨,我的耳机呢?”
我心头一紧,抬头望去。
一个男人正赤着脚,扶着二楼的玻璃栏杆往下看。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灰色丝质睡衣,头发凌乱地翘着几根,脸上没带任何妆容,眼下甚至还有淡淡的青色。那张在镜头前被粉丝吹捧为“神颜”的脸,此刻因为没睡醒而显得有些浮肿,却也因此多了几分真实的人气。
是顾衍。
他和我隔着一个挑高客厅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
“哦,新来的?”他打了个哈欠,随手抓了抓头发。
“顾老师好,我叫林晓,是您的新生活助理。”我立刻调整好表情,露出最标准、最谦卑的微笑。
“林晓……”他咀嚼了一下我的名字,然后点了点头,“兰姨,我的耳机。”
“先生,在您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充电盒里。”兰姨头也不抬地回答。
“哦。”顾衍应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他甚至没有正眼看我超过三秒。
这就是我和我的终极目标——顾衍的第一次见面。没有想象中的压迫感,没有传说中的疏离,只有一个普通男人在找他的耳机。
这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同时也升起了一股更强的斗志。越是看起来普通,藏在下面的东西才越惊人。这是我当狗仔三年总结出的第一定律。
我的工作很快就上手了。说白了,就是个高级保姆。早上七点,我要准备好他的冰美式和营养师搭配的早餐。上午,他去健身房或者在书房看剧本,我就负责熨烫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整理被他弄乱的房间。下午,他可能会有拍摄或者会议,我就要提前准备好所有随身物品。晚上,等他回来,再准备好宵夜和助眠的香薰。
日复一日,枯燥,但却给了我绝佳的观察机会。
我发现顾衍是个极度自律且有严重强迫症的人。他的剧本上,密密麻麻地用不同颜色的笔做满了笔记;他的衣帽间里,几百件衣服和上百双鞋,都像阅兵一样排列得整整齐齐;他甚至连喝水的水杯,每天都必须是同一个。
这样一个对生活有极致掌控欲的人,真的会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沈牧云”这样一个不可控的变数吗?
机会在我入职的第三天来了。
华姐打来电话,说一个时尚晚宴临时需要一套备选的西装和配饰,让我立刻整理好送过去。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可以光明正大翻他东西的机会。
我走进那间比我整个家还大的衣帽间,心脏因为兴奋而砰砰直跳。
我一边按照华姐的要求挑选西装,一边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视着每一个抽屉和角落。领带、袖扣、手表、皮带……所有东西都分门别类地放在定制的格子里。
终于,在一个专门放各种手链、胸针的丝绒抽屉里,我看到了它。
那条黑色的编织手链。
它没有被随意地扔在角落,而是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独立的、最小的格子里,旁边是几块价值连城的顶级腕表。那个不起眼的银色小方块,在射灯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我的呼吸瞬间就屏住了。
找到了!公关稿里说这是“烂大街的赠品”,可谁会把一个烂大街的赠品和百达翡丽、江诗丹顿放在一起?
我强忍住拿出手机拍照的冲动,我知道这房子里到处都是监控。我只是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那条手链,冰凉的触感传来,仿佛触碰到了那个巨大秘密的边缘。
我压下心中的激动,迅速搭配好西装和配饰,装进防尘袋里,离开了别墅。
有了这个发现,我像打了鸡血一样,工作起来更加卖力,观察也更加细致。我开始留意顾衍的一切,试图从蛛丝马迹里找到他和沈牧云的连接点。
然而,顾衍的生活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他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每天的行程就是工作和健身。他的手机有密码,电脑有密码,书房更是被他列为禁地。除了工作,他几乎不和任何人联系。
整整一个星期,我一无所获。那个手链的发现,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一圈涟漪后,就再无声息。
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那天晚上,顾衍没有出门,一个人窝在客厅巨大的沙发上看电影。兰姨已经休息了,我给他端了杯热牛奶过去,正准备离开,却被他叫住了。
“林晓,你也坐下一起看吧。”
我愣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这一个星期以来,他跟我说的所有话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句,而且全都是命令式的。
“顾老师,这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坐。”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只好在他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身体绷得紧紧的。
电视上放的是一部文艺片,节奏缓慢,画面晦涩。我根本看不进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顾衍身上。他看得非常专注,侧脸的轮廓在屏幕光影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分明。
电影结束后,他没有立刻关掉电视,而是任由它自动跳转到了下一个节目。
那是一个访谈节目。
当主持人的声音和一张熟悉的脸同时出现时,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今天我们请到的嘉宾,是刚刚斩获金马影帝的——沈牧云!”
电视屏幕上,沈牧云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笑得温文尔雅,正和主持人侃侃而谈。他和顾衍是完全不同的类型,顾衍是清冷疏离的,像雪山顶上的一捧雪;而沈牧云则是温暖亲和的,像春日午后的一缕风。
我立刻紧张起来,偷偷地观察着顾衍的反应。
按照外界“死对头”的剧本,他现在应该立刻换台,或者至少会露出一丝不屑或厌恶的表情。
然而,他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专注得像是在看一部重要的参考影片。
主持人问:“牧云,这次拿到影帝,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顾衍,很多人都觉得你们是‘王不见王’,私下关系是不是很紧张?”
来了,最尖锐的问题。
我几乎能感觉到空气都凝固了。
屏幕里的沈牧云笑了笑,滴水不漏地回答:“怎么会呢?顾衍老师是我非常尊敬的前辈,他的每一部作品我都有看,从他身上我学到了很多。能和他一起被提名,是我的荣幸。”
多标准的官方回答。
我看向顾衍,想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他只是看着屏幕,嘴角忽然极轻微地向上挑了一下。那不是一个嘲讽的笑,也不是一个冰冷的笑,而是一个……带着几分无奈,又夹杂着几分纵容的,极其复杂的微笑。
那个笑容一闪而逝,快到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紧接着,他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很晚了,去休息吧。”他对我说,然后起身上了楼。
我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他刚才那个诡异的笑容。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绝对不是“死对头”该有的反应。这里面的信息差太大了!他们之间一定有事,而且绝对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
我的考古学家的直觉在疯狂报警。
第二天,顾衍要去公司开会,整个上午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内心的那股挖掘欲,被昨晚那个笑容彻底点燃了。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二楼,停在了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前。
兰姨说过,这里是禁地。
可越是禁地,里面藏着的秘密才越诱人。
我试着转动了一下门把手,锁着。我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一片死寂。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兰姨的话。
顾衍是个有严重强迫症的人。
一个有强迫症的人,会怎么放钥匙?他绝不会随意地放在某个抽屉里,那样不符合他的“秩序感”。他会放在一个固定的、他认为最安全、也最方便拿取的地方。
我的目光在走廊里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了书房门口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那是一幅现代抽象画,巨大的画框,黑白交错的线条,和整个别墅的风格很搭。
我走过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画框取了下来。
画框背后,一个不起眼的电子密码锁,静静地嵌在墙里。
我心脏狂跳。但我不知道密码。
我冷静下来,开始分析顾衍的心理。他会用什么做密码?生日?纪念日?他的生日是公开的,太容易被猜到。
我盯着那个密码锁,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顾衍,沈牧云。
他们的粉丝掐得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出道纪念日。他们是同一天,被同一个公司的不同经纪人挖掘,同一天官宣出道。八年来,粉丝每年都要为了谁才是“天选之子”而吵得不可开交。
0816。
八月十六日。
我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在密码锁上按下了这四个数字。
“嘀”的一声轻响,密码锁上绿灯亮起,墙里弹出了一个小小的暗格,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黄铜钥匙。
我成功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用他们共同的出道日,作为自己最私密的书房钥匙的密码!这已经不是“锤”了,这简直是把雷神之锤直接砸在了我的脸上!
我用最快的速度拿出钥匙,打开了书房的门,然后把一切恢复原状。
顾衍的书房和他的人一样,整洁、清冷。一整面墙的书柜,一张巨大的黑胡桃木书桌,桌上只有一台电脑,一个笔筒,一摞剧本。
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张书桌。
我拉开一个个抽屉,里面都是一些文件、剧本和文具,摆放得一丝不苟。
直到我拉到最右下角的那个抽屉。
它也是锁着的。
而且是那种老式的,需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的锁。
我心里一沉,暗格里的那把钥匙是开房门的,这个抽屉的钥匙又在哪里?
我焦急地在书房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衍随时可能回来。
我蹲在那个抽屉前,不甘心地用手指敲了敲锁孔。这里面一定有最重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他回来了!
我的血一下子凉了半截。我立刻起身,想在被发现前离开书房。
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书房的门,无声地开了。
顾衍就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出门时那套笔挺的西装,手里端着一杯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脚冰凉,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想不出来。
完了,我不仅要被开除,搞不好还会被华姐告到倾家荡产。
顾衍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缓缓下移,落在了我身后的那个被锁住的抽屉上。
我以为他会暴怒,会质问,会立刻叫保安把我拖出去。
然而,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几秒钟,然后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和昨晚看沈牧云访谈时一模一样的,那种复杂又带着一丝玩味的微笑。
他迈开长腿,一步步朝我走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然后,他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足以让我魂飞魄散的话。
“别白费力气了。”他说,“上一个助理,花了三个月都没打开它。我希望你,能比她聪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