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鬼事
作者:清砚知
主角:槐树沈砚之婉娘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9-2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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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鬼事》完全让读者入戏,不管是槐树沈砚之婉娘的人物刻画,还是其他配角的出现都很精彩,每一章都很打动人,让人能够深入看进去,《青竹鬼事》所讲的是:是用极细的笔画写的:“木笼里有七具骨”,那字迹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边缘还带着些毛糙的痕迹。他冲出屋,想去槐树下看看,刚到……。

章节预览

第一章槐下异香贞元十七年暮春,沈砚之牵着瘦马走进青竹村时,

檐角的铜铃正被山风撞得轻响,那**却不似寻常清脆,反倒像浸了水的棉线,

拖出绵长的颤音,缠在耳边挥之不去。他刚辞去扬州府学的教职,

听闻这浙西山村需一位私塾先生,便循着路引找来。村口那棵三人合抱的古槐枝繁叶茂,

细碎的白色花瓣落在青石板上,竟透着股奇异的甜香——不是春日草木的清新,

而是女子梳妆时用的香膏混着腐叶的腥甜,吸进肺里,喉头竟泛起一阵发腻的痒。

“先生可是来教娃娃们读书的?”守村的老妪拄着枣木拐杖从槐树后转出,

拐杖头雕着的歪嘴小鬼,在阴影里像是活了过来。她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沈砚之的书箱,

瞳孔里蒙着层灰翳,像是蒙了层薄纱,却在见到书箱上“沈”字木牌时,

突然往后缩了缩手,袖口沾着的深褐色污渍蹭过槐树干,那污渍竟顺着树皮的裂纹渗了进去,

留下一道暗痕。沈砚之点头应下,跟着老妪往村深处走。沿途的土坯房大多闭着门,

门楣上挂着的褪色布幡在风里耷拉着,像是死人的寿衣。偶有柴门缝隙里探出半张脸,

眼神里满是警惕,那眼睛亮得过分,像是夜里觅食的兽。唯有村东头的祠堂敞开着门,

檐下挂着的红灯笼早被虫蛀得千疮百孔,里面的烛芯只剩半截黑炭,风一吹,

灯笼晃荡着撞在门框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门。

祠堂里供着的牌位蒙着层薄灰,最上面那座黑漆牌位没有名字,

只刻着“河神夫人”四个字,牌位前的白瓷碗里,盛着半碗浑浊的液体,

水面上飘着片槐花瓣,竟在碗里慢慢旋转,像是被无形的手搅动着。“夜里莫出屋,

尤其是别往槐树下走。”老妪将他领进一间闲置的宅院,递来一盏青瓷灯,

灯壁上画着的仕女图,眉眼处竟被人用墨涂成了两个黑洞。“去年来的那位先生,

就是不听劝,第二日便没了踪影,

只在槐树根下找到半块玉佩——那玉佩上还缠着头发呢,黑亮亮的,

像是刚从头上拔下来的。”她说完便匆匆离开,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每敲一下,

院门外的槐树叶就“簌簌”落几片,像是有东西在树顶上盯着这屋子。沈砚之点亮油灯,

昏黄的光线下,墙角的蛛网里缠着几片槐花瓣,花瓣上爬着几只细脚虫,

正啃噬着花瓣的纹路。而花瓣旁竟躺着一根纤细的银簪,簪头雕着的莲花花瓣里,

嵌着颗暗红色的小点,凑近一看,竟是干涸的血珠。他刚要伸手去捡,

油灯突然“噼啪”响了一声,灯芯上的火苗“腾”地窜起半寸,竟变成了幽绿色,

映得满屋子的影子都扭曲起来,墙上的裂纹像是突然张开的嘴,要把人吞进去。

窗外传来几声细碎的脚步声,不是男子的布鞋踏地,

而是女子软底绣鞋踩在花瓣上的“沙沙”声,一步、两步,正好停在他的窗下。

沈砚之屏住呼吸走到窗边,借着月光往外看,只见槐树下站着个穿月白襦裙的女子,

身形纤细,长发垂到腰际,发梢还滴着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她背对着窗户,

手在槐树干上轻轻抚摸,那动作温柔得过分,可等她忽然转身时,

沈砚之却倒吸一口凉气——女子的脸被长发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只苍白的手垂在身侧,

指甲缝里夹着片槐花瓣,而她的裙摆扫过地面的花瓣,竟没留下半点痕迹,

像是飘在空气里的影子。“先生见过她了?”门外传来个孩童的声音,是村里的顽童阿福。

他抱着个破旧的布偶,布偶的脸被缝了又缝,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却像是在盯着沈砚之。

阿福脸上沾着泥土,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那是槐娘,十年前死在槐树下的,

每到月圆夜就会出来找东西——找她被人割下来的舌头呢。”沈砚之追问详情,

阿福却突然捂住嘴,眼神惊恐地往巷口望了望,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像是有东西堵在嗓子里。他丢下一句“我娘不让说”,跌跌撞撞地跑了,布偶掉在地上,

后脑勺的线崩开,里面掉出几根黑色的长发,和银簪上缠着的一模一样。

屋内的油灯渐渐恢复正常,可那股腥甜的香却愈发浓烈,像是从墙缝里渗进来的血水,

缠在鼻尖,连呼吸都带着股铁锈味。第二章砚中鬼影第二日清晨,

沈砚之去祠堂旁的私塾授课。村里的孩童不多,只有七个,最大的不过十二岁,

最小的才六岁。他们坐在破旧的木桌后,手里的毛笔捏得紧紧的,没人说话,

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像是怕惊动什么。上课时,坐在窗边的女童阿翠总盯着窗外的槐树发呆,

手里的毛笔在宣纸上画着些奇怪的符号,不是孩童的涂鸦,而是扭曲的人脸,

眼睛是两个黑洞,嘴巴张得极大,像是在尖叫。“阿翠,专心练字。”沈砚之走过去,

刚要拍她的肩膀,却见阿翠的肩膀突然抖了一下,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了一把。

他低头看向宣纸,那些符号竟与他昨晚在银簪上看到的花纹有些相似,

而阿翠的指尖不知何时沾了些暗红色的颜料,蹭在宣纸上,

晕开的痕迹竟像极了血迹——那颜料还带着点黏性,凑近闻,竟有股淡淡的腥气。

“是槐娘让我画的。”阿翠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进沈砚之耳朵里,

“她说这些符号能保护我,不让河神把我抓走——河神喜欢吃女童的眼睛,

去年的那个**姐,眼睛就是被挖走的。”这话让沈砚之脊背发凉,

像是有冰冷的手顺着脊椎往上爬。他想起昨日老妪提到的“河神夫人”,

便追问村里是否有河神祭祀的习俗。坐在最后排的男童虎子突然站起来,

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刚要开口,

就被门外传来的咳嗽声打断——那咳嗽声粗重,像是喉咙里卡着痰,每咳一下,

祠堂里的牌位就“咚”地响一声。走进来的是村里的里正李老三,他身材魁梧,

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颌,像是被人生生劈了一刀,刀疤里还嵌着点黑灰,

像是没洗干净的血痂。他手里攥着个青铜酒壶,酒气里混着股腥气,像是酒里泡着生肉。

“先生莫听娃娃们胡言。”李老三将酒壶往桌上一放,震得砚台都晃了晃,墨汁溅出来,

落在宣纸上,竟顺着阿翠画的符号晕开,把那些“人脸”的眼睛填得满满当当。

“村里是有河神祭祀,不过都是些老规矩,摆些瓜果点心,哪有什么抓人之说。

”他说话时,眼神总往阿翠身上瞟,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嘴角还勾起一抹冷笑,

露出颗发黑的牙齿。午后沈砚之批改课业,其他孩童的作业本上都是工整的楷书,

唯有阿翠的作业本上,除了那些符号,还画着一幅画:一个穿红衣的女子被绑在槐树上,

双手反绑在身后,头发散落在胸前,遮住了脸。周围站着几个举着火把的人,

他们的脸被画成了模糊的黑影,手里拿着刀。而树下的河里,飘着个黑漆漆的木笼,

笼缝里伸出几根细长的手指,指甲涂着红色的蔻丹,像是在抓挠水面。他刚想仔细看,

砚台里的墨汁突然开始旋转,不是被风吹动,而是从中心往外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旋涡里渐渐映出一张脸,苍白得像纸,长发覆面,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露出的半只眼睛里,

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正是昨夜在槐树下见到的女子。

“救...救我...”墨汁里传来细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又像是贴在耳边说话,带着股冰冷的水汽,钻进沈砚之的衣领里。他惊得打翻了砚台,

墨汁洒在纸上,瞬间将那幅画染成了黑色,可等墨汁干了些,纸上竟慢慢显出一行字,

是用极细的笔画写的:“木笼里有七具骨”,那字迹像是用指甲刻出来的,

边缘还带着些毛糙的痕迹。他冲出屋,想去槐树下看看,刚到院门口,

就见李老三正站在槐树根旁,手里拿着把铁锹,往土里埋着什么。

铁锹挖动泥土的声音“噗嗤、噗嗤”,像是在挖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见沈砚之过来,

李老三赶紧将铁锹藏在身后,脸上的刀疤因紧张而扭曲,皮肤绷得紧紧的,

像是要裂开:“先生怎么来了?这槐树根系浅,我给它松松土——昨儿夜里,

我听见树根里有动静,像是有东西在哭。”沈砚之盯着他脚下的土,新翻的泥土是深褐色的,

还带着点湿润,里面露出半块红色的布料,不是普通的粗布,而是光滑的丝绸,

像是女子的裙摆。他刚要弯腰去捡,远处传来一阵铜锣声,“哐、哐、哐”,

敲得人心烦意乱。村里的老妪们提着篮子往河边走,她们的脚步整齐,像是被人操控着,

嘴里还念叨着“河神夫人要添新衣了”,声音又尖又细,像是掐着嗓子说话,

念到“新衣”两个字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像是在说什么可怕的东西。

第三章河底囚笼祭祀定在三日后的月圆夜。沈砚之这几日总在夜里听到哭声,

不是孩童的哭闹,也不是妇人的啜泣,而是女子的呜咽,细细的,却能穿透墙壁,

钻进耳朵里。有时从槐树下传来,有时竟在自己的窗外,

哭声里还夹杂着“咯咯”的笑声,像是哭着哭着突然笑了起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曾偷偷跟着哭声走,手里握着防身的匕首,可每次走到槐树下,就会突然头晕,

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了眼,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槐树的枝干变成了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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