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酒店房门在震动。不是里面的人，是整栋楼。我握着竹剑的手指发白，

里面传出的声音像一把钝刀，正一寸寸割开我的耳膜，割开我的心脏。

“张昊……你比林见秋那个废物强多了……”我妻子苏晚夜的声音，娇媚，黏腻。

手机屏幕亮着，是**发来的照片，不堪入目。我举起竹剑，准备砸烂这扇门，

砸烂这对狗男女。突然，一声巨响贯穿天际。窗外，天空被烧成了诡异的血红色，

无数火球拖着长长的尾焰坠落。整座城市瞬间被火光与尖叫吞没。酒店剧烈摇晃，墙壁开裂，

天花板的吊灯砸在地板上，摔得粉碎。房门猛地被从里面拉开。张昊赤着上身，

惊恐地看着我，又看看窗外。“林见秋？你怎么在这！外面怎么了？”苏晚夜裹着浴巾，

花容失色地扑进他怀里。“老公……不对，张昊，我好怕！”她叫错了人。或者说，

在她心里，这个称呼早已另有所属。我看着他们，心脏里的钝刀终于捅了个对穿。

走廊尽头的窗户爆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扑了进来，他双眼浑浊，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一口咬在了一个仓皇逃窜的女住客脖子上。血浆喷溅。世界，

好像疯了。2“啊——！”苏晚夜的尖叫刺破耳膜。张昊推开她，连滚带爬地往房间里缩。

“怪物！别过来！”那个“怪物”撕扯完猎物，转向了我们，它的目标是最近的张昊。

我几乎是本能反应，踏步，挥剑。竹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地抽在它的太阳穴上。啪！

一声脆响。它被打得一个趔趄，脑袋歪向一边，动作却没停，依旧嘶吼着扑来。没用？

我眼神一凝，身体下沉，手中的竹剑改变轨迹，用剑尖狠狠刺向它的眼窝。噗嗤。

一股腥臭的液体溅在我脸上。怪物轰然倒地，身体抽搐几下，不动了。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道场里千万次的挥汗如雨，在这一刻，成了救命的稻草。“见秋……林见秋！

”苏晚夜连滚带爬地朝我过来，想抱住我的腿。“救我！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她的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刚才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家大**，此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我看着她，心里没有怜悯，

只有一片冰冷的死灰。“滚。”我只说了一个字。3走廊里已经乱成一团。尖叫声，嘶吼声，

玻璃破碎声，此起彼伏。地狱也不过如此。我没有理会身后的两人，提着竹剑，

走向安全通道。每一步，都踩在人性的废墟上。“林见秋！你这个窝囊废！你敢扔下我？

”苏晚夜的哭喊变成了咒骂。“你忘了你吃的穿的都是谁给你的了？你这条苏家养的狗！

”我脚步没停。她说的没错。入赘三年，我在苏家活得确实像条狗。可现在，世界乱了。狗，

也要有狗的活法。安全通道里挤满了人，推搡着，哭喊着。突然，楼下传来更密集的嘶吼。

几只怪物冲了上来，人群瞬间崩溃。一个中年男人被扑倒，脖子被咬断，鲜血喷得像消防栓。

他倒下的瞬间，变成了新的怪物，扑向身边的人。传染？我脑中闪过这个词。不能走楼梯。

我转身，冲向另一边的窗户。这里是三楼，不算太高。我用竹剑柄砸碎玻璃，探头看去。

楼下是一片草坪，几只怪物正在啃食一具尸体。顾不上了。我深吸一口气，翻身跃出。

落地时一个翻滚卸掉力道，膝盖还是传来一阵剧痛。我咬牙站起，不敢停留，

一瘸一拐地冲向酒店后门。身后，苏晚夜和张昊也出现在窗口。“林见秋！带上我们！

求你了！”张昊的脸上满是哀求。我没回头。身后传来苏晚夜绝望的哭喊。“林见秋！

你回来！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再也不骂你了！我给你当牛做马……”声音越来越远。

我冲出酒店，街上已是人间炼狱。车辆撞成一团，冒着黑烟。人们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

然后被那些怪物一个个扑倒。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烧焦的味道。我的家，我的道场，

都在城西。必须回去。我握紧竹剑，冲入混乱的街道。4.回家的路，每一步都是生死考验。

我学会了沉默，学会了观察。那些怪物行动不算快，但力量极大，听觉和嗅觉异常灵敏。

唯一的弱点，似乎是头部。竹剑的杀伤力终究有限，我必须一击必中，直取眼窝或者太阳穴。

这对精神和体力的消耗是巨大的。两天后，我终于挪到了家附近。小区门口，

几辆车堵死了道路。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车顶上，手持一把消防斧，

冷静地劈开一个扑上来的怪物。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是我的岳母，秦岚。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冰冷的肃杀。她看到了我，

眼神在我沾满血污的竹剑上停留了一秒。“上车。”她的声音和末日之前一样，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跳上车顶，她递给我一瓶水。“晚夜呢？”我拧开瓶盖，

灌了一大口，干裂的喉咙像是被灼烧。“酒店，跟张昊在一起。”我平静地回答。

秦岚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我说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废物。”她吐出两个字。

我不知道她是在说苏晚夜，还是在说张昊。或者，我们所有人。“你的剑道，没白学。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审视货物的冷漠。“可惜，竹剑终究是玩具。

”她从车里抽出一把长条状的布包，扔给我。我解开布包。里面是一把真正的日本刀，

刀身在血色的夕阳下，泛着森冷的光。“开过刃的，小心点。”我握住刀柄，

冰冷的触感从手心一直传到心脏。这把刀，比我的竹剑重，也比它危险百倍。“跟我来。

”秦岚从车顶跳下，走向小区深处的一栋别墅。那是苏家的宅子。也是我住了三年的，牢笼。

5.别墅里很安静。门窗都被厚厚的钢板封死，只留了几个观察口。客厅里堆满了物资，

食物，水，药品，甚至还有武器。秦岚，她早有准备。“坐。”她指了指沙发。

我把刀放在身边，坐下。这三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秦岚倒了两杯茶，

推给我一杯。“你觉得，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她问。“我不知道。”“会变得很简单。

”秦岚看着我，目光锐利如刀。“强者生，弱者死。忠诚和背叛，都会被无限放大。

”她顿了顿，继续说。“苏晚夜，她选了背叛。”我沉默。“在一个团队里，

背叛者是最大的隐患。”秦岚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她不配活下去。

”我的心猛地一沉。“她是你的女儿。”“她首先是个废物。”秦岚放下茶杯，

声音冷得像冰。“林见秋，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可靠的，有能力的帮手。

而不是一个随时会在背后捅刀子，会为了男人拖后腿的废物。”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给你一个机会。”她盯着我的眼睛。“去把苏晚夜找回来。”我皱起眉。“然后，

当着我的面，杀了她。”我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女人，疯了。“杀了她，

你就是我唯一的继承人。苏家的一切，都是你的。”秦岚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你不再是那个被人瞧不起的上门女婿，你是这里的主人。”我看着她，

这个掌控了我三年人生的女人。她的脸上没有疯狂，只有绝对的理智。

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理智。6“为什么是我？”我问，声音有些沙哑。“因为你够狠。

”秦岚坐回我对面。“你把她一个人扔在酒店，自己逃了。这说明你心里没有多余的仁慈。

”她像个剖析猎物的猎人。“也因为你够强。你的剑道，是这个新世界最顶级的生存技能。

”她欣赏的，从来不是我这个人。是我的价值。“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没得选。

”秦岚淡淡地说。“外面是地狱。跟着我，你有九成机会活下去。靠你自己，

五五开都算高估。”她指了指满屋的物资。“这些，够我们撑一年。一年后，

外面的秩序或许就重建了。”“或许，更糟。”我说。“那我们就建立自己的秩序。

”秦菜的野心，远比我想象的要大。我沉默了很久。杀了苏晚夜。那个我爱过，

也恨过的女人。那个在我最落魄时，给了我一个家的女人。也是那个，

亲手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粉碎的女人。“我需要时间考虑。”“可以。”秦岚站起身。

“给你一天。明天这个时候，给我答案。”她转身走向二楼。“或者，

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你的刀离开。我不会拦你。”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窗外，

怪物的嘶吼声隐隐传来。我抚摸着冰冷的刀身。刀身上，映出我满是血污的脸。还有一双，

渐渐失去温度的眼睛。7我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是我和苏晚夜的婚礼。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却对着我冷笑。“林见秋，你不过是我妈找来冲喜的工具。

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宾客们都在嘲笑我。“看，那就是苏家的上门女婿。

”“听说以前是个教剑道的穷光蛋。”画面一转，是道场。师父把竹剑交给我。“见秋，

剑道，修的是心。心正则剑正。”我的心，还正吗？我被惊醒，浑身是汗。天亮了。

秦岚已经坐在楼下，正在擦拭一把手枪。看到我下来，她头也没抬。“想好了？”我点点头。

“我去。”秦岚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很好。”她把手枪和几个弹匣推给我。

“这东西，比你的刀好用。不到万不得已，别开枪，声音会引来很多麻烦。”我接过手枪，

很沉。“我需要一辆车。”“车库里有辆改装过的越野，防弹的。”她似乎算到了一切。

“食物和水在后备箱。记住，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她抬起头，眼神冰冷。“把她带回来，

然后，清理门户。”我没有再说话，转身走向车库。打开车库门的瞬间，阳光刺眼。外面，

是一个全新的，血腥的世界。而我，将要去审判我的过去。8越野车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我开车很稳，尽量避开主干道，在小巷里穿行。街道上到处都是废弃的车辆和残缺的尸体。

偶尔有几只怪物游荡，我直接用车撞过去。钢铁的碰撞声，比刀剑更有效率。

酒店离这里不远，开车大概半小时。我不知道苏晚夜和张昊是否还活着。或许，

他们早就成了那些怪物的一员。那样也好，省得我动手。我心里竟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我被自己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变得如此冷血？是这个末日改变了我？还是，我心底的恶，

被释放了出来？车子在酒店附近停下。酒店门口聚集了大量的怪物，

被一辆侧翻的卡车堵住了去路。它们在卡车周围焦躁地嘶吼，抓挠。我从后门绕了进去。

酒店大堂一片狼藉，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恶臭。我握紧了刀，

小心翼翼地上了三楼。我出事的那个楼层，很安静。安静得诡异。我走到那间熟悉的房门前。

门虚掩着。我推开门。房间里，没人。只有一地的狼藉，和干涸的血迹。他们走了？

还是……我检查了一下房间。窗户开着，床单被撕成条，拧成绳子，垂到楼下。

他们从这里逃了。我走到窗边，向下望去。绳子的末端，悬着一个人。是张昊。

他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身体早已冰冷僵硬。他死了。那苏晚夜呢？

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9我下了楼，来到张昊的尸体旁。

他腰间的一个对讲机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拿起对讲机，按下了通话键。

“……滋滋……有人吗？救命……”里面传来一个微弱的，女人的声音。是苏晚夜。

“你在哪？”我压低声音问。对讲机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爆发出狂喜的哭喊。“林见秋？

是你吗？林见秋！”“是我。你在哪？”“我在……我在对面的商场！顶楼！

他们把我困在这里了！”他们？“什么人？”“我不知道！他们抢了我们的食物和水！

张昊为了保护我，被他们推下去了！”苏晚-夜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愤和恐惧。我皱了皱眉。

这个说辞，漏洞百出。张昊那样的人，会为了保护她而死？“你等着，我过去。

”我关掉对讲机，抬头看向对面的商场。大楼的玻璃幕墙上，映出这个残破的城市。

也映出了我，眼中闪烁的寒光。苏晚夜，你的表演，该结束了。10商场里比酒店更危险。

空间开阔，怪物也更多。我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清理掉通往顶楼的障碍。一路上，

我看到了好几具尸体。他们不是被怪物咬死的。致命伤，都是在后心。是人类干的。

末日之下，人心比怪物更可怕。顶楼的门被反锁了。我听到里面有声音。“老大，

那娘们还在叫呢。要不，咱们……”“着什么急。等她那个叫林见秋的老公来了再说。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老大英明！用一个女人，钓一个劳动力过来。到时候是杀是留，

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我心中冷笑。原来，是在等我。我退后几步，然后猛地一脚踹在门上。

轰！门锁被踹开，我持刀冲了进去。天台上，有五个人。为首的是个光头大汉，

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苏晚夜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她看到我，拼命地摇头，

眼睛里全是惊恐。光头大汉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哟，还真来了。小子，有种。

”他掂了掂手里的棒球棍。“把你手里的刀和食物都交出来，然后跪下。老子心情好，

可以考虑让你和你马子死的痛快点。”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我没说话。

只是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刀。刀尖，指向光头。“放了她。”我的声音很平静。“哈？

**跟谁俩呢？”光头怒了，挥舞着球棍就朝我砸来。“找死！”1.风声呼啸。我侧身，

躲开势大力沉的一击。棒球棍砸在地上，水泥地面裂开一道缝。好大的力气。光头一击不中，

有些意外。他想收回球棍，已经晚了。我的刀，像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他的手腕。“啊！

”光头惨叫一声，棒球棍脱手而出。他的右手手腕，被齐齐斩断。鲜血喷涌。

剩下四个人都看呆了。他们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男人，出手如此狠辣。“一起上！

弄死他！”短暂的震惊后，是更疯狂的攻击。他们挥舞着钢管和砍刀，从四个方向朝我扑来。

我眼神冰冷，脚下步伐变换。这是剑道中的“八方切”。闪避，格挡，出刀。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致命。刀光闪过。一个混混的喉咙被割开，捂着脖子倒下。

另一个被我一刀刺穿心脏，钉在地上。剩下的两人吓破了胆，转身就跑。我没有追。

我走到光头面前，他正抱着断手，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我一脚踩住他的胸口。“现在，

可以谈谈了吗？”光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大哥，爷爷，我错了，饶了我吧！

”“我问，你答。”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是。”“为什么要抓她？

”“是……是她自己找上我们的。”光头颤抖着说。“她说，她老公很有本事，有很多物资。

只要我们帮她抓住她老公，她就把物资分我们一半，还……还答应陪我们兄弟几个乐呵乐呵。

”我心头一震，看向苏晚夜。她疯狂地摇头，眼泪流了下来。“她还说，她老公是个窝囊废，

很好对付。”光头哭丧着脸。“谁知道……谁知道您是尊大神啊！”我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从对讲机里的求救，到这里的埋伏。都是她设计的。她恨我。

恨我把她一个人扔下。所以，她要报复。用最恶毒的方式。我松开脚，光头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跑了。我走到苏晚夜面前，拔掉了她嘴里的布条。“见秋，你听我解释！

不是那样的！是他们逼我的！”她急切地辩解。“我都是为了活下去啊！”我没说话，

只是举起刀，砍断了绑着她的绳子。她获得了自由，立刻扑过来想抱住我。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再次后退，避开她。“苏晚夜。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们之间，完了。”12“不！不能完！”苏晚夜的情绪崩溃了。

“林见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夫妻啊！”“从你和张昊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

就不是了。”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那是个意外！我只是一时糊涂！”她还在狡辩。

“那你设计陷害我，也是一时糊涂？”我冷冷地问。苏晚夜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知道，

她瞒不住了。“我……”“我恨你！”她突然面目狰狞地尖叫起来。“我恨你这个废物！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的错！”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我身上。

和以前一样。每次她做错了事，最后都会变成我的错。我累了。真的累了。“路在你脚下。

”我说。“想活，就自己走。”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林见秋！

”她在我身后嘶吼。“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没有回头。“从今以后，你是死是活，

与我无关。”我走下天台，关上了那扇门。把她的咒骂，哭喊，都关在了里面。

也把我的过去，关在了里面。13我回到别墅时，天已经黑了。秦岚正坐在客厅里，

擦拭着她的刀。那把，她准备让我用来杀掉苏晚夜的刀。看到我一个人回来，她并不意外。

“她人呢？”“放了。”我说。秦岚擦刀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

没有愤怒，只有一丝好奇。“为什么？”“我不是刽子手。”我把枪和刀放在桌上。

“你的条件，我做不到。你要的东西，我还给你。”我准备离开。和秦岚这种人在一起，

我感觉自己迟早也会变成怪物。“站住。”秦岚开口了。“你以为，我让你杀了她，

只是因为她背叛了你？”我转过身，不解地看着她。“她那种性格，自私，懦弱，又愚蠢。

在我的团队里，她就是个定时炸弹。”秦岚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需要的是一把锋利的刀，而不是一块随时会碎裂的玻璃。”她指了指我。

“你证明了你的能力。但你的心，还不够硬。”“我不需要变得跟你一样。”“你需要。

”秦岚的语气不容置疑。“在这个世界上，心软，是原罪。”她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

外面，一只怪物正在啃食一具尸体。“你看，这就是法则。弱肉强食。”她回过头，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放了她，不是仁慈，是愚蠢。你给了她第二次伤害你的机会。

”我沉默了。“林见秋，你是个聪明人。”秦岚重新坐下。“留下。我需要你。

你也需要我提供的安全和物资。”“我们，可以建立新的规则。”她的眼睛里，

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苏晚夜，我可以当她死了。从今以后，苏家，

由你我做主。”这是一个新的交易。一个，更具诱惑力的交易。我看着她，

仿佛看到了一个女王，在向我这个骑士，发出邀请。邀请我，和她一起，

征服这个崩坏的世界。14我留下了。不是因为她的蛊惑，而是因为她的那句话。

“你给了她第二次伤害你的机会。”秦岚是对的。以苏晚夜的性格，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被动地等待报复，不如主动出击。当然，我所谓的“出击”，不是去杀了她。而是，

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任何人都无法再伤害我。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了疯狂的训练。

别墅的地下室，被秦岚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健身房和道场。我每天挥刀五千次，

直到手臂失去知觉。体能训练，格斗技巧，枪械使用。我像一块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一切能让我变强的知识。秦岚则像一个最严厉的教官。

她会指出我每一个动作的缺陷，会毫不留情地在对练中将我击倒。她告诉我，战斗，

不是表演。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有效的方式，让敌人失去战斗力。甚至，生命。

我的剑道，不再追求“美”。而是追求，极致的“杀”。我的眼神，也一天比一天冷。一天，

秦岚突然扔给我一个望远镜。“看看吧，你的‘仁慈’，回来了。”我走到窗边，

举起望远镜。远处，一小队人马，正在朝着别墅的方向靠近。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皮衣，

骑着摩托的男人。他身边，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是苏晚夜。她的脸上，带着得意的，

恶毒的笑容。15他们停在了小区门口。摩托男叫嚣着，让里面的人滚出来。

“我知道里面有人！识相的，把食物和女人都交出来！不然，等我们冲进去，你们都得死！

”他们有十几个人，手里大多拿着砍刀和钢管。还有两个人，背着土制的弓箭。

苏晚夜依偎在摩托男怀里，指着我们的别墅。“强哥，就是这里！我妈那个老妖婆，

还有那个废物林见秋，肯定都在里面！”她看向别墅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那个老妖婆藏了很多好东西！够我们用一辈子的！”秦岚在我身边，冷冷地看着。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放虎归山的代价。”我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

“打算怎么办？”秦岚问。“杀了他们。”我吐出三个字。秦岚笑了。“很好。你的心，

终于硬起来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让他们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你一个人？”“对付这些垃圾，我一个人就够了。”我推开门，走了出去。阳光下，

我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手中的刀，在渴望鲜血。16我的出现，让外面的人愣了一下。“哟，

还真敢出来。”被称作“强哥”的摩托男，轻蔑地看着我。“小子，就是你把我马子扔下的？

”苏晚夜看到我，立刻尖叫起来。“强哥！就是他！林见秋！快！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她的表情，因为嫉妒和仇恨而扭曲。强哥一挥手。“上！给我废了他！”十几个混混，

呐喊着朝我冲来。我静静地站着，调整着呼吸。心如止水。第一个混混冲到我面前，

举起钢管当头砸下。我没有躲。在他钢管落下的前一秒，我的刀出鞘了。一道寒光闪过。

混混的身体僵住了，钢管掉在地上。他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然后，头颅滚落。

鲜血，喷泉一样涌出。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镇住了。他们的冲锋，戛然而止。

我甩掉刀上的血珠，刀尖指向他们。“下一个。”17恐惧，在人群中蔓延。他们看着我，

就像在看一个魔鬼。“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给我上！”强哥色厉内荏地吼道。重赏之下，

必有勇夫。两个混混对视一眼，从两侧包抄过来。我没有动。等他们进入我的攻击范围，

我的身体才像猎豹一样窜出。刀光再次亮起。快的让人看不清轨迹。两人惨叫着倒下，

一个被削掉了手臂，一个被开膛破肚。剩下的混混彻底崩溃了。他们扔掉武器，

哭爹喊娘地四散而逃。我没有追。我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我提着滴血的刀，

一步步走向强哥。强哥吓得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连滚带爬地后退。“别……别过来！

你别过来！”苏晚夜也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我走到她面前。她看着我，嘴唇颤抖，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曾几何M时，这张脸，是我最深的迷恋。现在，只剩下厌恶。

“林见秋……我……”我举起了刀。她闭上了眼睛，尖叫出声。刀锋落下。

却没有砍在她身上。而是斩断了她身边，摩托车的后视镜。她睁开眼，不解地看着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