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陈浩苏晴是一位普通的年轻人,在言曰听云的小说《盛夏锈轨》中,他意外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能力。从此之后,他踏上了一段充满冒险和挑战的旅程,与邪恶势力斗争,保护世界的安全。这部现代言情小说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震撼的故事世界,「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真没用」。3后来怎么到的镇卫生所,我都迷糊了。只记得颠簸的三轮车,和王翠花一路没停过的咒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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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甜言蜜语中,我跟他回了家我以为,我走进了幸福却不知走向了地狱流产后,
我才醒悟逃出去才有希望1我蹲在灶前烧火,怎么烧都烧不旺,烟呛得我直流眼泪。
「怀个崽都娇气得干不了活?我们老陈家不养闲人!看看你那晦气样子!」王翠花杵在门口,
叉着腰,嘴巴巴拉巴拉地说不停。我小腹隐隐作痛,身子沉得像是灌了铅。
「妈说你两句怎么了?还不快去干活!愣着等死啊?」我眼皮抬了一下,看见陈浩靠着门框,
低头戳着那个破手机屏幕,手指头飞快,估计又在跟哪个厂里新来的小妹撩骚。一年前,
就是这个男人,在电子厂车间里,凑到我耳边,呵着热气说:「优优,
你低头认真做事的样子,真是厂里最亮的那颗星。」星?我去他妈的星!现在想起来,
那会儿我真是脑子里灌了屎。暑假闲着没事,听信了中介的鬼话,
说什么电子厂暑假工轻松钱多,还能见世面。世面没见着,倒是见了人性的脏。
2刚去的时候,我啥也不会,流水线上的零件看得我眼花。是陈浩,他作为小组长,「耐心」
地手把手教我,指尖「不经意」地划过我的手背。我那时候傻啊,脸唰一下就红了,
心里小鹿乱撞。他长得确实不赖,嘴又甜,会买奶茶,会在我累的时候说「我帮你顶着」,
下雨了会把伞硬塞给我自己淋雨跑回去。现在想想,全是套路。低成本的情感诈骗。
「咳……咳咳……」浓烟猛地倒灌出来,我咳得肺都要出来了。「真是丧门星!
烧个火都能弄得乌烟瘴气!」王翠花骂得更凶了。陈浩皱皱眉,嫌弃地瞥了我一眼,
挪了挪脚,离灶房远了些。肚子越来越痛。王翠花非说喝井水对孩子好,
逼着我天天去村头那口老井挑水。我挑着水,一步一步往家挪。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脚下一滑,我甚至没来得及叫一声,就重重摔在地上。下身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温热的血瞬间涌了出来。王翠花闻声跑出来,一看这情形,
拍着大腿就嚎开了:「我的大孙子哎!天杀的!我的大孙子就被你这个丧门星给克没了!
你怎么不摔死你自己啊!」她哭天抢地,却没过来扶我一把。陈浩也出来了,脸色难看至极,
他看了一眼血泊里的我,眼神里没有半分心疼,只有浓浓的厌恶和嫌弃。
「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真没用」。3后来怎么到的镇卫生所,我都迷糊了。
只记得颠簸的三轮车,和王翠花一路没停过的咒骂。「……流产了。身子亏空得厉害,
得好好养着,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医生的话断断续续。「养什么养!赔钱货!
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还有脸养!」王翠花立刻炸了。
我躺在卫生所那张硬邦邦、散发着消毒水和霉味的床上。心里空了,冷了,麻木了。
万念俱灰。还不如死了算了。「造孽啊……这姑娘,刚送来的时候我看着就眼熟,
之前也来过一回……唉,原来多水灵的一个小姑娘,被折腾成啥样了……」
一个年纪大点的护士给我换药时,小声跟另一个护士嘀咕。水灵?小姑娘?
我好像……曾经也确实是啊。鬼使神差地,我慢慢伸手,摸向枕头底下。
那里藏着我来时穿的那条牛仔裤,裤兜里,是我那部早就没电关机的旧手机。
幸好王翠花他们没想起来搜走,或许觉得这破玩意儿不值钱。充电器我一直偷偷藏着,
藏在内衣夹层里。趁着王翠花出去找医生吵架、陈浩不耐烦地躲出去抽烟的空档,
我哆嗦着插上充电器,插头连着床边一个积满灰尘的插座。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
我的心跳都快停了。开机后,手机嗡嗡嗡……一连震了好几分钟。数十条未读短信,
几十个未接电话提醒,全都来自一个人——苏晴。我最好的朋友,
那个在我被爱情冲昏头脑、决定跟陈浩回老家时,拼命拦着我骂我**的苏晴。
我点开最新的一条。「优优,你到底在哪?看到速回!我们都很担心你!
高考录取通知书到了,你考上了!!XX大学!国际贸易专业!晚晚,你听到了吗!
你考上了!!!」
XX大学……国际贸易……录取通知书……考上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悔恨腐蚀着我的心脏。
眼前走马灯一样闪过高三刷题的夜晚,闪过填报志愿时的憧憬,
闪过爸妈期待的眼神……然后,是陈浩虚伪的笑脸,王翠刻薄的咒骂,挑水的水桶,
身下的鲜血……我曾经触手可及的、光明的、干净的未来!
和我现在身处的、肮脏的、绝望的地狱!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几乎要掐进屏幕里,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浑身都在发抖。不。不行。我不能烂在这里!
我不能被他们拖死在这个鬼地方!我要离开这里!我必须离开这个地狱!我要回去!
我要读书!4从卫生所回来,我直接成了重点监管对象。连那台旧手机也收走了。
「坐小月子」?我呸!就是名正言顺的软禁。
那老妖婆把我身份证和当初带过来的那点可怜现金搜刮得一干二净,锁在她的木柜子里。
钥匙贴身挂着,洗澡都不摘。我活动的范围就是这间黑黢黢的屋子和门口巴掌大的院子。
王翠花也不纳鞋底也不串门了,搬个小马扎就坐门口,那双眼晴紧盯着我,
我稍微多往村口望一眼,她都能阴阳怪气半天。「咋?身子还没好利索就想着野了?安分点!
别给我们老陈家丢人现眼!」硬碰硬我现在就是死路一条。得装,装得比孙子还孙子。
我学着用那个比我年纪还大的灶台,熏得眼泪鼻涕一把抓也不吭声。
我吃那些没油少盐、清汤寡水的猪食,吃到反胃也硬往下咽。
王翠花让我手洗陈浩那堆臭烘烘的工作服,我就蹲在井边,搓得手通红破皮也不停。
我变得麻木,听话,让干啥干啥。陈浩偶尔会露出点以前那种「怜惜」的表情,
假模假式地说:「妈也是为你好,月子得坐好。」我卑微的顺从:「嗯,我知道。」
在他又一次吹嘘自己厂里多牛逼、城里老板多赏识他时来,我的机会来了。5我低着头,
小声地,带着点怯懦和羡慕说:「浩哥,你真厉害……懂得真多。我……我啥也不懂,
连城里现在啥样都不知道了,出去怕给你丢人……要不,手机给我看看新闻啥的,
我也长长见识……以后跟人唠嗑,也不至于给你跌份儿……」我偷偷抬眼瞟他。
他果然很受用,眉毛扬起来了。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就喜欢女人捧着,
尤其是我这种“落魄城里女学生”的仰望。他故作大方地把那旧手机丢给我:「喏,
看看也行。别瞎鼓捣啊!流量费贵着呢!」「哎,谢谢浩哥。」我接过来,手心里全是汗。
手机回来了。王翠花撇撇嘴,没说什么。晚上的时候,农村睡得早,尤其是王翠花,
呼噜打得震天响。陈浩玩累了手机,也睡得死。我缩在冰冷的被窝里,用被子蒙住头。
手机屏幕的光亮起来。信号格!那该死的信号格!微弱得只有一丝丝,
时不时就跳成「无服务」。我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颤抖给苏晴发信息。打几个字,
就停下来等信号,有时候刚打一半,信号没了,急得我恨不得把手机嚼了!「晴,是我。
我还活着。在xx省xx县大山里,具体村名不知。被看管,求救。」我不敢多发。
也不敢打电话,一点声响都能惊动那两只豺狼。xx省xx县,
这是我唯一能从陈浩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吹牛逼的话里拼凑出的信息。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
我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那个小小的旋转图标转啊转,转得我心焦如焚。突然,
图标消失了。「叮!」极轻微的一声!发送成功!我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了一样。
苏晴,你一定要收到!一定要!我把发送记录删得干干净净,手机塞回枕头底下。
6那晚之后,我他妈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度秒如年。发出去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
这鬼地方的信号就是个任性的小孩!心情好给你一格,心情不好直接「无服务」。
我每天半夜偷偷摸摸开机,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就盯着屏幕右上角。那一点点信号格,
能直接决定我心跳是每分钟五十下还是一百五十下。苏晴的回信是在第三天凌晨蹦出来的。
就两个字:「收到!」后面跟着一串乱码,估计是信号不好没收全。就这俩字,
我缩在被窝里,咬着胳膊哭得浑身发抖,不敢出一点声。但激动什么用也没有。「收到」
顶啥用?苏晴在几千公里外的大城市。她就算插上翅膀飞,也找不到这山旮旯里的具体一点。
远水救不了我这泡快要被淹死的火。钱?王翠花把买菜钱攥得死紧,
买根葱都恨不得跟人讨价还价半小时,剩下的毛票子立马塞回她那个油乎乎的腰包。体力?
流产后的身子虚得像一团棉花,多走几步路眼前就发黑。这穷乡僻壤,出村要么靠腿,
要么坐那种突突冒黑烟、宰客往死里宰的摩的。真绝望。
明知有活路却隔着一层钢化玻璃的绝望,更磨人。我得动起来。不能干等。
7下次信号稍微好点时,我跟苏晴约好:每隔三天,凌晨五点联系。这个点,
那对母子睡得最沉,雷打不醒。「钱,路线,接应。我想办法弄点路费。急需。」我发过去。
苏晴回得很快,字里行间都透着焦灼:「明白!钱我有!我在找你在那个省的同学!
你千万小心!保命第一!」关了手机,我心里稍微定了点。外援在努力,我也不能瘫着。
弄钱。怎么弄?抢?偷?我没那本事,也没那体力。只能抠,从指甲缝里抠。
王翠花让我去小卖部买酱油醋,找回的几毛钱钢镚,我紧紧攥在手心,等她不注意,
飞快地塞进鞋垫底下。家里喝完的塑料瓶子、陈浩抽完的烟盒,以前都是随手扔。
现在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捡回来,压扁了塞到床底下最里头那个破麻袋里。等攒多一点,
借口去倒垃圾,拿到村口那个收废品的老头那儿。老头眯着眼,掂量着我那点寒酸的「货」,
最后扔给我一块五毛钱。「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老陈家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把抓过钱,低着头含糊地应了一声,赶紧走。一块五。还不够坐摩的到镇上的。
但我捏着那几张脏兮兮的毛票,回到那个令人作呕的院子时,
王翠花正叉着腰骂邻居家的鸡飞过来吃了她几颗菜。「杀千刀的瘟鸡!早晚给你药死!
占便宜没够的东西!不得好死!」看看,这就是我现在的世界。为几毛钱绞尽脑汁,
为一块五提心吊胆,听着最恶毒的诅咒。床底下的破麻袋,鞋垫下的钢镚,
手机里那断断续续的信号。这些就是我全部的希望。我把今天藏起来的五毛钱硬币,
小心翼翼地和之前那点家当放在一起。我那点鞋垫下的钢镚和床底的破烂还没捂热乎呢,
王翠花这老妖婆就作妖了。8那天下午,太阳毒得能把人晒脱皮,
她没像往常一样瘫在躺椅上哼唧,而是在屋里转悠。我正蹲院子里掰烂菜叶子,
心里盘算着下次联系苏晴得问问她同学联系得咋样了。
「你一天到晚揣着那个破手机抠抠搜搜的,干啥呢?」我浑身汗毛唰一下就立起来了。
「没……没干啥,就看看时间。」我手里攥着棵烂菜,强迫自己声音别抖。「放屁!」
她一步窜过来,干瘦的手跟鹰爪似的,直接薅住我胳膊,力气大得吓人。「拿出来我瞅瞅!
别是背着我儿子干啥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就知道你们城里来的女的没一个安分的!」
我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脑子里一片空白。「妈!你干什么!」我试图挣扎,声音带了哭腔,
是真吓的。「干什么?查岗!」她另一只手粗暴地伸进我裤兜,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完了。
屏幕上还停留着我和苏晴约好的那个加密聊天软件的界面!虽然聊天记录是删了,
但那玩意儿本身就不该出现在我手机里!王翠花眯着眼,戳着那破手机的屏幕。
她认识的字有限,但那些花花绿绿的图标她看得懂。「这啥玩意儿?啊?这又是啥?」
她手指胡乱划拉着,眼看就要点开那个要命的软件。9我几乎是扑上去,一把抢回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疯狂乱按,凭着肌肉记忆找到那个软件,删除!卸载!
动作快得我自己都不敢信!「你删啥!你心里有鬼是不是!」王翠花愣了一下,
随即爆发出更尖利的嚎叫,张牙舞爪地又要来抢。「怎么了怎么了?吵什么吵!」
陈浩被惊动了。就在王翠花的手又要抓到手机的那一刻,我猛地往后一缩,不再抢了,「哇」
一声就哭了出来,整个人顺着墙根滑坐到地上,抱着膝盖。这一下把他们都哭愣了。
王翠花举着手,僵在半空。陈浩也懵了,大概没见过我这阵仗。
「浩哥……妈……我……我就是想我爸妈了……」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当初……当初不懂事,
…就想用手机看看他们的照片……听听以前存的语音……我怕他们不要我了……呜呜呜……」
件……我就看看照片……听听语音……妈非要抢……我害怕……我不是故意的……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