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周瀚海是哪部小说中的主角?该作名为《我把绑匪逼成了警方卧底》,是一本现代风格的短篇言情作品,是大神“吟风辞月”的燃情之作,主角是白鲸周瀚海,概述为: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交锋,一场无声的心理战。我在评估他,他同样在评估我。我要让他看到的是一个冷静、顺从,但不好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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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男人离开后,地下室的空气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之前是凝滞的、绝望的死水,现在,这潭死水之下,开始有暗流涌动。他最后那句“林安先生”,像一枚深水炸弹,在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信息差,瞬间将我刚刚建立起来的微弱优势削去大半。我原本以为他们是“认错了人”,现在看来,情况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是林安,却又坚信我是“周老”的儿子。这矛盾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我尚未触及的关键信息。
难道“周老”的儿子,也叫林安?
我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在信息极度匮乏的情况下,任何猜测都毫无意义,只会徒增恐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好手头仅有的资源,走好眼前的每一步。
我的第一个资源,就是他承诺的“改善待遇”。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铁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依然是那个瘦高个。他没有戴面罩,脸上是一种复杂的神情,混合着敬畏、好奇,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把东西扔在地上,而是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托盘放在我的床垫上。
托盘上是一份热气腾腾的盒饭,两菜一汤,甚至还有一小份水果。旁边放着一瓶未开封的品牌矿泉水,还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老大说,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只要不过分。”他的语气生硬,但明显比之前多了一丝“人情味”。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那个黑色的塑料袋。
里面是一份当天的《信海晚报》,还有一块电子表。
我拿起电子表,戴在手腕上。冰冷的数字亮起:18:32。我终于重新夺回了对时间的掌控权。然后,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我吃得很慢,很仔细,确保每一粒米饭都被充分咀嚼。我需要体力和冷静的头脑,食物是这一切的基础。
瘦高个没有离开,就那么站在门边看着我。他似乎在等我说话,又或者,是在执行“老大”的命令,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我吃完饭,将餐盒整齐地放回托盘,然后拿起了那份报纸。
《信海晚报》,一份本地的都市报。纸张上还散发着油墨的清香。
我没有急于寻找什么,而是像一个普通的读者那样,从头版开始,一页一页地翻阅。头版是本地领导视察的新闻,然后是社会版块,接着是体育和娱乐。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标题,每一张图片,将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都像海绵吸水一样,储存在大脑里。
瘦高个似乎对我这种“悠闲”的态度有些不解,但他没敢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地站着。直到我翻完整份报纸,他才收走托盘,关门离开。
地下室里,只剩下我和那盏昏黄的灯,以及这份决定我命运的报纸。
二十四小时,我必须从这几十页印满文字和图片的纸张里,凭空捏造出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提示”。
这个提示必须满足几个条件:
第一,它必须足够隐晦,符合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周老)的行事风格。
第二,它不能被立刻证伪。我需要给他们一个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验证的线索,为我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第三,它必须包含某种“密码”元素,并且这个密码的“密钥”必须和我这个“儿子”的身份牢牢绑定。这样才能进一步巩固我的身份。
我将报纸平铺在床垫上,再次从头到尾,逐字逐句地审视。这一次,我的目标不再是新闻内容,而是那些容易被忽略的角落——分类广告、股市行情、天气预报,甚至是报纸的中缝。
我的专业是风险评估,对数字有着天生的敏感。很快,我的目光锁定在了财经版块的沪深股市行情表上。密密麻麻的股票名称、代码和数字,是天然的密码本。
“白鲸”计划……白鲸,生活在深海。
我的视线在行情表里快速搜索,寻找与“海洋”、“水”或“鱼”相关的股票。很快,一个名字跳入了我的眼帘——“远洋渔业”,股票代码:600888。
就是它了。
“远洋”对应着深海,“渔业”对应着捕捞,而“白鲸”正是海洋中最顶级的捕食者之一。更重要的是,600888这个代码,非常符合老一辈人对吉利数字的偏好。一个将所有身家都押在一次豪赌上的人,很可能会在细节上迷信这种彩头。
现在,股票找到了,密码该如何设定?
收盘价?开盘价?涨跌幅?这些数字太直接,太简单,不符合“周老”的人设。
我盯着“远洋渔业”那一栏的几个数字:最高价12.50,最低价12.18。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
我父亲(当然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位退休教授)曾经教过我,做学问要看“言外之意”,做投资要看“价外之物”。他说,任何交易里,真正的利润空间,往往不在于成交的那个点,而在于最高和最低之间的那个“波动区间”。
我可以把这个理念,嫁接到我虚构的“周老”身上。
一个“只有我们父子俩才知道的秘密”。
密码,就藏在最高价和最低价的差值里。
12.50-12.18=0.32。
数字32。
这个数字可以是什么?保险箱的号码?某个地址的门牌号?还是某个储物柜的编号?
储物柜是最好的选择。它提供了一个具体的、可供查找的物理地点,但又不像一个固定地址那样容易暴露。
那么,储物柜在哪儿?
我再次翻阅报纸,寻找一个合适的地点。不能是银行,安保太严。不能是人流密集的商场,容易引起注意。它必须是一个半公开、但又相对隐蔽的地方。
最终,我在社会新闻版块的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一则不起眼的短讯:
《市东郊客运总站即将搬迁,旧址部分设施将予以拆除》。
东郊客运总站!
这个地方简直是天赐的。首先,它即将搬迁拆除,这意味着那里的管理会变得混乱,监控设施可能已经废弃,非常适合藏匿东西。其次,“即将”这两个字给了我巨大的操作空间。如果他们去晚了,找不到,我可以说东西已经被拆迁队当成废品处理了,责任不在我。如果他们去得早,找不到,我也可以说“周老”心思缜密,东西可能藏在更隐蔽的地方,需要进一步的提示。
一个完美的、进可攻退可守的方案在我脑中成型了。
现在,我需要将这些碎片化的元素,编织成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一个充满了父子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听起来又合情合理的故事。
我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一遍遍地预演。
……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准时出现了。
他还是坐在那把椅子上,姿势和昨天一模一样。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
“二十四小时到了。”他言简意赅地说,“你的开场白呢?”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那份报纸拿了起来,慢慢地折叠,直到只剩下财经版块的那一小块。我将它递向他。
瘦高个上前一步,接过报纸,转交给了他。
“C3版,股市行情,远洋渔业。”我平静地说。
他接过报纸,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我继续说道:“我父亲生前最喜欢海钓。他常说,真正的大鱼,都藏在最深、最看不见的地方。他还教我,看一支股票,不能只看它最后停在哪个价位,要看它一整天里,游弋的范围有多大。那个范围,才是它真正的价值所在。”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我的这番话,既解释了为什么选择这支股票,又为接下来的“密码”做好了铺垫,同时还在不断强化我和“周老”之间牢不可破的父子关系。
“最高价,12.50。最低价,12.18。”我顿了顿,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父亲说过,差价里,藏着钥匙。”
他的眼神一凝,迅速在心里计算了一下。
“0.32。”他说。
“是32。”我纠正道,“他从不信小数点。他说,那是骗外行人的东西。”
这是一个临时想到的细节,但却至关重要。它能让我的谎言显得更加真实,更加符合一个老派、固执的人的性格。
他的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摩挲那串佛珠。
“32是什么?”他追问。
“东郊客运总站,进门左手边第三排,自动储物柜,32号柜。”我给出了最终的答案,“钥匙,就在里面。”
我说的是“钥匙”,而不是“账本”。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不能一次性把底牌都交出去。我要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地给他们信息,让他们始终对我抱有期待,始终觉得“账本”近在咫尺,却又无法一步到位。
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但我没有。我的表情平静,眼神坦然。因为在过去的二十多个小时里,我已经将自己彻底代入了这个“周老之子”的角色。此刻,我相信我自己说的每一个字。
“报纸上说,那里很快就要拆了。”他突然说。
“所以,你们得快点。”我回答得滴水不漏,“他选择那里,就是看中了那里的混乱。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他一辈子的信条。”
他沉默了。
地下室里的空气紧张得仿佛一根拉到极致的弦。
许久,他站起身,将报纸折好,放进口袋。
“很好。”他看着我,嘴角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真正的、带着赞许的笑意,“我会派人去验证。如果钥匙真的在那里……”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
“如果钥匙不在呢?”我反问。
“那么,林安先生,”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杀意,“我们之间的谈话,就该换一种更直接、也更痛苦的方式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
铁门重重地关上。
我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瘫倒在床垫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第一步,我成功了。
我用一份报纸和一堆数字,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但我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当他们发现32号储物柜里空空如也,或者那个地方早已被夷为平地时,真正的风暴才会降临。
而我,必须在那之前,想好我的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