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玲珑砚磨尽春风在《撕掉贤妻良母标签,她成了万元户》会让你重新认识短篇言情类型的小说,主角为蒋卫徐兰白月小说描述的是:就说是在路边捡的,应该能换点钱,足够路费了。”我不得不佩服我妈的心思缜密。她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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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睁眼时,头疼欲裂,发现自己缩水成了七八岁的模样,正趴在一个掉漆的木桌上。
饭桌上,我那老实懦弱的妈,正把碗里唯一一块肥肉夹给尖酸刻薄的姑姑。姑姑撇着嘴,
一脸嫌弃:“就这么点肉,够谁吃啊?嫂子,不是我说你,一个女人家家的,
连个家都当不好。”我爸在一旁打圆场:“小芬,你嫂子她……”“你闭嘴!
”奶奶的筷子“啪”地敲在桌上,“一个大男人,让你媳妇受点委屈怎么了?
**妹还能吃了她不成?”就在那块肉即将落入姑姑碗里的瞬间,我妈,
那个逆来顺受了半辈子的女人,手腕猛地一转,筷子精准地将那块肉重新夹回,
直接塞进了我嘴里。她抬起眼,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里,此刻竟是淬着冰的寒光。
“我的女儿饿着,谁也别想吃一口肉。”全家都石化了。而我,在嚼着那块油滋滋的肥肉时,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这妈,好像不对劲了。1饭桌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姑姑蒋芬的筷子还悬在半空,脸上的贪婪和鄙夷僵成了一副滑稽的面具。“嫂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尖着嗓子叫起来,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我爸蒋卫国也皱起了眉,
语气里带着惯常的不耐和命令:“徐兰!你闹什么?赶紧给小芬道歉,一块肉而已,
念念还小,吃什么肥肉。”念念,是我的新名字,蒋念。我妈徐兰看都没看他一眼,
只是低头,用她那双粗糙但此刻异常稳定的手,又给我剥了个鸡蛋,轻声说:“念念,
多吃点,长身体。”奶奶的拐杖重重地敲着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反了天了!徐兰,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有你这么当嫂子、当儿媳妇的吗?我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妈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一桌子所谓的“亲人”,
最后落在我奶奶那张布满怒容的脸上。“妈,”她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得像针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蒋家的脸面,不是我丢的。是你们一次次上门,
连吃带拿,吃干抹净还要骂我这个煮饭婆时,自己丢的。”“你!”奶奶气得浑身发抖。
姑姑蒋芬“噌”地站起来,指着我妈的鼻子骂:“徐兰你个不要脸的**!吃我们蒋家的,
喝我们蒋家的,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哥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爸的脸色铁青,
压着火说:“徐兰,别太过分了。”我妈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她也缓缓站起身,
个子明明比姑姑矮了半头,气势却像座山。“蒋芬,我跟你算笔账。”“你结婚的缝纫机票,
是我托娘家表哥通宵排队换的。”“你儿子上小学的‘赞助费’,是我当了嫁妆金镯子凑的。
”“你男人工作调动,去领导家送的礼,是从我给念念攒的学费里拿的。”“还有,
上个月你从我家米缸里舀走的半袋米,前天顺走的那块腊肉,
还有你现在身上穿的这件的确良衬衫,哪一样不是从我这儿刮走的?”她每说一句,
姑姑的脸色就白一分。说到最后,我妈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吃你蒋家什么了?
喝你蒋家什么了?这些年,是我在补贴你这个无底洞!你有什么资格在我家指手画脚?
”一番话说完,整个屋子死一般寂静。姑姑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爸和我奶奶也彻底懵了。他们大概从未想过,这个家里最沉默、最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会突然变成一头浑身长满尖刺的斗牛。“滚。”我妈指着门口,只说了一个字。
“你……你……”姑姑气得眼泪都飙出来了,跺着脚看向我爸,“哥!你看她!
”我爸蒋卫国深吸一口气,似乎想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徐兰,你闹够了没有!
给小芬道歉!”我妈冷冷地看着他:“蒋卫国,要滚的,不止她一个。”她的目光,
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向我爸的心底。我爸,竟然后退了半步。2最终,
姑姑蒋芬是在我奶奶的哭天抢地中,被我妈半推半搡地“请”出了家门。“砰”的一声,
那扇破旧的木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门外尖锐的咒骂。我奶奶一**坐在地上,
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作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搅家精!卫国啊,
你可得为妈做主啊!这个家要散了啊!”我爸蒋卫国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他指着我妈,
手都在抖:“徐兰,你今天非要把这个家拆了才甘心是不是?”我妈靠在门板上,
胸口微微起伏,眼神却依旧冰冷。“这个家?”她轻笑一声,充满了嘲讽,“这是你的家,
是**家,是**妹的家,什么时候,成过我和念念的家?”“这些年,我天不亮就起,
喂猪、做饭、洗衣、下地,伺候你,伺候你全家。**妹三天两头上门打秋风,
你妈把我当旧社会的丫鬟使唤,你呢?你蒋卫国,除了把工资往外拿,还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你胡说!”我爸暴跳如雷,“我哪有把工资往外拿?我那是……我那是接济同事!
”“接济同事?”我妈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接济哪个同事需要买雪花膏和红皮鞋?
接济哪个同事,需要从给念念买文具的钱里扣?”我爸的脸色瞬间煞白。他嘴唇哆嗦着,
显然没想到我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你跟踪我?”“用不着。”我妈走到桌边,
拿起那件被姑姑嫌弃的旧棉袄,从夹层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用布包着的东西。她一层层打开,
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记事本。“去年三月,你拿了五块钱,说是厂里聚餐。结果第二天,
厂办的白月就戴了条新围巾。”“去年七月,你从我这拿了十五块,说是要给你爸买药。
结果你爸的药是我托人买的,钱也是我出的。而白月,烫了新头发。”“上个月,
你……”“别说了!”我爸像被踩了痛脚的野兽,猛地冲过来想抢那个本子。
我妈灵巧地一闪身,将本子揣进怀里,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蒋卫國,还要我继续念下去吗?
当着妈的面,当着念念的面?”地上的奶奶已经停止了哭嚎,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爸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颓然地垂下了手,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他怎么也想不通,
那个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妻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陌生,
如此可怕。我也想不通。但我知道,这个家,从今天起,天要变了。3】那天晚上,
我爸第一次睡在了客厅的躺椅上。屋里,我妈帮我洗漱完,把我塞进被窝,坐在床沿,
久久地看着我。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我能看到她眼里的疲惫,
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念念,”她摸了摸我的头,声音很轻,“怕吗?
”我摇摇头。其实我心里是有点发怵的,毕竟今天这阵仗,
比我看过的任何一部家庭伦理剧都**。但我更兴奋,
我感觉我妈像一个被压抑了很久的火山,今天终于爆发了,喷发出的岩浆,炙热而滚烫,
带着毁灭一切旧秩序的力量。“妈,你今天……好厉害。”我由衷地夸赞。她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那笑容很浅,却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得我心里暖洋洋的。“以前是妈妈不好,
太傻了。”她低声说,“总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能念我的好。
结果,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的眼神有些悠远,仿佛在看我,
又仿佛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念念,你记住,这世上,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谁都不能信,
尤其是男人。”我点点头,心里却犯嘀咕。这话听着,
怎么不像一个七十年代的家庭妇女能说出来的?倒像是我那帮在情场里摸爬滚打,
最后看破红尘的闺蜜们的口头禅。难道我妈……也重生了?或者,
她也觉醒了什么奇怪的记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没敢深究。“妈,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离婚。”我妈吐出这两个字,轻飘飘的,
却在我心里砸出了一个大坑。在这个年代,离婚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在这种单位家属院里,
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个孩子,日子会非常艰难。“他不会同意的。
”我妈仿佛看穿了我的担忧,“蒋卫国最好面子,他正盯着车间副主任的位置,
闹出离婚的丑闻,他的前途就全完了。所以,他不敢。”她顿了顿,
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但他不敢,我敢。光脚的,还怕穿鞋的?”“所以,我们不离?
”我有点糊涂了。“不,是拖着。”我妈拍了拍我的被子,“拖到他受不了,
拖到我们有足够的能力离开这里。念念,从今天起,这个家,我们自己当家做主。”那一刻,
我看着灯下我妈的侧脸,她的轮廓清晰而坚毅。我忽然觉得,有没有金手指,
有没有穿越者的先知,都不重要了。有这样一个妈,我的七十年代生活,绝对不会差。
4第二天,我妈起得比鸡还早。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跑到厨房一看,
我妈正把昨天那半碗红烧肉回锅,又卧了两个荷包蛋,煮了一锅喷香的白米粥。
这在平时是根本不敢想的。家里的粮食都是有定数的,精米白面要留着过年或者送礼,
平时我们娘俩多是喝点稀饭,啃个窝窝头。“妈,今天过年吗?”我忍不住问。
我妈把一个盛得冒尖的荷包蛋和半碗肉推到我面前,笑着说:“以后咱们天天都过年。
”我爸蒋卫国黑着脸走进来,看到桌上的早餐,眼睛都直了。他习惯性地想坐下开吃,
却发现桌上只有两副碗筷。“我的呢?”他沉声问。
我妈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旁边的锅台:“锅里有窝窝头,咸菜在罐子里,自己拿。
”蒋卫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徐兰!你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在外面上班挣钱,
回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了?”“挣钱?”我妈终于抬眼看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你挣的钱,是给我和念念吃了,还是给外面的狐狸精买了雪花膏了?”“你!
”蒋卫国被噎得说不出话。“蒋卫国,我昨天说得很清楚了。”我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这个家,从今往后,我们AA制。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你想吃我做的饭也行,拿钱来。
一顿早餐五毛,午饭一块,晚饭一块五,荤素另算。”“你疯了!
”蒋卫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很清醒。”我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给你两个选择。一,要么就按我说的来,交钱吃饭。二,要么你就滚出去,
去找你的白月光给你做饭,看她要不要你的钱。”说完,她拉着我,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我们去供销社,妈给你买新花布做裙子。”留下蒋卫国一个人,
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和一锅的窝窝头,气得浑身发抖。我知道,我妈这是在逼他。逼他看清楚,
这个家离了她,根本转不动。也逼他承认,他根本离不开这个能给他提供稳定后方,
还能保全他脸面的妻子。这场心理战,我妈从一开始就占尽了上风。
5我妈真的给我扯了二尺最时兴的“的确良”小碎花布料,又给我买了两根带玻璃球的头绳。
走在家属院里,我立刻成了所有小孩羡慕的焦点。大人们看我们的眼神也充满了探究和议论。
“那不是蒋卫国的媳妇徐兰吗?平常抠抠搜搜的,今天怎么舍得花钱了?”“你还不知道?
昨天她把她那个搅家精小姑子给打出去了,还跟他婆婆吵了一架,厉害着呢!”“真的假的?
她平时看着跟个受气包似的。”“嗨,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肯定是把人逼急了。
”流言蜚语像风一样在家属院里刮过,我妈却像没听见一样,挺直了腰杆,拉着我,
目不斜视地往家走。快到家门口时,我们被邻居张婶拦住了。张婶是个热心肠,
也是个大嘴巴,她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对我妈说:“徐兰啊,你可得注意点。今天早上,
我看见蒋卫国跟厂办那个姓白的,在小树林里拉拉扯扯呢。”我妈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张婶急了:“你咋一点不着急啊?那姓白的年轻漂亮,会来事儿,
厂里好几个男的都惦记着呢!你家卫国……”“张婶,谢谢你。”我妈打断了她,
“别人的男人我管不着,别人的媳妇我也懒得当。他蒋卫国爱找谁找谁,
只要别把脏病带回家就行。”这话的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让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偷听的邻居听了个一清二楚。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年头,
男人在外面有点风言风语,当媳妇的哪个不是关起门来哭,想办法把男人拉回来?
哪有像徐兰这样,直接把家丑往外掀的?还说得这么……这么难听!张婶也愣住了,
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徐兰,你……你这是气糊涂了吧?”我妈笑了笑,没再解释,
拉着我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蒋卫国正坐在桌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我们剩下的早饭。
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头,嘴边还沾着米粒,眼神里满是尴尬和恼怒。我妈看都没看他,
径直走进房间,开始拿出剪刀和尺子,准备给我做新衣服。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仿佛蒋卫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房客。蒋卫国被她彻底无视的态度激怒了,他抹了把嘴,
冲进房间:“徐兰!你刚才在外面胡说八道什么?你想让全厂的人都看我笑话吗?
”我妈停下手中的活,冷冷地看着他。“蒋卫国,是你先让我成了全院的笑话。
是你和你那个好妹妹,好妈妈,把我当保姆,当奴隶。现在,我不过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
你就受不了了?”“你所谓的脸面,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和忍让之上的吗?”“如果是,
那这种脸面,我今天就亲手给你撕了!”6蒋卫国被我妈怼得哑口无言,
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最终只能“砰”地一声摔门而去。他走后,
我妈的肩膀才微微垮了下来。我知道,她不是不累,只是在敌人面前,她必须竖起全身的刺。
“妈。”我走过去,轻轻地给她捶背。她回头,摸了摸我的脸,
眼里有了一丝暖意:“妈没事。念念,帮妈把床底下的那个旧木箱子拖出来。
”那个箱子很沉,布满了灰尘,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和我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从床底拖出来。打开箱子,里面都是一些我妈的嫁妆,
几件已经过时的衣服,一个红漆的梳妆盒,还有一些零碎的布头。我妈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在箱子最底层,她摸索了半天,然后用力一抠。“咔哒”一声,一块活动的底板被她抠开了。
底板下面,是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我好奇地凑过去,我妈示意我关好门窗,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油布包。一层,两层,三层……当最后一层油布被揭开时,
一抹灿烂的金色光芒瞬间晃了我的眼。油布里面,是十几根金灿灿的“小黄鱼”,
还有几件做工精致的翡翠玉石首饰。我倒吸一口凉气。在七十年代,
这可是一笔足以改变命运的巨额财富!“这是……”“这是你外婆留给我的。
”我妈的声音有些哽咽,“当年时局乱,外婆怕这些东西招来祸事,
就偷偷藏在了我的嫁妆箱子底,让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拿出来。”她拿起一根小黄鱼,
在手心掂了掂,眼神复杂。“以前,我总觉得日子再难也能熬过去,
总想着给蒋卫国留点体面,给这个家留条后路。现在看来,我真是傻得可怜。
”她的手指摩挲着冰凉的金条,眼神却越来越亮,越来越坚定。“念念,这是我们的底气。
有了它们,我们谁也不用怕了。”我用力地点点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妈不是一时冲动,她是真的有备而来,有恃无恐。她不是在闹脾气,
她是在策划一场蓄谋已久的独立战争。而这箱金子,就是她最硬的武器,最足的弹药。
7“妈,我们怎么把这些东西换成钱?”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现在可不是开放年代,
私下买卖黄金是“投机倒把”,被抓到是要坐牢的。我妈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沉吟了片刻,说:“不能在本地换,目标太大了。我们这小地方,谁家突然多出一大笔钱,
立刻就会被盯上。”“那怎么办?”“我去趟海城。”我妈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我有个远房表姨嫁到了海城,几十年没联系了。我借口去探亲,在那边想办法。”海城,
全国最大的城市,那里鱼龙混杂,机会也多,确实是出手这批东西的最好选择。“可是,
路费怎么办?我们家……”我看了看四周,家徒四壁这个词简直是为我们家量身定做的。
我妈笑了笑,从梳妆盒里拿出一支银簪子。“你外婆给我的东西,不止金子。
”她把簪子递给我,“这簪子看着普通,但分量不轻。明天我去趟废品回收站,
就说是在路边捡的,应该能换点钱,足够路费了。”我不得不佩服我妈的心思缜密。
她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第二天,
我妈就去“处理”了那根银簪子,换回来二十多块钱和一些全国粮票。这笔钱,
在当时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块的情况下,算是一笔不小的“横财”了。她拿着钱,
先去供销社买了一堆麦乳精、水果罐头和一条好烟,
然后堂而皇之地提着东西去了我爸的厂里。她没去找蒋卫国,而是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
我不知道她跟厂长说了什么,只知道她从厂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
手里多了一张盖着红章的介绍信和一张准假条。蒋卫国被厂长叫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出来的时候脸都绿了。他堵在我妈面前,咬牙切齿地问:“徐兰,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妈把介绍信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得云淡风轻:“不想干什么。就是想通了,
女人不能总围着锅台转,也得出去走走,看看世界。我去海城探亲,厂长体恤我们夫妻感情,
特批了假,还开了介绍信,方便我路上住招待所。”“你!”蒋卫国气得说不出话。
我妈这是在将他的军。她把事情闹到了厂长那里,摆出一副“贤惠妻子为了家庭和睦,
不远千里去维系亲情”的姿态,厂长自然要支持。而他蒋卫国,如果阻拦,就是不通情理,
不孝顺,不顾全大局。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他那个心心念念的副主任位置,就更别想了。
蒋卫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妈,拿着他最看重的“前途”当令箭,
畅通无阻地为自己的“私奔”铺平了道路。8我妈要去海城,最少也得半个多月。她临走前,
把我托付给了邻居张婶。她塞给张婶十块钱和一堆票证,把张婶惊得合不拢嘴。“徐兰,
你这是干啥?念念在我家吃口饭而已,用不着这么多!”“张婶,这不是饭钱。
”我妈诚恳地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这些年,我们家什么情况您也知道,
多亏您时常接济。以后,我还要多麻烦您。”她又单独把我拉到一边,塞给我一个布包,
里面是五块钱和一些粮票。“念念,这钱你自己收好,别让任何人知道。如果有人欺负你,
别忍着,去厂委会找王主任,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如果……如果你爸带那个女人回家,
你就去把张婶和周围的邻居都叫来,人越多越好。”她事无巨细地交代着,仿佛不是去探亲,
而是去上战场。我一一记下,用力点头:“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摸了摸我的头,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和一丝歉疚。“等妈回来,
给你带大白兔奶糖和新裙子。”送走我妈,我一个人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心里也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