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师劫
作者:生地炖母鸡
主角:张远陈野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9-25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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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网文写手“生地炖母鸡”的连载佳作《七日师劫》是您闲暇时光的必备之选,张远陈野 是文里涉及到的灵魂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你对得起我们交的学费吗?啊?!”一连串的辱骂和质问,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让我毫无……

章节预览

我叫陈野,是个不折不扣的**。尤其是在我的班主任,张远眼里。

他是个更**的“冷血暴君”,我们俩天生犯冲,视对方为眼中钉。我以为我们的故事,

会以我考上一个三流大学,从此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为结局。直到一场暴雨,

一辆失控的卡车冲我而来。是张远,这个我最瞧不起的男人,

用他单薄的身体把我推向了生的一边。他在血泊里,生命体征一点点消失。

我在抢救室外昏睡过去,再睁眼,却看到了他宿舍那片发霉的天花板。镜子里,

是张远那张刻板又憔悴的脸。耳边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体验系统激活,时限七日,

请用他的眼睛,看清这个世界。”1第1章最后的对峙九月的天,像个漏了的筛子,

暴雨倾盆。我跟张远又吵了一架。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地训斥我。起因是我,陈野,

月考成绩,全班倒数第一,再次“不负众望”地拖了整个高三(二)班的后腿。“陈野,

你看看你的英语,二十六分!选择题全选C都比你分高!”张远的办公室里,

他那根标志性的红色钢笔,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笔尖上凝固的墨点,

像他眼里压抑的怒火。我满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嘴里嚼着口香糖,吹出一个硕大的泡泡。

“啪”的一声,泡泡破了,声音响亮又轻佻。“张老师,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我斜着眼看他,语气里的嘲讽不加掩饰。“你每天动动嘴皮子,我们就得累死累活,

凭什么?”张远的胸膛剧烈起伏,那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被绷得紧紧的。他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后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出去。”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把这份检讨,

明天早上交给我。”我抓过那张检討纸,看都没看就揉成一团,揣进了兜里。

转身出门的瞬间,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我没回头。我以为那是他被我气得不轻,

心里甚至有些病态的**。放学**成了我逃离的号角。我撑开伞,汇入拥挤的人潮,

耳机里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把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手机屏幕亮起,

是狐朋狗友发来的开黑邀请。我低着头,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连绿灯都懒得看,

径直走上了斑马线。刺耳的鸣笛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撕裂了雨幕。我猛地抬头,

一辆巨大的卡车,像一头失控的钢铁猛兽,正朝我冲来。瞳孔骤然紧缩,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就在这时,一道瘦削的身影从侧面猛地撞了过来。是张远。

巨大的推力让我踉跄着跌出几米远,摔在了路边的积水里。而他,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

轻飘飘地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鲜血,从他身下迅速蔓延开来,

染红了浑浊的雨水。我呆呆地跪在原地,雨水和泪水糊了满脸。我看到他那双破旧的皮鞋,

鞋头开了胶,一只鞋在撞击中飞了出去。我这才看清,他破了洞的袜子里,脚踝处,

竟然缠着一圈渗着血的纱布。昨天……昨天我跟隔壁班的人打架,他冲过来拉架,

被谁踹了一脚来着?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我只记得,

在失去意识前,我看到张远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我妈发来的一条短信。

“张老师,求您别放弃小野。”2第2章体验系统激活冰冷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

我是在医院的长椅上醒来的。抢救室的红灯,像一只绝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妈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泪,嘴里念叨着:“张老师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我的头很痛,

像是要裂开一样。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卡车撞来的那一幕,以及张远那双缠着纱布的脚踝。

愧疚和恐惧像两只巨大的手,扼住了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呼吸。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

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伤势太重,颅内大出血,多处粉碎性骨折……准备后事吧。

”“轰”的一声,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我妈当场就哭晕了过去。我冲上去,

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歇斯底里地吼道:“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用我的命换都行!

”医生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周围乱成一团,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巨大的疲惫感袭来,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再次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发黄发霉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廉价香皂混合的味道。这不是医院。

我猛地坐起身,一阵钻心的剧痛从腰部传来,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感觉……太真实了。我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极其狭小的房间,大概只有十平米。

一张单人床,一张掉漆的书桌,一个老旧的衣柜,就是全部的家具。书桌上,

堆着山一样高的作业本和试卷,旁边还放着一个保温杯,

上面印着“XX中学优秀教师”的字样。我的目光,被桌上的一张合照吸引了。照片上,

年轻了好几岁的张远,意气风发地站在一群学生中间。而那个时候的我,就站在他身边,

笑得一脸灿烂,手里还举着一张作文竞赛的获奖证书。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里是张远的宿舍。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踉跄着下床,冲到那面满是裂纹的穿衣镜前。

镜子里的人,让我如遭雷击。那是一张三十多岁的脸,眼窝深陷,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起皮,

头发乱糟糟的,充满了掩饰不住的疲惫。是张远。这张我看了三年,无比厌恶的脸。

我抬起手,镜子里的人也抬起手。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这不是梦。我……变成了张远?就在这时,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在我脑海里突兀地响起。【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情感波动……】【双向救赎体验系统正式激活。

】【体验者:陈野。】【体验对象:张远。】【体验时间:七日。】【任务:用他的眼睛,

看清这个世界。】【警告:体验期间,生理痛感100%同步。

】我还没从这诡异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书桌上,一本摊开的日记本。那是张远的日记。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字迹潦草,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救他,别救我。”3第3章地狱的第一天清晨五点。

刺耳的闹钟声准时响起,像一把电钻,在我脑里疯狂搅动。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腰间那熟悉的剧痛再次袭来,疼得我差点跪在地上。

“椎间盘突出……”我脑子里自动冒出了这个名词,仿佛这具身体的记忆正在与我融合。

这就是张远每天都要忍受的疼痛吗?我扶着墙,挣扎着走进逼仄的卫生间。镜子里,

张远的脸比昨天更加憔悴。我学着记忆中的样子,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牙刷上挤好了牙膏,是那种最便宜的薄荷味。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一片茫然。

我成了张远,那真正的张远呢?他是不是还躺在医院的ICU里,生死未卜?而我,陈野,

又在哪里?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头痛欲裂。但身体的本能,

却驱动着我换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运动服,走出了宿舍楼。天还没亮,

操场上已经有了零星的身影。是张远,或者说是我,每天雷打不动的晨跑。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腰部的疼痛像一条毒蛇,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神经。跑了不到两百米,

我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汗水湿透了后背。我看到几个同样早起的学生,他们看到我,

立刻站得笔直,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张老师早。”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来在他们眼里,张远是这样一副威严的模样。可他们不知道,

这副“威严”的皮囊下,是一个连腰都直不起来的病人。好不容易熬到晨跑结束,

我几乎是爬回了办公室。我的办公桌上,作业本已经堆成了两座小山。语文和英语,两个班,

加起来快两百份作业。我拿起那支熟悉的红色钢笔,翻开了第一本作业。字迹歪歪扭扭,

错别字连篇。我强忍着烦躁,一题一题地批改,圈出错题,在旁边写下正确的答案和解析。

这工作远比我想象的要枯燥和繁重。不到一个小时,我的眼睛就花了,手腕也酸得抬不起来。

早读的**响起。我拿着教案,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高三(二)班的教室。

琅琅的读书声戛然而止。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敬畏、好奇,还有……厌烦。

我在这些眼神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那个靠窗的位置,是我的专属座位。此刻,那里空空如也。“陈野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用着张远那沙哑的声线,问出了这个问题。班长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回答:“报告张老师,

陈野……他昨天出车祸了。”全班一片哗然。我站在讲台上,

看着台下那些或震惊或同情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口中的“陈野”,是我。

而他们眼前的“张老师”,也是我。这种身份的撕裂感,让我几近崩溃。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翻开课本,开始讲课。每一个知识点,每一句分析,

都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我看着台下的学生,有的在认真听讲,

有的在偷偷打瞌睡,还有的……在桌子底下玩手机。就像昨天的我一样。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冒了上来。我拿起一根粉笔,猛地朝那个玩手机的男生砸了过去。

“滚出去站着!”我吼道,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暴怒。全班同学都吓了一跳,

大气都不敢出。那个男生悻悻地站起身,走出了教室。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愣住了。我,

竟然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4第4章墨渍与药瓶一整天的课上下来,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喉咙**辣地疼,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而这,

仅仅是个开始。晚自习,是批改试卷的时间。上周的月考卷子发了下来,

我负责批改语文的作文和英语的阅读理解。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只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和老师们偶尔的低声讨论。我埋头在一堆试卷里,

红色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地划过。一篇篇作文看下来,我的头越来越痛。有的学生字迹潦草,

逻辑混乱;有的学生套用模板,空洞无物。我必须在这些文字垃圾里,艰难地寻找闪光点,

并给出中肯的评语。这比我想象中要耗费心神得多。当我批到一份卷子时,我的手停住了。

卷头那龙飞凤舞的名字——陈野。我的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我清清楚楚地记得,

我当时是怎么写这篇作文的。为了凑够八百字,我胡编乱造,

把所有能想到的高大上的词汇都堆砌了上去,写得自己都想吐。现在,以一个老师的身份,

重读自己的“杰作”,我只觉得脸上**辣的。我拿起红笔,在卷尾写下评语。“文笔浮夸,

言之无物。理想不是空喊的口号,是需要脚踏实地去实现的。”写完,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句话,与其说是写给“陈野”的,不如说是写给我自己的。就在这时,我手腕一抖,

一滴红色的墨水,滴在了我的白衬衫袖口上。我下意识地去擦,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东西。

我把袖子卷起来,才发现袖口内侧,竟然藏着一个棕色的小药瓶。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

我拧开瓶盖,倒出几粒白色的药片,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这是……止痛药?

我突然想起,张远的袖口,似乎永远都沾着洗不掉的墨渍。

我一直以为那是不小心蹭到的钢笔墨水。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墨水,

而是从这个药瓶里渗漏出来的药液!他到底在忍受什么样的痛苦?仅仅是椎间盘突出吗?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底升起,让我不寒而栗。我正想得入神,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隔壁班的班主任打来的。“喂,张老师吗?你班的陈野,又跟我们班的李涛打起来了!

你快过来看看!”我的心猛地一揪。不对,我已经变成了张远,陈野现在应该还躺在医院。

那这个“陈野”是谁?我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外跑。当我赶到操场角落时,

看到两个男生正扭打在一起,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学生。其中一个,赫然就是“我”自己!

不,不对。那不是我。他穿着和我同款的校服,留着和我一样的发型,

甚至连脸上那股桀骜不驯的劲儿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是个冒牌货!我冲上去,一把拉开两人。

“住手!”那个冒牌的“陈野”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梗着脖子,对我吼道:“要你管!老子打架关你屁事!”这语气,这神态,

简直和我一模一样。我气得浑身发抖。到底是谁在冒充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5第5章密码是“CY985”我把那个冒牌货和李涛都带回了办公室。经过一番盘问,

事情的真相让我哭笑不得。这个冒牌货叫王浩,是我的同班同学,

也是我平时一起打游戏的“铁哥们”。因为我昨天没去学校,他担心我被记过,

竟然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假扮我,企图蒙混过关。至于打架,

纯粹是因为李涛骂了一句“陈野就是个废物”,他气不过,就动了手。

我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我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王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骂他蠢,

还是该谢他“仗义”?我最终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他们各自写一份检讨,然后**室了。

处理完这场闹剧,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办公室的老师们都走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瘫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当老师的第一天,比我想象中要漫长一万倍。

就在我准备收拾东西回宿舍时,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陈野妈妈”。

是我的……妈妈。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迟疑地按下了接听键。“喂?张老师吗?

”电话那头传来我妈熟悉的声音,但语气却充满了尖酸和刻薄。

这和我印象中那个温柔的妈妈,判若两人。“我问你,我们家陈野今天是不是又逃课了?!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进我的耳朵。“我告诉你,他要是学坏了,

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你对得起我们交的学费吗?啊?!

”一连串的辱骂和质问,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让我毫无招架之力。我这才明白,

原来我妈在我面前和在老师面前,完全是两副面孔。原来在张远这里,

她就是这样一个不讲道理、随意迁怒的“怪物家长”。我张了张嘴,想解释,

想告诉她我就是陈野,想告诉她张远为了救我正躺在医院里。但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只能默默地听着,承受着这一切。电话那头,我妈的骂声还在继续,越来越难听。

我能感觉到,这具身体里的心脏,在一点点变冷。这就是张远每天都要面对的吗?

不仅要承受身体的病痛,还要应付我们这些不省心的学生,

以及……我们背后那些不可理喻的家长。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那头的声音终于停了。

我妈大概是骂累了,重重地“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呆呆地坐了很久。

窗外,夜色如墨。我第一次,对张远这个男人,产生了一丝除了厌恶之外的情感。

那是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同情。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他那台老旧的台式电脑。

电脑开机很慢,屏幕上布满了划痕。进入登录界面,需要输入密码。我试了张远的生日,

不对。试了学校的缩写,也不对。我盯着屏幕,鬼使神差地,输入了一串字母和数字。

C-Y-9-8-5。陈野。985。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输。屏幕闪了一下,

竟然……登录成功了。电脑的密码,是我的名字,和我遥不可及的梦想。那一瞬间,

我感觉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胸口闷得发慌。6第6章撕碎的作文电脑桌面很干净,

只有几个教学用的文件夹。我的目光,被一个命名为“C.Y.”的文件夹牢牢吸引。

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我颤抖着手,移动鼠标,双击点开了那个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是一张图片。图片的内容,是一篇作文本的扫描件。

标题是——《我想成为的人》。字迹,是我的。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仿佛有无数个炸弹同时引爆。记忆的碎片,像潮水般涌来。那是高一的一次作文比赛。

我难得地用心写了一篇文章,写我想成为一个像我父亲那样的工程师,

造出世界上最坚固的桥梁。那篇文章,得了全校一等奖。张远在班会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把我的作文当作范文来念。我当时只觉得尴尬和羞耻。青春期的少年,

总觉得谈论理想是一件很“土”的事情。下课后,我当着张远的面,一把抢过那本作文本,

把它撕得粉碎。“假大空!”我冲他吼道,把纸屑扔在了他脸上。我记得他当时愣住了,

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把那些碎片捡了起来。

我以为他早就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他竟然……把那些碎片一点一点地粘好,还扫描下来,

保存在了电脑里。我看着屏幕上那篇布满“伤疤”的作文,眼眶一热,视线瞬间模糊了。

原来,我曾经也有过那样闪闪发光的梦想。原来,在我自己都放弃了那个梦想的时候,

还有人替我小心翼翼地珍藏着。那个人,就是我最讨厌的张远。我关掉图片,胸口堵得难受。

我在文件夹里胡乱地翻看着,希望能找到一些能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线索。

我点开了一个名为“工作日志”的文档。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他每天的工作内容。

几点到校,几点开会,哪个学生需要谈话,

哪个学生的家庭情况需要关注……我快速地滑动着鼠标滚轮,我的名字,

出现的频率高得惊人。“陈野上课睡觉,需提醒。”“陈野与同学发生口角,已调解。

”“陈野月考退步,需制定新的学习计划。”“联系陈野家长,对方态度不佳,

需寻找新的沟通方式。”……一条条,一桩桩,全是我惹下的麻烦。而他,

就像一个尽职的清道夫,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为我收拾着一个又一个烂摊子。

我一直以为他针对我,是看我不顺眼。现在我才明白,那不是针对,是关注。

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沉重的,执拗的关注。就在这时,

我的目光被日志里的一段话吸引了。“与教导主任意见不合,关于贫困生补助金的发放问题。

”“王主任坚持优先发放给成绩好的学生,我认为应优先发放给家庭最困难的学生。

”“他似乎在暗示我,如果我再坚持,就会扣掉我们班的绩效。”教导主任,王秃子。

我想起那个总是挺着啤酒肚,对我们这些差生颐指气使的男人。一股怒火,

从我心底直冲天灵盖。克扣贫困生的补助金?这还是人干的事吗?我猛地站起身,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迅速成形。张远,你不敢做的事,我来替你做。你不敢得罪的人,

我来替你得罪。从今天起,我就是你。是那个敢于向一切不公挥拳的,张远。

7第7章硬撼王秃子第二天一早,我揣着从张远日志里打印出来的那几页“证据”,

直接冲进了教导处。王秃子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见我进来,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张老师啊,什么事?”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傲慢。

我把那几张纸,“啪”的一声拍在他桌上。“王主任,我想跟你谈谈,

关于贫困生补助金的事。”王秃子扶了扶眼镜,慢悠悠地拿起那几张纸,扫了一眼。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张远,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他把手里的报纸一摔,

声音也沉了下来。“我不是威胁你。”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是来通知你,如果你不把贪掉的补助金吐出来,并且按照实际困难情况重新发放,

这些东西,今天就会出现在校长的办公桌上,甚至……教育局的举报信箱里。

”我用的是张远的身体,说出的却是我陈野的狠话。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爽。

王秃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哆嗦着,显然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强硬给镇住了。

在他眼里,张远一直是个逆来顺受,不敢惹事的“软柿子”。他怎么也想不到,

这个“软柿子”今天会突然长出了刺。“你……你别胡说八道!什么叫贪了?

那是合理的绩效调配!”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点开录音功能,放在桌上。“王主任,你刚刚说的话,我可都录下来了。

”“‘合理的绩效调配’?这个词用得好,我想教育局的领导们,

一定会对你这个创新性的说法很感兴趣。”王秃子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我们就这样对峙着,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大概过了一分钟,他终于败下阵来。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好,我改。”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我马上就重新拟定名单。”我拿起手机,停止了录音。“希望王主任说到做到。”说完,

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走出教导处,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阳光照在身上,

暖洋洋的。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用“张远”这个身份,做一件正确的事,是这么的痛快。

这股兴奋劲儿还没过,一个尖锐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响了起来。“张远!你给我站住!

”我回头一看,是年级主任,一个五十多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人称“灭绝师太”。

她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成绩单。“你看看你带的班!

月考成绩,全年级垫底!”她把成绩单摔在我脸上,唾沫星子横飞。“尤其是那个陈野!

又是倒数第一!你这个班主任是怎么当的?!”我的心,咯噔一下。完了,把这茬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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