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家住在老小区的三楼，没电梯，楼梯间还堆着邻居的旧家具。凌芳飘上去的时候，老远就听见屋里传来球赛的欢呼声，还有外卖盒被“哗啦”打开的脆响，香味儿都飘到楼梯口了。

她透过门缝飘进去，一眼就看见陈磊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肚子挺得跟小山似的，手里拿着个鸡腿啃得正香，油都蹭到下巴上了。茶几上堆着好几个啤酒罐，还有个没吃完的黄焖鸡米饭盒子，汤汁都溢出来了。电视里正播着足球赛，陈磊时不时拍一下大腿喊“好球！这球踢得漂亮！”，那惬意劲儿，跟她在太平间里受的冻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倒挺舒服啊！”凌芳气不打一处来，飘到茶几旁边，盯着那盒黄焖鸡米饭，她生前最爱吃这家的，每次跟陈磊说想吃，陈磊总皱着眉说“太油了，吃多了不健康”，很少给她点。现在倒好，她死了，陈磊自己吃得津津有味，连个念想都没有。

凌芳试着用手去碰啤酒罐，结果手直接穿过去了，连个印儿都没留下。她想起刚才在太平间撞天花板的事儿，琢磨着自己现在是怨灵，总得有点特殊能力吧？她盯着客厅的灯，心里默念“灭！灭！灭！赶紧灭！”，没成想那灯还真“滋啦”闪了两下，然后“啪”一声灭了。

屋里瞬间黑下来，陈磊啃鸡腿的动作猛地停了，嚼了两口咽下去，骂了句“搞什么鬼？又跳闸了？这破小区的电路也太烂了！”。他放下鸡腿，摸黑去找手电筒，刚站起来就“咚”一下撞在茶几上，啤酒罐倒了两个，洒了一地酒，黏糊糊的。

凌芳在旁边看得直乐，差点笑出声：让你舒服！让你吃！再给你添点乱！

她又飘到电视旁边，心里想着“换台！换台！换成广场舞的！”，刚念完，电视“啪”一下就跳成了广场舞频道，里面正放着《小苹果》，音量还突然调到最大，“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的歌声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

“**！”陈磊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手电筒“哐当”掉在地上，“这破电视怎么回事？成精了？”他赶紧跑过去按遥控器，按了半天没反应，最后急了，干脆弯腰拔掉了电源，屋里终于安静下来。

陈磊喘着气，捡起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嘴里还在嘟囔“肯定是电路老化了，明天必须找电工来看看，不然下次还得出事儿”。他蹲下来收拾地上的啤酒罐，又把没吃完的黄焖鸡米饭盖好，放进冰箱，嘴里还在抱怨“今天真是倒霉，球赛没看完，还得收拾这烂摊子，晦气”。

凌芳飘在他身后，听着他的抱怨，心里更气了：你倒霉？我才倒霉呢！死了都没人心疼，还得在这儿给你捣乱才能让你注意到我！你倒好，就知道抱怨自己晦气！

她看着陈磊拿着睡衣准备去洗澡，心里琢磨着：既然灯能灭、电视能换台，那肯定还有别的本事。她跟着陈磊走到浴室门口，看着他进去关上门，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得给陈磊来点更**的，让他知道这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