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月,共清欢
作者:栖云隅
主角:胡砚之蔡清沅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9-25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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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胡砚之蔡清沅的小说江南月,共清欢,由作者栖云隅独家创作,作者文笔相当扎实,且不炫技,网文中的清流。精彩内容推荐:蔡清沅听得认真——这是她第一次,不用躲在窗外,就能光明正大地和人讨论经义。转眼四年,蔡清沅……

章节预览

江南西路的春,雾绕华林山。蔡家堂屋的烛火亮到三更,蔡父捏着胡家送来的书院章程,

逐字念给妻女听:“华林书院设女私塾,择东侧水阁旁为址,

与男塾隔养鱼池相望;讲学之时,设青布帷幔遮女塾一方,

使男女音容不相扰——这规矩周详,既让沅沅能读书,又不失礼数。

”蔡清沅攥着翻卷边的《论语》,眼睛亮得像星:“爹,我真能去吗?不用像以前那样,

只能躲在哥哥们书房外听?”“当然能!”蔡母立刻替她理了理衣襟,

“明日我和你爹就去书院,胡院长说,女私塾首招二十人,你自小背《论语》过目不忘,

定能选上。”三日后,蔡家一行人往华林山去。山路蜿蜒,蔡清沅坐在大哥蔡明宇身前,

怀里的书袋里装着《论语集注》和母亲绣的海棠帕——帕子边角缝了“清沅”二字,

是怕她在书院丢了物件。来到书院后,胡院长-胡崇文先引他们看女私塾。

矮墙围出的小院里,三间瓦房窗明几净,廊下挂着青布帷幔;院外就是养鱼池,

池边的石桌上摆着砚台,显然是为女学生设的习字处。“女塾有专门的女先生教经义,

晨课与男塾同步,但各在一方,帷幔垂落时,只能听见先生讲学声,见不到彼此。

”胡院长指着男塾方向,“男塾在西侧书亭旁,你家明宇和我家砚之,都在那边上课。

”正说着,有个穿浅青襕衫的小男孩提着竹篮从男塾方向跑过来,是胡砚之。他看见蔡清沅,

脚步顿了顿,又规矩地躬身向胡院长行礼:“先生,我去养鱼池喂鱼。”“砚之,

这是蔡清沅,明日入女塾,你往后若在池边遇见,可教她认认书院的路,莫要越了规矩。

”胡院长叮嘱道。胡砚之点点头,目光落在蔡清沅怀里的《论语》上,

轻声道:“养鱼池的红鲤鱼,早上最活跃,你课后可以去喂。”第二日入学,

蔡清沅穿着月白褙子,跟着女先生走进女塾。晨课铃响时,青布帷幔缓缓落下,

遮住了女塾的门窗;远处传来男塾先生的讲学声,念的是《论语·学而》:“学而时习之,

不亦说乎?”女先生则在帷幔内,逐字讲解朱熹注疏:“‘习’者,温习且践行也,

如汝等每日背经,需知其义,而非只记其字。”课后,蔡清沅抱着书袋往养鱼池走,

远远看见胡砚之蹲在池边喂鱼。她停在女塾院外的柳树下,把桂花糕掰成小块,

轻轻扔进池里——红鲤鱼立刻聚拢过来,溅起的水花落在她的裙角。“你扔的糕,它们爱吃。

”胡砚之的声音从池对岸传来,他没靠近,只站在男塾那边的石旁,“先生说,

养鱼池是男女塾的分界,我们不能过池边的线。”蔡清沅点点头,

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论语》:“今日先生讲‘有朋自远方来’,你那边也讲这个吗?

”“讲了,还让我们背了注疏。”胡砚之也举起自己的书,“我背给你听?‘君子以文会友,

以友辅仁’,朱熹先生说……”风把他的声音吹过来,伴着池里的鱼跃声,

蔡清沅听得认真——这是她第一次,不用躲在窗外,就能光明正大地和人讨论经义。

转眼四年,蔡清沅十二岁,胡砚之十四岁。这四年里,

蔡家对她的学业越发上心:蔡父每月都要和女先生论经义,

问“沅沅对《孟子》‘仁政’章的理解,可比上月深些?”;蔡母把点心换成核桃糕,

说“女先生说背策论费神,得补补脑子”;大哥蔡明宇每次从男塾放学,都会绕到女塾外,

隔着帷幔问她“今日先生讲的《春秋》注疏,你能复述几句?

”;二哥蔡明轩则帮她抄录女塾没讲的策论要点,怕她比男塾学生少学了东西。

华林书院的女塾规矩虽严,却也给了男女学生交流学问的余地:每日午后,帷幔会收起半幅,

男女塾学生可在养鱼池两岸的石桌上温书,互不靠近,却能轻声讨论;每月初一,

书院还会办“经义会”,男女学生各写一篇经义,由先生评阅后,

优秀的篇章会贴在养鱼池的旌阙上,供大家学习。这日午后,阳光洒在养鱼池上,

蔡清沅坐在女塾这边的石桌前,皱着眉看《孟子集注》:“‘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话该怎么用在策论里呀?女先生说,下次经义会要考‘江南西路民生’,我总想不到例子。

”池对岸的胡砚之听见了,举起手里的策论稿:“你看养鱼池——要先把水养好,

鱼才活得好;治国也一样,要先让百姓安居,国家才稳。写策论时,就用这个来类比,

先生肯定喜欢。”蔡清沅眼睛一亮,立刻提笔记录:“对呀!

上次女先生说‘类比要通过已知事物的特点,去推测相似事物的未知特点。’,这个正好!

”她写完,突然想起胡砚之近日在练诗赋,又问,“你昨日贴在旌阙上的《池畔晨读》,

‘鱼戏碎光点’那句,是怎么想出来的?”“就是看你喂鱼时,阳光照在水面上,鱼儿游过,

光点就散了。”胡砚之的声音轻绵绵的,耳尖泛着红,“我还写了首《赠清沅》,没敢贴,

给你看看?”他把写好的诗笺叠成小方块,放在池边的石板上,

轻轻推到中间——那里有书院设的“递笺石”,专门供男女学生传递文稿。蔡清沅走过去,

拿起诗笺,轻声念:“帷幔听经久,池边识汝容。经声伴鱼跃,墨香逐风融。”她脸颊微红,

从书袋里拿出自己写的《养鱼池》,也叠好放在递笺石上:“我也写了一首,

你帮我看看格律对不对。”这时,女先生提着书箱过来,看见两人隔着池传诗笺,

笑着说:“清沅的诗‘晨读伴鱼跃’一句,把女塾的日常写活了;砚之的诗‘帷幔听经久’,

也合了书院的规矩。下月诗会,你们俩的诗,都能参选。”回去后,

蔡清沅把诗会的事告诉家人。蔡母立刻翻出绸缎,

要给她做新襦裙;蔡父则帮她查华林山的典故,说“写诗要提书院的事,

才显诚意”;二哥更是陪她在养鱼池边待了三天,

帮她记“荷花什么时候开得最好”“帷幔垂落时的光影是什么样的”。诗会那日,

蔡清沅的《女塾池边》和胡砚之的《华林晨课》都得了奖。她的诗里写“帷幔垂青布,

经声绕**。鱼知书味雅,常聚砚台时”,胡砚之的诗里有“男塾书声朗,女窗墨色浓。

池光连两院,文脉一脉通”——先生点评时说,这两首诗,把华林书院女学的精髓,

都写透了。胡砚之十四岁这年,准备去考解试(州试)。北宋解试在原籍地举行,

考经义、诗赋、策论三科,是科举第一关。蔡家得知后,比胡家还要忙。

蔡父托人找了近十年的解试真题,让大哥明宇带给胡砚之;蔡母每日炖鸡汤,

让蔡清沅用食盒装好,放在递笺石上,附纸条“砚之温书辛苦,

趁热喝”;二哥明轩则模拟考官,每日写一道策论题,例如“如何解决江南西路粮荒”,

让蔡清沅转交给胡砚之。蔡清沅也成了胡砚之的“隔池助教”。每日午后,

她都会坐在养鱼池边,把女先生讲的经义注疏,工工整整抄在纸上,

放在递笺石上——胡砚之的男塾先生讲经义更侧重拓展,

她怕他漏了基础;胡砚之则会把自己写的策论稿递过来,

让她帮忙看“有没有不通顺的地方”,毕竟她的经义理解,连女先生都直夸“细腻”。

这日傍晚,夕阳把养鱼池染成橙红色。胡砚之递过来一篇《论江南西路水利》,蔡清沅看完,

在纸条上写:“‘筑堤挡水’不如‘开沟疏浚’,你看养鱼池的排水沟——水满了就排,

才不会浑,水利也该这样。”她把纸条和策论稿一起递回去,

还附了块桂花糕——是母亲早上刚做的。胡砚之看了纸条,立刻修改策论,再递回来时,

稿纸上多了一句:“夫水利如养池,堵则溢,疏则畅。江南西路多溪流,若开沟疏浚,

引流入田,则水患可解,百姓亦能增收。”蔡清沅看了,

笑着在纸条上画了条小鲤鱼——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代表“写得好”。解试前三天,

蔡清沅把自己抄录的经义要点、策论素材,装订成一本小册,

封面用红线绣了“砚之备考”四个字。她把小册放在递笺石上,

附了张纸条:“里面有《孟子》‘仁政’章的注疏,还有我们一起想的水利策论点,

考前记得翻一翻,别紧张。”胡砚之收到小册后,心里暖暖的。他在小册的最后一页,

写了句“等我解试中了,就带你去华林山顶看日出——只在池边说过的那种”,

又把小册递回去,让她放心。解试那日,蔡家一家人都去送胡砚之。

蔡母塞给他一块桂花糕:“别慌,就像在池边温书一样。”蔡父拍了拍他的肩:“你的策论,

比明宇当年写得还好。”蔡清沅则站在女塾院外,

隔着养鱼池朝他挥手——就像他们每次在池边递完文稿,她都会做的动作。

胡砚之走进考场时,回头望了一眼:蔡清沅还站在柳树下,手里攥着那本小册的一角,

阳光落在她的发顶,像镀了层金。胡砚之中了解元后,按例留在男塾继续攻读,

准备三年后的省试。日子本该平顺,谁料却在他十六岁这年,出了意外。入夏的华林山,

天亮得早。蔡清沅迷上了山下巷口的三花猫,每日天刚蒙蒙亮就去喂——前一日,

胡砚之还隔着养鱼池跟她说:“等你喂完猫,我们去看池里刚开的荷花,

女先生说今年的荷花开得最艳。”可她却没等到看荷花。晨雾里,两个劫匪突然冲出来,

捂住她的口鼻,把她拖进荒坡。失去意识前,

她只想着:“胡大哥还在池边等我……”胡砚之在养鱼池边等了半个时辰,

却没见蔡清沅的身影,心里渐渐发慌。他往山下跑,路过巷口时,

看见地上翻倒的食盒——那是蔡清沅的,上面有母亲绣的海棠花,

还有几滴已经成了暗红色的血。“沅沅!”他疯了般往城外追,

书院的同窗和蔡家兄弟听见动静后很快赶来,跟着他一同寻找。在荒坡下,

他看见两个劫匪正围着蜷缩的身影——那身月白褙子,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隔着老远都认得。他冲上去,用袖箭逼退劫匪,却在解绳索时,被劫匪持棍砸中后背。

剧痛传来时,他只想着:“不能让沅沅有事,她还没看够池里的荷花。

”还好书院的同窗和蔡家兄弟及时赶来,一同收拾了劫匪。

大哥和二哥帮妹妹解开了绳索并安顿一番,书院的同窗把胡砚之抬了回去。胡砚之醒来时,

已是两日后。蔡家父母守在床边,蔡清沅却不在——按书院规矩,

未出阁的女子不能单独守在男子房里。他急得要起身,后背的疼让他倒吸口凉气:“沅沅呢?

她没事吧?”“她没事,在隔壁房呢,女先生陪着。”蔡母连忙按住他,

“她怕你担心还托我给你带了这个。”说着,递过一本《诗经》——是蔡清沅的,

扉页上写着:“胡大哥,感谢你来救我。我很好,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

我们还去养鱼池背经义。”接下来的日子,蔡清沅只能隔着房门,

轻声给胡砚之读经义——女先生说,这样既不违规矩,又能让他安心养伤。

她读《孟子·梁惠王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朱熹注说‘此仁政之本也’,你还记得吗?”胡砚之躺在床上,后背疼得厉害,

却还是应声:“记得,上次我们在池边写策论,你说‘仁政就像喂鱼,

要让所有鱼都吃到食’。”“对呀,”蔡清沅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藏着哭腔,“等你好了,

我们再去池边喂鱼,我还想和你一起写策论,论‘如何让百姓都能吃饱饭’。

”蔡父也常来和胡砚之聊经义:“《论语》里‘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你这孩子,为了沅沅不顾自己,是真勇者。”他还带来蔡清沅整理的经义笔记,

说“沅沅怕你落下功课,每日都在女塾抄笔记,让我给你带过来”。一个月后,

胡砚之能坐起来了。蔡清沅终于能隔着窗棂看他一眼——她站在窗外,

手里捧着刚抄好的策论要点,轻声说:“胡大哥,女先生说,你的伤好得快,再过两个月,

就能去池边温书了。”胡砚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轻声说:“沅沅,等我伤好,

就求父母去你家提亲——这次,再也不用隔着养鱼池说话了。”蔡清沅脸颊通红,点了点头,

算是默认——窗外的阳光正好,像极了他们第一次在养鱼池边递诗笺的那天。

胡砚之十七岁这年,要去开封赴省试。北宋省试在京城举行,考论、诗赋、策论三科,

难度比解试大得多。出发前,蔡家忙得团团转。

蔡母给蔡清沅装了满满一马车的东西:治后背旧伤的药膏、温经义的暖炉、提神的核桃糕,

还有胡砚之爱吃的桂花糕。“沅沅,到了开封,他后背一疼,你就把药膏加热了敷,

别让他硬撑。”她拉着女儿的手,反复叮嘱,“住客栈时,要选有两个房间的,

可别坏了规矩。

近五年省试策论解析》交给胡砚之:“这里面有‘汉唐治国得失’‘开封漕运问题’的分析,

你路上好好看,清沅会帮你整理要点——她在女塾学的策论,可不比男塾差。

”大哥蔡明宇帮他们雇了最稳的马车,说“路上颠簸,

别让砚之的后背再疼”;二哥蔡明轩则塞给蔡清沅一把银子:“开封消费高,别省着。

要是不够,就给家里送信——你能陪砚之去,我们都放心。”从江南西路到开封,

要走大半个月。马车里,蔡清沅和胡砚之隔着小桌相对而坐,

桌上摆着《论语集注》和《省试诗赋格律》。每日赶路时,

蔡清沅都会给胡砚之敷药:她把药膏放在暖炉上加热,再用布巾裹着,

隔着衣衫轻轻按揉他的旧伤处,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疼吗?”她每次都问。

胡砚之总是摇头:“有你在,不疼。”晚上住客栈,他们选的是带隔间的房间,

中间隔着一扇木门。蔡清沅会把整理好的经义要点,

从门缝里递过去;胡砚之则会把写好的论或诗赋递过来,让她帮忙看“有没有偏离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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