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擦拭着手术刀，金属反射出陆哲跪地的狼狈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苏婷压抑的抽泣，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脸蛋，此刻像被野狗啃过的破布。

“林默，我求你，救救婷婷。”陆哲的声音沙哑，透着绝望。我没理他，

只是将手术刀换了个角度，欣赏着刀锋的寒光。“条件。”我终于开口。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救她！”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基地的S级物资库，我要那支唯一的‘神经再生试剂’。”陆哲的身体僵住。

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基地长留给自己的最后底牌，是废土之上能肉白骨、活死人的神药。

他看着手术台上，那团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人形的苏婷，喉结滚动。最终，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我笑了。看着他此刻为苏婷不顾一切的模样，

一阵熟悉的刺痛从我早已畸形的右手指节传来。那痛感，像一把钥匙，

瞬间开启了记忆的闸门。末日刚来临时，我还不是什么“改造师”，我只是林默，

是基地最好的外科医生。那天，我正在无菌手术室里，

准备为一个被钢筋贯穿腹部的七岁孩子做手术。每一秒钟，都是在和死神赛跑。

手术室的门被一脚踹开。“林默！快出来！”陆哲，我当时的好未婚夫，满脸焦急地冲我喊。

我手里的止血钳纹丝不动：“我在救人。”“婷婷受伤了！你快去看看！

”我头也没抬：“让护士处理，我这里走不开。”“不行！婷婷说她怕留疤，她只要你！

”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从陆哲身后传来，带着哭腔：“阿哲，算了……林默姐在忙，我没事的，

就是被罐头划了一下，流了好多血，万一感染了……我死了没关系，

不能耽误林默姐救人……”苏婷靠在门框上，举着她那根比葱白还嫩的手指，

上面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我体内的血液瞬间冷了下去。我放下手术钳，看着他们，

一字一句：“让他先处理，或者，让她等着。这个孩子，再等十分钟，神仙也救不回来。

”陆哲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他走到我面前，抓起旁边消毒用的金属器械棍。“林默，

”他叫着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我再说一遍，去给婷婷处理伤口。

”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苏婷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我摇了摇头。下一秒，剧痛炸裂。

“咔嚓——”清脆的骨裂声，在安静的手术室里，比任何爆炸都来得刺耳。

金属棍狠狠砸在我的右手上。我甚至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

只看到自己的手指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下去。我赖以生存、拯救了无数生命的手，废了。

陆哲扔掉棍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的我。“一个医生的手，比得上婷婷的心情重要吗？

”他扶着苏婷，转身离去，苏婷还在他怀里“善良”地劝着：“阿哲，你太冲动了，

林默姐会恨我们的……都怪我不好……”我趴在地上，浑身抽搐，痛得发不出一个字。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术台上的心率监测仪，那条代表生命的曲线，一点点、一点点地，

拉成了一条直线。孩子死了。因为苏婷破了点皮的心情。因为陆哲要讨好他的心上人。如今，

这两人一个跪在我面前，一个躺在我未来的手术台上。我收回思绪，对陆哲说：“试剂，

我要先验货。你只有一个小时。”---第2章:陆哲回来了，比去的时候更加狼狈。

他的一条胳膊软软垂着，脸上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显然，

从S级物资库里“借”出基地长的命根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将一个金属冷藏盒推到我面前，喘着粗气。“东西……我拿来了。现在，

你可以救婷婷了吗？”我打开盒子，一支散发着幽蓝色微光的试剂静静躺在里面。是真货。

我拿起注射器，熟练地抽取出里面的液体。陆哲的脸上露出一丝希冀，

他以为我会立刻用在苏婷身上。他催促道：“快，快给婷婷……”我没理他。

我卷起自己的右边袖子，露出了那只畸形愈合、丑陋不堪的手。然后，

当着他震惊的、不可置信的面，我将针头，狠狠扎进了自己的手腕。

蓝色的液体被缓缓推入我的血管。一阵难以言喻的舒爽感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像是干涸的河床被生命之泉重新灌满。骨骼在噼啪作响，坏死的神经末梢传来酥麻的痒意。

肉眼可见的，我那扭曲的手指开始舒展、重塑。几秒钟后，

一只完美无瑕、甚至比受伤前更显修长的手，出现在陆哲面前。我活动了一下五指，

那种久违的、掌控一切的灵活感，让我几乎想要**出声。陆哲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你……”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说了，验货。”我放下袖子，

将空掉的注射器扔进垃圾桶，“现在我确定，这是真品。”“你这个疯子！

那是救婷婷命的东西！”陆哲终于反应过来，他嘶吼着，想要冲上来。

我只是抬了抬我新生的右手，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就抵在了他的喉咙上。“安静点，

陆先生。”他僵住了，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现在，

我们来谈谈真正的手术费。”“你还想要什么？！”“我什么都不要。”我微微一笑，

从操作台上拿起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件，拍在他面前，“我只要她。”陆哲低头看去，

文件顶端是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所有权**协议》“签字。”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将苏婷，手术后的身体所有权、意识所有权、以及一切衍生物品的所有权，全部，

**给我。”“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衍生物品？”“意思就是，

从我手术刀落下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你的白月光，而是我的作品。她的每一寸皮肤，

每一根毛发，甚至她流下的每一滴眼泪，都属于我。你，无权过问，无权干涉，更无权探视。

”陆哲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惨白。“你这是魔鬼……”“你可以不签。”我收回手术刀，

坐回椅子上，“让她就这么腐烂、变异，最后变成一滩连丧尸都嫌弃的烂肉。或者，签了它，

给她一个‘新生’的机会。”我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在捕兽夹里垂死挣扎的兔子。

他看着手术台上气息越来越弱的苏婷，又看看我。最终，他拿起了笔，颤抖着，

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陆哲。两个字，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我满意地收起协议。“很好，契约成立。”---第3章:陆哲签完字，

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他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当然。”我站起身，走到苏婷身边，用镊子夹起她身上一块正在变异的腐肉，

那块肉还在微微抽动。“不过，有个小问题。”我把腐肉扔进处理皿，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

“她的身体被丧尸病毒侵蚀得太厉害了，普通的生物材料会被瞬间同化。

我需要一种特殊的催化剂来中和病毒，并作为后续改造的基底。

”陆哲猛地抬头：“什么催化剂？”“一种菌类，叫‘光合菌丝’。”我描述起来，

像是在谈论什么稀世珍宝，“它只生长在城东三十公里外的‘菌巢’中心。通体发光，

能在黑暗中进行光合作用，是净化病毒的圣物。”“菌巢？”陆哲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废土之上，无人不知“菌巢”的可怕。那里是变异生物的天堂，人类的地狱。

据说内部遍布高阶丧尸和能让人产生致命幻觉的孢子，进去的人，十死无生。“没错。

”我将一张手绘的地图扔给他，“这是采集地点和方法。记住，

必须是中心那株最大、最亮的。差一点，苏婷就会直接在手术台上爆开，

变成一朵绚烂的……肉花。”陆哲捏紧了地图，纸张的边缘被他攥得发白。他没有选择。

他挣扎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在他离开后，我启动了诊所的隐藏系统。

一只苍蝇大小的微型无人机，悄无声息地跟上了他。操作台的屏幕亮起，

清晰地传回了陆哲的实时影像。我看到他开着车，冲进了那片被墨绿色菌类覆盖的禁区。

我看到他被从地底钻出的触手卷起，又用刀狠狠斩断。

我看到他在充满致幻孢子的区域里疯狂自残，对着空气大喊苏婷的名字。

我看到他被成群的迅猛型丧尸追逐，几次险死还生。我端着一杯热可可，

像在看一场精彩的动作电影。他的每一次狼狈，每一次嘶吼，

每一次为了苏婷而迸发出的求生意志，都让我心底的恨意得到了小小的满足。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终于，在付出了半条命的代价后，陆哲浑身是血地回来了。

他几乎是爬进我的诊所，将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如同心脏般跳动着的菌丝团，

推到我的脚边。“我……拿回来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便昏死过去。我走过去，

用特制的容器收起了那团“光合菌丝”。东西是真的。可惜，我根本不需要它。

我只是想看看，他为了苏婷，能做到什么地步。也想看看，

基地长在发现自己的S级权限被盗用，最后的保命药被偷走后，会有什么反应。现在，

游戏才真正开始。---第4章:我将昏迷的陆哲拖到角落，

然后开始了“手术”的准备工作。苏婷被我用金属束带牢牢固定在手术台上，

各种闪着幽光的导管刺入她的身体，维持着她最低的生命体征。整个诊所，

只有仪器运作的滴滴声，和我擦亮手术刀的轻微摩擦声。冰冷的无影灯下，

我举起了第一把手术刀。就在刀尖即将触碰到苏婷皮肤的瞬间——“砰！

”诊所的大门被一股巨力撞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卫兵涌了进来，他们手中的武器，

对准的却不是我，而是诊所的每一个角落。一个穿着考究、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是基地长。我手中的刀没有放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陆哲也被惊醒，他看到基地长，脸上写满了恐惧：“……基地长，

我……”基地长看都没看他一眼，甚至没看手术台上半死不活的苏婷。他的目光，

像两把淬毒的尖刀，死死地钉在我的身上。“林默，好久不见。你的手，恢复得不错。

”我没有回答。他踱步到我面前，绕着手术台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你知道吗？当年下令打断你右手的，其实是我。”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陆哲也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基地长。“为什么？”我问。“因为你太聪明了。”基地长停下脚步，

与我隔着手术台对视，“那次给基地高层做例行体检，你是不是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东西？

”我脑中一道闪电划过。那次体检，我确实发现，包括基地长在内的所有高层，

他们的脊椎影像上，都有一个微小的、无法用现有医学解释的异常阴影。“看来你想起来了。

”基地长笑了，“那是一种‘共生控制器’，用来监控和强化我们。而苏婷，

”他指了指手术台上的人，“她是我最得意的作品，第一代成功的实验体。你的医学天赋，

让你离这个秘密太近了，近到我不得不毁掉你。”原来如此。我所有的恨，所有的复仇，

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最主要的目标。陆哲只是行刑的狗，他才是下令的主人。“不过，

这都不是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基地长话锋一转，说出了一句让我血液都冻结的话。

“当年把你扔出基地，也并非是单纯的流放。

”他用一种近乎狂热的、看最终实验品的目光看着我。“你在被扔出去之前，也被我的人，

秘密植入了一枚第三代、未激活的控制器胚胎。”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我们将你扔进废土，本身就是一场最顶级的实验。我们想看看，在最极限的环境下，

这个胚胎，会如何与它的宿主‘共生’，会进化出怎样有趣的能力。你的崛起，

你的‘改造师’之名，全都在我的观察之下。你表现得……非常出色。”我以为的重生，

我以为的复仇，我以为的掌控全局……全都是一场被精心设计好的骗局。我从头到尾，

都只是一个在笼子里挣扎，并取悦着笼子主人的实验品。“所以……”我艰难地开口，

“那‘光合菌丝’……”“没错。”基地长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他说出了最残酷的真相。

“陆哲带回来的‘光合菌丝’，根本不是什么狗屁净化病毒的圣物。”“它唯一的用途，

就是激活你体内那枚沉睡已久的胚胎的……最后一把钥匙。”话音刚落，

我感觉我的脊椎深处，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脊髓一路烧上大脑。

基地长抬起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激活它。”---第5章:剧痛如同烧红的铁水，

顺着我的脊椎，灌满了每一根神经。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肌肉痉挛，

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视线开始模糊，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基地长欣赏着我的痛苦，

像是在看一场盛大的烟火。“感觉怎么样，我的终极作品？很快，你的意识，你的能力，

你的一切，都将为我所用。”陆哲已经吓傻了，他蜷缩在角落，

看着眼前这打败他认知的一切。然而，就在那痛苦的巅峰，我却笑了。我笑出了声，

从低低的、压抑的咯咯声，变成了肆无忌惮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笑声，

让基地长的表情瞬间凝固。“你笑什么？”“我笑你……太天真了。”我忍着剧痛，

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以为，在废土挣扎了这么多年，

我会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吗？”“你以为你是猎人，我就是猎物？

”“你往我身体里放了一个好东西，一个充满了能量的好东西。我早就发现了，

只是……一直缺少一把打开宝库的钥匙。”“基地长，谢谢你的‘光合菌丝’。

”我猛地直起身，体内的剧痛在瞬间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吞噬、转化。

我早已通过无数次的自我改造，在体内构建了一套“反向吞噬系统”。那个控制器胚胎，

没能控制我，反而像一块投入熔炉的顶级矿石，被我的系统瞬间分解、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