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茬地里的白仙索命》是一部打动人心的作品,讲述了白影麦茬白布在面对生活考验时的成长与坚韧。白影麦茬白布经历了许多艰难的抉择和困境,但通过坚持和勇气,最终找到自己真正的价值和人生意义。这部小说充满温情与智慧,漏风漏雨。头两晚啥事没有,就是蚊子忒凶。舅舅裹着麻袋,听着收音机里嘶嘶啦啦的《红灯记》,啃着舅妈给他烙的玉米饼,倒也挺自……将引发读者对人生的思考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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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邪光烙疤我的一个表舅舅陈满囤今年六十七了,左眼眶底下永远嵌着块指甲盖大的白疤。
那不是跟人打架留下的——是四十多年前,在村东头那片麦茬地里,
被一道邪门的白光给“烫”出来的。如今只要他两杯白酒下肚,那疤就会渐渐泛出粉红色,
像刚烙上去似的。他声音也跟着发颤,
总是重复那句话:“那天晚上……我要是再多往前走一步,魂儿肯定就被勾走了,
哪还能活到今天抱孙子哟。”这事得往回说到1979年,夏末。那一年雨水特别足,
麦子收完后,地里湿得能攥出水来。偏偏村东头那二十亩西瓜地长得疯,瓜皮绿得发黑,
油亮油亮的。一到夜里,风里飘的都是甜丝丝的瓜香。可香味也招贼,
头一茬熟瓜一夜之间就丢了六个。村支书急得拍桌子,挨家挨户喊壮劳力去守夜。
我舅舅那时刚满二十,才和我舅妈订了婚,一心想多挣工分换块上海牌手表当聘礼。
他二话不说就拍了胸脯,还特地把爷爷传下来的那把厚背砍柴刀别在裤腰上——那刀沉,
刃磨得雪亮,他说:“别说偷瓜贼,野猪来了我都给它劈趴下!
”守夜的窝棚搭在瓜地正当中,四根歪脖子杨树棍支着,顶上铺的麦秸杆稀稀拉拉,
漏风漏雨。头两晚啥事没有,就是蚊子忒凶。舅舅裹着麻袋,
听着收音机里嘶嘶啦啦的《红灯记》,啃着舅妈给他烙的玉米饼,倒也挺自在。第三晚,
天刚擦黑就起了雾。那雾邪性,不往上飘,专贴着地皮爬。潮湿的麦茬地裹着湿漉漉的雾气,
阴冷得像刚打上来的井水,直往人骨头缝里钻。2白影惊魂舅舅在棚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收音机电池快没了,戏词断断续续,最后彻底变成了杂音。他心一烦,
干脆拎起砍柴刀和旧手电筒往外走——瓜地东边紧挨着一片老坟地,他最怀疑贼从那儿来。
没走几步,脚底下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不像是风吹麦茬的“沙沙”声,
倒像是有人拖着什么轻飘飘的东西在地上蹭。“谁在那儿?!”舅舅吼了一嗓子。
声音撞进浓雾里,瞬间就被吞没了,连个回音都没有。他握紧刀,拧亮手电。那手电是借的,
光晕昏黄,只能勉强照亮眼前三四步的距离。光柱在雾里吃力地扫过一片片麦茬,突然,
一个白影毫无征兆地从雾里浮了出来。那不是雾气的白,是像刚落的雪那样扎眼的白,
从头顶到脚踝裹得严严实实,连条缝儿都没有。那影子愣生生比他高出半头,
僵直地戳在二十步开外的麦地里,一动不动,活像谁半夜在地里立了块白布。
舅舅心里那股火“噌”就上来了:“**偷瓜贼!披块白布就想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他骂着,往前迈了两大步。他一动,那白影竟也跟着往后飘了一步——真是飘,
脚压根没沾地,底下的麦茬子纹丝不动。舅舅脾气犟,来了劲,加快脚步追上去。
那白影也陡然加速,轻飘飘地往后滑,始终保持着那二十步的距离。
麦茬子哗啦啦地刮着他的裤腿,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冻得他牙关都要打颤。
他猛地觉出不对:这玩意儿……太快了,太轻了,根本不是人!念头刚闪过,
那白影毫无征兆地停住了。舅舅也猛地刹住脚,举起手电照过去——那雪白的布面上,
竟然没沾上一星半点的泥灰,干净得诡异。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白影竟然开始缩了!
不是蹲下,是整个人形原地往下塌缩,像有无形的手把它往下摁。眼瞅着从比他高半头,
缩到齐肩,再到胸口高,最后竟缩成了只有半米高矮的一团,像个裹着白布的婴孩,
蹲伏在麦茬丛里。“他娘的,还想装小孩?!”舅舅咬紧后槽牙,硬着头皮又逼近两步。
距离拉近到十米左右,手电光能照得更清楚了。只见那缩成一团的白影猛地一动——不是走,
是蹦!像个瘪了气的皮球,它“噗嗒”一声闷响,往前蹦出一米多远。落地悄无声息,
连一根麦茬都没压弯。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一蹦一蹦地,速度越来越快,
直冲着老坟地的方向而去。舅舅这时才真的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
手心全是冷汗,砍柴刀的木头把都攥不住了。可年轻人那点面子和不服输的劲头顶着,
他咬死了牙关,又追了三步。3狐仙复仇就这三步,那蹦跳的白影再次骤然停止。紧接着,
它开始往上长。和刚才缩小的速度一样缓慢,令人窒息地从半米高,拉到一米,
再到一米五……最后竟生生拔到了两米多高!在浓雾里巍巍耸立,轮廓模糊,
像极了一个白色的绞刑架。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停了,雾气凝固不动,
连田野里永不停歇的虫鸣都消失了。死寂里,
舅舅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疯狂捶打胸腔的“咚咚”声,震得耳膜发疼。他想后退,
两只脚却像被浇铸在了泥地里。那两米高的骇人白影,极其缓慢地,转了过来,
正面朝他——没有脸。没有五官。白布平整地覆盖着,甚至连鼻梁的轮廓都没有,
就像一块simplyhanging在空中的布。就在这时,那平坦的白布面上,
毫无征兆地渗出几点红色。不是血的暗红,是像胭脂一样妖异的嫣红。那红色迅速晕开,
蔓延,最终形成了一朵清晰无比的梅花形状。舅舅看得头皮炸裂,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
那白影“呼”地一下,爆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那光绝非手电的昏黄,
简直像夏天正午的太阳,灼得他双眼剧痛,瞬间泪流满面,他不得不死死闭上眼。
耳朵里灌进巨大的“嗡嗡”声,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同时振翅。蜂鸣深处,
他又清晰地听见一个女人的笑声,又细又尖,贴着他的耳廓擦过,冰凉刺骨。
等他终于能勉强睁开刺痛流泪的双眼时,白光消失了,周围的雾气似乎也淡了一些。
麦茬地空荡荡的,那个恐怖的白影无影无踪。只有他脚边不远处的麦茬上,
落着一小块白色的东西。他哆哆嗦嗦地走过去,捡起来。是一块丝绸手帕,质感冰凉刺骨,
像捏着一块冰。手帕一角,绣着一朵红梅花,和刚才白布上浮现的那朵,一模一样。
他凑近了,闻到一股甜腻腥气,像是蜂蜜掺和了鲜血。舅舅魂不附体,连滚带爬逃回窝棚,
用砍柴刀死死顶住棚门,把自己裹在麻袋里抖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才昏死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村里疯狂的狗叫和骚动吵醒的。瓜地没再丢瓜,
可村东头王大爷家养的三只下蛋母鸡没了。鸡笼子的木栅栏被硬生生掰断,
泥地上留着几串奇怪的爪印——不像狗,不像黄鼠狼,倒像猫爪,却比猫爪大了整整两倍,
趾尖深陷泥里,带着诡异的钩子状,更渗人的是,那泥印子边缘,
竟泛着一层淡淡的白色粉末。王大爷在村里跳脚骂了一上午街,
一口咬定是山里下来的野畜生。舅舅缩在旁边,脸色惨白,一个字没敢说。
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那块冰凉的手帕,只觉得那爪印和白影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踉踉跄跄跑回家,我姥姥一见他那张死人脸,就知道出事了。逼问之下,
舅舅磕磕巴巴说了大半。姥姥一听,拍着大腿就叫了声“老天爷!”。
她慌里慌张地从炕头箱底翻出个红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块深色的桃木牌,
上面刻着弯弯曲曲、谁也看不懂的字符。“你这是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作孽啊!
”姥姥把桃木牌死死塞进舅舅手里,“村东头那老坟地,早年间听老人说住过狐仙,
邪性得很,村里老辈都偷偷叫它‘白仙’!你是不是往那儿去了?!”舅舅木然点头。
姥姥声音都带了哭腔:“那白仙最是记仇!你招惹了它,它绝不会放过你!
这桃木牌是你太姥姥传下来的,能辟邪!你给我贴身戴好了,一刻不准离身!
今晚不准再去守夜了!工分不要了!”4血梅诅咒可舅舅心疼那眼看要到手的工分,
又想着有了桃木牌护体,再说不就是个“狐仙”么,还能真吃人?熬到天黑,他咬着牙,
又偷偷去了瓜地。这一晚的雾,比前一晚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