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农村多是重男轻女。奶奶跟别人不同，她重女轻男。姑姑缺钱做生意，

奶奶拿了养老钱。姑姑要扩大生意，奶奶拿了棺材本。姑姑亏本了，

奶奶逼着爸爸签担保借钱。结果姑姑拿钱消失，我们一家还钱到死。重来一次，

我决定治治爸爸的宠妹脑。可奶奶不一样了......01“我不同意。”“张老二，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个月挣二十块五钱特别多啊？”“你要真养的起家，

我明天就让海华回来。”“我的儿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哼哧哼哧的干，就为了有口饭吃。

”“你呢？张口就要五百块钱，你觉得日子太舒坦，赶紧把工作给了海华，你替儿子下地去。

”“李桂英，你这是胡搅蛮缠，我这么低三下四的跟你商量，倒惯出你毛病来了。

你打听打听谁家老爷们会跟老娘们商量大事的？我对你够好了，你别不知足。

”听着爸妈的争吵，我使劲睁开眼，看见熟悉的木头房顶，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不是刚把最后一笔欠款还清吗？终于可以放下担子过自己的生活了。怎么又回到了十六岁，

我们家噩梦的开始。迷茫过后就是惊喜。妈妈身体好，哥哥也没傻。

爸爸......也还行。“爸妈，你们在吵什么？”我揉着发胀的额头，

拉开了隔绝客厅和我床之间的帘子。“海慧，还难受呢？妈妈小点声，你继续睡吧。

”我妈李桂英见我苍白着脸坐在床上，意识到我还在养病，放低了声音哄我。“妈，

我怎么听见五百块？咱家有钱了？哥哥能回来了？”说完我眼含期待的看向我爸张建军。

他尴尬的清清嗓子，给我妈使眼色让她教育我。我装作看不懂的盯着我爸。

他含糊的咕哝一句：“你姑要借钱。”上辈子我爸趁我妈不在家，把钱借给了我姑。

我姑小赚了一笔，给我爸买了件衬衣，喜得他一天摸三遍。后来又趁机借钱，

这次借钱就是我们家噩梦的开始。“我姑一个月工资顶你两月的，怎么会想跟咱家借钱？

”“你姑养孩子开销大。”我心里冷笑，面上还是不解：“啊？四个大人的工资，

养两个小孩都不够啊。姑姑家里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我爸见我诋毁他亲爱的妹妹，

立马瞪我：“你懂什么？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确实费钱了，

不然也不能养的弟弟妹妹一人顶别人家俩，这样一算，姑姑家跟咱家差不多。

他们家四个人养四个孩子，咱们家一个半人养两人。”“不行，

也让姑姑家学着咱家吃玉米碴子粥吧，不然弟弟妹妹再大些学都上不起了。

”我妈见我爸被我挤兑的脸上红红白白的，开口解释道：“你姑哪是没钱吃饭啊，

人家要做生意。”我大惊：“那姑的工作咋办，一个月五十来块钱呢，不要了？

那咱们能不能买了。”“你姑没说。”我爸支支吾吾的开口。“估摸着早卖了。

”我妈瞪我爸一眼。“不能吧。”我不相信的看向我爸，“姑姑和爸爸的感情这么好，

卖工作能不问问我爸？我姑可是一直心疼我哥在乡下受罪呢。”我姑这人最是嘴甜，

话说的漂亮极了，一会心疼自己妈一会心疼自己哥，时不时还要加上自己侄子。

每次哄得我爸恨不能把家给她搬过去。我爸被戳中了心事，嘴依旧硬：“大人说话，

有你插嘴的份啊。”“你吼什么吼，海慧说的不对吗？**还不是觉得工作卖给咱家，

咱家就借不出钱来了？张老二你睁大你的眼看看，这就是你一直帮衬的妹妹，

这就是一直嘴上心疼海华的姑姑。”我妈越说越生气，我赶紧拉住她：“妈，

爸也不知道姑会这样不是？再说了，自家妹子的当哥疼也在理。”“我爸疼妹子我非常支持，

借钱我也支持，但是......”我不顾我妈拧在我腰间的手，

又接着说：“我前几天在学校还听说有人被抓了，现在情况不明朗。要是投机倒把被抓，

那我姑......”我爸很显然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好像我姑已经被抓了一样。“爸，你可别好心办坏事啊。”“张老二，反正我话撂这，

钱不借。”02第二天中午，我姑空着手踩着饭点上门了。我奶见了我姑，

脸上的褶子就没下去过。一会闺女渴了吧，一会闺女饿了吧。

我姑习以为常的享受着我奶的殷勤体贴。**黏在椅子上，一边剥瓜子一边嘴甜：“妈，

你也歇会，天天操持一大家子的事，我都替你累的慌。”偏我奶就吃这一套，

觉得自己闺女贴心。母慈女孝中，我爸回来了。“哥，你回来了，快快快，工作辛苦了，

咱妈也做好饭了，就等你了。”吃完饭我姑就打发我去洗碗。“哥，你钱凑够了吧，

直接给我吧，省的你再给我送一趟了。”我爸支支吾吾，直到我姑不耐烦才开口：“珍珍，

要不你再等等，如今不稳定，我怕你出事。”“哎呀，我说哥能不能别这么胆小，

满大街做小生意的又不差我一个。”“你要是不想借钱就直说，用得着耍我吗？

”我爸见我姑生气着急解释：“我不是。”“那你把钱给我，我就信你。

”我姑摊开手就给我爸要钱。“小时候，咱俩关系最好，你还说一辈子最疼我，

现在你是有了媳妇孩子忘了妹妹了。”“妈，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去我家看我，

我哥家的门我是登不起了。”一番表演下来，我爸急了。立马起身去拿钱。

可他不知道我妈早把钱拿走了。看着两手空空的我爸，我姑看了我奶一眼。

我奶皱着眉想了一会，我也想好怎么开口阻止我爸了。没想到我奶说：“老二，这钱不借。

”“妈。”我姑不敢置信的大喊一声。瞧见我奶抬头到处张望后，我立马躲到墙角边。

我奶见没人才小声开口：“你别急，我想着让你嫂子开个包子铺，到时候你稍微投资点钱，

赚了你们平分。”“刚好你的工作卖了，你就好好照顾你的小家，顺便等着你嫂子给你分钱。

”我姑犹豫的声音响起：“我嫂子能行吗？再说了，包子铺才能挣几个钱，

还没我一个月工资多吧。”“你嫂子绝对行，她手艺好，

一个月分你的钱就够你两月的工资了。”03我奶送走我姑，

就直接出门找她的八卦搭子去了。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可又不知道怪在哪。

上辈子我奶一听我姑要做生意，直呼老张家烧了高香，她闺女太能干了。

这次不仅阻止我爸借钱还不让我姑做生意，把主意打到我妈身上。

估摸着我奶跟我一样重生了，看来她还是没吸取教训啊。奶啊，你这次注定要失望了。

晚上我妈回家后，我奶终于说出了她的打算。“桂英，

我今儿听老黄说她家有个二十三岁的姑娘要找对象，我觉得很适合咱家海华。

”“咋这么大年纪还没说亲？”“人家是家里幺女，爸妈宠，又念了高中，

考了几次没考中大学，这才耽误了。”“那人家条件这么好，能看上海华？

”我妈紧皱着眉头，饭都吃不下去了。“我跟人家说了，咱们海华过几天就要回城了，

老黄才答应给牵个线的。”我奶眼皮也不抬的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说话，一边喷饭粒。

“这......”见我妈犹豫不决，我奶又加了句：“老黄可说了，只等三天，

不行人家就说别人了，她家姑娘不愁嫁。”“可咱们海华，回不来啊。

”我妈一心沉浸在担忧我哥的婚事中，没看到我奶给我爸使眼色。

“那就把你的工作让出来给海华吧。正好你带孙子。”我哥二十二岁了，

十五岁初中毕业就下乡了。一直到现在想要回城又没有口粮，只能这么蹉跎着。

他的婚事一直是我妈的心病。我爸此话一出，我妈还真心动了。“可是，

我妈的工作只要女的吧，我哥接不了啊。倒是爸的工作合适。”我妈在医院食堂窗口打饭，

只是个临时工，一个月也就十几块钱。我奶见我一句话让我妈将主意打到我爸身上，

重重的把碗往桌子上一摔。“你不上学不吃饭了？你把工作让出去，你嫂子能容下你？

”“眼皮子浅的东西。”我混不吝的开口：“让我爸出去做生意呗，跟我姑一起。

”“你爸会做什么生意，别霍霍你姑就是好的。”在闺女和儿子之间，我奶无脑站闺女。

我爸的小声嘀咕：“我哪有那么傻。”被我奶一个眼神杀了回去。“行了，你自己想吧，

老婆子我可不勉强你给儿子娶媳妇。”我奶吃饱喝足，把碗一放，又给我妈施压。

04三天后，我奶又追问我妈决定。“海华不急，让黄姨再看别人吧。

”我奶原本胜券在握的笑容直接僵住。“李桂英，你为了份工作，

想让我们老张家断子绝孙是吗？”“我们海华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妈，我家老二命好苦，

竟然娶个毒妇进门。我老婆子死了哪有脸再去见老头子啊。”家家户户都是做饭的时候，

我奶在楼道这么一哭闹。瞬间被围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张婶子快别哭了。”“桂英，

你快劝劝你妈，这是闹什么呢？”“建军呢，赶紧让他出来把她妈拉回去啊。

”众人议论纷纷，看我妈的眼神都含着戏谑。我奶是想要靠吐沫星子压我妈就范啊。

我冲进人群里，坐到地上痛哭起来。不就是表演吗？谁不会啊。“妈，

要不你把我送乡下去吧，把我哥还回来。”“我奶想重孙子都想疯了，

非要把怀孕的女的介绍给我哥。”“爸啊，你快回来吧，咱们张家马上要替别人家养孩子了。

”我奶厉声打断我：“你个赔钱货瞎喊什么。”说着就从地上跳起来抓着我的头发就要打我。

我妈挡在我面前，我一边扒拉我妈一边哭：“妈，你别拦着奶，让奶把我打死吧，

我死了咱家就少一张嘴，就能接哥回来了，还能省钱借给姑做生意。”“奶啊，

你可别卖我啊，我死也要死在咱们张家。”“爸啊，你快回来见你闺女最后一面吧。”哼，

上辈子我为了还债什么没干过。哭丧我都被主家夸哭的他都难受。这不我哭嚎几句，

好几个眼窝浅的都被我哭的眼圈泛红呢。不用我妈出手，她们就自动拦住了我奶。

我奶只能隔着好几个人，指着我的鼻子让我闭嘴。“娘，这是怎么了？

”我爸老远看到一群人围着我奶，急的老家的口音直往外冒。邻居一见我爸回来了，

立马七嘴八舌的解释开来。末了还加了一句：“老张啊，现在可不兴卖孩子啊，

那可是犯法的。”“孩子着急结婚也不能要个破鞋啊，咱们厂里可不能有这么糊涂的工人。

”春天时节，我爸急了一脑门子汗，不住地点头应是，又让众人散了。

我哭的抽抽着喊：“爸，我可算见到你了，这辈子闺女不能报答你了，

下辈子我再来报答你和我妈。”喊完我作势脑袋撞墙，被我妈一把抱住哭着喊：“闺女啊，

我的海慧，我的海华，咱娘三命好苦啊。”本来要散的众人又聚了起来。

“婆婆为了小姑子享福要给我儿子找个怀孕的姑娘进家门，还要抢了我的工作，

好让我给小姑子打一辈子白工。”“你胡说，我是为了让海华回来，

你那几毛钱工资珍珍才看不上。”上辈子我奶一直催着我大伯给我哥介绍村里的姑娘。

好让我爸借钱给我姑做生意。这次她不仅不借钱，还让我妈去开包子铺。

现在又来了个老黄家的姑娘。肯定有猫腻。不枉我翘课跟踪了我奶两天，才弄清了她的算计。

老黄家确实有待嫁的姑娘，可人家是未婚先孕的，根本就没打算再嫁。

我奶知道我妈着急我哥的婚事就拿出来忽悠我妈。好让她把工作辞了，

然后她再嫌弃我妈吃白饭，让她开包子铺。她早找好了房子，想从房租入手，骗我妈房租贵，

说我姑出大头算是入股。实际只让我姑掏一块钱，剩下的全让我妈负担。日后包子铺挣钱了，

我姑就能在家里等分钱。我妈面点手艺好，上辈子为了替我姑还债，她开了包子铺。

每天起早贪黑的干，钱还了大半，身体却不行了。这辈子我要好好看着我妈，

不能让她再那么辛苦。“那你敢跟大家伙说你给海华介绍的是什么人吗？

”“我....我也是被骗了。”“你是被骗了还是故意的？”我奶招架不住我妈的质问，

眼珠子一转哭着就喊头疼：“老二，我头疼，我喘不上气了。

”我爸本来就嫌丢脸想要把我妈拉回屋，我奶这一喊我爸立马就懂了。“妈，

我扶你进去歇会儿。”眼见没了热闹瞧，众人这才彻底离开。我奶经过这事不敢再在家里闹，

怕被说黑心肠连自己亲孙子也坑。只能天天阴阳怪气指着我爸的鼻子骂，嫌他没本事。

我爸不敢顶撞我奶，每天早出晚归的。“唉，爸啊，你说咱们命怎么这么苦，

我妈要是我奶就好了，我天天在家坐着就有人给我盘算着往我怀里扒拉钱。

”我跟着我爸蹲在家门口的树底下不住地叹气。

我爸抠着地上的土不知道是劝我还是劝自己：“你姑年纪小，你奶疼她多也正常。”“是啊，

太小了，都是两孩子的妈了。”“我哥更惨，为了我奶下乡好几年不说，

他的婚事还得为我姑让道。”然后我爸就不说话了，

但是他手里被捏散的土块可比他的话诚实多了。

我眼珠子一转又小声嘀咕一句：“难怪院里人都同情我哥，太傻了，愣是被孝顺拖住了。

”05我奶的算盘落空，我姑眼见到手的鸭子飞走了，嫌弃我奶不中用，赌气不理她。

我奶急的天天在家里转，嘴角都起了好几个燎泡。半月之后，我奶实在忍不住了，

就让我爸去接我姑过来。我姑到了门口迟迟不进来，我奶好话说尽我姑才抬脚进门。

“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走了，忙着呢。”我姑喝着我奶冲的糖水，看都不看我奶。“珍珍，

这次是妈大意了，没想到让海慧那个死丫头搅和了生意。”我奶弯着腰侧着头对我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