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绞杀
作者:隐月归
主角:席榕夏余娟娟陈青运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9-26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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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绞杀这部小说的主角是 席榕夏余娟娟陈青运,晨雾绞杀故事情节经典荡气回肠,主要讲的是他低头安安静静地望着她,眉峰松着,眼尾也失了锐度,目光清润而温柔。19岁的我挣不脱诸多泥沼,看向他们时,心中总盈满羡慕与……

章节预览

2021年冬,浮阳市罕见地下起了雪。一直到午后,天空仍灰蒙蒙的,

慢悠悠地往下飘着雪。野地的雪铺得很厚,每走一步,积雪便堂而皇之地从我的裤脚钻进去,

灌得棉靴发沉。我走了很久很久的山路,才隐约看见那棵树的枝杈,

看见那棵曾埋葬着他血肉的树。多年过去,它长高了很多。我抬头看着交错相缠的枝桠,

眼眶酸涩。这是自2016年以来,我第24次出现在这里,第一次没有哭。我知道,

我不会再见到我的爱人了。……2015年6月,高考成绩刚出没多久,

我抵不过许知的软磨硬泡,一同去了班长林载雪的生日聚会。那天晚上,

满室香槟玫瑰的香气混着各式甜品的清甜漫进鼻腔,令我触到了些许久违的松弛。

我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林载雪身上,她穿着一袭黑色礼裙,优雅却不失俏皮。彼时,

她微仰着头同席榕夏说话,眼眸亮得像盛满星子的湖水,清透而坚毅。

他低头安安静静地望着她,眉峰松着,眼尾也失了锐度,目光清润而温柔。

19岁的我挣不脱诸多泥沼,看向他们时,心中总盈满羡慕与卑怯。我知道,她喜欢他。

也许,他们是恋人。“连我们的书呆子也嗅到了爱情的酸臭味啊。”知知见我出神,

捏了捏我的脸,而后煞有介事地扇起了周边并不存在的气味。她将我拉近了些,

说“我早就发现咱们班长大人和席学霸关系匪浅了,

高二上学期我还看见他俩在走廊上聊得火热。你想啊,1班在对面5楼最边上,

咱们班在2楼中段,要聚一起的话,光爬楼都得好几分钟。”我浅浅地应了声,

小口吃着碟子里的蓝莓慕斯蛋糕,不愿深想。聚会一直持续到十一点,

扶着喝得醉醺醺的知知,我出了酒店的大门,走得不甚稳当。“等等我!席榕夏!

”在夏日的晚风中,我清晰地听见林载雪在身后喘息着喊他的名字。我搂着知知,

下意识顿住了,但我不敢回头去看,加快了离开的脚步。“榕夏,我想问问你填志愿的事,

后天你有时间吗?我们……”我没去听他们后来的对话,尽管我很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蚊虫围着昏黄的路灯扑闪,许知嘟囔着问我“潇潇,飞蛾扑火的行为,是对的吗?”“不是。

”所有人都知道,许知追了理科班的冯景硕三年,一直被拒绝。还未分科时,

我与冯景硕是同班同学,做过一个月的同桌。那时,冯景硕因着腿上的旧伤,

做不了剧烈运动,打不了篮球、也跑不了步。他几乎从不去体育课,

总是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安静地学习。而隔壁班的语文学习委员许知,

为了躲晨读揽了值日生倒垃圾的活,开学没多久就摔折了左腿。和冯景硕的内敛沉静不同,

许知是个闲不住的。两班的体育课是同一节,自她发现冯景硕也不上体育课后,便常来寻他。

那一年,我帮她塞过情书、早餐、零食,陪着她给冯景硕偷偷收拾了一学期的课桌。

我不知道冯景硕如何看待她,也不知道该将这种行为定义为勇敢还是卑微。我只知道,

如果是我,断然不敢做那只扑向焰火的飞蛾。拐进巷子后,四周愈发寂静,

我听到了压得极低的脚步声。我侧身,看见了穿着白衬衫,长身玉立的席榕夏,

他手上提着一个牛皮纸袋,上面印着可爱的玉桂狗图案,与他眉眼间的冷峻格格不入。

我疑惑地看着他,整整三年,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他为什么跟着我们?“你也住附近?

”但其实我知道,他不住这。他沉默半晌,声音有些发颤:“嗯,太晚了,

我顺路送你们回去。”是了,他待人接物总是张弛有度,细致得体。我们一前一后出来,

也难怪他看见了会跟过来。“这条路我们常走,没多远就到了,不用担心。很晚了,

你也先回去吧。”我转身要走,却被瘫软下去的知知带得脚下一个踉跄,向一旁栽去。

在快要摔倒时,他一手拽住了知知的后领,一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帮你。

”我愣愣地盯着他,有些慌乱。“不用,谢谢。”我试图架着知知离开,但他不松手,

看向我的眼神很奇怪,有心疼,有遗憾,也有愠怒。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整整六年不曾联系的我们,不过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这一次,你要去哪?”“什么?

我不……”“上一次,你说要去二中,我去了,但你没来。这一次,你要去哪?潇潇,

别骗我。”我话未说完,他便自顾自地开了口,似乎有些委屈。我想我一定是幻听了。

我与他不算是儿时的玩伴,不会上演所谓青梅竹马的戏码。骗他?谈不上。……六年前,

席榕夏确实曾问过我会去哪所中学,我说“二中”。他那时只说“好。”我确实是想去的,

但命运似乎并不想继续眷顾我,重重波折纷至沓来。那一年,奶奶病重去世,

父母没有履行让我去市里上学的约定,送我去了乡里的一所中学。学校在很偏僻的山脚下,

没有公交,不下雨的时候,我要磕磕绊绊地骑行近五十分钟才能到校门口。

食堂没有开放的打菜窗口,宿舍没有热水也没有公共浴室,教室里也没有蚊香液。

有的是时不时混着苍蝇和青虫的统一菜色,有的是教师厨房烧煤的炒菜锅炉,

有的是定时自动冲水的公共厕所,还有一到晚自习就肆无忌惮的蚊虫。也许是环境太过糟糕,

少年们心底潜藏的叛逆与罪恶疯狂滋长。短短一年,我见过所谓的年级老大强吻级花,

在书斋之内烟雾缭绕。我见过同班的男生猥亵男同学,满嘴粗言秽语。

我见过乖乖女为了自保加入霸凌者的队伍,也见过本该张扬肆意的女孩被打得鼻青脸肿,

鲜血四溅。我见过每天都被气哭的年轻教师,

也见过方寸大乱逼学生下跪、动手掌掴的教导主任。我体会过被众人无故围堵威胁的惊恐,

整个人像是漏风的风箱,连呼吸都嗬嗬作响。……可明明只是我之所见,却一时难以穷尽。

我无法理解大家口中的“人性多样性”,也无法淡定地接受那些充满朝气的生命一点点枯萎,

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同年,我妈出轨的事被我撞破。我选择了隐瞒,但她开始不再爱我,

也不再爱我爸。家里变得混乱起来。

人打电话的声音总会持续到夜色深沉;父亲不做饭我就会饿肚子;周日换下的衣服如果不洗,

就会在南方潮湿的环境下生出长毛。谎言终究会有被揭穿的一天。父亲发现了,

但他不愿意离婚。在大家的戏谑中,他选择了酗酒,喝完酒就开始倒苦水。后来,

我妈带了一个男人回家,让我叫他叔叔。我爸云里雾里地招待了他,

一直到几个月后才察觉不对。自那之后,我好像没有了家。次年,

我不堪忍受校园霸凌的侵扰,也不愿承受家庭变故带来的折磨,提出了转学,但很快作罢。

在日复一日的争吵中,我爸变了很多,变得消瘦,变得易怒。我妈冷眼旁观着他的歇斯底里,

甚至求神拜佛以祈求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快些倒下。我已不知要如何评判这一切,

但我恨极了那个背叛家庭的女人。第三年,我好像习惯了没有期望的生活,

又好像始终没办法去习惯。也许是命运使然,在市重点班选拔考试的前一天,我突然回了家。

那天,我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原来我不幸福。幼时,我曾带着躲家暴的同学回家,

父母忙忙碌碌地张罗吃住所需,眼里满是怜惜。我妈说“她们家父母真是造了孽,

一个打老婆,一个好吃懒做。”可妈妈,为什么出轨和家暴的罪孽,

你都要在我的眼前做下……第二天,我在考点见到了席榕夏。他长高了很多,也瘦了很多。

我站在拐角,只遥遥地望了一眼,便认出了他。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万物静默。

中考结束后,我以两校第一的成绩被市一中录取,进了普通班。帮忙送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

副校给我留了一个私人电话,说“做好自己,别老憋着,有事就打电话和我说。

”我不明白他所言何意,只觉莫名其妙。年少的我,看不透因果,而老成的他,

在洞悉一切后曾试图给我留一根向上的藤蔓。高一,我妈抛下了我爸和我,

我爸在工作之余习惯了靠酒精自我麻痹,而我也习惯了沉默,

习惯了他酒后将家庭破碎的罪责归咎于我。高中三年,我与席榕夏同校,但鲜少交集。

他来找林载雪时,我会用余光偷偷看上几眼。在外偶遇时,他会先打招呼。也仅此而已。

……我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是料峭寒意,我说:“还没想,

但我们的分数并不具备互相参考的价值。”他愣了愣,松开了抓着我的手,

背起知知默默地往前走。我站在原地,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

渐渐敛去了心中乍然泛开的滞涩。安顿好知知后,我送他下楼。

他说:“我明天下午要回广安,可能以后就更难见到了。方便的话,陪我在附近走走,

我一会儿就送你回来。”我说:“好。”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他主动说了很多话。

他说,几乎每次来我们班,我都在埋头苦学。他说,我变了很多,话少了,还总是皱着眉头。

他说,希望我照顾好自己,受伤了可以哭,可以寻求安慰,不要安安静静。后来,

他说:“我喜欢你,藏了很多年。”我低着头,没有应声。我与他迥然相异,

他在爱里长成朗月,不会懂我惯用豁达掩藏卑劣。我是喜欢他,但他口中喜欢的对象,

不会是现在的我,我也不愿和任何人有更深厚的情感羁绊。没有期待,我才能够平静地活着。

分别时,在征得同意后,他抱了我,我听见他哭了。他说:“昌宁,潇潇,我会去昌宁。

”他走后,**在窗边等了一夜的日出,任由眼中的湿意慢慢涌出,没去擦,也不想说话。

我打开了他留下的那个纸袋,里面有一封信、一罐星星、一个玫瑰仿水晶摆件、一本素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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