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纸机里的戒指
作者:春春鱼冻
主角:程祖易裘倩云曼曼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9-26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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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小说《碎纸机里的戒指》,小说主角是程祖易裘倩云曼曼,文章充满激情,细节描写到位,一看就上瘾。小说内容节选疼得说不出话。是,我爸妈车祸没的早,我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是,我身体不好,老是头疼脑热,医院没少跑。可这成了他拿捏我的把……

章节预览

从医院回来那天,我就知道有些事情彻底碎掉了。不是摔碎的,是慢慢皲裂,

像窗台上那盆没人浇水的绿萝,叶子一片接一片地黄了边,蔫下去,死得悄无声息。

他开的车,我坐副驾,一路无话。车窗外的街景流水一样淌过去,

霓虹灯的光一下一下打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像他这个人,我看不懂。车停进车库,

引擎熄火。那种寂静猛地压下来,沉甸甸的。他没立刻解安全带,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嗒。嗒。嗒。像在给我们的婚姻读秒。然后他转头看我,脸上没什么表情。“下车。”他说。

不是商量,是告知。好像我不是他老婆,是他顺手捎回家的一件行李。我没动。

喉咙里堵着东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是别的什么,我说不清。

他等了几秒,见我没反应,自己先下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那声响震得我心口一跳。

他绕过来,拉开我这侧的车门,阴影落在我身上。“秦娴,”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平得吓人,

“需要我请你下来?”我抬眼看他。程祖易。我结婚三年的丈夫。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头发丝都梳得一丝不苟。可我知道,那副皮囊底下,什么东西已经凉透了。

我慢慢解了安全带,下车。腿有点软,扶着车门才站稳。他看我一眼,眼神没什么温度,

转身就往电梯口走。我跟在他后面,像条被扔下的狗。电梯镜面照出我们两个人。

他站得笔直,盯着跳动的红色数字。我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得像刚从冷冻柜里捞出来。

我们之间隔着半米远,却像隔着一整条冰河。就是从那天起,我们陷入了冷战。不,

说冷战都抬举了。战争是双向的,我们这顶多算他单方面的制裁。家成了个精致的笼子。

他把我关里面了。用他的话说:“秦娴,你连个亲人都没,爸妈去得早,

那几个远房亲戚多少年不走动了。你自己身体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离了我,你拿什么活?

嗯?”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系领带,对着玄关的镜子,手指翻飞,熟练得很。

语气平稳得像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我却像被人迎面捅了一刀,肠子肚子都绞在一起,

疼得说不出话。是,我爸妈车祸没的早,我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是,我身体不好,

老是头疼脑热,医院没少跑。可这成了他拿捏我的把柄?

成了他把我钉死在这座婚姻坟墓里的理由?我真想笑。嘴角动了动,没笑出来,比哭还难看。

他系好领带,转身,上下扫我一眼。“老实待着。”他说完,拉开门就走了。门关上,

“咔哒”一声轻响,落了锁。我知道,他从外面反锁了。防贼一样防我。**着冰冷的墙壁,

慢慢滑坐到地上。地板砖的凉气透过薄薄的睡衣钻进来,可我一点也不想动。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往下挨。像生了锈的齿轮,咬合得艰难,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他每天准时下班回家,雷打不动。好像什么都没变。他进门,换鞋,

把公文包放在玄关柜上那个固定位置。然后去洗手,水流哗哗的。最后走进客厅,

有时候会看我一眼,有时候不会。然后我们一起吃饭。对,一起吃饭。多么恩爱夫妻的戏码。

阿姨每天下午来做饭,做完就走。四菜一汤,摆上桌,色香味俱全。他坐在他对面,

我坐在我对面。筷子碰到碗沿,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除此之外,只剩下咀嚼声,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吃得慢条斯理,举止优雅,完全符合他程总的身价。我食不知味,

像在嚼蜡,数着米粒往下咽。他偶尔会给我夹一筷子菜,放在我碗里。鱼肉,挑干净了刺。

青菜,最嫩的那部分。“多吃点。”他说。语气淡得像白开水。我看着碗里那块雪白的鱼肉,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演给谁看呢?阿姨又不在。摄像头也没对着我们。程祖易,你累不累?

我没碰那块鱼。它一直冷在我的碗底,直到这顿饭吃完。他看见了,什么都没说。起身,

收拾碗筷。他会把碗碟放进洗碗机,动作熟练。好像他天生就该做这些家务,

好像我们是一对最平常的夫妻,丈夫体贴妻子身体不好。**讽刺。我受不了这气氛,

每次吃完就躲回客房。主卧我早就不睡了,那床上全是他的味道,冷冰冰的奢侈品香水味,

我闻着恶心。他也没拦着。随便我。只要我不出这个门,安分守己地扮演他程太太的角色,

哪怕我睡厕所他大概都没意见。我坐在客房的床上,看着窗外。天色一点点暗下去,

城市的灯光一点点亮起来。那么热闹的世界,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开始打印离婚协议。

书房打印机工作的声音,嗡嗡嗡,成了我每天唯一的指望。那声音让我觉得我还没完全死透。

我一遍遍地打,调整措辞,财产分割?我不要他的钱。我只想快点离开这地方。

我只写了一条:我净身出户,只求离婚。第一份协议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正在看财报。

ipad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明暗暗。我把那张轻飘飘的纸放在桌上,推过去。

他眼皮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放下ipad,拿起那份协议。

他看得很仔细,逐字逐句,像在审阅什么百万合同。看完,他放下纸,终于抬眼看我。

嘴角似乎弯了一下,又好像没有。“你就这么想走?”他问。我喉咙发紧,指甲掐进手心。

“是。”他点点头,拿起那份协议,站起来,走到墙角的碎纸机旁边。

那机器是他买回来处理废弃文件的,高级货,工作时噪音极小。他按下开关。

嗡——纸张被吞进去,瞬间变成细细长长的纸条,落进下面的透明盒子里。

他面无表情地扔掉了我的离婚协议。像扔掉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

我的心跟着那嗡嗡声一起碎成了渣。第二天,我又打了一份。这次我直接塞他手里。

他当时在喝咖啡,接过来,扫了一眼,然后当着我面,慢条斯理地,把它撕成了两半,四半,

撕得粉碎,扔进脚边的垃圾桶。“秦娴,”他抽了张纸巾擦手,语气甚至有点无奈,

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别闹了。”我看着他,浑身发冷。第三份。第四份。第五份。

结果都一样。碎纸机,垃圾桶,或者被他团成一团,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废纸篓。他乐此不疲。

用这种绝对碾压的方式告诉我:你想离?没可能。我不点头,你连选择的资格都没有。

我快疯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像个幽灵一样在房子里游荡。

三百平的大平层,装修得跟五星级酒店样板间一样,冷冰冰,没有一点人气儿。我打开电视,

又关上。翻开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我甚至开始怀念我们刚结婚的时候。那会儿他还会笑,

虽然笑得少,但眼里是有温度的。他会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下班路上会给我带一块芝士蛋糕。

我生病了,他守在我床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一遍遍给我换额头上的毛巾。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好像是从他公司越做越大,应酬越来越多开始?

还是从他手机改了密码,回家越来越晚开始?或者,是从那个叫云曼曼的女人出现开始?

云曼曼。他公司的首席设计师。留学回来的,漂亮,张扬,像一团火。

我在公司年会上见过她一次。她端着酒杯,站在程祖易身边,言笑晏晏,眼神像带着钩子,

毫不掩饰地落在他身上。程祖易当时在跟别人说话,没看她,但也没躲开。那一刻,

我心里咯噔一下。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可怕。后来,

我偶尔会在他手机屏幕上瞥见她的名字。在他外套上闻到陌生的,甜腻的香水味。

在他周末突然打来的,语气公事公办的电话里,听到那边隐约传来的,女人的娇笑声。

我问过他。一次。就一次。他当时怎么说的?他放下手机,看着我,眉头微皱。“秦娴,

你想多了。曼曼只是我的下属,工作能力很出色。公司正在关键期,你别给我添乱。”曼曼。

他叫她曼曼。我心里那点希冀,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一下,瘪了。从那以后,

我再没问过。没意思。他要是存心骗我,我问不出真话。他要是不骗我,

那就是压根不在乎我知道不知道。两种可能,都够让我恶心的。时间又拖拖拉拉地过了几天。

我打印离婚协议打得几乎麻木。碎纸机下面的盒子都快满了。那天下午,天阴沉沉的,

像要下雨。我窝在沙发里,盯着电视屏幕,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他今天回来得比平时早。他开门进来,换鞋,放公文包。一套流程走完,他脱下西装外套,

习惯性地挽起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朝着客厅走来,大概是去厨房倒水。

我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目光扫过他。然后,我的视线定格在他的左手上。无名指。

戴了个戒指。婚戒?我们的婚戒早不知道被他扔哪个角落积灰了。他说谈生意戴着不方便,

摘了。之后就再没戴过。可现在,他无名指上明晃晃地圈着个东西。是个素圈。款式很简单,

甚至有点粗犷,不像他平时的审美。他喜欢精致的东西,腕表,袖扣,钢笔,

无一不是低调奢华的调调。而这个戒指,看起来甚至有点……旧?我心里莫名地跳了一下。

一个荒谬的念头钻出来,冰碴子一样扎得我生疼。我盯着那戒指,眼睛像被钉住了,挪不开。

他似乎察觉到的目光,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没看我,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继续。

水流声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他端着水杯转过身,终于朝我看过来。眼神很沉,

看不出情绪。“看什么?”他问,声音有点哑。我张了张嘴,

声音干巴巴的:“戒指……新买的?”他低头,转动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个动作看起来很自然,却又透着点刻意。银色的金属圈在他指根泛着冷硬的光。“嗯。

”他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旧的不找了,换个新的。”骗鬼呢。我认识他这么多年,

他什么时候对戒指这种饰品感兴趣过?还买个这么丑的。然后,像一道闪电劈进脑子里,

我猛地想起来了。云曼曼。有一次,我无意间刷到过云曼曼的朋友圈。她发过一张设计草图,

配文是:“极致简约,回归本真。我的理想婚戒模样【心】”那张图上的戒指,

跟他手上戴的这个,几乎一模一样。我当时还划过屏幕,心里嗤笑一声,

谁会用这么个铁圈圈当婚戒?土死了。原来是她喜欢的。原来他戴上了她最喜欢的款式。

一股冰冷的恶心感猛地冲上我的喉咙口。我捂住嘴,干呕了一下。他看着我,

眉头皱起来:“你怎么了?”我摆摆手,说不出话,胃里绞着劲地难受。是了,这就对了。

讨厌我,又要困着我。因为什么?怕我离婚分他家产?虽然我明确写了不要。

还是怕影响他程总完美企业家的形象?家里摆个病恹恹的正宫,外面养个炙手可热的情妇,

齐人之福?现在更是明目张胆了,把她喜欢的戒指戴上了。下一步是什么?把她带回家?

让我给她腾地方?程祖易,你真行。我抬起头,看着他,努力想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但脸上的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没什么,”我说,声音抖得厉害,“胃不舒服。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眼神复杂难辨。最后他说:“不舒服就回房间躺着。

”语气依旧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平淡。他没再多说,端着水杯走向书房。我看着他的背影,

那个戒指的冷光好像还烙在我视网膜上。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回到客房,锁上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窗外,雨终于下下来了,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我抱着膝盖,

把脸埋进去。没哭。眼睛干涩得发疼。我就是觉得冷。冷得骨头缝里都往外冒寒气。这日子,

到头了。真的到头了。我不能这么下去了。我会死在这里的。悄无声息地烂掉,发臭,

直到某一天他忽然想起来,哦,家里还有这么个人。然后呢?然后他大概会皱皱眉,

打电话叫人来处理掉。像处理一件大型垃圾。我得走。必须走。可是怎么走?门被他反锁了。

手机?他早找借口给我收走了。座机?线拔了。阳台?封窗的。楼下二十四小时保安巡逻,

没有业主点头,他们不会放任何“可疑人员”出去。我像个被囚禁的犯人。

绝望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淹没过顶。第二天,他居然没去公司。外面雨还在下,淅淅沥沥,

没完没了。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用笔记本处理工作。我躲在客房,

能听见他偶尔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讲电话的声音。语气温和,条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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