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架空小说《穿越扶苏,刚睁眼就接到自杀诏书》,是由作者“爱吃红烧大骨头的薛彬”精心打造的,书中的关键角色是赵高李斯蒙恬,详情介绍:底下鸦雀无声,只有寒风刮过破旧屋檐的呜呜声。有点尬。我硬着头皮继续:“我知道,这些年,徭役重,赋税多,律法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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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关。
天下至险。
两山夹峙,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巍峨的关城就卡在这咽喉之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黑色的秦旗在关墙上密密麻麻地竖着,在初冬的寒风中猎作响。墙垛后面,弓弩的寒光和士兵头盔的反光若隐若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我们的大军在关前数里外扎下连绵营寨。抬头望着那雄关,连我这见过摩天大楼的现代人都感到一阵心悸和压迫感。这地形,简直是绞肉机入口。
蒙恬和王离的脸色也都凝重无比。
“比预想的还要麻烦。”蒙恬沉声道,“看旗号,守将是赵高的心腹,姓阎。关内守军数量激增,除了原本的戍卒,恐怕还有不少临时征调的刑徒和奴产子。”
王离啐了一口:“呸!赵高这阉狗,真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强攻的话,就算能拿下,弟兄们也得折进去大半!”
试探性的进攻很快开始。
蒙恬派出精锐锐士,扛着简陋的云梯,在弓弩掩护下发起冲击。
结果毫无悬念。
关墙上箭如雨下,滚木礌石轰隆隆砸落。狭窄的通道根本施展不开,士兵成了活靶子。第一次冲锋,丢下几十具尸体,狼狈退回。
“不行!硬冲就是送死!”蒙恬看着撤回的士兵,拳头攥得死死的。
军营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一路高歌猛进的气势,被这冰冷的雄关狠狠挫了一下。
我也急。时间不站在我们这边。拖得越久,赵高李斯就能在咸阳准备得更充分,各地观望的墙头草也可能倒向他们。
晚上,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将领们吵成一团。有主张不惜代价夜袭的,有建议分兵绕路(但地图显示几乎不可能)的,有提议长期围困的……
我听着他们争论,脑子飞快转动。强攻不行,围困耗不起,绕路没戏……那就得用点盘外招了。
“等等。”我敲了敲桌子,让帐内安静下来,“硬拼确实不是办法。阎将军是赵高心腹,他麾下的军官呢?底层的士卒呢?还有那些被强征来的刑徒和奴产子,他们真的愿意为赵高卖命吗?”
蒙恬眼神一动:“公子的意思是?”
“攻心为上,辅之以疲兵、疑兵。”我整理着思路,“他们不是仗着关险人多么?”
“第一,疲兵。挑选军中嗓门最大的几百人,分成几队,轮番到关前叫骂,内容嘛……就围绕赵高是阉狗、李斯卖国、胡亥是傻子,还有……嗯,编排一下那位阎将军和赵高不得不说的故事,怎么难听怎么来,怎么扎心怎么来!日夜不停,让他们睡不好觉!”
几个将领闻言,脸色古怪,想笑又觉得不太严肃。
“第二,疑兵。选派最精锐的斥候和山地营(如果有的话),寻找小路,哪怕再险峻,尝试渗透到关后去,不需要他们打,就去烧个烽燧,截个粮队,散布谣言,就说我们已经有大部队绕到他们后面了!让他们后方不稳,人心惶惶!”
王离一拍大腿:“这个可行!我知道有几条采药人走的野径,极其难行,但或许能摸过去小队人马!”
“第三,还是攻心。把我们那份檄文,抄写更多,做成箭书,大量射入关内!重点是告诉那些刑徒和奴产子,只要他们不作为,甚至反正,我扶苏既往不咎,战后还他们自由身!告诉那些普通士卒,他们的家人在关中等着太平日子,为赵高陪葬不值!”
蒙恬重重点头:“此法大善!瓦解其军心,甚于斩将夺旗!”
说干就干。
当晚,函谷关前就开了大型露天骂战演唱会。几百个大嗓门的老兵油子轮番上阵,祖宗十八代和各种不堪入耳的绯闻轶事漫天飞舞,关墙上的守军气得哇哇叫,放箭都找不到具体目标,反而浪费箭矢。
接连几天,关内守军被吵得神经衰弱,黑眼圈都快耷拉到嘴角了。
同时,几支精锐小队真的从险峻山岭摸了过去,虽然损失不小,但成功在后方制造了几起混乱,烧了俩烽火台,劫了一小队运粮车,还把“扶苏大军已绕道”的谣言撒得到处都是。
更重要的是,无数绑着檄文的箭矢射入关内。一开始守军军官还严厉禁止,甚至杀人立威,但消息就像瘟疫,是挡不住的。尤其是那些刑徒和奴产子,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第五天夜里,机会来了。
王离派出的尖兵回报:关内似乎有骚动迹象,东南角一段城墙的守备似乎有些混乱,火光晃动异常。
“可能是我们的攻心起效了!有人动摇,甚至可能内讧!”蒙恬当机立断,“机不可失!集中所有精锐,就从那里猛攻!同时其他方向佯攻策应!”
这一次,冲锋的号角再次响起,但气氛完全不同!
精锐部队直扑东南角。果然,那里的抵抗远弱于其他地方,甚至隐约有喊杀声从关墙内侧传来!
云梯再次架上,士兵们蚁附而上!
关墙上陷入了混乱,一部分守军在拼命抵抗,另一部分似乎陷入了不知所措甚至倒戈相向!
“破关!就在今日!”蒙恬亲自擂鼓助威!
激战持续了半夜。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函谷关那沉重无比、号称永不陷落的大门,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厮杀声中,被从内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杀!”
蒙恬一马当先,率着主力铁骑,如同洪流般冲入了这天下第一关!
函谷关,破了!
我站在关外,看着潮水般涌入的大军,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关,终于过了。
而通往咸阳的最后一道大门,已经向我们洞开。
8李斯,你怕了吗?
函谷关被攻破的消息,像一场彻骨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咸阳。
恐慌不再是暗流,而是变成了滔天巨浪,狠狠拍打在每一个权贵的心头。朝会上,再也维持不住表面上的平静,大臣们交头接耳,眼神闪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厦将倾的绝望气息。
胡亥吓得连朝都不敢上了,整天缩在深宫里,据说时不时就莫名其妙地哭一场,念叨着“扶苏哥哥为什么要打我”。
赵高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光,狠毒得能让夏日结冰。他应对恐慌的方式更加极端:更加残酷的镇压。咸阳街头几乎天天都在杀人,罪名五花八门,甚至只是眼神不对都可能被当作“通敌”抓走。他试图用血腥维持秩序,却不知这只是在给沸腾的民意火上浇油。
而丞相李斯,则在这片恐慌中,肉眼可见地迅速憔悴下去。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的时间越来越长,灯常常亮到深夜。案头摆着的不再是待处理的政务竹简,而是那份被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几乎能背下来的讨贼檄文。
尤其是“卖主求荣”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日夜灼烫着他的良心和神经。
错了。
当初怎么就信了赵高的鬼话?
陛下……始皇帝陛下对他李斯,有知遇之恩,将他从一介布衣提拔到帝国丞相之位,言听计从,共襄霸业。可他呢?陛下尸骨未寒,他就为了那点可笑的权位和恐惧,和赵高这个阉宦搅在一起,行篡逆之事……
现在报应来了。
扶苏不是那个只会读书劝谏的迂腐公子了。他变得果决、狠辣,甚至……狡诈!那檄文里的字句,像毒针一样精准地扎在他最痛的地方。还有攻破函谷关的手段,那根本不是蒙恬的风格,那更像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更可怕的东西。
扶苏不会放过他。绝不会。
巨大的恐惧和悔恨日夜啃噬着李斯。他吃不下,睡不着,短短几天,鬓边就多了许多刺眼的白发。
这天夜里,赵高突然不请自来,闯入了李斯的书房。
他扫了一眼案头那份刺眼的檄文,发出一声阴冷的讥笑:“丞相还在看这无稽之谈?莫非……真被那几个字吓破了胆?”
李斯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干涩:“中车府令!到了此时,还说这些风凉话有何用?!函谷关已破!叛军旦夕可至咸阳!你可有退敌良策?!”
“退敌?”赵高慢条斯理地坐下,把玩着手指,“慌什么?咸阳城高池深,还有数万卫尉军。只要坚守待援,各地勤王之师一到……”
“勤王?哪来的勤王师?!”李斯激动地打断他,几乎是在低吼,“檄文传遍天下,各地郡守都在观望!王离都降了!还有谁会来勤他这个‘王’?!”他手指颤抖地指向皇宫方向。
赵高眼神一厉:“丞相!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言辞?”李斯惨笑一声,猛地站起身,积压已久的恐惧和怨气终于爆发出来,“赵高!当初是你!是你信誓旦旦说扶苏懦弱,必会奉诏!是你保证一切尽在掌握!现在呢?!现在大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你除了杀人,还能做什么?!”
赵高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像覆了一层寒霜:“李斯!你是在指责咱家吗?别忘了!矫诏之事,你李丞相可是一字一句都看过,点头应允的!那条路上染的血,也有你的一半!现在想撇清?晚了!”
他阴恻恻地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却更加危险:“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扶苏赢了,你我,还有三族,都得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守咸阳,撑到他们内乱或者出现转机!你想回头?呵,扶苏会信你吗?天下人会信你吗?!”
李斯被他的话噎得连连后退,脸色苍白如纸,颓然跌坐在席上。赵高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戳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是啊,回不了头了。从他点头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赵高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满意,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带着蛊惑:“丞相,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只要我们撑过去,除掉扶苏,这天下,还是你我说了算。届时,你是匡扶社稷的第一功臣,青史之上,未必不能留下美名……”
李斯低着头,肩膀垮塌,没有说话。
但在他低垂的眼帘下,眼神剧烈地闪烁着。
恐惧、后悔、绝望,还有一丝被赵高强行激起的、扭曲的求生欲,在他心中疯狂交战。
赵高又威逼利诱了几句,这才甩袖离去。
空荡荡的书房里,只剩下李斯一个人,对着跳跃的灯火,影子被拉得很长,扭曲晃动,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他慢慢抬起颤抖的手,看着自己这双曾经写下《谏逐客书》、助始皇一统天下的手。
如今,这双手却沾满了洗不掉的污秽和即将到来的鲜血。
真的……没有别的路了吗?
就在他心神激荡,几乎要崩溃的时候,窗外极其轻微地“嗒”一声,似乎是一颗小石子落在了廊下。
李斯猛地一惊,警惕地抬头:“谁?!”
没有回应。
他犹豫了一下,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隙。
外面夜色浓重,空无一人。
只有窗棂下,似乎多了一个小小的、用石头压着的……揉成一团的绢布球。
李斯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做贼似的飞快伸出手,将那绢布球捞了进来,迅速关好窗户。
回到灯下,他颤抖着展开那团绢布。
上面只有寥寥两行字,笔迹陌生:
“丞相可知‘弃暗投明’?陛下仁厚,念旧功者,或有一线生机。”
“若执迷,函谷关阎某之下场,即为前鉴。”
绢布从他手中滑落。
李斯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那里,冷汗瞬间湿透了重衣。
扶苏……他的人,竟然已经渗透到咸阳,渗透到他丞相府的窗外了?!
阎将军的下场?他听说函谷关破时,那位赵高的心腹守将,是被愤怒的部下乱刀砍死的……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海水,彻底淹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