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小说《菩提雪:十年灯》是“零零七号”的原创佳作,该书主要人物是昭宁林珩谢云琅,书中故事简述是:"3昭宁手里攥着那枚青玉佛珠,迟迟睡不着。窗外,几个僧人提着灯笼匆匆走过,低声交谈着什么。昭宁披衣起身,悄悄跟了上去。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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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宁从噩梦中惊醒,满身冷汗。她又梦到了十年前谢府的那场大火。梦里,
十五岁的谢云琅被锦衣卫按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谢夫人把一串佛珠塞给儿子,
自己转身迎向刀光。昭宁下意识摸向枕下,
指尖触到半块冰冷的玉佩——这是谢云琅当年被带走时,从腰间掉落的。"**,该起了。
"丫鬟青杏端着药进来,"今日腊八,要去寒山寺施粥。"母亲在世时,每年腊八都会去。
昭宁梳头时,铜镜映出她眉间的一点红痣。她突然想起谢云琅被按倒时,
眉梢滴血的位置和她这颗痣一模一样。"听说寺里新来了位琴师,法号清音。
"青杏边说边为她戴上耳坠。昭宁手一抖,金簪掉在地上。马车走在积雪的官道上。
昭宁掀开车帘,看见路边的流民。她握紧那半块玉佩,想起谢云琅说过:"腊八粥要甜些,
才能熬过寒冬。"寒山寺前,昭宁正在施粥,身后传来一声佛号。她转身,
看见一个年轻僧人站在梅树下。他递来一块素帕,手指修长,骨节处有写字留下的薄茧。
昭宁接过帕子时,注意到他手腕上有道月牙状的疤——和当年谢云琅被狗咬的伤痕一样。
"多谢师父。"她抬头,却见僧人盯着她眉间的红痣,眼神复杂。远处松林里,
一个戴斗笠的人影快速离开,雪地上留下奇怪的脚印——左深右浅,像是个瘸子。
回程的马车上,昭宁展开那块帕子,发现角落绣着个小小的"雲"字。"帕子怎么红了?
"青杏惊呼。昭宁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攥紧了那半块玉佩,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手心。
2昭宁住进了寒山寺的客院。说是养病,其实她整日在寺里走动,
想再遇见那个叫清音的僧人。可一连三天,他都没出现。直到第四天清晨,
她在藏经阁外听到了琴声。琴音清冷,像雪落寒潭。昭宁轻轻推开门,看见清音坐在窗边,
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阳光透过窗棂,在他素白的僧衣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屏住呼吸,
生怕惊扰了他。可琴声还是戛然而止。“女施主。”清音没有回头,“藏经阁不对外开放。
”昭宁的心猛地一跳——这声音太像谢云琅了。“我……只是路过。”她随口编了个谎,
“师父的琴弹得真好。”清音终于转过身,目光平静如水:“不过是消遣。
”昭宁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一点熟悉的东西。可他的眼神太淡了,
淡得像是看透了一切,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进眼里。“师父出家前,是哪里人?”她试探着问。
清音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红尘中人,何必问来处。”昭宁不甘心,
又走近几步:“那这琴……”她的袖子不小心带倒了一摞经书。哗啦一声,书页散开,
露出夹在其中的半张烧焦的信笺。昭宁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信纸,清音却先一步将它抽走。
“女施主,请回吧。”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昭宁抬头,
正对上他的眼睛。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什么——一丝慌乱?一抹痛楚?可再眨眼时,
他的神情又恢复如初,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昭宁走出藏经阁时,雪又下了起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清音仍站在窗边,身影孤寂得像一幅画。夜深人静,
寒山寺的钟声敲过三更,昭宁独自站在廊下,望着天边那弯冷月。“女施主。
”身后传来清音的声音,他依旧穿着那件素白僧袍,手执佛珠,眉目间带着昭宁熟悉的悲悯。
”大师也睡不着?”昭宁没有回头,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清音走到她身侧,递来一盏温茶。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茶盏,忽然问道:“大师可曾后悔过出家?”佛珠在他指尖微微一顿,
:“红尘万丈,各有缘法。”“那大师的缘法是什么?”昭宁转身直视他,“是青灯古佛,
还是.....血海深仇?”清音垂下眼帘:"施主说笑了。""是说笑吗?
"昭宁向前一步,"那为何大师每次见到我,都会捻紧佛珠?为何听到谢家旧事,
总会避开目光?"清音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青玉珠子滚落一地。他俯身去拾,
声音低沉:"施主何必执着于前尘往事?""因为有人告诉我,"昭宁也蹲下身,与他平视,
"谢家还有个人活着。"两人的手指在拾取佛珠时不经意相触。清音猛地收回手,
像是被烫到一般。"那个人..."昭宁轻声道,"可曾想过,有人等了他十年?
"清音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若那人还活着,定希望施主放下执念,安稳度日。
""安稳?"昭宁突然轻笑,"在这吃人的京城里,何处有安稳?"远处传来脚步声。
清音迅速起身,又变回那个淡漠的僧人:"夜已深,施主该歇息了。
"3昭宁手里攥着那枚青玉佛珠,迟迟睡不着。窗外,几个僧人提着灯笼匆匆走过,
低声交谈着什么。昭宁披衣起身,悄悄跟了上去。僧人们停在了寺后的古井边。
井口围着麻绳,几个年轻和尚正费力地往上拉什么东西。“小心些,别惊动了香客。
”为首的僧人低声叮嘱。昭宁躲在树后,看见他们从井里拖上来一个湿淋淋的麻袋。
麻袋散开,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那上面,赫然是一朵青莲刺青。昭宁死死捂住嘴,
才没叫出声。——谢府的女眷,每人手腕上都有这样的刺青。她的母亲长公主曾说过,
这是谢家世代相传的标记。“阿弥陀佛……”僧人们低声诵经,匆匆将尸体裹好抬走。
昭宁双腿发软,扶着树干才没跌倒。她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刚亮,
昭宁就来到了后院古井旁。井沿的青苔上还留着拖拽的痕迹,井水泛着淡淡的锈色。
她伸手想摸井绳,突然被人拦住。"别碰。"清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可昭宁分明看见,他捻着佛珠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师父认识井里那人?"昭宁转身,
盯着他的眼睛。清音垂下眼睫:"无名尸首,官府会处理。
"“她手上有谢家世代相传的印记,她是谢家的人”佛珠在他的手里停了一瞬。
“有些真相就像这口井。”他扔进一块石头,很久才听到回音,“埋得太深,会沉下去的。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若我偏要追究呢,你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昭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清音那双总是平静如古井的眼睛里终于翻起惊涛骇浪:"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远处传来脚步声。清音迅速退后一步,又变回那个淡漠的僧人:"女施主,该用斋了。
"4入夜后,暴雨骤至。昭宁在禅房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听见窗外有动静。
她悄悄推开窗缝,看见清音冒着大雨站在古井边,手中捧着盏莲花灯。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泪。昭宁抓起油纸伞冲出去。刚跑到回廊拐角,
突然被人捂住嘴拖进暗处。"别出声。"林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井边。
"清音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衣人,两人正在低声交谈。暴雨淹没了对话,
只隐约听见"青荷...报仇..."几个字。
昭宁看着雨中孤立的白色身影:"你又为什么在这里?"林珩沉默片刻,
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陛下命我查北疆细作,线索指向寒山寺。"信纸被雨水打湿,
露出朱批:"谢家旧案,另有隐情。
"谢家旧案...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底.....“计划有变,
宰相府的眼线已至寒山寺,你必须尽快撤离!”“再给我三日。
”清音沉默片刻说道....“三日?”黑衣人冷笑了一声,:“谢云琅,
你真以为换个身份就能瞒天过海?十年还没断干净。”——谢云琅。昭宁浑身一颤,
林珩猛地按住她的手腕,却为时已晚,一块松动的墙砖“咔”地滚落。黑衣人瞬间拔刀,
清音却抬手一拦。“出来吧”清音头也没回,声音比夜雾还冷,“不累吗?
”林珩干脆利落地跃出矮墙,寒光一闪,林珩的剑已抵在清音喉间:"谢公子,久仰。
"清音——不,谢云琅缓缓抬眸,眼底再无往日的平静,只剩一片凛冽杀意。"现在,
该你解释了。"昭宁从阴影中走出,声音发颤,"谢、云、琅。"四人僵持而立。
"十年不见,你们倒是学会跟踪了。"谢云琅冷笑,指尖轻抚腰间暗器。
林珩的剑纹丝不动:"不如谢公子手段高明,假死脱身,藏身佛寺。
""所以这些年……"昭宁死死盯着他,"你一直活着,却不肯现身?
"黑衣人突然嗤笑:"找仇人之女叙旧吗?""闭嘴。"谢云琅寒声道,"滚。
"黑衣人耸肩,纵身跃入夜色。“仇人?”昭宁猛地看向谢云琅:“什么意思?
”莲花灯“啪”地坠地,火苗窜上了谢云琅的袖角,
不一会就被雨水熄灭了...."十年前那晚,"他盯着昭宁的眼睛,“你父亲沈砚,
亲手打开了谢府的侧门。”林珩的剑锋一晃逼近:“证据呢?”“证据?”谢云琅扯开衣领,
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剑伤,“这是镇北侯府的狼牙剑,
“却是宰相府的'青丝绕'!”昭宁踉跄后退,
脑中闪过父亲书房暗格中的瓷瓶——瓶身确实刻有青丝二字。
林珩默默放下剑锋........“现在明白了?”谢云琅拾起熄灭的灯盏,
“你们眼中的故人重逢,于我而言....."他碾碎灯罩,
碎瓷扎入掌心:“不过是场迟来的清算。”“你们不是想知道那井中女尸是谁吗?
”谢云琅嗓音骤哑,“青荷”“我妹妹。”昭宁呼吸一滞——谢青荷,
当年那个总跟在他们身后的小丫头,竟被沉尸井底?"现在,轮到你们回答了。
"谢云琅突然反手扣住林珩的剑,剑尖抵在林珩喉间,目光如刀,"林世子,
你父亲当年率兵屠我满门时,可曾想过今日?"林珩瞳孔骤缩。但他没有躲,
任由剑刃割伤皮肤,“想过”他直视谢云琅的眼睛,“父亲临终前,
曾让我发誓查清谢家案的真相。”林珩突然抓住谢云琅的剑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井台上。
“我父亲至死都以为自己在执行皇命”他咬牙道,
“可真正的圣旨——”“是沈砚假传了圣旨,让镇北侯率兵屠府,
事后还将通敌之罪推给谢府”谢云琅看着昔日好友终究还是不忍心,
放下来剑....昭宁脑中轰鸣,
所有证据都指向她的父亲,她指尖掐的发白缓缓抬头:”若真是我父亲,
我定还谢家一百三十七条人命一个公道。”十年了,自从谢府满门抄斩,母亲病逝后,
父亲就将她安置在了外院,极少见面,就是偶然碰面也不过是说几句客套的寒暄。
她一直以为,是父亲政务繁忙,又或是母亲去世后,
他不知如何面对她这个女儿.........5寒山寺的密室中,灯火幽微。
昭宁、林珩、谢云琅三人围坐在一张斑驳的木桌前,
些年他们三人找出的证据....”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昭宁指尖点了点密信上的宰相印,
“父亲这些年虽与我疏远,但以他的性子,恐怕不敢干那通敌之事,
怕是....”"那当年真正通敌的,恐怕另有其人....."林珩沉思。
“那沈相就是重要的突破口,可他行事谨慎,旁人近不得他的身。”“我去”昭宁坚定地说。
沈府的门槛比记忆中高了些。昭宁站在朱漆大门前,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未能落下。十年了,
父亲从未召她回府,她也从未主动踏入——直到今日。"**?"老管家颤巍巍推开门,
浑浊的眼里泛起泪光,"老奴这就去通报老爷——""不必。"她轻声道,"我自己进去。
"书房窗棂透出暖黄的光,父亲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依旧挺直如松。昭宁突然想起儿时,
她总爱趴在窗外数他批阅奏折时皱眉的次数。指节叩在门上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进来。"沈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沉静如古井,仿佛早知她会来。
案头的青瓷瓶里插着几枝白梅——母亲生前最爱的花。昭宁的视线扫过书房,
每一处陈设都与记忆中分毫不差,连父亲执笔的姿势都未曾改变。
"寒山寺的斋饭还合胃口么?"沈砚依旧低着头,朱笔在奏折上勾画,"你小时候挑食,
最不爱寺里的苦瓜。"昭宁攥紧了袖中的密信。他竟连她借住寒山寺都一清二楚。"父亲。
"她将茶盏轻轻放在案角,"今年的明前龙井。"沈砚终于抬头,
目光掠过她袖口沾染的井台青苔,
又落在她微红的指节上——那是昨夜扒着古井石缝留下的伤。"茶凉了。"他推开茶盏,
忽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洇开一抹暗红,"换壶新的吧。"昭宁的手悬在半空。
十年前母亲咳血时用的,也是这样的素帕。第二壶茶煨在小炉上,
水汽氤氲了父亲镜片后的目光。"听说林世子去寒山寺上香了?"沈砚突然开口,
"他父亲与你母亲是故交。"昭宁捏着茶匙的手一颤——林珩明明是暗中查案,
父亲却说得像是寻常礼佛。"世子确与女儿偶遇。"她垂眸滤去茶沫,
"父亲可知...谢家旧事?""咣当"一声,沈砚的茶盖重重合上。书房霎时静得可怕,
唯有炉火"噼啪"作响。昭宁看见父亲的手背暴起青筋,那枚宰相私印在案头投下狰狞的影。
"谢云琅还活着。"他突然道,"是么?"水壶尖锐的啸叫声中,
昭宁摸向腰间软剑——却见父亲推开窗,月光照亮他掌心的物件:半枚染血的青玉珏,
与谢云琅随身佩戴的正好成对。"十年前那晚..."沈砚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赶到谢府时,只来得及捡到这个。"院墙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沈砚猛地关窗,
将玉珏塞进昭宁手中:"来书房。"她这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