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回到医院，一切都看起来和往常一样。

晨会上，我作为心外科主治医师坐在前排，听着科室主任布置本周工作。林薇在急诊科，这个时候应该正在交接班。

“李医生，23床术后情况不太稳定，你多关注一下。”主任点名道。

我点头，“已经调整了用药方案，今天会重点关注。”

会议结束后，我照常查房，检查病人术后恢复情况，回答家属询问。表面上，我是那个专业可靠的李医生，没人知道我脑子里在转着什么黑暗念头。

中午在食堂，我“偶遇”了赵磊。

他正和几个急诊科的同事坐在一起吃饭，看到我时表情明显不自然。这也难怪，他可能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和林薇的**，但面对男友身份的我，难免心虚。

“李医生。”他点头打招呼。

我特意坐在他们那桌，“不介意吧？”

“当然不。”几个人连忙说。

我买了份套餐，自然地加入谈话。聊了一会儿工作后，我突然转向赵磊：

“听说你女朋友是内科的杨护士？”

赵磊差点被汤呛到，“啊，是...是的。”

“挺好的，双职工相互理解。”我微笑着说，“我和林薇也打算明年结婚。”

桌上一片祝贺声，只有赵磊的表情僵硬。

我继续若无其事地吃饭，偶尔瞥他一眼。年轻人，长得确实不错，高大阳光，据说在急诊科很受女同事欢迎。可惜脑子不太好，连偷情的基本常识都没有——至少不该用常用号码发暧昧短信，还不设手机密码。

吃完饭后，我拍了拍赵磊的肩膀，“急诊科忙，多注意身体。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勉强笑了笑。

离开食堂时，我心情愉快。第一步，先让奸夫神经紧张，这很容易。

下午做完手术后，我特意去了急诊科一趟。

“李医生怎么大驾光临了？”护士长开玩笑说。

“来找我女朋友吃晚饭，她今天值班吧？”我故意提高音量，让半个急诊科都能听到。

几个护士发出羡慕的啧啧声，“哎呀，真是贴心男友。”

林薇从处置室出来，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即挤出笑容：“你怎么来了？”

“接你吃晚饭啊。”我走过去，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眼角的余光看到赵磊正站在药房门口，表情难看。

“我、我还要一会儿才能下班。”林薇说，明显不自在。

“没关系，我等你。”我笑着看向赵磊，“赵护士也在啊，一起吃晚饭？”

“不用了，我还有事。”他生硬地回答，转身就走。

林薇的眼神跟着他，有一瞬间的担忧。我全都看在眼里。

等林薇下班后，我带她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点菜时，我状似无意地说：

“今天在食堂遇到赵磊了，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林薇正在喝水，闻言呛了一下，“是吗？可能急诊科太忙了吧。”

“也是，你们科室确实辛苦。”我体贴地说，“要不你申请调岗吧？反正我们结婚后可能很快要孩子，急诊科的工作强度太大了。”

她低头摆弄餐巾，“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的。”

“随你。”我微笑，“只是担心你太累。”

菜上来了，我们安静地吃了一会儿。我突然说：

“对了，周六我去买婚戒的时候，遇到王医生了，就妇产科那个。她说看到你和一个人在看电影，还以为你出轨了，哈哈真好笑。”

林薇的叉子哐当一声掉在盘子上。

“她、她看错了吧？我周六整天都在家啊。”

“我说也是嘛。”我笑着继续切牛排，“你怎么可能背着我跟别人看电影。”

她脸色发白，机械地吃着东西，不再说话。

我心中冷笑。王医生根本没说过这话，我只是在试探。现在看来，周六他们确实在一起。

好，很好。

晚饭后我送林薇回家，说自己还要回医院处理点事。实际上，我去了医院的药房。

作为主治医师，我有权限领取某些受控药物，只要剂量合理且记录在案。

我要了少量安定和心律失常药物，理由是用于术后焦虑症患者的研究项目。药房同事没有怀疑，直接给了我。

这些药物单独使用是治疗，但组合得当，就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回到家时，林薇已经睡了。我站在床边看她片刻，那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现在只让我感到厌恶。

但我还是俯身轻吻她的额头，像往常一样。

第二天早晨，我比林薇早起，为她准备了早餐果汁。在里面加了微量的药物组合，不足以造成明显症状，但会让她感到轻微心悸和焦虑。

“今天起这么早？”林薇揉着眼睛走出卧室。

“给你**心早餐。”我笑着递上果汁，“补充维生素。”

她毫无防备地喝光了。“谢谢亲爱的。”

我看着她，期待药效发作。

开车去医院途中，林薇突然按住胸口。

“怎么了？”我问，语气关切。

“没什么，突然心悸了一下。”她皱眉，“可能最近没休息好。”

“今晚早点睡。”我建议道，内心满意。

到了医院，我照常工作。中午时分，我特意绕到急诊科，果然看到林薇在和赵磊说话。两人站在角落，表情严肃。

我悄悄靠近，躲在屏风后。

“...他好像有点怀疑了。”是林薇的声音。

“不可能，我们很小心了。”赵磊说。

“昨天他问我周六有没有去看电影，还说王医生看到了。”

赵磊嗤笑一声，“王医生周末去国外开会了，我表姐和她一个科室，我知道。”

短暂的沉默后，林薇说：“所以他在试探我？”

“可能吧。你最近小心点，别露出马脚。”

我悄悄退后，然后故意加重脚步走过去。两人立刻分开，假装在讨论病历。

“薇薇？”我装作惊讶，“你怎么在这？吃饭了吗？”

林薇慌乱地整理头发，“正要和赵护士讨论一个病人的情况。”

“那讨论完了吗？一起吃饭吧。”我笑着看向赵磊，“赵护士也一起？”

“不用了，我吃过了。”赵磊生硬地说，转身离开。

我拉住林薇的手，发现她掌心出汗。很好，药物加上心理压力，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在食堂，林薇吃得很少，不时左右张望，像是害怕什么。

“不舒服吗？”我问，“你脸色不太好。”

“可能有点累。”她勉强笑了笑。

我伸手探她的额头，“没发烧。要不下午请个假休息一下？”

她摇头，“不用了，科室忙。”

饭后我送她回急诊科，在门口碰巧遇到医务科主任。我立刻搂住林薇的肩膀，表现得恩爱有加。

“李医生和林护士真是模范情侣啊。”主任笑着说，“什么时候请喝喜酒？”

“快了快了。”我笑着回答，感觉林薇的身体僵了一下。

主任走后，林薇小声说：“你怎么到处跟人说我们要结婚了？”

“难道不是吗？”我装作困惑，“你不想嫁给我？”

“不是...只是...”她语无伦次。

我捧起她的脸，深情地看着她：“薇薇，我知道最近工作压力大，但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当、当然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

“随便问问。”我微笑，“去吧，该上班了。”

看着她几乎是逃跑的背影，我感到一阵快意。

这只是开始，亲爱的。

下午我做了一台手术，患者是一位七十岁的老先生，手术很成功。家属感激涕零，塞给我一个红包，我照例拒绝了。救死扶伤曾经是我最大的成就感来源，现在却成了掩饰真实面目的完美外衣。

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医院的监控室。保安老张是我老乡，经常找我咨询健康问题。

“李医生怎么来了？”他正在吃泡面。

“来看看上周心外科门口的监控，有个病人家属说丢了东西。”我随意编了个理由。

老张二话不说就让我查。我假装查看心外科区域的录像，实际上在偷偷浏览急诊科附近的摄像头位置。

有一个摄像头正好对着急诊科休息室门口，但角度有限。另一个拍到了药房外的走廊。很好。

“找到了吗？”老张问。

“好像没有，可能记错时间了。”我谢过他，离开了监控室。

回家的路上，我去药店买了些非处方安神补脑液，又去超市买了林薇爱吃的零食。

到家时，林薇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脸色依然不太好。

“给你买了补脑液，最近看你太累了。”我把袋子递给她。

她感动地接过去，“谢谢你，阿哲。今天早上我态度不好，对不起。”

“没事。”我坐在她身边，搂住她，“只是担心你。”

她靠在我肩上，突然小声抽泣起来。

“怎么了？”我问，语气温柔，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她哽咽着说。

我内心冷笑，嘴上却说：“傻瓜，说什么呢。”

哄了她一会儿，我起身去准备晚餐。在厨房，我听到她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就挂断了。

是赵磊，我猜。

晚餐时，我在她的汤里加了点料——这次是能引起轻微肠胃不适的药物，但看起来就像吃坏了肚子。

“明天我轮休，陪你去逛街吧？”我提议道，“好久没约会了。”

林薇勉强笑了笑，“明天我约了闺蜜做美容，忘了告诉你了。”

“哪个闺蜜？”我问，“小芸吗？”

“啊，对，小芸。”她低头喝汤。

小芸上周刚被公司外派到外地，我知道的。

“那好吧，玩得开心。”我微笑着说。

晚上林薇去了好几次厕所，说是肚子不舒服。我体贴地为她准备了温水袋和肠胃药。

“可能是中午吃的海鲜不新鲜。”我假装自责，“不该点那道菜的。”

“不怪你。”她虚弱地说。

等她睡着后，我悄悄拿起她的手机。密码没换，还是我的生日——真是讽刺。

赵磊发来了几条消息：

“明天老地方见？”

“你怎么不接电话？”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回话，我担心你。”

我删除了这些消息，然后用自己的手机给赵磊发了条匿名短信：“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做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我满意地躺回林薇身边。她因不适而在睡梦中皱眉，我轻轻抚平她的眉头。

噩梦才刚刚开始，亲爱的。

你会为背叛我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