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落时遗憾落地
作者:秦三千
主角:陈屿林微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9-28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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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时遗憾落地》里面的内容这本小说是秦三千出的,主角是陈屿林微,主要讲述的是:突然想起大学时陈屿给她缝过的纽扣——那时她总爱穿宽松的针织衫,纽扣掉了自己也懒得补,他就坐在宿舍楼下的石凳上,借着路灯的……

章节预览

林微在地铁闸机前停了三秒,指尖捏着的交通卡边缘被体温焐得发烫,

卡面印着的樱花图案早已被摩挲得模糊。屏幕上跳动的站点提示“市图书馆”即将到达,

她低头理了理米白色风衣的下摆,指尖划过衣料缝线时,

突然想起大学时陈屿给她缝过的纽扣——那时她总爱穿宽松的针织衫,

纽扣掉了自己也懒得补,他就坐在宿舍楼下的石凳上,借着路灯的光,笨拙地穿针引线,

指尖被针扎出小血点也不在意,只笑着说“以后掉了再找我”。十年了。

这个数字像块浸了冷水的海绵,猛地压在林微心上。她最后一次见陈屿,

是在江城大学的梧桐道上。2014年的深秋,金黄的叶子落了满地,

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他们那时总爱偷偷牵手的心跳。

他穿着她攒了半个月生活费买的藏青色卫衣,衣摆还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便签,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指节处还沾着实验室里的机油——那是她前一天叮嘱他“别总在实验室待太晚,

记得去买校门口的糖炒栗子”,他答应得好好的,却“失约”了。

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断断续续,带着少年人少见的慌乱:“林微,你真的……信她不信我?

”那时的林微红着眼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印子。

她手里攥着室友发来的监控截图,画面里,陈屿和他的师妹在实验楼走廊并肩站着,

师妹手里拿着文件夹,似乎在和他说着什么,而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

室友的消息还在屏幕上跳着:“微微,你别傻了,陈屿肯定有事瞒着你,

不然怎么会跟师妹待到这么晚?”“陈屿,监控拍得清清楚楚,

你和她在实验楼待到凌晨三点,还要我怎么信你?”她的声音发颤,却硬撑着不肯软下来。

她怕自己一松口,那些汹涌的委屈和猜忌就会把自己淹没,更怕他说出的解释,

会让自己更加难堪。她没等他解释,转身就走,风衣下摆扫过堆积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走了几步,她听见身后传来他急促的脚步声,却不敢回头——她怕看到他眼底的失望,

更怕自己会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听他说一句“我没有”。那天晚上,她躲在宿舍的窗帘后,

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窗外的月光很亮,把陈屿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就站在楼下的梧桐树下,

手里攥着一个牛皮纸袋子,偶尔抬头看向她的窗户,眼神里满是焦急。她知道,

那袋子里是她爱吃的糖炒栗子,是他前一天说要去买,却因为“失约”没来得及送的。

宿舍的灯一盏盏熄灭,楼下的身影却始终没动。直到天快亮时,晨光把天空染成淡粉色,

他才缓缓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那袋栗子放在宿管阿姨的桌子上,

轻声说“麻烦您转交给林微”。地铁到站的提示音拉回林微的思绪,她深吸一口气,

随着人流走出车厢。市图书馆新馆刚落成不久,玻璃幕墙映着湛蓝的天空,

门口的银杏树正值盛期,金黄的叶子像小扇子似的,落在来往行人的肩头。

她按同事给的地址找到三楼的古籍修复室,推开门时,

一股淡淡的松节油和旧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让她瞬间想起大学图书馆的古籍区——那时她总爱躲在那里看小说,

陈屿会偷偷给她带一杯热牛奶,放在她手边,然后坐在旁边安静地看专业书。

修复室里很安静,只有镊子夹取纸张的轻微声响。她抬眼望去,

正看见一个穿着浅灰色衬衫的男人背对着她,专注地伏案工作。

男人的背影比记忆里更挺拔些,肩膀宽阔,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

手腕上戴着一块简单的机械表——那是他毕业时想要的礼物,她当时攒了钱,

却因为分手没来得及送。他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林微脸上时,

手中的镊子“嗒”地一声掉在工作台上,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空气瞬间凝固。“林微?”陈屿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

又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整理衣领,

却发现指尖在微微颤抖——眼前的女人比大学时更精致,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

露出纤细的脖颈,耳垂上戴着一枚小巧的珍珠耳钉,只是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

此刻像蒙了一层薄雾,隔着遥远的时光望过来,带着陌生的客气。林微扯了扯嘴角,

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陈老师,您好。我是出版社的林微,

负责这次古籍数字化的对接工作。”“陈老师”三个字像根细针,轻轻刺了陈屿一下。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久久没有移开。他记得她笑的时候,

眼角会有两个小小的梨涡,记得她生气时会撅着嘴,记得她难过时会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小声哭着说“陈屿,我怕”。可现在,她的脸上没有梨涡,没有撅嘴,只有礼貌的微笑,

像戴着一层薄薄的面具。“你好,林编辑。”他终于收回目光,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这边请,我们先核对一下资料。”修复室的长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

上面摊开的是民国时期的线装书,泛黄的纸页上印着工整的小楷,

有些地方还带着淡淡的霉斑。林微低头看着资料,指尖却忍不住摩挲着纸页边缘,

恍惚间想起大学时,她和陈屿总在图书馆的角落一起复习。他也是这样,专注时会微微皱眉,

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一层碎金,她会偷偷在草稿纸上画他的侧脸,

画完又赶紧藏起来,怕被他发现后笑话。“这里有几册孤本,纸张比较脆弱,

需要特殊扫描设备,可能要多留两天。”陈屿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

他指着资料上的红色标注,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同时像触电般缩回手,

林微的脸颊瞬间发烫,连忙移开视线,假装专注地看着资料,却没发现陈屿的耳朵也红了。

“好,我会和技术部沟通,让他们尽快调配设备。”林微的声音有些发紧,

她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对了,陈老师,您是什么时候来市图工作的?

我记得您大学时学的是文物修复,毕业后好像去国外了?”“三年前回来的,

回来后就直接来了这里。”陈屿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她的发顶,“你呢?一直在出版社?

大学时你总说想当编辑,想把好看的故事分享给别人。”他还记得她的梦想。

林微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嗯,毕业就去了,

做了五年文字编辑,去年调去了项目组,负责古籍数字化的对接。”她说得简洁,

刻意避开了中间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分手后的那几年,她换过三个城市,换过两份工作,

却始终逃不开有他痕迹的记忆。看到藏青色卫衣会想起他,吃到糖炒栗子会想起他,

甚至听到图书馆闭馆的提示音,都会想起那个在楼下徘徊的身影。有一次,她在外地出差,

看到街边有卖糖炒栗子的,忍不住买了一袋。剥开栗子壳,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

她却突然哭了——那味道和陈屿当年买的一模一样,

可身边再也没有那个会把剥好的栗子放进她嘴里的人了。那天的对接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两人默契地避开所有私人话题,只谈工作。临走时,陈屿送林微到图书馆门口,

银杏叶又落了几片,落在她的风衣上。他看着那片金黄的叶子,犹豫了很久,

才开口:“林编辑,要是后续有问题,随时联系我。我的手机号……还是大学时那个,

没换过。”林微的脚步顿了一下。她当然记得那个手机号,分手之后,

她把那个号码存了又删,删了又存,直到后来换了手机,才终于没再记住。

可现在听到他说“没换过”,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阵涟漪。“好,谢谢陈老师。

我会的。”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他叫住。“林微,”陈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像被风吹得发颤,“你……过得好吗?”林微的背僵住了。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落在满地的银杏叶上。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挺好的,陈老师。

工作稳定,生活也简单。您也多保重。”说完,她快步离开,没有回头。直到走到地铁口,

她才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抬手擦了擦眼角——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再听到他的声音,

再看到他的脸,她还是会忍不住心动,也忍不住心痛。接下来的一个月,

林微和陈屿因为工作频繁见面。有时是在修复室核对资料,有时是在出版社开会,

两人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熟悉的默契。他记得她喝咖啡不加糖,

每次一起去出版社楼下的咖啡店,他都会提前跟店员说“两杯美式,一杯加奶,

一杯不加糖”;她记得他整理资料时喜欢按年份排序,每次帮他递资料,

都会下意识地按时间顺序排好;他会在她咳嗽时默默递上温水,

杯子是她喜欢的白色陶瓷款;她会在他忘记吃午饭时带一份三明治,知道他不爱吃生菜,

会提前把生菜挑出来。同事们都打趣他们“配合得像老搭档”,林微每次都笑着打哈哈,

说“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江城大学毕业的,有校友默契吧”。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份“默契”背后,是多少个日夜的念念不忘,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哪怕过了十年,

也没能改变。11月初,古籍数字化项目进入关键阶段,需要在图书馆加班赶进度。

那天晚上,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玻璃,

修复室里只有扫描仪工作的轻微声响。林微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

抬头看向陈屿,发现他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张旧照片出神。

照片是从一本民国日记里扫描出来的,画面有些模糊,却能清晰地看到一对年轻男女,

在一棵梧桐树下牵手微笑,背景是江城大学的校门——那棵梧桐树,

就是当年他们分手的地方。林微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桌上。她记得那棵树,

树干上还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L&W”,是陈屿偷偷刻的,

刻完后还得意地跟她说“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还记得这里吗?”陈屿的声音很轻,

带着雨丝般的凉意,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林微点头,声音有些发涩:“记得。

江城大学的梧桐道,我们……就是在那里分的手。”“那天,我不是故意失约的。

”陈屿终于开口,他转过椅子,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压抑了十年的委屈和痛苦,

“实验室的设备出了故障,数据盘差点损坏,我和师妹留下来抢修,一直忙到凌晨三点。

我想给你发消息,可手机放在储物柜里,等我忙完去拿的时候,

才发现你给我发了好多条消息,还有室友发来的质问。我想跟你解释,可你不肯听,

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了一整夜,你都没下来。”林微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起那天,

她抱着手机等了他一晚上,从天黑等到天亮,却始终没等到他的消息。

室友拿着监控截图过来,说“陈屿肯定是跟师妹在一起,不然怎么会不回消息”,

还说“我早就觉得那个师妹看陈屿的眼神不对劲”。她当时又气又急,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被人骗了还不知道,所以当陈屿第二天找到她时,她才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我后来去找过你,”陈屿的声音带着颤抖,手指紧紧攥着桌布,指节泛白,“你搬了宿舍,

换了手机号,我去你常去的图书馆、自习室找,都没找到你。我去你家楼下等,

你妈妈说你去外地实习了,不肯告诉我你的地址。林微,你知道吗?我毕业那天,

在梧桐树下等了你一整天,手里还拿着你喜欢的糖炒栗子,从清晨等到黄昏,栗子都凉透了,

你始终没来。”“我……”林微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毕业那天,她其实去了学校。她穿着他送的白色连衣裙,

站在远处的教学楼里,看着他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拿着那袋栗子,

偶尔抬头看向她曾经的宿舍窗户,眼神里满是失落。她不敢上前,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怕自己会动摇——那时的她,还没从“误会”的阴影里走出来,也没勇气面对他。

直到他转身离开,她才从教学楼里跑出来,捡起他掉在地上的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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