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恨死我了吗？还跟我闹不闹了？看着身下的美男子，我再一次扑了上去。

心中想着：“这下你只能属于我了。”1如果仇恨有重量，

那苏晚晴和顾珩之间的那点陈年旧怨，大概足以压垮一座跨海大桥。

他们是邻居眼中“从小打到大的两个小疯子”，是同学录上“最不可能和平共处”的一对。

时光荏苒，从小孩变成大人，从大院搬进写字楼，彼此较劲的战场变了，规则变了，

唯独那份“看你不顺眼”的默契，雷打不动。在顾珩眼里，苏晚晴大概是个永远在炸毛的猫，

张牙舞爪，虚张声势，偏偏又……让人忍不住想去撩拨一下，再看她气鼓鼓的样子。

而在苏晚晴的认知里，顾珩就是老天爷派来考验她修养的那道劫，

傲慢、刻薄、以她的狼狈为乐。所以，

当林凡——那个温文尔雅、与她志趣相投的副总——向她抛出橄榄枝，

邀请她共同开创一番事业时，苏晚晴几乎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它。这不仅是一次灵魂的飞跃，

更是一次对顾珩的完美反击。她想象着功成那日，顾珩脸上精彩的表情。

林凡的提案看起来完美无缺，一个新兴市场的跨境电商项目，概念新颖，

预期回报率高得令人咋舌。他描绘的蓝图里，充满了科技感、财富自由和行业打败，

这一切都让渴望证明自己的苏晚晴热血沸腾。林凡的信任和赏识，更是像久旱逢甘霖，

让她觉得自己终于遇到了伯乐，得以摆脱顾珩那无处不在的阴影。“晚晴，

这个项目需要绝对保密，初期参与的人越少越好。”林凡温和地提醒，

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智慧与“真诚”的光芒，“尤其是顾总那边……你知道的，他比较保守，

可能会阻碍这种创新。”苏晚晴深以为然。

她几乎能想象到顾珩会如何嗤之以鼻地评价“华而不实”、“风险不可控”。

她果断点头：“林总放心，我明白。”接下来的几周，

苏晚晴全身心投入到项目的初步筹备中，加班加点，查阅大量资料，

虽然偶尔会觉得某些数据乐观得有些失真，某些环节的可行性有些模糊，

但都被她对成功的渴望和林凡肯定的眼神压了下去。期间，她不可避免地遇到了顾珩。

在一次部门协调会上，顾珩听完她模糊提及的“新业务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冷不丁地抛出一句：“听起来像是把地基打在流沙上。苏经理，别光看着天上的馅饼，

忘了脚底下可能是陷阱。”又是这样！他永远在否定她，打击她！苏晚晴心头火起，

反唇相讥：“多谢顾总‘关心’。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您一样，

只习惯于在固有的圈子里打转，缺乏拥抱风险的勇气。”顾珩的眼神沉了沉，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扯出一个惯常的冷笑：“但愿你的‘勇气’足够支付学费。”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苏晚晴更坚定了要做出成绩狠狠打他脸的决心。然而，

就在项目即将正式签署协议、启动大规模资金投入的前夕，风暴毫无征兆地降临。

先是合作方背景被媒体深挖，爆出多处造假和不良记录。紧接着，

林凡承诺的关键技术被曝存在严重专利纠纷。一夜之间，

那个光鲜亮丽的项目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变成一个巨大的骗局和负债黑洞。

更让苏晚晴如坠冰窟的是，事件爆发后，林凡第一时间撇清了所有关系，

他将所有责任精准地推到了苏晚晴身上——是她“误解并夸大了”项目细节，

是她“急于求成”而“疏忽了尽职调查”。邮件、微信记录被巧妙剪辑，

她成了那个急功近利、将公司拖入风险的蠢货和替罪羊。公司震怒，启动调查，

苏晚晴被立即停职。往日友好的同事避之不及，流言蜚语如同毒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她试图解释，但她的证据在林凡精心构筑的伪证面前苍白无力。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收拾着个人物品，苏晚晴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信任被践踏，前途一片灰暗，

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几乎将她淹没。她甚至想到了顾珩，那个此刻最看她笑话的人。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响了。2是总裁办打来的，语气异常严肃，却并非问责，而是通知她：“苏经理，

请立刻到顶层会议室一趟。”苏晚晴心如死灰，以为最终审判到来。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顶层，推开门，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顾珩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总裁和几位高层面色凝重地坐在会议桌旁。而林凡，

那个几分钟前还在对她颐指气使、推卸责任的人，此刻脸色灰白地坐在角落，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你来了。”顾珩转过身，脸上没有她熟悉的嘲讽，

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冰冷的锐利。他甚至没看她，而是将一叠厚厚的文件扔在会议桌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关于林凡的‘创新项目’，以及他过去几年在业内的一些‘小动作’，

所有证据都在这里。”顾珩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括他如何篡改数据、如何转移风险、以及……如何物色并试图将责任转嫁给毫不知情的同事。

”他一桩桩，一件件，清晰冷静地陈述出来，时间、地点、人物、资金流向，铁证如山。

林凡试图辩解，声音颤抖，语无伦次。顾珩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半年前你试图拉苏晚晴入局的那个违规套现计划，也是我搅黄的。

看来你没得到教训。”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苏晚晴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顾珩的侧影，

大脑一片空白。那些话像惊雷一样在她耳边炸开。半年前？

那个她以为是靠自己敏锐嗅觉躲过的陷阱？还有现在……他怎么会掌握得如此详尽？

他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的？总裁深吸一口气，看向顾珩：“顾总，

你……”“我一直觉得林凡有问题，但缺乏证据。”顾珩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

“直到他这次把主意打到了……”他顿了顿，似乎极不情愿地吐出后面几个字。

“……公司重要员工身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司资产和人才受损。”他的解释合情合理，

公私分明，完美地掩盖了所有私心。会议结束后，林凡被带走协助调查，

总裁对苏晚晴表示了歉意和安抚，承诺会恢复她的名誉和职位。人群散去，

只剩下苏晚晴和顾珩留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夕阳透过落地窗，将顾珩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松了松领带，准备离开。“为什么？”苏晚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很讨厌我吗？”顾珩脚步停住，

没有回头。沉默了很久，久到苏晚晴以为他不会回答。他最终叹了口气，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近乎无奈的复杂情绪。“苏晚晴，

”他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或者带着嘲讽的语气叫她，“以你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脑子，

要是没人看着，早就被人骗去卖了多少回了。”“我只是……”他顿了顿，

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声说，“……只是习惯了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完，他大步离开，留下苏晚晴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心中那座名为“厌恶”的冰山轰然倒塌，露出底下被掩藏了二十年的、深不可测的暖流。

巨大的震惊、困惑、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席卷了她。会议室的门在顾珩身后轻轻合上，

那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却像一道惊雷，在苏晚晴空旷的心室里反复回响。3她僵在原地，

指尖冰凉，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画面。十岁那年，她报名参加市里的绘画比赛，

信心满满的交上作品，却被告知报名表遗漏关键信息被作废。她哭得稀里哗啦，

认定是讨厌的顾珩为了报复她故意弄丢了她的表格。可后来……是顾珩黑着脸，

把一张皱巴巴、似乎被努力抚平过的、填写正确的“备用”报名表塞给了老师，

硬生生把她的名字重新报了上去，虽然他的理由是“免得她哭哭啼啼吵得人心烦”。

十五岁那年，那个把她情书贴出来的**顾珩！可那封情书的主人，那个看似阳光的学长，

后来被证实同时交往好几个女生，骗财骗色。顾珩是怎么知道的？

他当时只是恶劣地笑着说：“帮你检验一下渣男，不用谢。

”还有大学时那次重要的辩论赛选拔，她熬夜准备的资料莫名失踪，急得团团转。

最后是顾珩“无意间”在她的书包里发现了，虽然嘴上嘲笑着“这种水平的资料丢了也罢”，

却在她上台前，扔给她一叠打印好的、补充了大量关键数据和论点的笔记，字迹是他的。

………一桩桩，一件件，

那些她以为是巧合、是运气、甚至是顾珩另一种形式的羞辱和施舍的过往，

此刻被赋予了全新的、令人心惊肉跳的含义。他不是在看她笑话。

他是一直在用一种最别扭、最刻薄、最容易被误解的方式，在她可能跌落的地方，

悄悄伸出手。甚至不惜把自己扮演成那个恶人。“以你那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脑子，

要是没人看着，早就被人骗去卖了多少回了。”“我只是……习惯了给你收拾烂摊子。

”他刚才的话，不是嘲讽，而是……一种近乎认命的坦白？

苏晚晴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酸涩、胀痛、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滚烫情绪汹涌而上，冲得她眼眶发热。

二十年的认知在这一刻天翻地覆，那个她以为最讨厌自己的人，竟然是默默守护她最久的人。

她猛地转身，拉开门冲了出去。走廊尽头，电梯门正在缓缓关闭，顾珩的身影在里面，

略显疲惫地靠着轿厢。“顾珩！”苏晚晴几乎是喊着他的名字，跑了过去。电梯门感应到人，

又缓缓打开。顾珩似乎有些意外，抬眼看她，眉头微蹙，

似乎又想习惯性地戴上那副冷漠嘲讽的面具：“怎么？苏经理还有何指教？

感谢的话就不必……”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苏晚晴直接走进了电梯，站在他面前，

仰头看着他，眼睛红得像兔子，声音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不是指教。

我只是想问你，从五岁那年抢我兔子开始，到现在，你做的所有让我讨厌的事，

是不是……都是在用你的方式……帮我？”顾珩明显僵了一下，视线移开，

看向跳动的楼层数字，语气硬邦邦的：“少自作多情。谁有闲工夫帮你？”“那次的报名表！

”苏晚晴不让他逃避，逼问，“那个渣男学长！还有我丢的辩论资料！刚才的林凡！

都是巧合吗？顾珩，你看着我回答！”顾珩的下颌线绷得很紧，电梯狭小的空间里，

气氛变得凝滞而微妙。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电梯到达地下车库，“叮”一声开门，他都没动。

最终，他像是放弃了什么，转过头，目光复杂地落在她脸上，那里面有无奈，有懊恼，

有一丝被看穿后的狼狈，还有一种深藏了许多年的、苏晚晴从未读懂过的情绪。“不然呢？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认命般的自嘲，“难道看着你一头撞上去，摔得头破血流吗？

”4他承认了。虽然方式还是那么别扭。但这句反问，对于苏晚晴来说，

已经等同于最直接的承认。所有的猜测被证实，巨大的情感冲击让她一时失语，

只是怔怔地看着他。顾珩似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率先移开目光，

迈步走出电梯：“事情解决了就行。以后……自己多长个心眼。”看着他即将离去的背影，

苏晚晴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为什么……要用这种让我讨厌你的方式？

”顾珩的脚步顿住了。他没有回头，背影在车库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低声回答，那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空气里，却重重地砸在苏晚晴的心上。

“因为……大概只有让你讨厌我，你才会那么努力地、想尽办法地要赢过我，

要变得比我想象中更厉害。”“而且……”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极淡的苦涩，

“大概也只有那样，我才能理所当然地……一直看着你。”说完，他不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