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爱上了她的霸凌者后》里面的内容这本小说是灵溪的云阁出的,主角是沈砚林笙,主要讲述的是:从“周末我们去老地方看银杏吧”变成“你记得交水电费,燃气好像快没了”。生活被具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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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走廊尽头的光】我叫沈砚。十七岁以前,
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和“英雄”两个字沾边。我瘦、成绩好、沉默寡言,
袖口永远沾着墨水,像一张被反复誊写又揉皱的草稿纸。直到那天,
我在教学楼的拐角看见林笙——她被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堵在墙角,
冬天的风把她的马尾吹得凌乱。为首的那个人把她的书包倒扣,课本与卫生巾一起散落,
像一场公开的处刑。我记得那一刻的心脏骤停,仿佛整个世界都静音了。
我看见她通红的眼眶,死死咬住的下唇,还有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她像一只被雨打湿的雏鸟,
无助却倔强。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那瞬间的心疼压倒了一切,我走过去,
什么也没说,只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罩在她头上。布料落下的瞬间,她整个人缩了一下,
随后是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那声音细细的,却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我挡在她前面,
面对那几个嬉皮笑脸的男生。为首的叫周祁,学校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他挑眉看我,
满是嘲讽:“哟,好学生也学人英雄救美?”我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嵌进掌心,
留下深深的月牙痕。我说:“放开她。”那场架打得毫无悬念。我瘦弱,他们人多。
拳头落在身上,很疼,但更疼的是耳边他们的污言秽语,和对林笙的肆意嘲笑。
左眉骨被打破,温热的血淌下来,模糊了视线,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但我没退。
直到保安闻讯赶来。医务室里,消毒水味道刺鼻。校医缝针的时候,我疼得冷汗直冒,
却一声没吭。她一直站在门外,等我出来,才怯生生地挪过来,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声音细若蚊蚋:“沈砚……谢谢。”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指尖冰凉。我摆摆手,
想说“没事”,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那瓶水,我最终没接。
我以为这只是青春里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过去了,就散了。可高考放榜那天,
我在校门口拥挤的红榜前,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有人从后面轻轻拍了我一下。我回头,
是林笙。她踮着脚,脸颊因为兴奋和暑气泛着红晕,眼睛亮得惊人,
笑得像把整个夏天的太阳都揉碎了塞进眼里:“沈砚!你看,我们又能同校了!
”她的指尖点着红榜上我们紧挨着的名字。她的录取通知书是烫金的,
在阳光下比我的还要耀眼。那一刻,六月的热风拂过,我听见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
像午后骤起的暴雨,噼里啪啦,毫无章法地砸在铁皮屋顶上,淹没了所有的蝉鸣和人声。
【第二章图书馆的侧脸】大学就像一幅缓缓展开的全新画卷。我们同在文学院,
课表重叠的部分很多。我很快发现,她总爱坐在图书馆靠窗的第三排位置。那里的阳光最好,
下午时分,金灿灿的光线穿过古老的玻璃窗,会在她的发丝、睫毛上跳跃,
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柔和得不可思议。我总假装坐在她斜后方,
摊开厚厚的英语词汇书或古典文学典籍,心思却全然不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
我的余光里,全是她。她思考时无意识转笔的小动作,
她读到动人句子时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她指尖轻轻翻过书页的细微声响……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在我眼里被无限放大,反复回味,
成为每天最隐秘的快乐。那天,阳光正好,她突然转过身,递来一张淡黄色的便签纸。
上面是清秀却略显稚气的字迹:【今晚七点,操场见,新闻说有天琴座流星雨。】落款处,
画了一只歪歪扭憨态可掬的小猫。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整个下午,
书本上的字一个都没看进去。晚上风很大,吹得操场边的白杨树哗哗作响。我们裹着外套,
靠在冰冷的铁栏杆上,仰头望着墨蓝色的天幕。云层很厚,预期的流星雨迟迟没有出现。
她冻得鼻尖通红,不停地跺脚,却固执地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
生怕错过任何一道转瞬即逝的光亮。“好像……不会来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失望,
被风吹得有些散。“嗯。”我低声应着,心里却莫名地觉得,就这样站着,也很好。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肩上。衣服还带着我的体温。她愣了一下,
转过头来看我。就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毫无预兆地倾身过来——或许是被风吹得站不稳,
或许是有意——她的嘴唇,带着冬夜般的凉意,轻轻地、快速地擦过我的下巴。
那触感柔软而短暂,像一片雪花猝不及防地落进灼热的炭火里,“嗤”地一声,
激起漫天白雾般的蒸汽,瞬间席卷了我所有的感官。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们都僵在原地。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清晰地倒映出我错愕的样子。她没有道歉,我也没有追问。
某种暧昧而紧张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里疯狂滋长。回去的路上,穿过昏暗的林荫道,
她的手悄悄伸过来,小心翼翼地勾住了我的小指,然后慢慢握住我冰凉的手,
揣进她外套的口袋里。她的口袋很暖和,里面还躺着一颗快要融化的巧克力。“沈砚,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以后每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我们都一起看,
好不好?”我紧紧回握她的手,掌心渗出细密的汗。“好。”一个字,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那时我以为,这是一个关于永恒的承诺。后来无数个独自度过的雪夜,我才痛彻心扉地明白,
承诺的重量,从来不是当时那句轻飘飘的“在一起”,而是日后无数个寂静的雪夜,
我独自站在冰冷的窗前,看雪花无声地覆盖整个世界,而她,音讯全无。
那年的流星雨终究是错过了,就像我们最终错过的彼此。
【第三章婚纱与银杏】毕业第三年,我们攒下了一点钱,
感情也似乎稳定得如同运行良好的钟表。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周末早晨,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我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就是她了。
我们去民政局领了证。红本子拿到手里,轻飘飘的,她却翻来覆去地看,
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婚礼在她最喜欢的银杏大道举行。时值深秋,
金黄的银杏叶铺满了长长的街道,像一条流动的、灿烂的银河。风吹过,叶子簌簌落下,
宛如一场永不停歇的金色雨。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裙摆曳地,扫过厚厚的落叶,
发出细碎而动听的“沙沙”声。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她头纱上跳跃出耀眼的光斑。
她向我走来,一步一步,仿佛走过了我们整个青春。我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死死攥着她的手,
仿佛攥着一件稀世珍宝。誓词是我熬夜写的,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林笙,从今往后,
你的恐惧、你的眼泪、你的噩梦,都由我接手。我的怀抱,永远是你的避风港。”念到最后,
声音忍不住哽咽。她仰头看着我,眼睛里有闪烁的泪光,重重地点头,笑容幸福而笃定。
那一刻,我天真地以为,那就是永恒的模样。婚后的日子,
起初确实像一条缓慢流动的、平静温和的河。我在一家不错的出版社做编辑,
她顺利考取了教师资格证,成了市重点高中的语文老师。我们租了一个小房子,
慢慢添置家具,规划着未来。晚上,我们常常挤在狭小的厨房里做饭。她刀工不好,
切洋葱总是辣得眼泪汪汪,却还要回头笑话我炒菜时笨拙的颠勺动作。油烟机轰鸣,
锅里油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家常菜的香气和她清脆的笑声。那时,我觉得所谓幸福,
不过就是这方寸天地间的烟火气。七年时光悄然流逝。我们的对话,
不知不觉地从“今天班上那个调皮学生又闯了什么祸”变成“下个月的房贷还剩多少要还”,
从“周末我们去老地方看银杏吧”变成“你记得交水电费,燃气好像快没了”。
生活被具体的、琐碎的细节填满,浪漫和惊喜被逐渐稀释。
我以为这只是每段婚姻终将步入的平凡常态,却从未察觉,
这或许是某种更深层次腐烂开始的序曲。我忙于工作,想着努力给她更好的生活,
却忽略了越来越多她眼中偶尔闪过的疲惫和游离。
【第四章香水味】第一个清晰的、无法忽视的破绽,是那缕陌生的香水味。
那是一个我加班到凌晨的冬夜。推开家门,屋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廊灯。
她正背对着我挂外套,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一股冷冽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木质调,
带着苦橙叶的微涩和雪松的冷峻,后调有些像雨后潮湿的墓碑散发出的气息,疏离而陌生。
她从不喷香水。以前我送过她一瓶清淡的花香调香水,她用了两次就搁置了,
笑着说:“整天泡在粉笔灰里,喷了也是浪费,还是洗衣液的味道闻着踏实。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她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很快又被掩饰下去。
“回来了?吃饭了吗?”她走过来,想接过我的公文包。我避开她的手,
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那里,有一抹暧昧的、新鲜的红痕,像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玫瑰,
又像是被烟头不经意烫过的印记,刺眼极了。她察觉到我的视线,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脖子,
眼神闪烁:“哦,这个啊……今天课间两个男生打闹,不小心撞到讲台,我去拉,
被他们的书包带子刮了一下。”她的语气尽量放得轻松自然,声音却微微发飘,
像断了线的风筝,找不到着力点。我没有再追问。那一刻,我竟然可耻地选择了逃避。
仿佛不问,这件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但从那天起,
某种冰冷的怀疑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开始像一个卑劣的侦探,
疯狂而痛苦地留意所有细节:副驾驶的座椅位置被微妙地向后调整过,
以适应一个比我更高大的身材;她手机的解锁密码,从我们领证的纪念日,
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串我完全陌生的数字;深夜,她的手机屏幕总会突然亮起,
微信提示音被调成极轻微的震动,但她每次查看时,眼里总会闪过一抹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然后迅速按灭屏幕;她加班、“教研活动”、“同事聚餐”的频率显著增多,
回家后的情绪有时异常高涨,有时又莫名低落,对我欲言又止……我像个疯子一样,
一边疯狂地搜集这些零碎的“罪证”,
一边又拼命地试图用自己的想象为它们寻找合理的解释,试图维持这个摇摇欲坠的家的完整。
我害怕。我怕极了一旦摊牌,那层薄薄的、假装幸福的窗户纸被捅破,
我就连站在原地守护她的资格都会失去。我宁愿活在虚假的圆满里,至少,她还在我身边。
【第五章名字】真正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那个我以为早已彻底消失在她世界里名字——周祁。
那个高中时带头霸凌她、被我打裂眉骨的男生。那个我们默契地从不提起的过往阴影。如今,
他却以一种极其讽刺的方式,重新闯入了我的生活,不,是早已悄然占据了她的生活。
她开始在不经意间提起他。总是以“周总”这样陌生而客套的称呼开头,
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熟稔甚至……崇拜。“周总那个项目真是厉害”,
“周总说现在的市场……”、“周总他……”每一次听到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