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怀疑的种子周六傍晚的老城区单元楼里，

油烟味混着电视新闻的声音从李家厨房飘出来。林秀芳系着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

把最后一盘红烧肉端上桌时，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大儿子李浩瘫在沙发上刷短视频，

手机音量开得震天响；小儿子李磊正凑在堂哥张超身边，两人头挨着头看平板电脑，

李磊笑的时候肩膀蹭着张超的胳膊，动作亲昵得有些反常。**提着刚买的啤酒进门，

看到这一幕时脚步顿了顿。他今年五十八岁，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

穿一件洗得泛黄的蓝色工装衬衫，看上去和楼下下棋的退休工人没什么两样。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身“普通”是刻意装出来的——衣柜最深处的保险箱里，

锁着几家上市公司的股权证书，抽屉底层压着私人律师的联系方式，

这些年他刻意压低生活水准，不过是想给家人一份安稳。“爸，你咋才回来？

超哥都等你半天了。”李磊抬头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不耐烦，眼睛却没从平板上挪开。

张超是林秀芳远房侄子，最近常来家里，**总觉得这堂哥看李磊的眼神不太对劲，

尤其是今天，张超帮李磊整理衣领时，指尖在李磊脖子上多停留了两秒。饭桌上，

李磊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反而频频给张超夹菜，嘴里还念叨着：“超哥，

你尝尝我妈做的红烧肉，比外面馆子好吃多了。

”林秀芳笑着打圆场：“磊磊从小就跟超哥亲，小时候还总跟在超哥**后面跑呢。

”**没接话，默默喝着啤酒。他的目光落在李磊的侧脸——这孩子随林秀芳，皮肤白，

眼睛大，可鼻梁的弧度、下巴的轮廓，和自己没有半分相似。年轻时他没太在意，

林秀芳总说“儿子随妈”，后来李浩出生，眉眼间也没多少他的影子，

林秀芳又说“像舅舅”。那时候他忙着在外面打拼，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赚钱养家上，

从没细想过这“不像”背后藏着什么。直到去年同学聚会，

老班长拍着他的肩膀打趣：“建国，你这俩儿子长得可真俊，就是没一个随你，

是不是秀芳偷偷抱错了？”当时他只当是玩笑，可今天看到李磊和张超的亲近，

那玩笑话突然像根刺，扎进了他心里。晚上张超走后，**坐在阳台抽烟，

烟蒂在烟灰缸里堆了小半缸。林秀芳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大半夜的不睡觉，想啥呢？

”他抬头看她，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不错，脸上没什么皱纹，

可眼神里总藏着一丝他看不懂的躲闪。“磊磊跟张超，是不是太亲近了点？”他问。

林秀芳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小孩子家家的，亲近点怎么了？你别瞎想。

”说完转身回了卧室，没再理他。**掐灭烟，心里的怀疑像潮水般涌上来。

他走到李磊的房间门口，门没关严，能看到里面的人已经睡熟。他犹豫了片刻，轻轻推开门，

在床头柜上拿起李磊刚换下来的T恤——领口处还沾着几根头发。

他小心地把头发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密封袋里，放进了口袋。回到卧室时，林秀芳已经睡着了，

呼吸均匀。**坐在床边，看着妻子的侧脸，突然觉得陌生。他拿出手机，

翻出通讯录里那个标注“张律师”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拨出去。他得先确认，

确认那个让他心惊胆战的猜想，到底是不是真的。第二章：亲子鉴定周一早上，

**借口去公园晨练，其实是揣着密封袋去了司法鉴定中心。

接待他的是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递给他一张表格：“您是做个人鉴定还是司法鉴定？

个人鉴定结果仅供参考，司法鉴定有法律效力，需要被鉴定人到场采样。”“司法鉴定。

”**的声音有些发紧，“但我能不能先不告诉孩子？

我怕……”医生了然地点点头：“可以先采集您和孩子的样本，

等结果出来再决定是否让孩子补签文件。不过司法鉴定需要您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还有孩子的身份证明。”**把早就准备好的身份证、户口本递过去，

又补充道：“我还想……再给大儿子也做一份。”话一出口，

他自己都愣了——原来在潜意识里，他早就对李浩的身份也产生了怀疑。医生没多问，

只是又递了一张表格：“那您需要准备两份样本，最好是毛发、血液或者口腔拭子，

毛发要带毛囊的，不然可能影响结果。”从鉴定中心出来，**走在大街上，

阳光晃得他眼睛疼。他想起李浩小时候的样子，三四岁时发烧，

他抱着孩子跑了三公里去医院，累得浑身是汗；李浩上大学时，他一次性给了十万块学费，

怕孩子在学校受委屈。如果……如果李浩也不是他的孩子，那他这几十年的付出，算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活得像个间谍。他趁李浩洗澡时，

在浴室地上捡了几根带毛囊的头发；趁林秀芳不注意，

在她的包里放了个微型录音笔——他想知道，妻子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录音笔里没什么有用的内容，只有林秀芳和闺蜜打电话时抱怨他“越来越闷”“不懂浪漫”，

偶尔提到孩子，也只是说“李浩最近又乱花钱”“李磊跟张超走得近，我得说说他”。

七天后，鉴定中心打电话让他去拿报告。**揣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医生办公室，

医生把两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表情有些严肃：“李先生，根据DNA分型结果，

您与李磊排除亲生父子关系；与李浩……也排除亲生父子关系。

”“排除……排除是什么意思？”**的手开始发抖，他抓起报告，

上面的“排除亲生关系”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发花。“就是说，

您不是这两个孩子的生物学父亲。”医生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心上。

他踉跄着站起身，手里的报告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却怎么也抓不住——手指抖得太厉害。

走出鉴定中心，外面下起了小雨，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来往的行人，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他辛苦打拼一辈子，

赚的钱都给了两个“儿子”，买了两套市中心的房子，

还把自己公司的股份分了一部分给他们，可到头来，这两个孩子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张律师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

他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发颤：“张律师，我要收回我给两个儿子的财产，所有的。

”第三章：双重打击晚上回家，**把两份鉴定报告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林秀芳刚端着菜出来，看到报告上的“司法鉴定中心”字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建国，

这……这是什么？”她放下菜盘，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围裙。**没说话，只是指了指报告。

林秀芳走过去，拿起报告看了几眼，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不……不可能，

是不是鉴定错了？”她声音发尖，“肯定是哪里弄错了，建国，我们再去做一次，好不好？

”“再做一次？”**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林秀芳，你告诉我，这两个孩子，

到底是谁的？”林秀芳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

肩膀不停发抖：“我……我不是故意的，建国，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不懂事？

”**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你不懂事，

就让我替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你不懂事，就让我把所有的钱都花在别人的儿子身上？

”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李浩和李磊走了出来。李浩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脸色难看：“爸，

你跟我妈吵什么呢？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李磊看到茶几上的报告，

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和林秀芳一样白：“爸，这……这是真的？

我不是你儿子？”“不是，你们都不是。”**看着两个年轻人，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我养了你们二十多年，掏心掏肺，可你们跟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李浩愣了几秒，

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不是就不是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养我们这么多年，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你给我们的房子和股份，那是你自愿给的，

现在想收回去？没门！”“李浩！”**气得浑身发抖，“那是我的钱，我的房子，

我想给谁就给谁，想收回来就收回来！”“你的钱？”李浩往前走了一步，眼神里满是不屑，

“爸，你一个退休工人，哪来那么多钱买房子、开公司？我看你这钱来路不正吧？再说了，

房子早就过户到我名下了，股份也登记在我和李磊名下，你想收回去，得问我们同不同意！

”林秀芳这时候终于缓过神来，她拉着**的胳膊：“建国，你别这样，孩子们还小，

不懂事，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们计较。房子和股份，就当是你给孩子们的补偿，

好不好？”“补偿？”**甩开她的手，“我补偿他们？谁来补偿我这二十多年的青春？

谁来补偿我对这个家的付出？”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他疼爱的儿子，

温柔的妻子，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那天晚上，**在书房待了一整夜。

他翻出这些年的财产证明：两套房子的过户记录，公司股份的**协议，

还有给两个孩子转账的银行流水。每一笔记录，都像一根针，扎进他的心里。第二天一早，

他拿着这些文件去了张律师的办公室。张律师看完文件，皱了皱眉：“李先生，

房子和股份已经过户，想要收回难度不小。不过根据《民法典》规定，赠与财产时，

如果受赠人严重侵害赠与人或者赠与人近亲属的合法权益，赠与人可以撤销赠与。

现在两个孩子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对您的侵害，我们可以以此为由提起诉讼，要求撤销赠与。

”“那就起诉。”**的眼神很坚定，“我不管难度有多大，

我一定要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张律师点点头：“好，我这就准备材料，

先申请财产保全，冻结他们名下的房产和股份，防止他们转移财产。”走出律师事务所，

**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很刺眼，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阴霾。他知道，这场仗不好打，

但他没有退路——他不仅要收回财产，还要讨回一个公道。第四章：冲突爆发三天后，

**让张律师把财产保全通知书和撤销赠与的律师函送到了家里。那天下午，

李浩和李磊刚好都在家，看到律师函上的内容，李浩当场就炸了。“爸，

你真要跟我们打官司？”李浩把律师函摔在地上，指着**的鼻子骂道，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们跟你生活了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说收回去就收回去，你还是人吗？”李磊也跟着附和：“就是，爸，你太绝情了！

我们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我们一直把你当亲爸啊！你现在这么做，让我们以后怎么活？

”“怎么活？”**看着他们，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了，“你们这些年花我的钱，

住我的房子，怎么没想过怎么活？李浩，你去年买的那辆跑车，花了我八十万；李磊，

你在国外留学的学费，一年就是二十万，这些钱，都是我一分一分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