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是林澈周明李曼的小说《她不再解释》,真的是良心作品,强烈推荐。故事简介:指节泛白得几乎要把纸捏破。站在平房门口时,她犹豫了三分钟,一会儿理理裙摆,一会儿摸口袋里的旧插画书——那是当年塞给林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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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标题:这一次,她只为自己活一次第一章婚礼上的奶渍与刺林澈的指尖抵着「海洋之心」
酒店的旋转门,深秋的风裹着碎叶钻进来,先凉了她的袖口——那圈磨得发白的毛边,
是三年来念念抓着衣角学走路、蹭着奶渍擦嘴磨出来的。她低头看了眼前襟,
浅黄的奶渍正从棉质布料里慢慢洇开,温度还没散,像块刚贴上去的暖疤,
却烫得她指尖发紧。怀里的念念叼着奶嘴,小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
来之前周明在电话里的声音还在耳边:“念念上周指着照片喊爸爸,
婚礼结束我带她去买小熊。”林澈信了,凌晨五点就起来熨这件风衣,
又给念念扎了两个翘翘的小辫子,
甚至在包里塞了周明爱吃的薄荷糖——她总怕别人说“这娘俩没爹管,
连礼数都不懂”。可推开那扇玻璃门时,她的呼吸突然卡住了。水晶灯的光砸在苏瑶身上,
象牙白的鱼尾婚纱裹着她的腰,领口碎钻闪得人睁不开眼。
林澈的指尖下意识蜷起来——四年前在“纱语”婚纱店,她也是这样站在镜子前,
指尖刚触到裙摆的蕾丝,周明就从身后走过来,手指捏着她的肩膀说:“太露了,
当妈的人穿成这样像什么?换件A字裙,端庄。”最后她穿了件能遮住胳膊的款式,
拍照时摄影师让她笑,她扯着嘴角,觉得自己像被塞进棉布里的木偶,连呼吸都发闷。
现在周明正牵着苏瑶走T台,玫瑰花瓣从他们脚边碾过。他的西装领口别着珍珠胸针,
头发梳得发亮,侧脸笑起来的弧度,和当年跟她说“会一辈子对她好”时一模一样。
“哟,这不是林澈吗?”尖利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过来。周明的表姐挤开人群,
目光先扫过林澈胸前的奶渍,又落在念念手里的奶瓶上,
嘴角撇成一道尖:“带着孩子来前夫婚礼,是想求复合啊?也是,你离婚后连个工作都没有,
周明现在娶了苏瑶,可是抱上金大腿了。”周围的人立刻围上来,声音嗡嗡的,
像一群绕着腐肉转的苍蝇。有人扯着同伴的袖子,指着她的风衣袖口:“你看那毛边,
怕不是穿了三四年吧?”有人盯着念念的奶瓶笑:“带个吃奶的孩子来卖惨,也太掉价了。
”还有个穿旗袍的女人叹着气:“当初周明创业,她辞了设计院的工作在家当保姆,
现在人走茶凉,也是活该。”林澈抱着念念的胳膊紧了紧,
想把那句“我只是来送孩子”说出口。可话到喉咙口,
周明已经走过来了——他没看她,径直伸手抱念念,指腹蹭过林澈的手背时,
带着刻意的冰凉。念念突然瘪着嘴哭,小手抓着林澈的衣领喊“妈妈”,
周明不耐烦地拍着她的背,转头对周围人笑道:“让大家见笑了,她啊,就是这样,
总觉得孩子离不得她,习惯了围着别人转。”“围着别人转”——这五个字像冰锥,
顺着林澈的耳膜扎进心里。结婚五年,她辞掉设计院工作时,周明说“我养你,
你在家带孩子就好”;她每天等他到凌晨三点,
他说“我加班是为了这个家”;她发现他手机里苏瑶的照片,他说“你别无理取闹,
我们只是同事”。她总在解释,解释他的晚归,解释他的疏忽,
解释自己为什么不生气——好像只要解释得够多,
就能把“不幸福”缝成“很正常”的样子。苏瑶走过来,
婚纱的裙摆扫过林澈的脚踝,凉得像冰。她挽住周明的胳膊,碎钻项链晃了晃:“林**,
谢谢你送念念过来,婚礼还在进行,就不耽误你了。”林澈突然想起,
当年她跟周明提想要条细项链,周明皱着眉说“钻石不实用,不如给孩子买罐奶粉”,
最后结婚戒指只买了个素圈,内壁连刻字都没有。林澈没说话,转身往外走。
风从旋转门灌进来,吹得她眼睛发疼,怀里的念念还在哭,小拳头攥着她的风衣。
走到停车场,她刚掏出车钥匙,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不是周明的道歉,
也不是亲戚的嘲讽,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备注是“妈”:“小澈,老城区文创街的平房,
盆栽下有钥匙。妈给你留了东西,记得你以前总说桂花落时要晒花茶。
”她妈已经走了半年了。林澈盯着屏幕,手指发抖。那间平房是她结婚前和妈妈一起看的,
当时她站在灰色砖墙前,指着院子里的桂花树说:“妈,以后我要在这开工作室,
专门给带孩子的妈妈设计衣服,有口袋能装湿巾,领口不会蹭到孩子的脸。
”妈妈当时笑着揉她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好啊,妈帮你攒钱,
以后工作室的花茶,妈来晒。”可后来周明说:“女人家搞什么工作室,
不如在家好好带孩子。”她就把这事忘了,连妈妈后来再提,她都不耐烦地打断:“妈,
我现在是当妈的人了,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念在安全座椅上哭累了,小脸红扑扑的,
嘴角还沾着奶渍。林澈发动车子时,后视镜里的“海洋之心”酒店越来越小,
她突然想起妈妈走前躺在病床上,枯瘦的手抓着她的手腕说:“小澈,别总为别人活,
你得想想自己。”当时她只觉得烦,现在握着方向盘,眼泪终于砸在仪表盘上,
晕开一小片湿痕。第二章盆栽下的旧钥匙与暖老城区的文创街比三年前热闹,
旧书店改成了咖啡馆,五金店变成了手作铺,
可林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间平房——灰色的砖墙,白色的木门,
院子里的桂花树比当年高了些,枝叶伸到院墙外,风一吹,细碎的金黄花瓣落在她的风衣上。
门口的多肉是妈妈最喜欢的品种,胖乎乎的叶片上沾着泥土,叶缝里还夹着片干枯的桂花。
林澈蹲下身,手指**湿润的土壤里,指尖碰到个冰凉的东西——是把银色的钥匙,
挂着个月亮吊坠,边缘磨得发亮。这是她高中时的吊坠,当年周明看到,
笑着说“小孩子才戴这个”,她就随手丢在抽屉里,后来搬家丢了,没想到在这。
钥匙**锁孔,“咔嗒”一声,门开了。没有灰尘,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是妈妈常用的洗衣液味道。靠墙的工作台是旧的,
桌面有几道划痕,林澈摸了摸,突然想起这是妈妈以前用来缝被子的桌子,
当年她还在这上面偷偷画过设计图。工作台上摆着几卷布料:米白的棉麻,浅蓝的细绒,
都是她以前跟妈妈说过喜欢的材质。棉麻布料里夹着张便签,是妈妈的字迹,笔画有些抖,
应该是后来生病时写的:“小澈,这是你大学时得的设计奖金,我帮你存着,
没告诉你——去年你说要给周明买手表,我没拦你,但这钱得留着,给你开工作室用。
工作室的租金我交了一年,房东是老熟人,说你随时来都成。”林澈翻开旁边的设计笔记,
封面上“林澈的设计梦”五个字被画了圈,
里面夹着张照片——她和妈妈站在平房前,妈妈搂着她的肩膀,手里举着刚摘的桂花,
笑得眼睛都眯了。当时她还说:“妈,等我赚了钱,就给你买个带花园的房子,种满桂花树。
”可后来,她把设计奖金给周明买了块一万多的手表,
说“他谈业务需要体面”;妈妈六十岁生日,她只买了个蛋糕,
因为周明说“妈不缺东西,别乱花钱”。书架最下面一层,放着个旧饭盒,
打开是妈妈的日记。纸页已经泛黄,妈妈的字迹从工整慢慢变得潦草,
最后几页的墨水甚至有些晕染——是生病时手发抖写的。林澈一页页翻,
看到最后一页时,指尖突然触到硬邦邦的东西,她小心地掀开纸页,
一张深蓝色的银行存单滑了出来。存单的户名是“林澈”,金额是300000元,
存款日期是妈妈走前三个月,备注栏里用铅笔写着“小澈的工作室启动金,
密码是她生日”。林澈捏着存单,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红章,突然想起妈妈走前一个月,
曾让她帮忙找身份证,说“想把存折整理一下”,当时她正忙着给周明洗西装,
随口说“等我有空再说”,现在才知道,妈妈是在偷偷为她准备后路。
她抱着日记和存单坐在地板上,眼泪把纸页打湿。记得妈妈生前总穿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
冬天舍不得开暖气,说“多穿件毛衣就不冷了”;买菜时总跟小贩砍价,
说“能省一点是一点”,可却把省下来的钱,一点点存起来,给她留作追梦的本钱。
“妈妈,”她对着空气轻声说,“我错了,我不该总把你的话当耳旁风。
”林澈走到茶几前,掀开盖子,罐子里的桂花还带着甜香——是妈妈走前晒的,
花瓣已经干枯,却还留着淡淡的甜。她泡了杯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像妈妈以前的手,
轻轻拍着她的背。然后她拿起那卷米白的棉麻,手指抚过布料的纹理,
起高中时偷偷用妈妈的缝纫机做小裙子的日子——那时她不用考虑“能不能带孩子”,
不用想“周明喜不喜欢”,只想着怎么把裙摆的蕾丝缝得更整齐。“就叫‘澈空间’吧,
”她对着窗外的桂花树说,“清澈的澈,也是我的澈。”当天晚上,
林澈在本地女性创业论坛发了条招聘信息,
配了张平房院子的照片:“找个想一起为女性做设计的伙伴——不用懂太多专业,
只要愿意听她们说话,愿意帮妈妈们做‘能抱孩子的漂亮衣服’。坐标老城区文创街,
包花茶管够。”信息发出去不到半小时,手机就震了。她以为是广告,
点开却愣了——头像还是高中时的高马尾,备注是“李曼”,消息带着长长的犹豫,
连标点都改了又改:“林澈,是我。你还记得高二那年吗?我被我**着学钢琴,
躲在楼梯间哭,你递了我张带桂花味的纸巾,说‘喜欢的事不用逼自己’。
现在我每天加班到凌晨,总监抢我的方案,老公说‘女人不用太拼’,
我突然想起你当年画设计图的样子……你的招聘信息,是真的吗?我能来试试吗?
”林澈盯着屏幕,指尖停在对话框上。她当然记得李曼——高中时总穿名牌裙子,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总在课间指着林澈身上妈妈织的毛衣笑:“这颜色像我奶奶的枕套,
你就不能买件新的?”可也是这个李曼,某天放学偷偷塞给她一本旧插画书,
说“里面的裙子画得好看,你可以参考”,转身就跑,没等林澈说谢谢。后来林澈才知道,
李曼的妈妈是钢琴老师,逼她每天练琴到十点,她偷偷画插画,被发现后画册全被撕了。
原来那些年的“欺负”,藏着一半的嫉妒——李曼羡慕她能安安静静画设计图,
不用被妈**着做不喜欢的事;而那些没说出口的善意,是她唯一的示好方式。
林澈回了两个字:“来吧。”第三章攥皱的辞职信与破圈李曼来澈空间那天,天阴沉沉的,
像要下雨。她穿了件黑色西装裙,裙摆被地铁门夹出两道深痕,左手攥着个牛皮纸信封,
指节泛白得几乎要把纸捏破。站在平房门口时,她犹豫了三分钟,一会儿理理裙摆,
一会儿摸口袋里的旧插画书——那是当年塞给林澈的那本,封皮已经掉了角,
她找了三年才从旧书箱里翻出来。直到林澈推开玻璃门,笑着喊她“进来吧,
菊花茶刚泡好”,她才像被拽回现实,攥着信封的手松了松,又紧了紧。
“我……我就是路过,顺便看看。”她把信封往身后藏,
目光躲闪着扫过墙上的设计图——那是件带暗扣的连衣裙,领口做了圆润的弧度,
口袋藏在腰侧,旁边写着小字:“方便抱孩子时不蹭脸,能装湿巾和安抚奶嘴。
”李曼的喉咙突然发紧,想起自己上次抱邻居家的孩子,连衣裙领口蹭得孩子哭,
老公还笑她“连抱孩子都不会,做什么女人”。林澈没戳破她的“路过”,
只是把茶杯递过来,杯沿冒着热气:“刚泡的胎菊,你以前总说上火,喝这个最管用。
我记得你高中时书包里总装着菊花,却不敢让你妈看见。”李曼接过杯子,
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突然红了眼。她低头盯着杯底的菊花,
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你怎么什么都记得?我以前那么欺负你,说你毛衣土,
说你画设计图是‘瞎折腾’……”“我也记得你给我的插画书,”林澈打断她,
从书架上拿出本旧书,正是当年那本,“封皮掉了,我用胶带粘好了。里面你画的小雏菊,
我到现在还学着画在童装领口上。”李曼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茶杯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把身后的牛皮纸信封递过来,纸页边缘被攥得发皱,
上面还有几滴干了的泪痕:“这是我的辞职信,写了半个月,改了八遍。我们总监王磊,
每次我熬通宵做的方案,他都说是他改的;上次我外婆住院,我想请两天假,
他拍着桌子说‘你外婆生病关公司什么事?团队忙你好意思走?’”她顿了顿,
手指划过信封上“辞职原因”那栏的空白:“我爸妈说‘女孩子有份大厂工作不容易,
忍忍就过去了’;我老公说‘你辞职了谁给家里还房贷?
别任性’;连我最好的朋友都劝我‘王磊在行业里有人脉,别得罪他’。
我每天早上起来都怕去公司,可一想到‘别人会怎么说’,就又把辞职信塞回抽屉里。
”林澈没说“你该辞职”,也没说“你当年活该”,只是拿过一张画纸和一支铅笔,
放在她面前:“画点什么吧,不用想好不好看,就画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李曼握着铅笔,
手抖了很久,才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小人手里拿着画笔,
周围画满了黑色的圆圈,像一道道墙。“这是我,”她指着小人,声音发颤,
“被这些圆圈围着,每次想伸手拿画笔,就有人说‘你别任性’‘你要懂事’。
上次我做的电商方案,客户私下加我微信,说‘下次还找你,比你们总监专业’,
我却不敢跟任何人说,怕王磊报复我。”那天下午,李曼没走。她跟着林澈整理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