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言情类型的小说大同小异,《十二年,母亲藏着刀》这本书让人眼前一亮,宋澄孙隆任渊的故事脉络清晰,口水话的文笔潇洒,结构严谨,写的很好,值得推荐。主要讲的是:我抄起墙角的扁担冲出去,她吓得往后缩,嘴里还硬:「咋?杀人犯的妈还想打人?」「你再说一遍?」我的指甲掐进扁担木头里,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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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的夏日刑场,黄土被晒得发烫。18岁的宋澄跪在高台上,
隔着风冲母亲秦岚嘶吼:「妈!不是我!」枪声炸响时,秦岚看清了儿子颅骨碎裂的瞬间,
却没掉一滴泪。收尸时,她扯开儿子囚服,深可见骨的鞭痕爬满后背,旧痂叠着新伤,
白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收尸人员不耐烦地推她:「死囚有伤不正常?」
宋澄临终的哭喊、尸体上的伤痕、法院冰冷的「**杀人」判决书在她脑中炸开。
秦岚望着逐渐冰冷的尸体,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这债,我非讨不可。而刑场的风里,
似乎还飘着未散的硝烟味。1刑场01刑场的黄土被晒得冒白烟,每粒沙都烫得像火炭。
我死死盯着高台上那个单薄的身影,18岁的宋澄穿着洗得发白的囚服,
手腕被麻绳勒出红痕,捆在发黑的木柱上。他偏过头,隔着三十米热风冲我喊:「妈!
不是我!」声音劈得像被扯断的棉线。「砰!」第一枪打偏了,擦过他耳后,
血珠溅在黄土地上,瞬间被蒸成暗红。我浑身一颤,宋伟从后面扑上来捂我眼睛,
掌心全是汗。「别看,小兰,别看……」我猛地挣开,第二声枪响炸得耳膜生疼。
宋澄的脑袋像被砸烂的西瓜,红的白的溅在木柱上,顺着纹路往下淌。我没哭,
只是盯着那摊污迹,喉咙里腥甜得像吞了铁锈。收尸人员用白布裹尸体时,
我疯了似的冲上去。「让我再看一眼!就一眼!」铁架床上,他的囚服袖子卷着,
小臂上赫然有道深沟,肉翻出来,结着黑紫色的痂。我手抖得厉害,
一把扯开他的上衣——后背、腰侧全是鞭痕,旧伤叠新伤,最深的地方能看见白骨,
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恍惚间,那白骨竟变成七岁那年他爬树摔断腿时,
从绷带里支棱出来的小腿骨——当时他还笑嘻嘻说'妈,我不疼'。"像被毒蛇啃过。
「这是怎么回事?!」我抓住收尸人员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他不耐烦地甩开我,
鞋跟踹在我膝盖上:「死囚身上有伤不正常?赶紧火化,别耽误下午的活儿!」
膝盖钻心地疼,我却没退。宋伟拽着我后领往门外拖,他的手在抖:「小兰,算了,
人死不能复生……」「算了?」我猛地转身,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那是咱儿子!
他背上的伤是假的?他刚才喊的话你没听见?」宋伟的脸白得像纸,
嘴唇哆嗦着:「法院都判了……证据确凿……」「证据?」我捡起地上的判决书,
纸页被风刮得哗哗响,「这纸上的『**杀人』四个字,是用我儿子的血写的!」
收尸人员开始往推车上抬尸体,白布边角露出宋澄的手指,蜷着像攥着什么。
我扑过去掰开他的手,指缝里卡着半块带血的手帕,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澄」
字——是我去年给他缝的。「把尸体留下!我要验尸!」我死死抱住推车腿,
指甲抠进铁皮。「疯婆子!」收尸人员一脚踹在我腰上,我摔在地上,
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推车推往火化间。宋澄的手帕在我掌心发烫,上面的血迹还没干透。
我盯着火化间的烟囱冒出黑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滚烫的黄土上:这债,
我非讨不可。而那半块手帕的边角,似乎还沾着不属于宋澄的、带着机油味的灰。
02院子门被泼了粪,绿莹莹的汁液顺着门板往下淌,混着烂菜叶发出酸臭味。
张婶叉着腰站在门口,唾沫星子喷得老远:「养出**犯的狐狸精,赶紧卷铺盖滚出县城!」
我抄起墙角的扁担冲出去,她吓得往后缩,嘴里还硬:「咋?杀人犯的妈还想打人?」
「你再说一遍?」我的指甲掐进扁担木头里,指节泛白。阳光刺眼,
我看见自己映在门板上的影子,眼角细纹深得能卡进灰,头发乱得像鸡窝。
张婶的孙子捡起石头砸我,没砸中,碎在门框上。「杀人犯!小畜生!」我没动,
直到那孩子跑近,一扁担抽在他脚边的地上,尘土溅了他一脸。「再骂一句,
我拆了你家房顶。」他哇地哭了,张婶拉着他骂骂咧咧地走,
临走前往我院子里扔了块砖头,砸在宋澄生前骑的自行车上。车铃铛叮铃当啷响,
链条上缠着块破布,是今早发现的,上面用红漆画了个叉。宋伟蹲在门槛上抽烟,
烟盒空了,他就捏着空盒搓。「小兰,别闹了,街坊邻居都看着呢。」「看着咋了?」
我踹翻脚边的小板凳,「看着咱儿子被冤死,看着他们往咱门上泼粪?」他猛地站起来,
烟盒被捏成纸团:「法院都判了!你闹到天边也没用!」「没用?」
我抓起桌上的搪瓷碗砸过去,碗在他脚边碎成碴,「宋澄后背的伤你忘了?
他临死前喊的话你忘了?你这个当爹的,心是石头做的?」宋伟的脸瞬间涨红,
又倏地发白,嘴唇哆嗦半天,挤出句:「我……我是没法子啊……」夜里,
我揣着宋澄的工作证出门。证上的照片还新,他穿着钢铁厂的蓝色工装,
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王浩的出租屋在巷子最里头,门没锁,虚掩着。「秦阿姨?」
王浩开门时吓了一跳,眼窝青得像被人打了,手里攥着个没吃完的馒头。「我儿子的事,
你知道多少?」我盯着他,工作证揣在兜里发烫。他往后缩,
背抵着墙:「我……我啥都不知道……」我「咚」地跪下,额头磕在水泥地上,一声闷响。
「王浩,他是你同事,是你喊去报案的。我就想知道真相,哪怕你只说一句。」
他的喉结滚了滚,从床底摸出个皱巴巴的纸条,手抖得厉害:「那天报案出来,
是……是任渊的人把宋澄拖上了面包车。他们说……说我敢乱讲,就杀我全家。」
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任渊」两个字,旁边还有个模糊的符号,像蛇又像绳。我捏紧纸条,
指腹蹭过那符号,问:「任渊是谁?」王浩突然捂住嘴,眼里满是恐惧:「别问了!
他们有枪……」我把纸条折好塞进内衣口袋,那里还揣着宋澄的工作证。
夜风从窗户灌进来,带着尘土味,我摸了**口的两张纸,心里发狠:任渊,
明天我就去找你。而王浩没说的是,那面包车上,还坐着个戴金链子的胖子。
03离婚协议上的墨水还没干透,宋伟拎着帆布包站在门口,鞋跟蹭着门槛。「小兰,
真要这样?」他的声音发飘,眼角的皱纹堆成褶子。我没抬头,
正把宋澄的照片塞进铁皮盒。照片上他穿着初中校服,笑得露出虎牙,
边角被我摸得起了毛边。「你不敢等,我不怪你。」他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
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门「咔哒」关上的瞬间,我把家里的锅碗瓢盆全砸了。瓷片飞溅到墙上,
映出我满脸的泪——这是宋澄死后,我第一次哭。三天后,
我揣着卖小院的钱站在县城车站。候车室的吊扇吱呀转,广播里的女声刺耳朵。
我摸了摸内衣口袋,那半块带血的手帕和王浩给的纸条硌着心口,纸条上「任渊」
两个字被汗水浸得发皱。泰国诊所的消毒水味呛得人恶心。医生举着针管,
针头在灯光下闪寒光:「想好?这针打下去,就回不去了。」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剪到齐耳,眼角的细纹像刀刻。「回不去才好。」“针头刺进皮肤的瞬间,
我嗅到刑场硝烟混着血腥的风。镜中女人的轮廓开始模糊,
就像宋澄尸体上被枪打烂的脸——这具身体早该和儿子一起死在1986年。
”半年激素针打下来,我的嗓音开始发哑,喉结悄悄凸起。每次照镜子都觉得陌生,
直到某天发现左眉骨磕出的疤褪成浅粉——那是上次跟张婶争执时被石头砸的。
「以后叫赵骏。」医生递来身份证,照片上的人眉眼冷硬,短发用发胶梳得贴头皮,
再看不出半分秦岚的影子。我摸着证件上的名字,指尖发麻。三年后,
D市的出租屋潮得能拧出水。墙皮剥落处露出黑霉,像摊开的烂蛛网。
我对着镜子系皮夹克扣子,镜子里的人左眉骨疤痕明显,眼神冷得像结了冰。「军哥,
龙哥催了。」小弟阿虎扒着门框,手机在手里颠,「说任老板也在KTV,
等着见你这『新得力助手』。」我摸了摸腰间的折叠刀,刀鞘磨得发亮,
是用宋澄生前的工装裤布料缠的。裤料上还留着钢铁厂的机油味,混着我身上的烟味,
说不出的呛人。出租车穿街过巷,霓虹灯在车窗上滑成彩线。我摸出兜里的激素药,
铝箔板被捏得变形,还剩最后三颗。吞药时喉咙发紧,这三年来,
牙龈出血、关节酸痛从没断过。金镶玉KTV的门推开,震耳的音乐撞得人耳膜疼。
走廊墙上的灯忽明忽暗,照得阿虎的脸半明半暗。「龙哥在308,说今晚谈走私的事,
任老板也参股。」我停下脚步,指甲猛地掐进掌心。任渊。十二年了,
我终于要见着这张脸了。推开包间门的前一秒,
我摸了**口——宋澄的照片就贴在心脏位置,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那点温度。
而阿虎不知道的是,我裤兜的录音笔已经开了机,红灯闪得像颗复仇的星。
04王总的办公室空调坏了,热风裹着汗味扑脸。他翘着二郎腿靠在真皮椅上,
手指敲着桌面:「孙隆的人?就凭你?」我把裹湿毛巾的铁棍搁在茶几上,水渍洇进木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