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的疯,是演给我的戏》此书作为苏云深的一本短篇言情小说,情节曲折且丰富,题材相对新颖,跌宕起伏值得一看。主要讲的是: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林悦压抑的、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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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愤怒没有像火山一样喷发,它更像一块干冰,在我触碰到它的瞬间,便将我所有的情绪冻结成一种冷静到极致的寒意。我没有尖叫,没有质问,甚至没有立刻删除那个文件夹。
我冷静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备用U盘,将那个名为“我和叔叔”的文件夹完整地复制了进去。然后,我将文件夹的属性重新设置为隐藏,右键刷新,桌面又恢复了它一尘不染的平静。最后,我将那支被挪动过的钢笔,轻轻拨回了它原来的位置,分毫不差。
我不是在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玩过家家,我是在和一个披着孩子外衣的猎手对峙。而对付猎手,最好的方式,不是惊慌失措地逃跑,而是布下更精密的陷阱。
做完这一切,我走出工作室,关上门,指纹锁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客厅里,林悦正戴着耳机,捧着一本英语四级词汇在背,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一幅恬静美好的油画。听到我出门的动静,她立刻摘下耳机,对我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婶婶,忙完了?”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最新款的,上个月陈默刚给她买的。
“学习累了吧?要不要喝点什么?”我语气如常地问。
“不、不用了婶婶,我不渴。”她连忙摆手。
我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向玄关,换了鞋。
“婶婶,你要出门吗?”她跟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嗯,出去办点事。”我看着她,“晚饭不用等我了,你和你叔叔吃吧。”
我没有错过她听到“你和你叔叔”这几个字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的光芒。
我需要一个绝对私密的空间来思考。我漫无目的地开着车,最后停在了一个江边公园。江风吹在脸上,带着湿润的凉意,让我冰冻的思绪慢慢开始运转。
第一个问题,她是怎么进入我的工作室的?那把锁,只录入过我和陈默的指纹。难道是陈默……这个念头让我心脏一紧。不,陈默再糊涂,也不会把我的工作室随意开放给别人。那是我们的约定,是他对我事业最基本的尊重。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与指纹锁绑定的App。这个App平时我很少打开,但它有一个关键功能——查询开门记录。我点开“历史记录”,一行行的信息清晰地罗列出来。
“陈默,指纹开锁,今日,09:15。”
“秦晴,指纹开锁,昨日,22:03。”
……
我飞快地向下滑动,直到我的手指停在一个陌生的记录上。
“管理员(陈默)添加新指纹,用户03,三天前,20:47。”
“用户03,指纹开锁,今日,13:30。”
13:30,正是我在工作室里睡午觉,之后出去倒水的五分钟。她算准了那个时间,以为我不会立刻返回。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原来,不是她有多高明的手段,而是我的丈夫,亲手给她递上了打开我“圣域”大门的钥匙。他甚至,没有想过要告诉我一声。
我不知道自己在江边坐了多久,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才重新发动汽车,调头回家。
推开家门,陈默和林悦正坐在餐桌前吃饭,气氛温馨得像一幅家庭喜剧的宣传画。看到我,陈默脸上的笑容立刻转为关切:“晴晴,你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担心死我了。”
林悦也站了起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婶婶。”
我换好鞋,将包扔在沙发上,走到餐桌前。桌上四菜一汤,都是陈默爱吃的。我没有坐下,而是看着陈默,平静地问:“我的工作室,是不是录了第三个人的指纹?”
陈默的表情瞬间僵住,他看了一眼林悦,眼神有些躲闪:“啊……那个,是。我前几天把小悦的指纹录进去了。”
“为什么?”我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我……我这不是看你最近赶稿子忙嘛,想着让小悦有时候能进去帮你打扫一下卫生,倒杯水什么的……”他越说声音越小,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怒气,“她一个女孩子家,心细,总比钟点工阿姨要好。”
“所以,你就没想过要告诉我一声?”
“我忘了!”他提高了音量,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多大点事儿啊晴晴?你至于这么质问我吗?小悦又不是外人!”
“她不是外人,就可以随意进出我的工作室?那是我工作的地方!里面有我的商业稿件,有我和客户签的保密协议!陈默,这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问题,你懂不懂?”
“我懂!我怎么不懂!”陈默被我问得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但小悦她能懂什么?她一个刚从乡下来的孩子,她能拿你的稿子去卖了不成?秦晴,我发现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你就不能多点宽容和善意吗?”
我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一旁的林悦,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她拉了拉陈默的衣角,哽咽着说:“叔叔,你别跟婶婶吵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让叔叔帮我录指纹的。我只是……我只是看婶婶画画太辛苦,想进去帮她收拾一下,我真的没有恶意的……婶婶,对不起,你别生叔叔的气,你要怪就怪我吧。”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以退为进,瞬间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辜、善良、一心只为我们好的受害者。而我,则成了一个刻薄、多疑、欺负孤女的恶毒妻子。
陈默果然吃她这一套,立刻转身去安慰她:“不关你的事,小悦,是叔叔考虑不周。你别哭了,回房间去吧。”
林悦抽泣着,一步三回头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一闪而过的挑衅和胜利。然后,她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陈默两个人,气氛尴尬到了冰点。
“你满意了?”陈默冷冷地对我说,“非要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你才开心是不是?”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疲惫和失望。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他看不到问题的本质,只会被表面的眼泪和弱小所蒙蔽。我和他之间,已经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信息鸿沟,而林悦,正站在那道鸿沟的另一边,得意地冲我微笑。
我不想再和他争辩。因为我知道,在没有绝对的、无可辩驳的证据面前,我说的一切,都只会被他当作是“无理取闹”和“嫉妒”。
“把她的指纹删了。”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秦晴!”
“删了。”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否则,这间工作室,我宁可不要了。”
陈默大概是被我的决绝震慑住了,他死死地瞪着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最终,他还是妥协了,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删除了“用户03”的全部信息。
做完这一切,他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沙发上,头也不回地进了主卧,“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那一夜,我们分房睡。我躺在书房的沙发床上,一夜无眠。
我知道,这件事远没有结束。被删除了指纹,对林悦来说,只是失去了一把钥匙。但她想要打开那扇门的欲望,只会越来越强烈。她会用更隐蔽,更具破坏性的方式,来侵入我的世界。
我必须想个办法,让她自己露出马脚。一个让陈默也无法再为她辩解的,铁一般的证据。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家里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和平。我和陈默冷战,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交流少得可怜。林悦则表现得更加谨小慎微,她不再主动凑到陈默身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像个透明人。
可我知道,她只是在等待时机。
周六的早上,我接到了大学同学的电话,约我下午一起去看一个画展。我本来没什么心情,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机会。
我故意在客厅里化了很长时间的妆,换上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临出门前,我从首饰盒里拿出了一条钻石项链。那是去年我们结婚纪念日时,陈默送我的礼物,价格不菲,也是我最珍视的首饰之一。
我对着镜子戴上项链,又摘了下来。
“唉,好像跟今天的衣服不太搭。”我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在客厅里假装看书的林悦听到。
我“随手”将项链放在了梳妆台上,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我拿起包,对陈默说了一声:“我出去一下,晚上回来吃饭。”便出了门。
我没有去画展。
我把车开到小区对面的咖啡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我们家那栋楼的单元门。
我在咖啡馆里点了一杯拿铁,然后从包里拿出了我的平板电脑。我点开一个App,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四个分割的画面。
画面清晰地显示着我们家客厅、餐厅、玄关,以及……我主卧的梳妆台。
没错,我在家里装了针孔摄像头。就在和陈默吵架后的第三天。我知道这或许侵犯了隐私,但在这种非常时期,我必须保护我自己。
我平静地喝着咖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家里风平浪静,林悦一直待在客厅看电视,陈默则在书房处理工作。
难道是我猜错了?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胆?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画面终于出现了变化。
陈默从书房走出来,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公司有急事,他匆匆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家里,只剩下林悦一个人。
她先是走到阳台,确认了陈默的车已经开远。然后,她像一只敏捷的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我们主卧的门。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径直走到了我的梳妆台前,拿起那条钻石项链。灯光下,钻石的光芒映在她年轻的脸上,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嫉妒。
她将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走到穿衣镜前,一遍又一遍地欣赏着。她模仿着我平时照镜子的神态,嘴角勾起一抹和我极为相似的微笑,但那笑容里,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口型无声地说着什么。我读懂了。
她说的是:“秦晴,去死吧。”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她摘下项链,并没有将它放回原处,也没有将它藏起来。她拿着项链,走进了卫生间。
我的摄像头没有装在卫生间里。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几分钟后,她从卫生间里出来,手里空空如也。她脸上带着一种大功告成的、扭曲的快意。她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房间,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才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我坐在咖啡馆里,浑身冰冷。
她把我的项链,扔进了马桶,冲走了。
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即使我回去质问她,她也可以一问三不知。陈默只会觉得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丢了,反过来责备我粗心大意。
好一招釜底抽薪。
我看着平板电脑里那个刚刚发生的一切的回放,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林悦,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不,这只是个开始。你精心设计的完美犯罪,却忽略了一个最致命的细节。而这个细节,足以将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我关掉平板,结了账,拿出手机,拨通了陈默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声音带上了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哭腔。
“陈默!你快回来!家里……家里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