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回溯至仙盟大会之前……

我，桃绾。

响应穿越者大军，也是名穿越者，听听这名字，再闻闻我这天生自带的桃花香就知道我是个桃花妖。

辛亏这个世界的基本盘还算稳固，人魔不两立，妖族嘛，勉强算个中立。

但这“中立”可挡不住某些人骨子里的优越感，比如玉衡宗上那些总拿眼角瞥我的同门。

此刻，这种“优越感”正以另一种更恼人的形式展现——

就在我化身晒太阳的这棵桃树下。

“嗯…师兄……”

女子娇喘细细，气息有些不稳，整个人被男子紧紧压在粗糙的桃树树干上，繁盛的桃花枝桠簌簌轻颤。

“马上就要进秘境了，你火急火燎把我叫来这儿，还没说明来意呢~”

男子低笑一声，带着显而易见的得意：“你说呢，我的好师妹？把你约到这灼灼桃花之下，方才那一番‘心意’不都化在这唇齿之间了么？”

他拉起女子的手，不由分说地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膛上，那心跳快得像要擂破鼓面。

“你听，它为你跳得多快！这心意，你还不懂？”

女子故作娇羞地抽回手，指尖却在他心口流连了一下才离开，嗔道：

“讨厌！师兄你就知道欺负人……”

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扫过身后的桃树。

“你也不怕我们身后的这棵桃树，就是玉仑峰上那个妖变的？多晦气呀。”

男子闻言，嗤笑一声，带着十足的笃定和不屑：

“哼！她哪有那么闲，恰好就是这棵树？宝贝儿，别让不相干的东西坏了兴致……”

他低头，眼看又要覆上那诱人的红唇，准备再续方才的“情意绵绵”。

“桃绾！桃——绾——！”

一道清亮又带着点急切的少女嗓音穿透桃林，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粉色的旖旎。

“你又变成哪棵树呢？快出来！仙盟大会的秘境入口马上就要开了！掌门点名要你过去**呢！再磨蹭小心罚你扫整个玉衡宗的台阶！”

是时小七。

这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

那对正欲“天雷勾地火”的鸳鸯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男子错愕地抬起头，女子则惊恐地瞪大双眼，两人同时循着声音来源，难以置信地望向他们紧贴着的那棵桃树。

在他们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那棵虬枝盘曲、开得正盛的古老桃树，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粗糙的树干表面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粉色的光华流转，无数盛放的桃花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扬扬地脱离枝头，却没有飘落，而是如同归巢的蝶群般向内汇聚、旋转、收拢。

光芒渐盛，刺得两人下意识眯起了眼。

光芒散去。

方才被他们当作背景板、甚至被鄙夷为“晦气”的桃树，已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俏生生立在原地的少女。

她身着一袭烟霞般的粉白色罗裙，裙摆和袖口绣着精致的桃花暗纹，仿佛将整棵桃树的春意都穿在了身上。

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鬓边斜簪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色桃花，衬得肌肤胜雪。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

眼底像是常年盛着未散的晨雾，慵懒，倦怠，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提不起太大兴致。

此刻，那雾蒙蒙的眸子淡淡地扫过面前这对僵若木鸡、衣衫微乱的情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羞赧，甚至没有多少惊讶，只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厌烦。

桃绾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动作随意地拍了拍袖口和裙摆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这个动作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驱赶，驱赶某种无形的“晦气”。

她看也没再看那对石化的男女，抬脚就要从他们旁边绕过去，准备去应时小七的召唤。

只是，在即将擦肩而过时，她脚步微顿。

眼角的余光懒懒地瞥过那个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的女子，桃绾的红唇轻启，发出一声极轻、却又清晰无比的：

“啧。”

那声音里的嫌弃，几乎要凝成实质。

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用一种仿佛在谈论天气般平淡无奇、却又精准地带着点刺的语气补充道：

“哦，对了。”

她微微侧头，目光终于正眼落在那女子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极其寡淡、近乎虚无的弧度。

“下次劳烦二位换个地方‘表达心意’。玉衡宗上的桃树多得是，何必非赖在我身上？那啥……叫萍儿的？”

女子惊魂未定地指了指自己，声音带着点愤怒：“我叫霜儿！”

桃绾脚步微顿，回头丢给她一个恍然大悟却毫无诚意的眼神：

“哦。”她拖长了调子，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

“认错了，这男的，上回在玉清潭边那棵老桃树下亲萍儿的时候，说的话与今天一模一样，我以为对象和也一样。”

轻飘飘一句话，如同淬了冰的毒针，精准地扎进霜儿的心口，更让那男子瞬间面无血色。

“桃——绾——！你还磨蹭！”

时小七一只带着薄茧的手已经精准地抓住了桃绾的手腕。

“再晒太阳秘境入口都要关了！掌门的脾气你不知道啊？迟到罚扫玉衡宗台阶，那可是从山顶扫到山脚，一片落叶都不能留！你想扫三个月吗？”

不由分说，时小七掐了个剑诀，脚下灵剑“嗡”的一声清鸣，载着两人倏然拔地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冲入云霄。

凛冽的山风瞬间灌满了耳朵和衣袍，吹得桃绾鬓边的桃花簪都颤了颤。

她懒洋洋地调整了下姿势，在时小七身后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

就在风声呼啸的间隙，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下方桃林传来的响亮的动静——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带着破空的锐响。

“啊——！霜儿你听我解释！”男子凄厉的哀嚎紧随其后。

“啪！啪！啪！”

回应他的，是更密集、更愤怒的连环巴掌，夹杂着女子歇斯底里的尖叫。

“解释？解释你怎么把亲萍儿的词儿都懒得改就拿来糊弄我？你这个渣滓！登徒子！烂桃花的肥料——！”

这出精彩的“二重奏”迅速被高空的风声淹没，但桃绾嘴角那抹几不可察的、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弧度。

时小七显然也听到了些动静，一边驾驭飞剑，一边回头促狭地冲桃绾挤挤眼：“你又‘见证历史’了？”

桃绾耸耸肩，一脸无辜：

“没办法，本体太受欢迎，总有人爱在我面前演活春宫，哦对了。”

她像是才想起来，“刚才听你说，我师尊这次也会来仙盟大会？”

“可不是嘛！”时小七的声音在风里有些模糊，但语气里的八卦之火清晰可辨。

“玄渊剑尊他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这种扎堆的场合，多少年没见他露脸了！这次破例，十有八九是不放心你，怕你这棵‘移动的桃花树’进了秘境，被人当柴火劈了，或者被哪个不长眼的摘了去炼什么桃花煞……”

桃绾对此无所谓：“他爱来不来，那道遥尊者呢？不是也来吗？我记得他好像是你师尊？”

提到自己的师尊，时小七脸上那点八卦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浓浓自嘲意味的叹息。

“唉…师尊他？他老人家眼里除了道，大概就只有大师兄了，他来，肯定不是担心我这种小透明的死活。估计就是来看看他那首席大弟子，如何在秘境里大杀四方，给玉衡宗长脸的。”

令雪慈。

这个名字在玉仑宗，乃至整个修仙界年轻一辈中，都如雷贯耳。

玉衡宗的首席大师兄，公认的年轻一代第一人。

天资卓绝，风姿绝世，修为一日千里。

如果说玄渊剑尊是修仙界高悬于九天的孤冷明月，那令雪慈便是当空最耀眼的骄阳，光芒万丈，前途无量。

桃绾感受到时小七语气里那点不易察觉的失落，伸出手，隔着呼啸的狂风，用力拍了拍时小七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飞剑都晃了一下。

“喂！时小七！垂头丧气干嘛？忘了我们俩的至理名言了吗？”

时小七稳住飞剑，下意识接道：“苟得苟中苟，方为人上人？”

“对头！”

桃绾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独特的、混不吝的豁达。

“打架我们可能打不过那些天骄，修炼速度可能也比不过那些挂逼。但是！论苟，论活得久，谁能比得过我们？”

“打不过就躲，躲不过就装死，装死不行就认怂！只要命够长，熬也能把那些光芒万丈的家伙熬成老头子！修生养息，低调发育，这才是咱们的康庄大道！”

这番惊世骇俗的“苟道宣言”，瞬间驱散了时小七心头那点阴霾。

她也豪迈地反手拍了拍桃绾放在她肩上的手，发出清脆的响声，笑道：

“懂！太懂了！姐妹同心，其利断金！进了秘境，你负责抓鸟兽充饥！我负责支帐篷露营，咱们看星星看月亮！管他什么机缘争夺、打打杀杀，咱们就当是公费旅游来了！安全第一，快乐第二！”

“没错！旅游！度假！”桃绾也笑起来，迎着猎猎狂风，声音清亮。

“目标是——活着出来，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少！”

御剑飞行速度极快，桃绾和时小七已经稳稳落在了仙盟大会秘境入口前的巨大广场上。

高台之上，玉仑宗掌门皓月真人正襟危坐，声音洪亮，正对着下方黑压压一片的各派弟子做着最后的训诫与秘境情况分析。

他讲得条理清晰，深入浅出，从秘境的五行灵气分布、可能遇到的异兽族群、到前人探索总结出的几处相对安全区域和已知的危险禁地。

“……是以，诸位弟子，”

皓月真人终于做了总结陈词，端起手边的灵茶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

“机缘固然重要，但性命乃是根本！量力而行，守望相助，方为正道！切莫因一时贪念，葬送仙途！”

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身旁几位同样端坐高台、代表各峰或各派的大能。

当视线落到自己右手边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椅子里的身影时，皓月真人眼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咳，”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掌门的威严。

“道遥师兄，你可还有什么要补充叮嘱门下弟子的？”

被点名的道遥尊者猛地一哆嗦，脑袋摇得如同骰盅里疯狂跳动的骰子速度快得几乎带出了残影，额前几缕碎发都跟着狂舞起来。

他根本不敢看台下密密麻麻的弟子，整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抱头，“哧溜”一下就从宽大的座椅上滑了下去，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

只露出一点点头顶和一双写满了“别看我！我不存在！”的惊恐眼睛。

活像一只突然暴露在强光下、企图把自己埋进沙子的鸵鸟——

不，更像一只瑟瑟发抖、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的老鼠。

皓月真人：“……”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额角跳动的青筋，用只有台上几人能听见的声音，无奈道：

“……忘了你是个重度社恐了。”

指望他在这种大场面发言，比让石头开花还难。

皓月真人目光转向自己左手边空着的那个位置，眉头微蹙，带着一丝疑惑扬声问道：

“玄渊师弟呢？不是说他今日也会亲临？这可是他家宝贝徒弟首次进入秘境，他能不担心？”

话音刚落，坐在皓月真人左侧下首，来自安阳峰的定风长老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点看热闹的笑意：

“掌门师兄，玄渊师兄他啊……刚才是来了，不过嘛……”

定风长老故意拖长了调子。

“不过不是来高台上坐着，而是‘恰好’路过负责登记进入弟子名录的执事台，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徒正好当值，亲眼看见玄渊师兄‘路过’时，‘顺手’就从桌上拿起一枚进入秘境的玉符，揣袖子里了，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皓月真人：“…………”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这个师弟不可能安分地坐在高台上当个背景板！

什么“亲临”，分明是找借口来给他那棵“宝贝桃花树”开后门来了！

就在皓月真人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准备开口让人去把玄渊“请”上来时——

一阵清风毫无征兆地拂过高台。

风过之处，原本玄渊座位旁边的空地上，空间如同水波般轻轻荡漾了一下。

下一秒，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那里。

他一身素白广袖道袍，纤尘不染，眉目清雅，舒展平和，一双狐狸眼温润含光，眼瞳是温和的琉璃色，嘴角常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安抚人心的浅笑。

他气质如春风化雨，周身萦绕着草木清气，令人见之心安又透着令人心悸的危险。

周身气息诡秘难测，时而如春风和煦，时而又如九幽寒潭，无声地诉说着其不可测度的修为与境界。

正是卫凌月。

他仿佛没看到高台上其他人各异的目光仿佛只是随意散步至此。

卫凌月修长如玉的手指间，正把玩着一枚散发着莹润光泽的玉符——正是进入秘境的凭证。

“师兄这话怎讲？”

他琉璃色的眸子淡淡瞥了皓月真人一眼，语气平静无波，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理直气壮。

“我也不过是顺路，替我那乖徒拿罢了。”

高台之上，一片寂静。

皓月真人道：“你可算来了，这玉符她马上就要进入秘境了你怎么还不给她？”

蹲在椅子后面的道遥尊者，更是吓得又往里缩了缩，恨不得原地消失。

卫凌月唇角微扬，一只手优雅地展开玉仑古扇，扇骨莹白如玉，扇面绘着缥缈云海，只展开寸许。

他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温和与理所当然的宠溺。

“我家乖徒第一次进秘境，我怎么可能不来？”

他琉璃色的眸子扫过下方攒动的人头，穿透了层层阻碍，精准地锁定了某个正极力降低存在感的身影。

“有什么，能比见证她的各种‘第一次’更重要的？”

“至于这玉符嘛，”卫凌月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原版的自然要给她，这一个复刻的，我留着收藏，也算是珍藏她成长的轨迹了。”

他说这话时，神情无比自然，仿佛收藏徒弟的秘境玉符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皓月真人：“…………”

他感觉自己的额角血管在突突直跳，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而此时，广场上因为玄渊剑尊的现身和他这番惊世骇俗的发言，彻底沸腾了！

“天呐！真的是玄渊剑尊！我竟然亲眼见到了！”一个女弟子激动得声音发颤。

“法力深不可测！刚才怎么出现的都没看清！不愧是修仙界第一人！”崇拜强者的人则关注点不同。

“剑尊刚刚是不是笑了？虽然很淡……但感觉冰雪都化了……”有人捕捉到了那抹笑意，更是心神摇曳。

喧嚣声中，时小七激动地用胳膊肘使劲儿捅了捅旁边正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桃绾。

“喂！桃绾！快看上面！你师尊！他、他好像……在对着我们这边招手？！”

桃绾闻言，浑身汗毛都差点竖起来！

她飞快地抬头瞥了一眼高台——

果然！

那个白色的身影，虽然依旧站得笔直，姿态清冷，但那微微抬起、似乎正朝着她们这个方向轻轻挥动的手势，不是打招呼是什么！

他甚至还对着这边，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要命！”

桃绾心中警铃大作，二话不说，一把拽住时小七，腰身一矮，动作迅捷无比地拉着她一起蹲了下去。

完美地藏进了前面几个高大魁梧的体修弟子身后，把自己缩成了两个几乎看不见的小蘑菇。

开什么玩笑！

在这种万众瞩目的场合，被修仙界第一人当众点名打招呼？

这比刚才在桃树下围观社死现场还要社死一万倍！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苟着，才不要成为全场焦点！

高台之上，卫凌月将桃绾那套行云流水的“躲避动作”尽收眼底，非但不恼，眼底那抹笑意反而更深了，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宠溺？

他微微侧头，对着身旁一脸无语的皓月真人，用一种带着点炫耀的语气低声道。

“掌门师兄你看，我徒弟躲人的样子，是不是也特别可爱？机灵得很。”

皓月真人：“……”

他额角的青筋欢快地跳起了舞。

可爱？

是挺“可爱”，可爱到让他这个掌门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你倒是收敛点，别那么招摇啊！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有个“宝贝疙瘩”吗？！

卫凌月似乎完全没接收到皓月真人的怨念电波，他目光再次投向桃绾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可惜啊，秘境开启，少则七日，多则半月……整整一周都见不到我的乖徒了……”

他顿了顿，琉璃色的眸子里竟然流露出几分……委屈？

“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了。”

皓月深呼一口气。

我玉仑宗列祖列宗在上！我皓月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有这样一个师弟！

就在这时，巨大的秘境入口终于完全洞开，七彩的流光漩涡缓缓旋转，散发出磅礴而神秘的气息。

“秘境已开！各派弟子，速速进入！”负责开启的长老洪亮的声音响彻广场。

早已按捺不住的弟子们瞬间如同开闸的洪水，争先恐后地朝着那流光漩涡涌去。

桃绾和时小七也趁着人群涌动的混乱，赶紧站起来，低着头，像两条灵活的泥鳅一样，随着人流往前挤。

就在桃绾一只脚即将踏入那七彩漩涡的瞬间——

一道清冷又带着无限关切、如同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声音，隔空传入了她的脑海！

“绾绾！”

是卫凌月的声音，带着不容错辨的焦急和叮嘱。

“进去之后，千万记住！安全第一！性命至上！遇到任何危险，不要逞强，立刻就跑！跑得越远越好！不要回头！还有……离其他门派的男弟子远点！尤其是那些看起来人模狗样、油嘴滑舌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切记！切记！”

那声音顿了顿，似乎为了强调其严肃性，又补充道。

“为师会在‘玄镜’里时刻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若有任何不妥，为师自有计较，莫怕。”

最后，那清冷的声音骤然变得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诱哄的味道？

“乖，等你平安出来了，为师亲自给你煲你最爱的桃花灵鸡汤喝。”

桃绾刚踏入秘境流光的那只脚，差点一个趔趄绊倒自己！

她猛地扶住额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瞬间淹没了她，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师尊，您这关注度……

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了？

还煲鸡汤？

还玄镜监控？

大可不必如此啊！

桃绾内心疯狂吐槽，只来得及朝着高台的方向，投去一个混合着无奈“求放过”的复杂眼神，然后身影便彻底消失在秘境入口的漩涡之中。

高台上，卫凌月看着桃绾消失的方向，负手而立，白色衣袍在微风中轻扬。

皓月真人看着他这副“望徒石”的样子，再想想刚才那番堪称“丧心病狂”的隔空叮嘱，只觉得心累无比。

这秘境……但愿里面的异兽和险境，能扛得住玄渊剑尊这“无微不至”的远程关爱吧！

他默默地为秘境里的规则……捏了把汗。

定风长老在一旁，早已笑得见牙不见眼，这趟仙盟大会，值了！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