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岁生日当天，全家正给我唱生日歌，突然——“叮！欢迎绑定‘惊悚世界’，

您的第一单祭品已送达。”蛋糕上的蜡烛“噗”地灭了，我爸的头颅滚到盘子里，

笑着对我说：“许愿吧，GM**。”1出院即翻车我叫林厌，厌恶的厌。

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也是我出院的大日子。早上五点，

护士把最后一颗小白药片递到我嘴边，盯着我咽下去。我朝她笑，

舌头底下压着那颗药——半年练的本事，一吐一个准。心里却在想：真咽下去我就完蛋了。

这玩意儿让我脑袋发木，连梦都做不成。来接我的车长得离谱，黑得发亮，

像一口会跑的棺材。司机戴白手套，喊我“大**”，声音比空调还冷。我坐进去，

车窗当镜子，盯着自己脸上的疤：三条，最长那条从眉骨划到嘴角，

像有人拿刀在我脸上写了个“惨”。我伸手摸了摸，心里嘀咕：要是真能洗掉就好了，

可惜疤在脑子里，洗不掉。车子开进别墅区，大铁门自动打开，喷泉哗啦啦往天上吐水。

我妈——血缘上的妈——扑过来抱住我，香水味冲得我直打喷嚏。她哭，我也哭，演技拉满。

我爸在旁边拿西装袖子抹眼泪，嘴里嘟囔“孩子受苦了”。我偷瞄一眼，他腕表闪得刺眼，

能顶我原来病房一整年的床位费。我心里冷笑：受苦？我在病房里数蜘蛛网的时候，

你们在喝香槟吧。然后我看见林软软。白裙子，黑长直，小鹿眼，

站在楼梯口怯生生地喊“姐姐”。这一声差点把我魂喊飞——疗养院里，

隔壁床的周奶奶临死前也是这么叫我的。我下意识后退，脚跟踩到地毯的流苏，

整个人往后倒。就在这时，头顶“滋啦”一声，水晶吊灯晃了晃，

一滴红色液体啪嗒落在我手背。血。热的，黏的，带着铁锈味。我抬头，天花板像一块烂肉，

扑通扑通跳动脉。墙壁开始渗血，顺着壁纸往下淌，把整面米黄色墙染成猪肝红。

我喉咙里发出怪叫，抱着头蹲下。再睁眼，一切又正常了。吊灯锃亮，壁纸干净，

手背只剩我自己的汗。“又犯病了？”这是我哥林羡。他蹲下来，语气温柔得像哄猫，

可眼神比冰锥还尖。他怀里抱着林软软，小姑娘抖得像筛糠。我妈赶紧喊管家：“药！药！

”我张嘴想解释，却只吐出白沫——演的，压舌根谁不会。医生来得比外卖还快。

我被按在沙发上，袖子撸上去，针头扎进血管。冰凉的液体推入，世界开始变慢。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像有人在里面敲门。视线模糊前，

我看见林软软躲在哥哥身后，嘴角翘了一下。她在笑。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不简单。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躺在陌生房间，四面墙贴满淡粉色壁纸，床头摆着一排毛绒熊。

窗户没关，风吹进来，纱帘鼓成孕妇肚子。我爬起来，第一件事是去洗手间抠喉咙，

把晚饭和药全吐进马桶。冲水声盖住我的干呕，也盖住手机“叮”的那一声。屏幕亮了。

一条推送，红底黑字：【惊悚世界·内侧通道】图标是一只竖瞳，眨了眨。倒计时10秒。

我手指比脑子快，直接点了进去。屏幕瞬间黑透，映出我的脸——眉骨到嘴角那条疤，

正在渗血。我心里一紧：这不是幻觉，是真的。下一秒，手机传来一个声音，低低的，

带着笑：“欢迎回家，林厌。”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谁？”我声音发颤。

“你很快就会知道。”那声音说完，屏幕上的倒计时归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这回是真的疯了。2里世界上岗培训我脚下一空，像坐跳楼机，“嗖”地往下掉。

心脏直接蹦到嗓子眼，脑子里只剩两个字：完了。结果没摔成烂泥，

反而跌进一个温热的怀里。我睁眼——商砚那张欠揍的帅脸怼在眼前，鼻尖离我就两厘米。

“哟，崽崽，一来就投怀送抱？”他笑得虎牙都露出来。我一把推开他，

连滚带爬坐到旁边台阶，捂着胸口喘成狗。真丢人，刚才差点吓尿。“这、这是哪儿啊？

”声音抖得跟破风箱似的。商砚掏出一根棒棒糖，撕包装纸的声音脆生生的。“里世界，

惊悚世界，随你叫。反正不是你家客厅。”他说着把糖塞自己嘴里，草莓味飘过来，

甜得我发腻。我低头看手心，全是汗。现实里护士天天给我量血压，说我紧张值爆表，

现在估计已经破表了。我偷偷掐大腿，疼得龇牙——不是梦。“我怎么会在这儿？”我问。

“你点了推送，就进来了。系统随机抓壮丁。”商砚耸肩，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脑子一团浆糊。疗养院的医生总说我是幻觉，可幻觉不会这么真实，连风都带着腥甜味。

我偷偷深呼吸，告诉自己：林厌，稳住，先摸清套路。“那我怎么回去？”“完成任务，

攒够积分，自然能回。”他吐出糖棍，指了指前面一栋肉墙宫殿，“看见没？新手村。

”我抬头，差点把早饭吐出来。墙上全是蠕动的人手，手指像蛆一样拱来拱去。我喉咙发紧，

胃里翻江倒海。商砚拍拍我肩：“别怕，它们不吃人，只负责吓破胆。

”**笑：“我胆早破了。”他忽然凑近，盯着我的眼睛：“真的？那你腿别抖啊。

”我咬牙，硬是把打颤的膝盖绷直。不能怂，一怂就真成猎物了。走进宫殿，地板软绵绵的，

每踩一步都“噗叽”一声，像踩烂番茄。我脑补自己脚底全是血浆，差点又吐。

正前方摆着一张骨头做的椅子，上面空着。商砚推我：“坐。”“我不——”“坐。

”他声音低了一度，带着不容拒绝的劲儿。我硬着头皮坐下，**刚沾骨头，

一股冰凉顺着脊椎窜上天灵盖。眼前忽然弹出血字：【身份确认：BOSS预备役林厌，

神格绑定中……】我吓得差点跳起来：“啥玩意？BOSS？我？”商砚双手插兜，

笑得像看热闹：“恭喜你，升职了。”我心脏砰砰跳，手心全是汗。BOSS？

我连鸡都没杀过，当哪门子老大？“我不行……”我声音发虚。商砚弯腰，脸贴得极近，

呼吸喷在我耳廓：“别怕，有我在。你死不了，顶多生不如死。”这算安慰？我翻了个白眼，

腿却没那么抖了。血字继续滚动：【新手任务：24小时内带回一条人类灵魂，类型不限，

质量达标即可转正。】“人、人类灵魂？怎么带？”我舌头打结。

商砚眨眨眼：“骗、换、抢，随你。记住，人类最脆弱的是希望，轻轻一勾，

他们就自己跳进坑。”他说得太轻松，我后背直冒凉气。现实里我是被关的疯子，

这里却要我去害人？这反转比过山车还**。“不干会怎样？”我小声问。

商砚耸肩：“系统默认抹杀，魂飞魄散那种。”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冒烟。抹杀？

我还没活够呢。“那……”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先给我武器。”商砚打了个响指，

手心凭空出现一把手术刀，刀刃薄得几乎透明。他递给我，刀柄冰凉。“第一次用，

别割到自己。”他笑得一脸欠揍。我接过刀，手指止不住发抖。

院的铁窗、护士的白大褂、哥哥的冷眼……忽然一股邪火往上窜：反正全世界都觉得我疯了，

那疯给他们看！我抬头，对上商砚的眼睛：“如果我完成任务，能提个条件吗？

”他挑眉：“说说看。”“我要林软软——就是现实里那个假千金——亲自跪在我面前，

说一句‘我错了’。”商砚低笑，声音像夜色里滑过的猫：“成交。”我握紧刀，

心跳快得几乎蹦出胸腔。恐惧还在，但底下压着一股莫名的兴奋。林厌，

欢迎来到真正的游戏。3白天演戏，夜里扒坟早上七点，闹钟一响，

我第一反应是去摸手臂。那条黑线还在，凉丝丝贴着皮肤，像条不会动的死蜈蚣。

可我知道它没死——昨晚我亲眼看着它“嗖”地往上窜了一截。我盯着天花板，

脑子嗡嗡：昨晚差点把周凯坑了，现在又得在二十四小时里再找一个“灵魂”。找谁？

怎么找？越想越慌，呼吸都乱了套。“咚咚——”门被敲响，吓得我一哆嗦。“姐姐，

起床了吗？妈妈叫你吃早餐。”林软软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软得能掐出水。

我立马切换表情，嗓子揉出一点刚睡醒的沙哑：“来啦。”心里却骂：黄鼠狼给鸡拜年。

下楼时，我故意把长袖往下拉，盖住黑线。餐厅里，老爸在看报纸，老妈在给林软软夹菜。

看见我，老妈笑得一脸慈爱：“快来，今天有你爱吃的虾饺。”我坐下，筷子刚伸出去，

林软软突然开口：“姐姐，你昨晚睡得不好吗？我听见你房间有动静。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淡定：“做噩梦，踢被子了。

”老爸头也不抬：“回头让李医生再给你开点安神的药。”“嗯，好。”我点头，

心里翻白眼：再吃药我就真成傻子了。吃完饭，我回房，反锁门，

打开手机——倒计时【17小时34分】。“操。”我低骂一声，原地转圈。找人签约，

说得轻松，上哪去找一个肯把灵魂卖给我的大活人？正抓狂，手机震动，

是周凯发来的微信：【姐，游戏还缺人不？我同学也想来！】我看着那行字，心里五味杂陈。

昨晚那一刀要是真扎他手上，我现在估计已经升级成“正式BOSS”，

但也可能一辈子良心不安。我回了句：【暂时满员。】发完又把手机扔床上，脑袋埋进枕头。

烦。下午，家里来了个维修工，说是来修花园的洒水系统。我趴在窗台往下看，

小伙子二十出头，晒得黝黑，笑起来一口白牙。我心里突然冒出个邪恶念头：要不就他？

工具箱一拎，走哪都正常，失踪也不容易被人怀疑。可念头刚起，

胃里就抽疼一下——**过最坏的事，也就是在疗养院偷护士的棒棒糖。

我狠狠敲自己脑门：林厌，别真把自己当反派。傍晚，我借口散步溜出门。

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小区后头有条人工湖，平时人不多。我绕着湖走，

脑子像过电影：骗维修工？不行，人家好好工作。骗外卖小哥？更缺德。骗跳广场舞的大妈？

我怕被她们用扇子拍死。越想越绝望，倒计时【11小时02分】。我蹲在湖边长椅上，

抱头。水面映出我的脸，疤在夕阳下红得刺眼。我低声骂自己：“废物。”“骂谁呢？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冒出来，吓得我差点栽湖里。商砚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我身后，

嘴里叼根棒棒糖，草莓味顺风飘过来。“你属猫的吗？走路没声。”我没好气。

他坐到我旁边，胳膊肘撞我一下：“进度条卡住了？”我点头，把脸埋膝盖里：“找不到人，

也不想乱拉人垫背。”他“啧”了一声：“圣母心是新手最大毛病。

”我抬头怼他：“你行你上。”“我上不了，系统规定只能你动手。”他把糖棍拿出来，

在手里转圈，“不过，可以换个思路。”“什么思路？”“灵魂不一定是‘人’。

”他冲湖面抬抬下巴，“湖里去年淹死过一条金毛，魂还在，你去捞？

”我嘴角抽搐：“你让我跟狗签合同？”“狗魂也是魂。”他理直气壮。

我翻白眼：“我怕它汪我。”商砚被逗笑，肩膀直抖。笑完了，

他忽然正色：“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说。”“用你自己的记忆换。

”我愣住：“什么意思？”“系统允许一次自我交易，拿你最珍贵的一段记忆当抵押，

换时间延长二十四小时。”他说得轻描淡写，我却像被雷劈。最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