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停住了，视线落在我的胸部。

她的眼神变得困惑，伸出手，近乎粗暴地摸了一把。

“不行，这样不行……不像我的阿棣……”

她自言自语着，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几分钟后，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切肉的刀。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不！妈，求求你！不要！”

我爆发出凄厉的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躲开。

她似乎早有准备，拿出早就备好的麻绳，用惊人的力气将我的手腕和脚踝死死捆在了床栏上。

“妈！我是阿冰啊！你看清楚！我是你女儿啊！”

我哭喊着做最后的挣扎，但她仿佛没听见。

她举起了刀，眼神空洞而专注，只盯着那个她认为“多余”的部位。

冰冷的刀锋贴上皮肤，然后，是撕裂一切的剧痛。

我眼前猛地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胸口被白色的纱布层层叠叠包扎住，我疼得脸色惨白。

我妈端着一碗糖水蛋坐在旁边，一勺一勺地吹凉，小心地喂到我嘴边。

“来，阿棣，多吃点，吃了好得快。”

她的语气温和，仿佛刚才那个行刑的刽子手不是她。

我张开干裂的嘴唇，机械地吞咽着，一句否定的话都不敢讲。

几天后，我稍微能动弹了，想起还要去上学。

“不行！不能去！”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尖利。

“外面危险！你会走丢的，像你姐姐一样，她就是不听话跑出去才丢的！你不能去！不准去！”

她哭得浑身发抖。

“你要是再丢了，妈就活不成了！求求你了，阿棣，乖乖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

看着她崩溃痛哭的样子，我最终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不恨她。

我知道，她病了。

她心里的病，是我造成的。

我现在只祈求两件事。

要么，她的病能快点好起来；要么，爸爸快点找到弟弟，只要弟弟回来了，她一定就能好起来。

一天天，我发现我的脸上长了很多痘痘，我的手臂和腿部的毛发也变多了，甚至我的声音也变粗了。

我觉得，我似乎在变成一个男的。

我更加好奇和恐惧，妈妈每天给我扎的针，到底是什么？

我悄悄进入她的房间，看到桌子存放的瓶子，上面的标签：睾酮注射液。

我猛地捂住嘴，吓得连连后退。

她给我打雄性激素的药，就是要把我改造成阿棣！

我真的害怕了，我还是懂人体生理结构的，我不要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第二天傍晚，当妈妈再次端着打针的工具盒时，我“噗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

“妈！我求求你了！你看看我，我是阿冰啊！”

“我不是弟弟！我是女的！你不能再给我打那个针了！”

“我把命赔给弟弟，你放过我可不可以？”

我哭得浑身颤抖，几乎语无伦次。

妈妈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眼神里是全然的否定和愤怒。

“胡说八道！”

“你就是阿棣！你姐姐阿冰那个没良心的，自己跑掉了！她不要这个家了！你怎么还在提她！”